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帝國與合眾聯的第四戰,在一片大雪紛飛中打響。


    雪花染著硝煙的昏黃,就像從晦暗的天空大塊大塊剝落下來的碎片,落在地上,未及融化就被裝甲車厚重的履帶、機甲的鋼鐵腳掌碾進了土裏,消失得無影無蹤。


    莫子熙駕駛青鸞嚴守空戰一塊,他的手速或許不及夏安安,但勝在應敵心理平穩,操作上的差錯近乎為零。因為合眾聯那台名為蜂鳥的空戰機甲不知何故未能參戰,合眾聯在空戰方麵的戰鬥力銳減,這也讓首戰的他輕鬆了不少,雖沒到如魚得水的地步,但終歸不算狼狽。


    此次合眾聯機動組除了蜂鳥未參戰外,修羅亦不見蹤影。


    無論出於何種原因,暗藏詭計還是真的出了什麽事,因此得以喘息的帝國軍,不無慶幸。


    機甲軍四對四,重甲的雙向高火力彌補了幻影補入駕駛員不時出現的差錯。可以說帝國機甲特殊小組雖然已經可以看得出有落敗跡象,但從總體而言已經是超水準發揮了。


    帝國軍前線新任作戰指揮官摩撒?羅勒中將憋著氣盯著大屏幕,抄起手邊的通訊器便對戰場上的全軍道:“全軍注意,穩定己方戰局!”


    他重複了三遍,言罷,繼續緊迫的盯著大屏幕上的戰局。他不是一個多麽有軍事才能的指揮官,甚至在實戰方麵還不及帝國軍前任指揮官凱斯特中將。好在他很有自知之明,且與凱斯特中將相比,他有足夠的責任心。


    帝國軍這一次的作戰方案用的是樓靖還沒有全部完成的‘第四戰作戰計劃書’,由樓靖的隨從官莫克整理,沒有完成的部分以前一戰方案稍作調整為準。


    感覺上似乎有些胡來,成效卻出人意料的好。


    這讓首戰指揮的摩撒?羅勒中將有了信心,就聽他命令道:“機甲組,r型機準備。”


    忙碌的監控員立刻切換內線,複述道:“機甲組,r型機準備。”


    “出發倒計時,現在開始讀秒,10,9,8,7……”


    莫子熙在操作之於,餘光瞥了一眼地麵上的情況,隨即蹙起了眉。


    重甲衝得太快也衝得太前了,而且那股豁出去不要命的架勢,又是怎麽回事?


    僅分心了不到一秒就被對方的中心戰鬥機鑽了空子,莫子熙沉下臉在心中暗啐了一口,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時候,陸成那家夥竟然還有閑心耍性子!


    莫子熙被氣得不輕,很想就這麽放任那家夥不管,任其自身自滅,卻終究還姑念著從小到大的那點情分,打開私人通訊頻道,語氣不善道:“陸成,你想找死,有沒有問過你背後的西亞中士,願不願意陪你為夏安安殉情?有沒有問過帝國軍,願不願意陪你為夏安安殉情?”


    言盡於此,莫子熙又看了眼地麵上的重甲,關了通訊頻道,長吸一口氣,專心應敵。


    重甲駕駛艙內的通訊頻道是互通的,剛才莫子熙的一番話雖是說給陸成聽得,西亞終也無可避免的聽到了。


    事實上,若是能和陸成一起死在戰場,她是毫無怨言的,隻是若以為夏安安殉情為前提,她卻是不想的。


    *


    野獸的直覺無疑是敏銳的,在夏安安和樓靖之間,它們清楚誰才是真正棘手的敵人。所以樓靖幾乎沒有費什麽力氣,野獸們便放棄了夏安安,一齊朝他圍去。


    盯著夏安安的隻剩下兩隻受了傷的,它們並不進攻,隻一左一右看著夏安安,用兩張異常猙獰的臉孔和刺耳的怪叫威嚇夏安安不準亂動。


    夏安安握緊手中的工具刀,守在她左邊的野獸被鐳射槍貫穿了腹部,看出血量,就算不去動它,應該離死也不遠了。而守在她右邊的野獸,相對來說受傷較輕,傷口分布在它的左大腿,側腰以及右肩胛。除了右肩胛是貫穿傷以外,其他兩處都隻是皮肉傷。


    夏安安瞅準機會,便朝她右側的野獸撲了過去。那野獸顯然沒料到夏安安會有此一招,正要跳將起來反撲,鋒利的工具刀刃已然窩心捅入。


    溫熱的鮮血溢到手上的感覺,分外鮮明,夏安安垂眼看向漸漸脫力,利爪卻依舊摳著她的戰鬥服的野獸。野獸橙黃色的眼也正看著她,凶狠的,恐懼的,無力的……


    夏安安沒來由的一顫,那種感覺就仿若她眼下殺的是一個人,活生生的,被她親手宰殺,了結……


    不等夏安安細想,身後淒厲的怪叫聲起,她猛地抽手拔刀,血濺在了她的臉上,濃濁的血腥氣令人作嘔。


    左邊的野獸動作遲緩的朝她撲了過來,這野獸的身體狀況本就已經是強弩之末,夏安安反手一刀,正好捅進野獸腹部的傷口。


    野獸嘶叫著斷了氣,向前的衝擊力把本就重心不穩的夏安安撞倒在了地上。


    夏安安順勢仰麵躺在地上急喘,心跳的很快,口唇幹澀異常。她艱難的做了一個吞咽動作,才發現喉嚨口也是火燒火燎。


    喘了一會兒,夏安安推開了身上的野獸屍體,扭頭去看樓靖的情況。這一看之下,她的臉色陡然一變。


    就隻見原本圍著樓靖的近十隻野獸,此刻就剩下了兩隻。這看似樂觀的情況,卻其實並不樂觀。


    樓靖喘得很厲害,和野獸群糾纏到現在,他也已經到了力竭的臨界。他用手肘撞開了一隻向他撲來的野獸,卻沒能防住另一隻。


    野獸的利爪抓向他的脖頸,他舉刀前刺,野獸撲來的身形在空中偏移,刀刃僅劃破了它的腋下,它怪叫一聲,利爪抓下。一道長且深的血口,從樓靖的眼角,豎直貫穿了整個右側臉頰,仿若一抹血色淚痕留下的淒楚痕跡。


    此時被樓靖用手肘摜倒的野獸再次躍起,跳到了樓靖的背上,上肢勒住樓靖的脖頸,下肢盤在樓靖的腰上,張開布滿尖利齒列的吻,合吻咬向樓靖的脖頸。


    樓靖立刻抬手,野獸咬在了他的小臂上,利齒廝/磨,卻無法穿透戰鬥服。


    但就算這樣,身上背著一隻野獸,對氣力幾乎耗盡的樓靖來說,也是一個絕對不小的麻煩。


    腋下受傷的野獸撲來,樓靖一隻手根本無力格擋。


    眼看著那隻野獸的利爪就要再次抓向樓靖脖頸,而樓靖被他身後的那隻野獸死死的纏著,那一刻,夏安安隻覺得自己的腦中一片空白,根本無暇去思考,她迅速的脫了身上的戰鬥服,便衝了過去。


    處在樓靖上方,伸長利爪與樓靖對峙著的野獸被夏安安撞飛了出去。一人一獸在沙灘上滾了數圈才停下,兩者顯然都有些暈眩。


    野獸的恢複力比人類強,不待夏安安爬起身,那隻野獸已經撲到了她的身上,夏安安舉起握著工具刀的手格擋,工具刀被野獸一爪拍飛。


    整個人都被野獸壓在了地上,野獸的利爪刺進了她的肩臂,銳痛使得夏安安沉悶的呻/吟了一聲。這低低的一聲,很快就淹沒在了野獸尖銳的怪叫中。


    就像在宣告勝利的到來,野獸叫完,用橙黃色的眼盯著夏安安,隨後猛地傾身咬向夏安安細白的脖頸。


    夏安安用盡全力掙紮,卻根本掙脫不得,終於絕望,抓了滿手灰白毛發的手垂下,雙手無意識的抓著沙地上的沙。


    野獸張口向她咬來的時候,她絕望的閉上了眼,指尖忽然感受到的堅硬卻讓她一怔。


    人就是如此,就算已經露出了絕望的眼神,絕望的神態,卻在發現哪怕隻有蜘蛛絲那樣脆弱纖細的希望時,還是會去放手一搏。


    夏安安其實並不知道那會是什麽,手指卻已經深陷進沙裏,而後握緊,舉起,黃沙從她的之風中流瀉而下。一塊棱角突兀的石塊正握在她的手中,狠狠的砸向野獸的頭顱。


    ‘砰’的一聲,血花四濺。


    野獸慘叫著倒地,利爪鬆開,帶起夏安安肩臂上的皮肉。


    夏安安爬起身反撲,掄起手裏的石塊,發狠的不停往下砸。


    砸了多少下?砸了多久?溫熱的血濺得滿臉滿身都不自知。


    直到有人扣住她的手臂將她拉起,輕拍她的後背,用著一種近乎誘哄的口吻說:“都結束了,你做得很好。”


    夏安安仰起頭,男人粗糙卻寬厚的手掌輕撫過她的麵頰,擦去了她麵頰上的血漬。那動作溫柔而曖昧,拇指來回摩挲在她算不上豐盈卻形狀姣好的唇瓣上。


    樓靖斜勾起嘴角,傾身吻上了那雙唇瓣,淺嚐輒止。茶色的眼,幽深的注視著夏安安。


    這幾日,女人眼中的愛慕他看在眼裏,卻並沒有給予任何表示。歸根結底,愛情這種東西,於樓靖而言太過華而不實。


    女人。以他的身份,還會有什麽類型不曾見過。他接觸過的不在少數,感興趣的卻著實不多。


    眼前的這個女人,或許可以算作其中之一。


    事實上,不感到厭煩甚至隱隱有些微的好感,不會自作聰明,不會礙手礙腳,於他來說,這就足夠了。


    夏安安眨了一下眼,濕潤的眼中是疑惑,臉上還留有驚魂未定的木訥。像是被那一吻的柔軟所蠱惑,她舉起手臂環上樓靖的脖頸,踮起腳尖湊向樓靖的唇,卻並沒有觸碰上去。而是揚起細白的脖頸,仰著臉,微眯起眼,近似獻祭的姿態。


    樓靖注視著迎上來的修理麵龐,僅停頓了片刻,便展臂攬起夏安安細韌的腰肢,一手抵住夏安安的後腦,再次覆上了唇。


    這一次的吻,既深且沉……


    作者有話要說:


    夏安安感覺到自己的沉淪,沉淪在樓靖的眼裏,他的手裏,他的身下……


    皮膚和皮膚緊貼在一起,令人熨帖的熱度交相傳遞。肉體疲累卻深度興奮著,難以言喻的奇妙感覺,讓兩人甚至忘卻了周遭遍地的野獸屍體。


    樓靖的手撫過她秀挺的鼻梁,順著她纖長的脖頸一路向下,停留在她胸前的柔軟上,反反複複的上下摩挲,揉/捏著。他的另一隻手分開了夏安安修長的雙腿,卻並沒有急著探/入,僅是輕緩的撫摸著她大腿內側的嫩肉。


    樓靖的技巧無疑是高超的,這一點對於可說是初識情/事的夏安安或許無從知曉,但卻是不容置喙的。無關樓靖的個人喜好,在a區同齡男性中,他絕對是潔身自好的標榜,但這與他熟稔高超的技巧並不衝突。


    他確實潔身自好,卻也沒有到禁/欲的地步。而之於他,所謂的技巧不過是能令賓主盡歡的小小手段罷了,又何須刻意卻學,你身下人的表情、反應,必然會毫無保留的告訴你,她的所需。


    夏安安迷蒙著眼注視著上方的男人,她很渴,本就幹燥的口腔,此刻猶如吞咽了砂礫一般艱澀。她本能的伸出舌頭舔了舔殷紅的嘴唇,全沒有意識到這一動作的挑/逗力。


    樓靖打橫把夏安安抱起,音色沙啞的說:“去海裏,恩?”


    意亂情迷的夏安安隻是用她那雙水蒙蒙的眼睛望著他。


    冰冷刺骨的海水讓夏安安回過了神,身體內的熱度消散了不少。兩人相依站在海水中,海水漫過兩人的膝彎,微薄的海浪輕輕蕩漾。


    夏安安屈身掬起一捧水來清洗樓靖身上的泥沙和血漬,樓靖亦然。冰冷的海水淋在身上,瞬間毛孔緊縮,皮膚上起了一層細細的小疙瘩,而後經對方之手不輕不重的擦拭後,平複,發燙……


    背抵在冰冷的巨石上,雙腿被分開架在樓靖的手臂上,被進/入的那一刻夏安安苦悶的呻/吟了一聲,高高的揚起了頭顱,形狀美好的脖頸勾畫出優美的弧度,就好像一隻引吭的白鶴。


    夏安安緊緊的抱著男人堅實的頸背,下顎磕在樓靖的肩頭,用身體感受著他勁腰擺動後的激烈抽頂,快而深的挺入,抽出,連雙腿都被撞得不由自主的晃動了起來。


    那是一種怎麽樣的感覺?


    並不是全然的舒適,亦非全部的疼痛,卻是歡愉的,由心到身的愉悅。


    與她認為的,曾經感受過的,都完全不同。


    身體深處燙得幾乎沸騰,意識卻無比清醒,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亦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她睜開眼看著近處的男人,呼吸急促,麵頰緋紅,視線伴隨著身體的晃動而晃動著……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越到男子軍校的女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指尖葬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指尖葬沙並收藏穿越到男子軍校的女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