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裏的氣氛很詭異,說不上緊張,更沒有想象中的劍拔弩張。兩個女人都很平靜,確切地說是坦然,就像是早就知道這一天終究會來到一樣,並沒有因此感覺到意外,甚至還有一種“終於來了”,可以坦然麵對的輕鬆。


    這尼瑪是早死早超生的節奏?


    “姐姐,我不是要跟你爭什麽搶什麽,我隻是要追尋自己的幸福。”半晌後,冉冬夜緩緩說道,語氣很淡然,臉上還帶著一絲微笑。


    夏冰設想過無數的版本,當自己跟冉冬夜徹底攤牌後,冉冬夜的反應可能是憤怒,可能是憂傷,也可能是冰冷;但她卻沒想到,冉冬夜居然會是這麽一個想法。這淡然和從容,倒是讓她對眼前這個極品女人,有了一絲欣賞。


    難怪陳可逸會與這個女人,有那麽多的共同語言,因為他們從本質上來說,就是一路人。


    “妹妹,我跟你說這些,也不是要你如何如何,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夏冰自然也不能失了風度,也很平靜地說道:“咱們有話都別憋在心裏,我就直說了吧,從現在起,我要跟你競爭,是那種良性的競爭,我們的共同目的都隻有一個,就是為了他好,所以我希望我們的競爭是友好的,彼此都不要做那些可能會傷害到他的事。”


    “那是當然,這也是我想說的。”冉冬夜淡淡地說道:“說句實在話,我一點都不排斥姐姐,如果沒有他的存在,我們肯定可以做好朋友;隻是有他的存在,在他做出決定之前,我們做不成朋友,隻能做熟人。當他做出決定後,或許我們還有機會成為朋友。”


    夏冰微眯著雙眼。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恬淡從容的女人,心裏湧起了一陣淡淡的感動:這樣的女人,這個世界上實在是太少太少了,不單單有漂亮的外表,更重要的是那份心境,非一般人所能達到的層次。也隻有這樣內外兼修的極品女人,配得上做自己的對手。


    陳可逸那廝的眼光,確實夠賊的!


    “我就喜歡妹妹這樣的人,不管他最終做出什麽樣的決定,都希望不要影響我們相互之間的觀感。”夏冰微笑著說道:“話也說開了。從今天起,咱們就各使各的招,各走各的道,光明正大地開戰吧。”


    當兩人手拉手,並肩回到大包間的時候,又重新開始打麻將,平靜地如同一麵湖水,仿佛什麽都沒發生。


    這倒是讓陳可逸納悶了:想象中那種彗星撞地球的場麵去哪了,難道是外星人太忙了?那就該來點傳統文化中的保留戲份吧。那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節奏呢?


    莫非她們真的是友好磋商,抱著擱置爭議,共同開發的原則,達成了共識?不是吧。哥的主權就這麽不神聖,可以侵犯?


    太不科學了!


    麻將還在繼續,不過遠不如先前那麽激烈了,兩個女人打麻將的態度。似乎也沒有那麽認真了,很是隨意,輸贏都無所謂。別說盯著上家防著下家,時不時地還為對方送助攻呢。


    “不是吧,哥的教化效果這麽好,隨便說兩句,就讓她們深刻吸取,痛改前非?”陳可逸見狀,在心裏腹誹了兩句:“看來哥果然是天生當老濕的料。”


    不過,這兩個學生,都是極為能幹,有主見的精英人士,哪那麽容易被忽悠?對於她們的異常舉動,他總是感覺到不對勁,心裏撲通撲通直跳,仿佛有什麽事要發生。


    打完牌之後,吃了晚飯,陳可逸便把夏家的人送回了山水苑,接著又和冉冬夜一起,回玉泉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時刻終於到鳥!


    陳可逸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做閉目養神狀,等待後排的冉冬夜主動交代。但等了半天,後麵居然沒半點響動。


    “你是不是要對我說點什麽?”陳可逸轉過腦袋,看著冉冬夜一副若有若無的微笑模樣,沉聲問了一句。


    “報告首長,今天沒特殊情況,沒什麽好匯報的。”冉冬夜突然回了這麽一句。


    靠,這妞現在是越來越頑皮了。要不是想著在車上,又有司機在,看哥不好好收拾收拾你。還敢跟哥嘴硬?先把你的小嘴給親腫了再說!


    “嚴肅一點,我們這正在打劫呢,把你的iq卡交出來!”


    冉冬夜聞言,微笑了一下,然後攤開雙手,聳了聳肩,做無所謂狀,緩緩說道:“那你想聽什麽呢?”


    “革命靠自覺,你現在要認清形勢,主動交代問題,爭取寬大處理。”陳可逸正兒八經地說道:“我也是本著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方針政策,想幫助你。”


    “扯淡呢,你先主動交代,那個女人跟你是什麽關係?”冉冬夜突然間板起了臉,先前那微風拂麵,風和日麗的表情,瞬間就消失地無影無蹤,取而代之地是黑雲壓城,典型暴風驟雨的前奏。


    女人的臉,六月的天,說變就變啊。


    陳可逸輕咳了兩聲,想提醒下冉冬夜:這尼瑪是在車上,旁邊有耳朵呢。討論這種問題,傳到老爺子耳中,那可是要翻天的節奏。


    淡定,淡定,有句老話說得好,不做死就不會死!


    但他看看坐在駕駛位上的上校司機,依舊是麵無表情,仿佛什麽都沒有聽見。他的世界就是開車,負責安全,其他的一概與他無關。做領導的司機和警衛人員,最重要的一點素質,就是保密,無論聽到什麽,都是左耳進右耳出。要是天生一個大嘴巴,遲早把自己給坑死。


    可以說句負責任的話,陳可逸和冉冬夜別說在車裏談論感情話題,就算是破口大罵老爺子,他也會當做什麽都沒聽到。除非聽到什麽諸如刺殺國家領導人的話題……


    “怎麽了,不敢麵對了,戳到你的痛處了?”冉冬夜冷笑了一聲,道:“口口聲聲說愛我,離不開我,要跟我結婚,永遠在一起。弄了半天,還有一個未婚妻,你以為自己是皇帝,左擁右抱,六宮粉黛?要不要給你建個大大的後宮?”


    呃,看來兩個女人確實是攤牌了。尼瑪的,先前什麽都不表露,淡定地跟個菩薩似的,現在開始算總賬了?


    不過對於這種情緒,陳可逸也能理解。易地而處,要是他猛然發現,冉冬夜還有一個未婚夫,而且還沒徹底分掉,在那裏藕斷絲連的,他會怎麽想,又會怎麽做?像這樣當麵數落幾句,那是最低程度的了,以自己的脾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再見來不及握手。


    你不是腳踏兩條船麽,對不起,哥不打擾了,你們慢慢戲水吧!


    冉冬夜隻是陰沉著臉,說了這麽兩句,並沒有直接甩手走人,說句實在話,已經出乎陳可逸的意料了。以他對冉冬夜的了解,內心的自我意識十分強大。要不是真的深愛著自己,絕不可能忍受這樣的委屈!


    “我也不知道怎麽跟你解釋,反正我還是那麽一句,我已經下定決心,做出了選擇,信不信由你。”陳可逸也沒有費勁唇舌去說什麽,那根本沒用,隻會讓自己顯得更為心虛,索性什麽都不說,愛信不信吧!


    然後,麵容嚴肅,做憂鬱狀,一副打雷下雨收衣服的表情、


    “嘻。”冉冬夜撲哧一笑,先前緊繃著的麵容瞬間開顏,猶如冰山融化,美豔不可方物:“怎麽說兩句就生氣了,小氣鬼。”


    哼哼,哥是故意的,就知道你吃這套。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了,就你這德性,哥還收拾不了你?


    “隻要你不胡思亂想,讓我生氣就好了。”陳可逸說道:“這輩子你就認命吧,別想逃了。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給抓回來的,要不你試一試?”


    “不用試了。”冉冬夜突然間微笑道:“我總是會被你抓到,因為我壓根就不想逃。”


    呃,這話聽著,讓哥有一種淡淡的感動呢。這小妞現在進步了,會煽情了呢。


    “你明白就好。”陳可逸說道:“從今天起,咱們就好好過日子吧。”


    “別急,我還沒正式答應你呢,按照昨天說好的約定,三個月。”冉冬夜比劃了一個三的手勢:“別以為那麽容易就把本姑娘忽悠到手了,還得看看你的表現呢。”


    哎,女人就是麻煩,都快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還要搞什麽考察,追求那一套,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是什麽?但又一想,六年的等待都過來了,冉冬夜不知道是怎麽度過的,有多少委屈和傷心,然後自己屁都不放一個,就把人給拿下了,確實想想都過意不去。


    罷了罷了,還是裝腔作勢地追求一下,滿足一下她小小的虛榮心,和女人心底那浪漫的情懷吧。


    “一會到了家,我先摘朵花送給你。”陳可逸說道:“想起來,認識十年了,還從來沒有送過花呢。”


    “不要。”冉冬夜卻是搖了搖頭,麵色有些凝重地說道:“我最擔心的,其實不是你的未婚妻,而是你的家人,他們會接受這樣突然的變化麽?千萬不要讓他們看出點什麽來,否則怎麽交代?這是我們之間最大的阻礙。”(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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