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六回疏信息,月明千裏兩相思。


    回家的若素淒涼的集訓開始了,早晨不到五點,姥姥就把她拎起來。姥姥,這把刀對於我來說太重了,要專門打一把合適我用的刀吧。姥姥,要練好刀,拳法一定要好吧,要不咱們先練拳。姥姥,單刀看手,雙刀看走,你老說我手不對,要不咱們練雙刀吧。胡攪蠻纏的若素攪得姥姥頭大,但韌性十足的老太愣是堅持著。第五天,實在看不下去的安爸爸提醒下,若素才明白,姥姥是想姥爺了。若素想起那天她舞刀的心境確實有姥爺無往而不前的意境。


    若素大汗,沒事我玩什麽刀呢?若素看向一旁靜默的小哥,你幹嘛不說?小哥一臉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架勢,“小妹呀,反正你不幾天就要開學了忍忍,忍忍就好。”第二天,若素起的比姥姥還早,不在藏拙,一套姥姥親傳的峨嵋刺舞的分外好看,輾轉騰挪,看的姥姥眉開眼笑。若素趁熱打鐵,告訴姥姥您外孫我就是一豆芽長不成您要的那根蔥。姥姥皺眉,這個好看是好看,沒多大殺傷力。若素大度的說沒關係,反正日本人現在也不敢打過來,砍頭的大刀有家裏的男孩練就好了。還在院裏搖椅上晃的小哥立馬站起:“我上班去了啊。”一溜煙的跑不見了。姥姥放棄了把若素培養成大刀高手的目標,而若素也恢複了早早起床打兩套拳的習慣,好討厭呢?我喜歡懶覺。這一世應該不用那麽辛苦的練功了吧,用不著了呢,那時練功不輟,隻因為隻有那樣的全神貫注才不會想起那種錐心的痛,練最難的功夫,搶最危險的任務,希望早日看到他憨憨的笑容,揉著她的頭發喊妹子,想我嗎?


    若素發現木頭不在的日子照樣像流水而過,為什麽不是度日如年呢,難道自己真的沒有心。站在牆角習慣性的揪花瓣,安爸爸看的心直揪直揪的。“丫頭啊,葡萄已經變紫了,摘幾個嚐嚐甜不甜。”安媽媽和若素同時瞪著他說:“不甜。”安媽媽哀怨的想,早晨一老一小蹬著梯子已經嚐過一遍了,這嚐幾次八月十五就別想吃到葡萄了,你那點破花兒女兒揪一下怕什麽,過兩天又開一大叢。媽媽掐著爸爸腰間軟肉回屋算賬去了。


    姥姥笑眯眯的靠過來,“妞啊,晚上和姥姥睡好不好?”“想你的床啦?”若素故意問。“嗯嗯。”“走吧,我們去聊天。”若素沒大沒小的摟著姥姥的脖子,祖孫倆去找那張大床了。“妞啊,木頭走了半個月了吧。”怒視,姥姥你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好不好。“哦,哦。”姥姥急忙點頭,不提這個。“妞呀,你的那個墜子呢?”咬牙,說了不提的,咬著牙答,“送人了。”姥姥笑眯眯的盤腿坐床上晃悠,“我們再去找一個編絡子好不好?”美麗的眼睛亮晶晶,“有嗎?有嗎?。”


    那是必須的,姥姥給若素一個稍安勿躁的眼色,揮手進了若素的房間。廢了九牛之力,姥姥和若素兩人打開大床底下的一個大箱子,打開,取出一個小箱子。打開晃花了若素的眼。“姥姥呀,這都是你的嫁妝呀。”“不是,這是你姥爺的家產。”每到家裏添丁進口。姥姥總會從身上摸點東西出來,或金或玉,但沒人知道老人有多少這樣的東西,也不知道在哪?若素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十幾年的床下有座金山,下麵不止一個大箱,可以想象裏麵有幾多這樣的小箱。


    “姥姥,你真的是個富婆呢。您一天到晚往我屋裏跑,原來惦記的不止是您的床啊。”姥姥一個爆栗打在若素額角,“挑你的東西吧,沒事編排姥姥,欠收拾?明天早點起。”若素假裝沒聽見,一邊打開各個抽屜翻找,一邊說,“嘿嘿,這幾代都花不完啊,要不我不上學吧,回來陪您嘮嗑。”“中啊,回來找個人嫁了,早點給我生個曾外孫抱。”姥姥幹脆的答應。“那還是算了吧。”若素老老實實低頭翻找,姥姥也不再提。


    “咦?”若素拿起箱子角落的一枚玉扣。“挑這個,挑這個,水頭好,通透。”姥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手裏拿著個翠綠的玉璧,“不要,我就要這個。”若素手裏是個飄花的平安扣,在一堆通透翠綠,大大小小的玉中毫不起眼,但它和自己原來那個很像,就是大了一點。看你那點出息,姥姥對若素的嗤之以鼻。“誰讓您原來不把好的我戴。”“4歲的小屁孩戴個什麽好東西,沒得砸壞了。”“嘻嘻。姥姥有時間找一對兒好的給我好了,我先戴著這個。”


    “應該有的。”姥姥若有所思,“要不咱們翻翻?”


    “您確定?”


    “沒有的話,就在古城的櫃子裏。”若素瞅瞅床下的一排大箱,搖搖頭,還是算了,怪累的慌。


    “懶蟲。”姥姥笑著和若素收拾好箱子放入床下,再把大床合攏,若素累的直喘氣,又被姥姥嘲笑一番。若素暗中尋思是不行哦這具身體,可見自己真的很懶,一定要多練練,嘴上卻抗議道:姥姥,我是你說的大家小姐,不是耍大刀的苦力,好不好。姥姥笑得直打顛,說一定要和舅舅們去講,外甥女說他們是苦力。若素才不怕,舅舅們最疼她了,當然要除了那個沒有人情味的小舅。這也難怪,都第四代了,從老到小,清一色的和尚頭,就這麽一個寶貝丫頭,表哥們都會教育兒子,要保護好小姨,別讓人欺負了去。


    祖孫倆一邊互相調侃絡子就已打成,姥姥的手藝可是若素不能比的,若素把自己的平安扣掛脖子上。姥姥把那塊翠綠的玉用鵝黃的線打底,繁複的花紋看的人眼花繚亂,嫩綠和鵝黃的對比妖豔而美麗。“真好看。”若素幫姥姥掛在衣大襟上。姥姥隻穿這種衣服,右衽的短襦,衣領直接與左右襟相連,在胸前相交,左襟壓在右襟上,在右腋下打結或者結扣,現代的拉鏈和扣子她實在看不上,腋下的盤扣都是姥姥親手所做,從簡單的一字結到複雜的花鳥結,不過姥姥過了六十歲後就不再給自己翻花樣,而是不斷的在若素身上實踐她的手藝,若素衣櫃裏掛滿了姥姥製作的中式服裝,可惜那時的若素從來都不穿,姥姥甚至還幫若素繡好了一套嫁衣,可惜一直沒有人穿。“你不要?掛包包上一定好看。”若素一臉有沒有搞錯,不帶這樣糟蹋東西的好不好,玻璃種呢。


    “姥姥,把你做的衣服拿來,我們試試?”


    “你穿?你不是說古董不好看。”“當然。有嗎?我說過嗎?”姥姥不理若素竟自從櫃子裏翻衣服。“這件,這件……”


    姥姥看著一身襦裙的若素,粉嘟嘟的招人愛。


    “好看吧。”姥姥一臉得意。“我披麻袋片都好看。”一臉臭屁的安若素,抬頭看著姥姥挎著的臉笑眯眯的補充。“何況姥姥的手藝那是不一般呢。”若素從小在姥姥身邊長大,加上安媽媽脾氣火爆,若素刁鑽乖張,兩人一直不搭調,姥姥在很多時候扮演著母親的腳色。若素拿了那套唯一的白色的試,在鏡子麵前轉來轉去。這丫頭,年紀小小,淨愛些素淨顏色可不太好。試這個?這個?姥姥點點那套桃紅長裙。若素看看皺了下眉,沒說話,乖乖的拿起試穿。姥姥拿了件淺淺鬆花色的半臂外搭,若素的眉頭才舒展開。這會兒心情不錯,姥姥琢磨著。


    “妞妞呀,木頭昨天來信了呢?”挑眉不語,一臉戒備。“說什麽了。”“不告訴你。”若素扭頭照鏡子。切,姥姥一臉鄙視,好像自己並不想知道的樣子。木頭昨天才來信,警校管理很嚴格,尤其他們還在軍訓,關在不知名的地方。厚厚的幾頁紙,若素隻在結尾看到想看到的話:妹子,有些想你。隻是有些呀,若素嘟著嘴,那慢慢想好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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