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羅勒中將便通告了關於樓靖與夏安安的歸來以及複職等相關事宜,麵向全軍的廣播連續播放了三遍,每一遍都是一片嘩然。


    通告的大致內容為,任命樓靖為機甲特殊小組兼r型機甲組指揮官,該職務具有獨立性、特殊性,不受普通機甲組調動。任命夏安安為機甲‘青鸞’駕駛員,授上尉軍銜,替補駕駛員莫子熙複職安全防禦團隊。上調羅興正式成為機甲‘幻影’駕駛員。


    聽著前麵兩條的時候,夏安安還沒覺得什麽,但第三條……意思是樓靖不再是幻影的駕駛員,不再參加實戰?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擁有少將軍銜並有著卓越作戰指揮才能的他,站在指揮中心指點江山確實要比親上戰場衝鋒陷陣適合,能更好的施展他的才能,隻是對夏安安來說,從此再無法同那個男人並肩作戰,心裏總有些莫名的空寂……不踏實的感覺。


    通告結束,夏安安坐在床沿上怔怔出神,連應門器循環響了三遍,在浴室漱洗的西亞囫圇叫了她兩次,她都沒有注意到。


    西亞一邊用毛巾抹著臉,一邊手忙腳亂的衝出浴室,按下應門器按鈕,“哪位?”她有些氣喘的問,即使心裏再清楚不過會在這個時點出現在她們門口的隻可能是……那個男人。


    對方似是一愣,停頓片刻才道:“是我。”低沉卻帶著這兩個月來都不曾有的鮮活和真實的聲音透過揚聲器,有些許失真的傳入宿舍。


    西亞瞥了眼仍在兀自出神的夏安安,忽然就覺得眼眶莫名發熱酸澀了起來。以為自己可以放得開,她還是那個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她,但,在強烈的對比麵前,終究還是會不甘心啊!


    為什麽就不能更喜歡她一點呢?哪怕一點點,她都會高興的死掉,為什麽就不能呢?


    用毛巾狠狠的擦起了臉,直到麵皮發疼,整張臉都是通紅一片,直到那雙發紅的眼不再那麽明顯,西亞才垂下手,吸了吸鼻子說:“陸上尉,我們馬上就好,你稍微等一下。”


    “恩。”


    夏安安施施然回過神,抬眼間正站在門邊關應門器的西亞,大抵也清楚應該是自己剛剛想事情太出神沒有聽到應門器響。於是便問:“是陸成來了嗎?”


    “恩。”西亞點了點頭,用毛巾捂了大半張臉側轉過身,又進了浴室。


    夏安安並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深吸了一口氣,起身脫了身上的睡袍換軍服。


    西亞再從浴室出來,臉上的負麵情緒已然一掃而空,就是被她自己擦傷的麵皮還隱隱有些發紅。


    扣上軍服外套最後一顆紐扣的夏安安,一抬頭就看到她紅通通的臉,當即詫異的問:“你臉怎麽了?”


    西亞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自己還在發熱的麵頰,渾不在意的笑笑說:“剛擦臉的時候,一不小心手重了。”


    雖然覺得這理由有些奇怪,不過看西亞隨意自然的模樣,夏安安一時間也看不出什麽,心想大概是自己多心了。


    “下次當心些,還有些紅。”衝著背對著自己的西亞說。


    “恩。”


    整裝完畢,打開門,三人就如同兩月以前一樣,打過招呼,而後一起去餐廳。期間夏安安能夠隱隱察覺到陸成和西亞之間流動著某種異樣的暗潮,不過她將之大致歸因為兩人的感情升溫所致。


    一邊走,夏安安一邊還在心裏做著打算,照現在的情況來看,當然是以她自以為的情況來看,她現在對於身邊的兩個人來說應該就是所謂的電燈泡了。或許她該考慮以後一個人去餐廳吃三餐,另外向後勤處再申請一個宿舍也是當務之急,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被批準。


    而此刻走在夏安安兩側的陸成和西亞自然不知道夏安安心裏所想,若是知道,想來兩人的臉色必將十分精彩。


    在見過夏安安後,陸成昨晚一整夜都沒有合眼,腦子一片亂,想要思考卻找不出任何頭緒。心裏想著夏安安能平安回來就好,就好,但隻要一想到樓靖摟在夏安安腰上的手臂,兩人親昵的姿態,他就感到異常惱火,手指捏得哢噠作響,隻恨不得一拳揍上樓靖那張不可一世的嘴臉。然而一轉念想到他和西亞的那些荒唐事,他又隻覺得心頭咯噔一下,這若是被夏安安知道,他腦子裏緬懷著她卻和她最要好的朋友上床,而且還不止一次,就是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惡心,更遑論夏安安……


    但近兩個月啊!不知生死,毫無音信,他覺得心中的絕望都快要把他淹沒了,他根本拒絕不了女人向他展開的溫暖懷抱……


    站在門口等待的時候,他其實還有些猶豫,有些戰戰兢兢。但當那張在過去的近兩個月裏連夢中都難尋的秀麗麵龐出現在門後的時候,他又止不住的感到舒心、愉悅。


    而如果說門後夏安安的麵龐給予他的是夢境,那麽西亞那張泛著不正常紅暈的連帶給他的就是現實。


    哈!這樣的他……他根本就不敢去想結果,事實上他還有結果可言嗎?他大概最終隻會被自己鑄成的錯誤打入打入萬劫不複,永無翻身之日吧!


    “安安,昨晚說了一半我就睡著了,你和樓少將出島以後呢?不是說一個月就想到法子出島了嗎?怎麽你們到現在才回來?”西亞略顯聒噪的話音打斷了兩個人的思緒,同時也戳破了三人一路的沉悶。


    夏安安淺淺一笑,頗足耐心的繼續昨晚的‘睡前曆險故事’。


    “因為衝出那片水霧後我們才發現那裏不是我們被卷入時的那片海魚,發信器投出後完全石沉大海,食物和淡水很快就喝完了,那時候又冷又餓又渴,但是麵對茫茫大海,我們除了等待,毫無辦法。然後,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遇到了暴風雨……”


    夏安安娓娓道來,時過境遷,她這麽說出來的時候已經沒有多少感觸了,淡淡的口吻正如同她此刻的心態。與作為聽眾的兩人,因為那些危險經曆時而白時而紅的臉色,她反而更像個局外人。


    雖然沒聽到夏安安前麵的經曆,但也不妨礙陸成聽後麵的這一段。他聽得很認真,不時為夏安安的遭遇感到揪心,雙眼卻數度都不經意的落在走在夏安安另一側的女人身上。


    單從夏安安的表現看,陸成確信女人沒有向夏安安透露兩人的關係,至少沒有透露兩人真實的關係,有了這個認知,他著實鬆了一口氣。但與此同時,對於女人的表現,他又有些心疼,他是深刻體會過那種求而不得的苦楚的,隻可惜注定他給不了女人她想要的。


    一頓早飯,在夏安安的‘曆險故事’和西亞不時插嘴的提問裏,吃得有驚無險。


    早飯後,三人分開,陸成獨自回了宿舍,而夏安安和西亞則去後勤處申領通訊器和床上用品。夏安安本打算一並填了宿舍申請表,被西亞一頓好勸,最後還是後勤處的工作人員告知兩人暫時沒有空餘宿舍可申請,才作罷。


    填完申領表,兩人並排坐在靠牆的長椅上等待。


    “九點要開會,開完會差不多也該吃午飯了。安安下午準備做什麽?”西亞踢了踢腳問。


    “在宿舍練手速,看書。”夏安安答,仍然是她以前的日程安排。


    西亞一副思索的模樣,忽然雙眼一亮,說:“對了,你應該還不知道,因為之前你和樓少將‘遇難’的事,帝國那邊輸送過來不少特殊機候補駕駛員,也送了五十台模擬機過來,其中十台是我們特殊小組專用的,另外四十台則分別配備給了r型機小組和批量機組,不過說起來,如果樓少將兼任特殊小組和r型機組的指揮官,這是不是就意味著兩個小組會合並在一起?”


    夏安安略略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特殊小組的模擬機都被安裝在1號艙,我和陸上尉的專用模擬機也被拆過去了,平時過來練習的人不算多,下午安安要不要過去看看?”西亞興致勃勃的提議道。


    既然有模擬機,能在全真模擬對戰中提高手速,夏安安自然十分果斷的點了點頭,畢竟在宿舍對著微型電腦上的字符練手速,就是向來耐心甚好的她,也會感到枯燥,更何況在實際操作方麵的提高,微乎其微。


    見她點頭,西亞雙手抱上她的胳膊,後腦勺枕著夏安安略嫌瘦削的肩頭,咧開嘴笑著說:“那下午我們一塊兒過去。”


    夏安安隻聽到她愉快的聲音,沒有注意到她暗淡的眼,毫無喜色。


    對於現在的西亞來說,她有些害怕與陸成獨處,她害怕會控製不了自己,害怕情難自禁……她知道,這些都不是陸上尉希望看到的。


    作者有話要說:大姨媽她來了,苦逼的肚子好痛。磨磨蹭蹭寫了這些,大家先看著。明兒咱把大樓拉出來溜溜,如果我能從姨媽的血海中活著爬出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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