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夏安安和西亞就著saniter送來的餐盒吃了晚飯。飯後無事,夏安安因


    養傷那這段日子一直都被勒令躺在床!上修養,一身骨頭久未舒展,便站在窗邊看著


    窗外夜色,不時做上幾個小幅度的伸展。


    西亞仰躺在床!上,側頭頗有些擔憂的看她,“安安,雖然李軍醫說適量運動有


    助於骨骼生長,不過你可要適度啊!”


    “知道了。”側轉的夏安安無奈回,她養傷這段日子,西亞已經徹底淪為李軍


    醫的信奉者兼事事小心謹慎,時時嘮叨上兩句的老媽子。


    “對了!”西亞反挺起身,像是想到了什麽重要的事,“待會兒……”她剛開


    了個頭,夏安安也停下了拉伸動作準備聽她說,應門器發出一聲提示音。兩人同時


    望向門口。


    西亞站起身,聳了聳肩,“應該是來看你的。”臉上一副‘你要做好準備’的


    模樣。


    “看我?”夏安安不明所以的反問。


    西亞點頭,走去開門。


    門一打開,十來個女孩魚貫而入,本就不算寬敞的套房立時擁擠了起來。麵對


    一張張熟悉的臉孔,夏安安愣怔的站著,脊背不由自主的僵硬了起來。


    “身體好些了嗎,夏中士?”一個女孩怯怯開口,臉上雖掛著笑意,卻是顯而


    易見的生澀、勉強。


    “是啊,好些了嗎?”


    “聽說腿上傷得很嚴重,已經完全痊愈了嗎?”


    “能和樓少將一起駕駛機甲,夏中士很厲害啊!”


    “……”


    有了第一個女孩的身先士卒,其後或是憂心或是崇敬的話語猶如潮水不斷,夏


    安安剛回過神便麵對一眾女孩期盼的眼,一時間有些無所是從。腦海中一閃而過的


    是那夜透過夜視屏看到的那些女孩驚恐的臉,夏安安的臉色白了白,心裏的苦澀更


    甚了。


    本站在一旁的西亞見夏安安神色不對,忙撥開人群擋在夏安安麵前:“夏中士


    重傷初愈,軍醫囑咐要靜養,大家能來探望,夏中士很高興,明天授銜式還要早起


    ,大家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女孩們聽得如此,也沒有多做糾纏,畢竟原本她們與夏安安並不相熟加上夏安


    安現在又是中士,與她們是雲與泥之別,於是在寥寥數語的道別後,女孩們便各自


    散了。


    女孩們一走,夏安安似有些站不住,用手撐著窗台支撐,雙眼低垂,眼睫顫動


    ,臉色十分難看。


    轉過身的西亞見她這般模樣,心頭一跳,“這是怎麽了?腿又疼了嗎?”她焦


    急的問,伸手去攙夏安安。


    夏安安擺了擺手,呼吸不穩的深吸了兩口氣,問:“隻剩下她們了嗎?”她的


    聲音在顫抖。即使刻意不去想,裝作毫無所覺,即使不想承認,不想麵對,事實依


    舊是事實――她直接或間接扼殺一條條鮮活生命的事實。


    西亞的表情一僵,良久才歎了口氣道:“57個人,一共活下來19個,除了剛才


    過來的14個,還有5個重傷的在救治。”


    38個人嗎?明知自己當日所見不過十數人,此刻卻不自覺得將這些人命都壓在


    了自己的心頭,那份沉重,幾乎讓夏安安窒息。


    “安安,不是你的錯。”西亞蹙著眉啞聲安慰,“大家都明白在那種情況下,


    不可能兩頭兼顧,如果當時不選擇放棄她們,很可能……”說到此處夏安安停了下


    來,因為夏安安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西亞明白夏安安心中的結不可能僅憑她三言兩語便打開,於是便閉上嘴坐回了


    床沿。


    原本靜謐的房間內,染上了濃濃的陰霾。


    ――――――


    “外宣部擬定的‘反戰申明’已經發出去了?”自夜襲後便沒有好好休息的樓


    上將單手撐著額頭,過度的疲倦令他不得不放棄親自過目由各部門傳來的零零總總


    的文書。


    “是的。tpo已向合眾聯平等院發出‘區域內無戰抗議書’,desert暫無動向


    。”被臨時招來充當‘隨從官’的樓靖道。


    ‘區域內無戰’是百年前四大區域停戰時所立‘和平協議’中的一條,整個地


    球前後曆經千年無休的紛爭,第四次世界大戰更是生化武器泛濫,導致可供人類生


    存的空間驟減。除了現存的四大區域外,其他地區若不是被高漲的海水淹沒,就是


    戰後生化武器、核武器殘餘未消,寸草不生輻射嚴重。而此條款的立意就在於此,


    即便發動戰爭亦不可攻擊區域內。


    “恩。”樓上將若有似無的應了一聲,低著頭闔著眼,像是在思忖又像是假寐


    ,兩集沒有再出聲詢問。


    樓靖並不催促,隻靜默的繼續看似乎永遠看不完的文件。


    “樓煌和那女人的事,你之前已經做過懲處。”樓上將沉聲問,語氣不明。


    “是。”


    “為什麽當時沒有向我報告?”樓上將睜開眼探究的看向自己的大兒子,人人


    都誇讚樓家長子,相貌不凡,年少有為,他一直都隻當是奉承,如此細看,才發現


    所言非虛。他的兒子們,無論是樓靖還是樓煌,他有多久沒有好好審視了?


    樓靖剛欲開口,樓上將卻擺了擺手道:“也罷,這事在當時也確實沒什麽可值


    得報告的。合眾聯現在的動向呢?”


    “反戰派暫勝,按兵不動。”


    “依你看還能拖多久?”樓上將又闔上了眼。


    “最多三個月。”樓靖淡淡回。


    “安全部的情況如何?”


    樓靖在全息屏上翻了翻,看了一眼答:“已分析出夜襲那日敵方機甲所攜帶的


    幹擾源,跨區掃描加固,被破壞的防禦膜正在修補加固。”


    樓上將略略頷首,“關於‘spider’計劃我想你應該有所耳聞。”


    “是。”為那4台特殊的機甲,帝國的秘密武器挑選合適的駕駛員,在全國廣域


    範圍內設立手速測試點,選拔人才。


    “我和幾位中將商討後認為,全國範圍的篩選太過費時,而且駕駛機甲也非單


    憑手速,所以我們一致決定,第一批駕駛員直接從米萊挑選。當然這與廣域範圍內


    的選拔並不衝突,我們準備將選拔!出的手速人才列入機甲儲備軍。”樓上將緩緩陳


    述,“另外,我們決定認命你為帝國機甲特戰隊隊長,機甲幻影的駕駛員。”


    樓靖神色微變,隻站起身,一個踏步道:“為帝國效命,是吾等榮幸。”


    “今天就到這裏,明天是你的少將授銜式,好好休息。”


    沒有做多餘的推脫,樓靖微微屈身行禮後便出了房間。樓上將在自己的兒子走


    後才睜開眼,眼光複雜的看著那已然關上了的電子門。


    ―――――


    第二天,授銜式,秋高氣爽。


    授銜式的地點被安排在機甲組演習場,可以用遼闊形容的演習場上,臨時搭建


    的舞台,簡單卻並不顯得粗糙,似是為了讓眾人都能看到,舞台被搭的頗高。夏安


    安和西亞以及另外三個考核通過的女孩被安排在舞台背景板後的一角,這次接受授


    銜的除了樓少將和她們還有在這次突襲中表現十分突出的十數名來自不同組別的學


    員。


    授銜式即將開始,舞台下黑壓壓一大*片人,按照組別被劃分成四個方陣。


    “好多人!”從背景板後探頭看了眼的西亞不無誇張的感歎,上挑的眼大睜著


    ,驚愕的張著嘴,一手捂著胸口,“比‘迎新兵會’那次還要緊張,怎麽辦安安,


    我怕我到時腳軟。”


    “是啊,我也好*緊張,心髒都要從胸口跳出來了。”一個女孩跟著附和,餘下


    的兩個女孩也紛紛表示同感。


    夏安安也十分震驚,一直知道米萊這麽大,學員絕對不會少,卻沒想到竟是如


    此龐大的人員數目,她伸手拍了拍西亞的肩膀,對著幾個女孩安撫道:“我比你們


    先上去,要腳軟丟臉也是我先丟,我丟過了,你們也就沒什麽可丟臉的了。”


    “那要是到時你沒腳軟,為了我們幾個,你可也要假裝先丟上一回啊!”西亞


    十分鄭重誠懇的拉著夏安安囑咐。


    “好。”夏安安亦鄭重頷首。


    其他幾個女孩見兩人真模假樣的打趣,都笑了起來。夏安安和西亞也跟著笑。


    原本緊張的氣氛散去不少。


    “再說什麽這麽好笑?”


    一道磁性悅耳的男音讓五個女孩同時扭頭。


    首先做出反應的夏安安和西亞,立刻一個踏步,抬手行禮,“樓上將!”


    另外三個女孩顯然如當初西亞第一次見到樓靖一樣,久久處在震驚中難以回神


    。


    對此,這位年輕的少將依舊寬容,沒有苛責。


    “待會兒你和我一起上去。”樓靖走到夏安安麵前道。


    夏安安愣了愣,指著自己問:“我?”


    樓靖點頭,“去準備準備,《帝國憲章》宣讀完畢,我們就上去。”


    語畢,樓靖便轉身離開了。夏安安盯著他頎長挺拔的背影,有些茫然,直到西


    亞興奮的拉著她的手臂發表自己的羨慕嫉妒恨,她才回過神。


    這下她說不定真得腿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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