今日滇南城所發生的一切,都來得過於突然與凶猛,沒有給百姓準備的時間以及反應的機會。現在全城草木皆兵,大街上除了嚴陣以待的士兵外,所有百姓已經躲回自家宅中,現在百姓所能做的隻有拜神祈禱,他們連發生了什麽事都不明緣由,百姓腦海中浮現出來的猜想印象就是有外族入侵。


    “南蠻越國現正興兵侵擾大華南線邊境,但天南城重兵防禦,越國蠻軍被阻於天南城無法北進,滇南城如此興兵嚴防,難道天南城的防禦不利?”大街上正站著一名一身白衣,頭戴冪籬帷帽,帷帽的白紗被左手挑起,隻見此人皮膚白皙眉清目秀,是一個身材挺拔的俊美男兒。


    “哎啊,這下頭痛了,我本要去天南城,若果天南城真失守了,我再去天南豈不找死。”隻見這名俊美男兒有時雙手抱胸有時背負雙手,在大街上來回走動,像是陷入思考中。


    這時一隊士兵正走了過來,頭戴白紗帷帽的白衣男子便向前對士兵拱手問道:“敢問各位公差大哥,小弟初來貴地,見各位如此布防,是否天南城戰事不利,南蠻軍是否兵犯滇南?”


    “你是何人?立刻摘下帽笠,把臉露出來。”一個像是這隊士兵的隊長的人物開口說道。頭戴白紗帷帽的白衣男子便隻能取下帷帽,露出自己英俊的臉龐。


    “長得也是個娘炮。”帶隊隊長說道,他自己滿臉紅豆,麵對一個同樣都是男人,卻先天相貌差距如此之大,讓他心生不滿。


    “在下一介讀書人,何必譏笑在下。”白衣男子也有一身傲骨,在他雙眼中透露著英氣不凡的氣勢。


    “讀書人?我看你是南蠻越人的奸細,如今滇南城戒嚴,就你一人在大街上跑動,分明是在刺探軍情。來人,將這細作擒住,交由田大人處理。”帶頭的隊長下令逮捕,甚至給別人安上的罪名模棱兩可簡直是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得到命令的士兵們,紛紛用手中長戟指向白衣男子,並將其團團圍住。白衣男子雖然沒有恐懼,但是也不敢反抗,他自知不是這些士兵的對手,要是稍有反抗,恐怕也隻能暴屍街頭。


    “得了,各位小心你們的兵器,很鋒利的。”白衣男子舉著手說道,現在的他心中不斷地說著隻有一個詞――秀才遇著兵,有理說不清。


    城主田中藥的府邸,現在內堂已經布置成靈堂掛滿白帕,所以人都已經換上白色喪服。田家的主人們沉浸在悲傷當中,男的一臉愁容哀怨肝腸寸斷,女的一腔悲泣顫音滿麵淚光。


    “父親,孩兒不負所望已經將謀害中天的凶手洛賓帶到。”田然也已經換上了喪服,步步生風大步大跨地進入靈堂之上,對坐在一旁的田中藥說道。


    田中藥整個人都像老了幾歲,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來到擺在靈堂正中的一副棺木旁,對著棺木悲傷地說道:“我的孫兒,中天啊。爺爺我定叫那洛賓嚐盡十八般之苦,以告慰你在天英靈,啊……啊……啊啊……”田中藥說完也差點哭出聲來。


    “父親,節哀,洛賓現在就在外麵,我已經將他重重鎖住,聽候你的發落。”田然趕緊扶著田中藥,田中天的死並沒有讓田然蒙上哀傷,相反田然認為這是個機會,是成為滇南城新一任城主的機會。


    “走。”田中藥隻說了一個字,在田然的攙扶下,慢慢走出靈堂,來到大院之中。隻見大院右邊已經架起了一個平台,平台高兩米有餘,上麵豎著一根可由一人合抱般粗的鐵柱,從平台之下冒出的熏煙可以猜想,這根鐵柱正在被加熱,如果是在晚上就可以看出這鐵柱已經被燒紅。洛賓正被四個士兵看住,被帶到城主府邸的時候,洛賓一直想不出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洛賓,你殺死我孫兒中天,此罪天理不容。”田中藥看到洛賓,首先就說了這麽一句。


    “啊……”洛賓更是大腦一?海?鎦刑燜懶耍克凳俏疑彼賴模?疑彼懶頌鎦刑炻穡柯灞鐾紡曰炻遙?蘼廴綰巫笏加蟻耄?灞齠頰也懷鮃桓隼磧晌?約罕緗猓?裁話旆ㄋ黨鮃瘓浣饢齙幕啊?p>“來人,讓洛賓小子在中天麵前跪下。”田然指揮著左右的士兵說道。


    “田中藥,你沒問過我的意思,就敢如此興師動眾,陷我於危境當中!”說話的人是餘不寧,隻見餘不寧的右臂空蕩蕩,正帶著幾個人從後麵而來。


    “餘術士,這洛賓小子謀害了我孫兒,我不能忍。”田中藥憤然說道。


    “我看你是老糊塗,我說過等我大哥餘乙寧來到再有所動作,你現在如此興師動眾,搞不好,在場所有人都要給你孫子陪葬。你可能報不了仇,還要搭上條老命。”餘不寧也同樣憤然大聲回應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一股笑聲回蕩在城主府邸的上空,接下來可以聽到一個聲音從空中傳來:“劍魔已到滇南。”


    聽到這個聲音,餘不寧、田中藥、田然等人紛紛向前跨出幾步,四處仰望高空。


    “小弟在此恭候大哥多時,還請大哥快快現身。”餘不寧恭敬地對著高空喊道。


    “哈哈哈哈――看你信中所說,右臂被人取掉,此事當真?”有五道人影落入在大院當中,完全看不到他們是從什麽方向而來,仿佛就是從天而降,從天而來。


    “沒錯,小弟在這滇南野城中遭遇暗算,期望大哥替小弟報仇雪恨。”餘不寧說著話快速跑下石階梯,迎著那五道人影說道。


    五道人影當中有一人率先迎向餘不寧,隻見此人相貌不過三十多歲,留有一字須,須濃眉粗,光頭黑臉,目光如炬,雙耳帶環。從餘不寧對此人的恭敬接觸當中,可以猜想出這光頭黑臉之人就是九階劍魔餘乙寧。


    餘乙寧看樣子三十多歲,他弟弟餘不寧看樣子五十多歲,兄弟外觀年齡的巨大差異,源自兩人在乾坤八道的修煉上差異。乾坤八道修煉者,階數越高,壽命越長,對於少部分人還有返老還童的效果。


    “能毀你右臂人在哪?你們現在這又是在幹什麽?”餘乙寧對餘不寧說道。


    餘不寧一指指向洛賓說道:“毀我右臂者與此子有關係,但還未查出具體是何人。現在此子殺害了城主的孫子,現在城主想將此子炮烙償命。”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們炮烙此人,我沒多大興趣,隻想知道那人現在何處?你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嗎?”餘乙寧說道,口氣中還有略微不爽之意。


    “前輩息怒,我知道洛賓的住處在哪裏,說不定那人便在那裏,我自領前輩而去。”田然自告奮勇,想帶餘乙寧到城南洛賓家的小茅屋那裏去。


    “好,快快行動,不要耽擱本魔時間。”餘乙寧說完便走向大院之外走去,而餘不寧以及田然也跟隨其後。田中藥就沒有跟上去了,他要親手炮烙洛賓,以洛賓鮮血祭祀葬禮。


    “報告田大人。”一名士兵從旁邊上來,對田然說道:“我們在城中捉到一名南蠻越人的奸細,聽候大人發落。”


    南蠻越人的奸細?田然在心裏想南蠻越國的確侵擾邊境,而他的奸細來到滇南也是有可能的。田然看到前方被士兵捉住的白衣男子,年輕英俊,怎麽看也不像是南蠻越人,但田然也懶得管此事,本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原則隨口說道:“等炮烙完洛賓之後,再將此人砍頭。”


    而後田然便騎上快馬身著喪服,帶著一大隊人馬,策馬奔向城南,給後麵的劍魔餘乙寧、以及五行術士餘不寧帶路。


    有劍魔餘乙寧隨行,田然的膽心異常壯大,給一名九階劍士帶路,這是何等榮幸。田然在這慎南城中還真不懼任何人,而他自告奮勇前往洛賓家,他的真正目的,也就是貪圖華茹的姿色。


    田然並不知道,此行色字頭上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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