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凝滯於水濱，車逶遲於山側。
淩晨1點，若素本想悄悄帶著葉子溜到後院睡覺，不想趙家大院燈火通明，一大堆人坐在倒坐的南房等著。大舅和二舅站在大門口望著飛馳而來的車子。
“大舅，你掐指算了的麽？知道我會來。”若素還是一副無事人的模樣，不管大舅緊皺的眉頭。
“妗妗和嫂子們快去睡覺，睡晚了可不漂亮哦。”隨手把葉子丟給大表嫂，“這是我同學葉子，安排她睡我房裏。”眾人應著，卻都不動，二舅家的小小孫，還記得吃羊肉的香火情，睡眼稀鬆的還在喃喃：“姨，抱，抱。”
大舅握著若素的脈細細的把著，半響，“沒什麽大礙，都去睡了吧。丫頭明兒早上再來。”眾人這才散去。看出來了，看出來最好，省的自己費功夫。
一夜無話。
“五層巔峰的時候，藥效一衝，六級的屏障就會破。功力會降一半吧，看個人體質，衰弱大概半年等練回來時六級就穩定了。”若素對著大舅和二舅侃侃而談，並把手伸給大舅把脈。其實不止五級，在八級的巔峰同樣可以這樣衝擊九級，前世趙家可是試了很多次，才找到合適的藥量和衝級的時間。
趙家老一輩二舅三舅都是五級，坤字輩五級更是好幾個，衝了多次也衝不破六級的屏障。大舅對二舅點點頭，確定若素確實是晉級了。若素急忙收回自己的手，您老人家再把著就露餡了。
若素功夫在一年前那次群鬼圍堵事件中已經衝破六級，現在停在八級的中期。為了把這個衝級的秘密坦誠在舅舅們麵前，壯大古城趙家的實力，若素可是勞心勞力，舅舅你一定要相信我啊。若素在心底默默祈禱。
“你確定會恢複，而且不會影響後來的晉級。”作為一家之主的大舅確實老成持重，麵對如此大的誘惑仍舊沉穩。
若素沉吟一下。“恢複是肯定的，至於以後的晉級若兒不敢妄言，大舅可以等半年看看。”話不能說的太滿，試試總沒錯吧，肯定有人會願意的吧。
“等什麽等，我先試試好了，反正到六級我就滿足了，再進不進也無所謂了。”
二舅把若素另一隻手中的藥又剝了四分之一下來丟在嘴裏，“我去放點血，咱爺倆個就一樣啦。”邊說邊向練功場走去。
大舅無奈搖頭，是啊誰擋的住呢停滯多年的功夫大半年就可以晉級。六級，可就是高手行列了。這丫頭，腦袋怎麽長的，這法子也想得出來。
“丫頭，沒和別人說吧。”“沒有，表哥隻知道我吃了一點藥，功力剩一半。”大舅慈愛的摸摸若素的頭，一年四級，肯定吃了不少苦。
“丫頭，凡事有舅舅們在，不要那麽拚命。林峻很快就五級了，你可給舅找了個好苗子。”五級，人家早就過了，好不好。
“不要和我提他。”若素黑著臉就往外走。“我去姥爺墳上看看，中午要吃糖醋排骨。”這丫頭生氣了就要吃甜膩的肉食。
鬧別扭了，兩舅舅麵麵相覷。大舅用眼色示意二舅；“要不問問？”
“不許給他打電話。”遠遠的傳來若素的留言。
在古城休息了一夜，大清早又被舅舅揪過來問話，用超級消息擊潰兩位舅舅神經的成就感仍舊不能彌補沒有木頭消息的鬱悶。
葉子一早就被妗妗們拉著逛古城去了，若素開著車一溜煙的出了城。
墓碑上的老人威武而慈祥，狹長的眉眼透著精神。
若素盤腿坐在對麵倒滿麵前的小杯，“姥爺，咱走一個。”喝盡杯中的酒水，若素微微笑著：“姥爺，你記不記得妞妞和你說的男孩，妞妞又把他找回來了。”
若素絮絮叨叨把那些不能和人說的事情盡數的說著，每次看到這張威武又慈祥的臉心就會平靜，覺得天下沒有過不去的坎，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姥爺，妞妞多活了十三年呢，你一定知道的對吧。”
“姥爺，他會不會再次消失呢？”
“妞妞不願意他去龍組。”
若素默默低頭，那幾年，在生與死之間掙紮後，若素頂替趙家子弟進龍組做了最黑暗的影子，在和日本人忍對決中以一敵二全身而退的同時突破六級，當然沒有人知道為什麽，在重生前已突破八級成為組織的王牌殺手。
曾在一次任務中和冷並肩作戰，冷為她擋下必死的一槍，卻被她罵得狗血淋頭，那是自己夢寐以求的解脫機會啊。
“妞妞是不是有些自私呢？沒有姥爺那麽有民族大義哦。”若素再次倒滿麵前的杯子喝盡。“下午妞妞要開車呢，就不和姥爺多喝了。來年若素帶他來看您，陪您喝酒。”
木頭，若素不能太自私，我做了我該做的事，但我離開給你選擇的機會。你若一定要去，必生死相隨，但在這之前，若素不想影響你的判斷。
在古城滯留到中午，不理會葉子說還沒有看若素讀書的地方的抱怨，悠閑的開著大切，掛著文大給的軍牌，保持120邁的速度，一路暢通的回了a城。
葉子一路擺弄著郵局帥哥的手機，奇怪它為什麽就不響呢，壞了？打一個回店裏，通了，簡單報告了她們回去的時候。
難道十八沒有告訴他麽？要不要撥回去問問？撥哪裏呢？葉子懊惱的搖頭，看著一臉淡然的若素也不好問。
林峻抱著穿著裙子的枕頭哭笑不得的時候是早上八點。默默的收起裙子疊好放入箱子，還意外看到她的字跡。
“收好哦，回去給我。”一個大大的笑臉，看來是沒生氣，幹嘛要偷偷走呢？
妹子從來不做無意義的事情，林峻皺眉苦想。清晨做完手術的老大和文家小姐先後醒了，盧參親自來問老大願不願意轉去京城醫院，那裏條件會好一些。老大搖頭說不用。
跟進來的女孩嚷嚷著說老大不識好歹，枉費她姐姐對他那麽好。
老大閉目不語，林峻跟著出來眯著眼看著女孩半響，慢慢的說：“躺在病床上的是姐姐還是妹妹，我清楚，老大也清楚，你演戲騙自己麽？即便是素不相識的人老大也會救她的，何況是你妹妹。”
這次驚訝的可是盧參了，瞪了一眼自己的師弟，更堅定了把這兩個燙手山芋送走的決心。
“小兄弟可有為國效力的打算？”盧參接著問。怎麽都是這一套，還不死心呢。林峻拍拍身上的校服疑惑問：“這難道不是？”
“以小兄弟的身手應該有更廣闊的舞台為國家做更大的貢獻。”
“像他們一樣？”
林峻指指盧參身後的中年人等，看到對方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模樣，嘿嘿一笑。
“那還是算了，我還是喜歡太陽底下的職業，而且我很惜命不打算把命交給靠不住的人。”林峻揮手離開，然後看到師兄站在走廊的盡頭微笑的和他打招呼，怎麽看師兄笑得都有點虛假。原來還真是做賊心虛呢？
昨天師兄帶走那個女孩，妹子肯定就離開了，都怪自己一忙就疏忽了。
再想：難道今天有考試非要忙著回去，那也應該和自己打個招呼呀。還有昨天忘了問十八怎麽聯係到她的？
打去宿舍和天雨的電話都沒人接，等找來一早才回去休息的十八已是中午，等兩人把醫院的垃圾桶翻遍找到那張珍貴的記載著電話的單子時已是下午六點。
電話撥過去是個年輕的男聲，標準的a城官話，林峻怔怔的掛了電話。
拿起再撥，熟悉的川音，喊著她的名字，覺得分外的溫暖，她說她不在的回答卻讓人格外的無語。
林峻覺得自己心裏空落落的抽的生疼，嗓子堵得說不上話來。想她千裏奔波，想她受傷吐血，想她巧笑倩兮的喊木頭你醒啦，想她雙目清冷的抱怨臭木頭，可仍願意窩在他懷中睡去，是什麽讓她生氣到不理人呢？
被不理的日子曆曆在目，但隔著千裏不能插科打諢，不能嬉皮笑臉，她的氣何時才能消呢？林峻再次恨恨的唾棄自己的無能為力。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土窩好啊。在外奔波了兩天的若素正一臉愜意毫無形象趴在二樓走廊的小桌上挖冰激淩，店裏推出的新品種芒果味道，微雨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劉奶奶，葉奶奶，唐益甜躲在門口嘰嘰咕咕。“小甜，怎麽了，有事啊？”“沒有。”唐益甜快速的回答，身體繃得筆直，兩位老人也不再推推搡搡，一樣繃著臉，筆直站著。
那就是有事羅，連小甜甜這個最反感的稱號都不反抗了。若素一臉了然，但劉葉二老參合什麽？
“球打輸了？”
“贏了兩場，輸了一場，積分第二。明天那場應該不會輸。決賽你一定要來，打兩節。”強調是兩節，加重語氣。唐益甜的話不多，幾句話交代清楚現在的情況和對比賽的預測。
還有球隊贏了這個瘋狂的女子帶領的瘋狂球隊？那意思是說決賽一定會遇到嘍，並且小甜甜沒有太大的把握。倒要見識見識。
“既然比賽沒問題，你們在這裏磨磨唧唧的幹什麽？天雨要倒台了，沒客人？”若素挖了一大勺冰激淩喂到嘴裏，冰得直吸氣。
“沒見過你這樣的老板的，還詛咒自己的店子倒台。”剛好進來的葉子白了若素一眼，換來十二顆牙齒的微笑。
“誰給你拿的冰吃？”氣急敗壞跳著腳地葉子隻一眼就看到若素手裏的冰激淩，忙衝過來搶。可惡，剛剛吐了血又吃餅，小命不要的。葉子可是記得上一次若素吐血可是足足養了三個月才好。
若素慢條斯理的把最後一口吞進嘴裏，把空盒子遞給衝過來的葉子。“你要吃嗎？沒有了呢，我讓微雨在弄一份你好了。”
“你……你……你們剛才在說什麽？”葉子本想指責她不愛惜自己，可是已經吃完了，再說有什麽用呢？
“若，我惹禍了。”唐益甜摸著後腦勺的短發訕訕地說。
“哦，惹誰了？”若素伸個大大懶腰，露出美好的腰線，開車真累啊。她家木頭真是笨啊，估計現在還雲裏霧裏的瞎猜呢。鬱悶啊，不找點樂子怎麽可以。
“是打了攔路表白的帥哥還是弄翻了誰家的葡萄架子？”
“不是。”甜甜可是現在學校的紅人，校女籃隊長，新一代校花領軍人物，唐門掌門，誰這麽沒眼色，愣往槍口上撞。若素皺皺眉，小甜甜一般說話幹脆，不這樣吞吞吐吐的呀。
“我不小心揍了咱係的學生會主席，移花宮的會長。”好看的眼巴巴的望著若素，就像等待宣判的小狗乞戀的看著主人。
主席咱倒是不怕，可是她是移花宮的新任的會長呢，聽說葉子總管和若都是移花宮的高層，唐益甜心裏更是惴惴不安。這個要不要說啊，好糾結哦，若會不會不理她了。
劉奶奶：這個不怪小甜甜。
葉奶奶：店裏客早就滿了，那個女娃兒帶了人非要進來。
劉奶奶：她還打了落雨。
……
停，落雨挨打了。若素的臉由晴轉陰，好看的眼眯起。動她的人，我管你是會長還是主席。
“移花宮的會長是咱係的主席？我好像聽說傲嬌競選了主席的，得票還挺高。”若素挑眉看向葉子，你有事瞞著我？
葉子嘟噥：“你不是不樂意管移花宮的那些破事嗎？前幾天改選選上的，這也不是什麽好事，免得聽了糟心。”
好吧，不管，可是欺負了我的人可沒那麽容易就完的。傲嬌上次的提拉米蘇還沒給錢呢，說了不許她在來店裏的，看來上次摔得不夠狠。
“甜甜，你怎麽揍她的，和姐說說。”若素對著唐已益甜勾勾手指，示意她坐過來。
唐益甜比劃著如何如何把傲嬌同學拎著脖子丟出去的。嗯，若素點點頭，瞅瞅唐益甜單薄高挑的身板，個子高就是好。
“那個不好玩，應該這樣……這樣……”若素附耳小聲細說。
不挨罵，不斷交，還有好處麽？坐在若素身邊的小甜甜有些混亂。
“這個書我沒看過，這個招式是青城派的，好像點倉也有啊，我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唐益甜三蹦兩竄，從走廊躍下，穿過院子，翻過院牆消失了。
“你不去看晚上的畢業匯演嗎？”葉子問。
“不去，後天要比賽我們晚上研究下新戰術。”聲音遠遠的從校園內傳來。這是個比若素更離經叛道的主。若素隻是不愛走樓梯罷了，這個連門都不走，一律的翻牆。
後院的門所在的巷子隻要翻過一道兩米高的牆就進入校園裏，就沒見若素偷懶翻過，也沒見小甜甜不偷懶走過學校大門。
葉子無奈的撇嘴，前兩天還說好一起看演出的，聽說若素不上場，人就影子都不見了。天雨還剩了好多票呢。
“咱們去不去？”葉子問在座的諸人。
劉奶奶：我去看看今天晚上的菜送來沒有。
葉奶奶：哦，電話好像響了。
若素：開車好累呢，人家剛剛還吐血了，身體不好……
身體不好，還敢吃冰激淩，不想去就直接說，用不著一個個都找借口。前兩天是誰都不願意看店要去看演出的，是誰？葉總管像炸了毛的貓尋找出氣的人，可是走廊裏已空無一人。
……俺是葉總管內傷的分界線……
周六，若素難得沒有早起練功。連開了兩天車，再加上故意吃的那顆激發功力的藥，若素覺得身上困困的不得勁。
後院裏的靠東牆的薰衣草要開花了，淡淡的香氣縈繞。穿了身簡單方便的衣服，將即將開放的花挑入左手的花籃。自己種的這一塊太小了，還是學校宏誌樓前那一片花田摘起來過癮。
可是自己太打眼了，一準被人發現，暴露天雨獨家秘飲‘少年情愫’的秘密。難道找個人皮麵具戴上？這東西到不是沒有，隻是怪惡心的。
龍組的暗影裏有個人最擅長隱匿，他有好幾張人皮麵具，可惜了得和中年人是一樣的人。上次抓捕他可是費了暗影老鼻子的力氣了。要是林峻要去這裏的話，可是要把這些毒瘤早早清除出去才好。
若素一邊幹活一邊胡思亂想，怎麽想也脫離不了她家木頭那一畝三分地。嘴角微微彎著帶著恬靜的笑容，靈動的桃花眼左顧右盼挑揀著顆粒跑滿，即將花開的深紫色花苞，右手小刀輕輕一挑，一顆顆顆粒歸倉進入左手的花籃。
唉，還真沒見過您這樣摘的，這也是沒事閑的吧。
天雨早上不營業，隻有劉葉兩位閑不住的奶奶在天雨晃蕩，尋找偶爾沒做完的活計。靜靜的天雨其實是最迷人的，若素很享受著這難得的悠閑時間。
為什麽這麽的吵呢？大周末不睡懶覺的人都不是好孩子。是熟人呢？還真是體貼知道自己氣不順要找她，自己送上門來了。
葉子想息事寧人別人可不見得想，我還沒來得急找人收欠下的提拉米蘇，居然已經帶人殺上門來。現在是個什麽世道，欠債的難道都是大爺？
若素一身白色練功服，盯著站在天雨一樓大堂指指點點的一幹人等，腦子裏突然冒出的就是這些話語。
“這個地方很不錯，很適合做我們俱樂部的辦公地點。”說話的是穿的很騷包的年輕男子。
“那當然，這是我姐姐選的地方，當然錯不了。”好久不見的傲嬌2號，最顯眼的是頭上的顏色由黃毛變成了青黃不接的毛。
“一樓可以放幾張台球桌，這個破水池子填掉，還可以……”傲嬌同學一手挽著騷包男，一手指指點點規劃著若素的天雨。
葉奶奶和劉奶奶怒目而視。
騷包男點點頭，表示著他的滿意。“二樓比一樓要寬敞的多，您不知道啊，聽說後麵有個很長的走廊，還有個院子通往外邊。”傲嬌繼續喋喋不休。
看到若素在廚房現身，劉奶奶放下了手裏的掃帚。若素昨天就安頓了，有人上門搗亂，兩位老人隻要護著自己就好，能躲多遠躲多遠。
把手裏的細藤編的小籃放入廚房，報臂靠在廚房門上，冷冷的看著三人：“你們倆是我踢出去還是自己滾出去。”又轉頭對騷包男說：“不好意思，這位先生天雨上午不營業，您下午請早。”
二十幾歲的年齡，四十幾歲的身體，這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不是人渣就是就是敗類。若素眼神都懶得多給他一個。
騷包男看到若素的時候人已經邁不動步子，嘴咧的大大的，看得到黃黃的後槽牙，口水不由自主的滴落。美人啊，他馬天虎活了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正點的妞。
眉眼俏生生的含情，小嘴粉嘟嘟的溫潤，皮膚嫩的能掐出水來。要想俏一身孝，小丫頭一身白色穿起來真是分外撩人。心裏想著腳下就踉踉蹌蹌的奔過來伸手就想拖若素，口中不幹不淨，“真是可憐見得小美人，誰這麽不解風情，讓你這麽個小美人看店啊，還起這麽早幹活。以後跟著哥哥混，吃香的喝辣的。”
走路都走不穩，可見嗑藥不少，神經都燒壞了。若素退後一步，準備踹人出去。
“我來，我來。”後廚奔進來的是唐家小妞。插身而過的時候把手中小籃塞入若素懷中。飛起一腳，直奔騷包男下盤。本來走路不穩的人想躲的時候人已經飛起。唐益甜人滑步跟上，又一腳直奔人家屁股，嘴裏還叫著：“屁股朝後，平沙落雁第一式。”
眼睜睜看著騷包男直直衝著大門而去。哦，不是人家直撲的是天雨可愛的水晶門簾子。那怎麽能行呢？落雨說了，天雨的一草一木，一鈴一珠都是若的心血，怎麽可以被人撲到呢？
唐益甜小腳一跺，唰出現在門旁，及時地撩起，看著騷包男撲街。唉，還是不到位啊。
書上說令狐大俠隻一腳就把人屁股朝後，平沙落雁了，她踢了兩腳呢，而且若可以讓她們從樓上踢下來還站著，她踢的怎麽滿地滾呢？看來還要再練練。
小嘴一咧，小虎牙閃呀閃，象一隻小老虎一樣盯著店裏多餘的兩人。該你們兩個了。
“這次比較爽利。”第二次踢的人是頭上青黃不接的傲嬌二號。一腳挑起直撲門口，唐益甜準備跺腳去挽救門簾，卻見門簾早已唰的一下掀開，二號定點落地砸在騷包男的身上，傳來兩聲慘叫。落雨笑嘻嘻地站在門外伸頭進來問：“還有嗎？”
“這個不急吧，若若說她還有賬沒有還呢？”唐益甜看看靠在廚房門邊的若素。
“落雨打簾的速度是越來越快了。”若素調侃。
落雨昨天休息沒見到安boss，所以今天一大早就來報道，本想和boss聊聊前天的事的，不想一來就碰到還賬的上門，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那當然，咱偷偷練過的。落雨覺得自己沒有微雨那靈性走技術流，做好本職工作也是為天雨做貢獻。咱家的boss喜歡踹人，可也不能弄壞咱家的東西不是。落雨還想著哪天安boss高興了，教個一招半式的這輩子就夠用了。
“天雨的帳讓她記著以後慢慢還，先把前天欠落雨的還上好了。落雨你自己要，還是我替你要？”
落雨歪歪頭，她打我一巴掌，小唐已經幫我還了。今天，明顯的安boss心中有氣，那就boss還吧。
“還是安boss替落雨要賬吧，落雨可是天雨的人，還是在天雨被人欺負。”落雨絞著手指頭做委屈的小媳婦狀，那意思很明確，你欺負我很簡單，但欺負天雨就不簡單了，我家boss是那麽好欺負的。
哦，若素都有撫額長歎的想法了。這都誰教的啊，落雨剛來的時候多老實憨厚一丫頭啊。現在說話都打兩個彎彎，難道近朱者赤？她們家的葉子豬還沒有來，在睡懶覺，應該讓人去喊喊了，這麽熱鬧的錯過了怪可惜的。
“你是等我把你踢出去，然後你姐姐再來興師問罪是吧？”若素看著瑟瑟發抖強裝鎮靜的傲嬌。
我可以說不是麽？姚嬌嬌緊閉著嘴唇害怕自己一說話就會牙齒打顫。
她們得到的消息是天雨的兩大巨頭都不在，前天她來隻是試探而已，果然隻有這個平板的黃毛丫頭出頭。
你現在就是回來也晚了，隻要她們找到房東，龍爺把房子買過來。天雨就是她姚嬌嬌的了，龍爺說了這要開個俱樂部，一樓台球二樓遊戲機室，那錢就像水一樣嘩嘩的來。
傲嬌狠狠的盯著地板上小甜甜一腳蹬踢死牛的黑色練功鞋，她才是曆史係的主席，為什麽係裏的人都圍著安若素轉。哼，有你們哭的時候。
不就是一點苦頭嗎，隻要有龍爺在，龍爺會讓你們都下地獄的。想著這些，傲嬌突然就又有了底氣。“安若素，你完了，知道你打的是什麽人麽？他是龍爺的人，龍爺的弟弟虎爺。跺跺腳a城就要抖三抖的人物。你等著……”
畢竟還是害怕的，邊說邊往門口退。
龍爺，膽子真是大的很啊。京城裏太子黨們才被人稱呼為爺，連安家，文家的子弟們也就落個少字稱呼。剛剛騷包男的豬玀像若素就想狠狠收拾，現在還敢在姐麵前稱爺。
隨著傲嬌的身影往外望，她家虎爺努力爬起的當口還不忘記占便宜，口裏心肝寶貝叫著在傲嬌二號身上揉捏，傲嬌二號苦苦掙紮，單薄的小身板被壓在身下。
騷包男看來是個男女通吃的主，傲嬌那表情明顯已經著了道，這占了姐姐還想著弟弟，大庭廣眾之下都忍不住，真是無恥。
若素微微眯眼，美好的桃花目彎成一對月牙兒，“你家爺，是吧。那你也去陪著好了。”若素話音一落，小甜甜的小黑腳已到，仍舊是一挑一踢，傲嬌就出去疊羅漢去了，騷包男拱起的屁股被砸扁，直直戳到傲嬌二號的左大腿根上。
“哎喲”“嗷……”發出如此慘叫的絕對不是傲嬌。
騷包男發出殺豬般的嚎叫，一翻身爬起，雙手護著自己的命根子在地上不停的蹦躂，傲嬌二號縮成一團在地上打滾。
“怎麽啦？我沒踢他那裏啊。”唐益甜歪著頭想，爺爺說那是江湖上下三濫的手段，但是爺爺也說了要是有男人敢欺負她就直接踢，沒關係的。
“回店裏去。”若素忍著笑對著滿麵狐疑的落雨和探頭探腦的小甜甜說。
“甜甜乖，進去把花放裏麵烘幹好用。落雨去把牆上的鞭子拿給我。”若素搖頭看看手裏的滿滿一籃子紫色花苞這得起多早啊，不過也就得是唐家暗器手法，有這麽快的速度。
明顯是人渣的，自己對付就好，可不要汙了小女孩的眼。這人都摔出來了，怎麽沒看到鳳羽登場呢？
“我和你講過，不想在天雨再看到你。”看著傲嬌慢慢從地上爬起，順便拉起被砸的七葷八素的二號，若素把長鞭一圈圈繞在右臂上臉色淡淡看不出情緒。“你也好歹是個係主席了，別老做這種沒品的事。咱倆好歹也是同班同學，我不想給你留麵子也得給咱係麵子，帶上那個人渣滾。”
人渣豈是說帶走就能帶走的。跳完腳的人渣回過神來遠遠瞅著手提皮鞭的若素。這就是鳳羽說的那個丫頭了，果真是絕色，壓在身下一定很爽，應該比這對雙胞胎的味道還要好。
若素不動生色的站著，雖有些遠但對方眼裏的淫邪那麽醒目，想裝看不到都做不到。可自己也不是小孩子了，這點道行還是有的。
“係主席大人，為了你的後半生著想，你家爺你可要看好了。”若素的意思是免得被廢了不能人事，傲嬌顯然理解錯了。
顧不得再護著弟弟，急忙奔過去挽著一臉淫邪的男子，怒視著若素。“你想搶走他，休想。虎爺才不會看上你。”
“哼，讓你囂張兩天，等我們買下這棟房子，有你哭的。”上學期就聽說房東要賣房子，後來不知怎麽不了了之了，現在有人主動想買，一定很快達成的，何況憑龍爺的手段，還敢有人不聽他的。
“那就等你買下房子再來好了。”
“不知道小妹妹就是天雨的老板，真是多有得罪了。等爺買了房你想繼續開店，也不是不可以，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說著鹹豬手就伸過來拉若素的胳膊。
店裏的眾人都忍不住捂著眼。造業的人怎麽就沒點眼色呢。哦，不是沒眼色，是她家安boss根本就沒給過他一個眼色。從頭到尾，若素就沒和騷包男說一句話，正眼看過他一眼。
劉奶奶和葉奶奶不敢看，趕來的葉子和落雨捂著眼從手指縫裏偷看，小甜甜蹲在外賣窗口的椅子上，伸長脖子斜著眼偷看。
唰，這是鞭子劃過空氣的聲音；劈啪，這是鞭稍突破音障的響聲；啪，這是鞭子打到皮肉的聲音；啊，這是騷包男的慘叫聲。
若素暗自琢磨為什麽他頭頂就沒頂個什麽抽筋擂骨，鴉食心肝小地獄的某某號呢，姐直接就了斷你得了，費這麽大功夫教訓你。
……俺是騷包虎爺慘叫的分界線……
“甜甜，上午沒事吧，在店裏守著，有人來就讓他平沙落雁好了。”看到唐益甜點頭，轉頭丟給葉子一個老舊的電話本。“把上麵沒畢業的人和畢業留a城的人電話約出來，2點天雨二樓，過時不等。”
葉子默默打開電話本，上麵是移花宮最早成立時的元老級人物，上麵原始記錄都是宿舍電話。葉子記得這是宿舍剛剛裝電話的時候宮裏出資印的，自己也發了一本的，早不知丟到哪裏去了。後麵密密麻麻的字是若素用鋼筆標注的畢業後聯係地址或者電話號碼。
“真的要這麽做嗎？”葉子有些傷感。
“與其身敗名裂毀在別人手上，不如自己華麗謝幕，雖然現在已經有點晚了。亡羊補牢，未為晚也。”
“不和蘇學姐先說一聲嗎？”
“等我回來和她說吧。”
“你去哪裏？校團委嗎？”要注銷學會，學生會和校團委是必須去的，蘭學長在若素麵前那就是小菜一碟，想怎樣就怎樣。
“我去會會咱們校報神秘的主編大人。你順便給蘭學長打個電話，約他晚上吃飯。”
不說葉總管搶了葉奶奶接打電話的活計，單說安若素同學第一次學習小甜甜翻牆進入校園，走向侯學長偷偷告訴自己的校報主編的辦公室。翻牆是比走大門爽快很多。
“林主編好。”若素乖巧的敲門，乖巧的笑眯眯的打招呼。
“你，你……你又有什麽事？”林輝正坐在辦公室悠閑的喝茶，看到笑眯眯的女孩進來，就像見了鬼，說話都直哆嗦。
“沒事呀，沒事就不能來見見主編大人嗎？”若素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舒坦地歎了口氣。“林主編大人的地方就是舒服。若素可是很久沒來了。”
很久，安若素同學，你幾乎每月都要來一次的吧。自從大二的下學期被你發現校團委書記就是腹黑的神秘主編大人後，校報的每一次校花榜更替不是你最先知道，天雨的每一次新品推薦，活動宣傳都會免費登載在校報的角角落落。
“說吧，到底什麽事？要放假了，不用登廣告了吧，我的版麵很緊張的。最後幾期校花要重新洗牌，沒有空餘的角落給你。”
“我不登廣告。”若素搖搖頭，“我要上明天的頭版頭條，主編大人。”
“哦。”林輝剛剛鬆口氣，就被若素的後半句話噎得吞口水都嗆著。“咳咳……”
主編大人，你才是主編大人吧。林輝鬱悶的想著。
若素把兩張紙拍在桌子上。“我要解散移花宮。這個難道不夠上頭版頭條？”
“咳咳咳……”這次林輝大主編是真的咳得止不住。
“為什麽？”好容易停下來，林輝做個疑問的手勢。
“不為什麽，隻是不喜歡。”回答非常的安若素化，我不喜歡，就是這樣。
林輝翻著手上的社團注冊單，還有社團解散申請書。
林輝指著申請書上的安若素的簽名，“你好像不是會長？”
“會是的。”若素淡淡的說。
“呃。”
“當選會長的第一件事就是解散社團，這樣的會長可真是少有。”林俊嘿嘿笑了兩聲，看到對麵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又閉上了嘴。
“你隻說登不登？”
“真的沒版麵。”
“哦，沒關係，不登也可以，我去貼大字報。”若素施施然往外走。
“等等，等等，丫頭你給我回來。”老是這一招，你累不累呀。大字報，大字報，你以為你是革命小將，不就是揭穿身份麽，誰怕！
“頭版是沒有位置了，要不咱們周日出個號外？”
“這有點小題大做了吧？”若素皺眉。
“對，出個號外，回顧一下移花宮兩年來的大事件，就是這樣？安若素同學可以提供一些絕版照片的吧。”林輝眼睛賊亮賊亮的盯著若素。這個銷量一定不錯，震撼級別的新聞啊，還是送上門來的。還可以順便八卦一下校花幫上的移花人物。嗯，要不要做個安若素專訪？還是不要了，自己編一點靠譜，免得這位翻臉不認人。
“那您忙，這個留您這裏。除了照片還需要若素提供什麽？”
“夠了，夠了。”
“晚上，若素在天雨請蘭學長吃飯，主編大人沒事的話也來湊個熱鬧？”
請客，都是捎帶的請的，真是沒麵子，林大主編悲催的想。那去不去呢，當然要去了，不吃白不吃，一定得把廣告費吃回來。
哦，明天的版麵要定出來，稿子要寫，報紙要連夜趕印。一通通電話打出去，整個校報編輯部詭秘的忙碌起來，每個人接到的通知都不一樣，隻是都和一個人有關，安若素。
下午天雨二樓開的是移花宮新會長批鬥會。來的不僅有原來的老會員，還有聽到消息的幾位長老和三個堂主，都在抱怨葉子不信任她們。與會成員一致要求重新改選會長，哦，不，是宮主。
葉子輕輕撫摸著二樓走廊牆上的一張張照片，成立時的集體照，演出的定妝照，開會的照片，活動的照片，打球的照片，一張張笑臉，一幕幕往事，時光輕淺，笑容溫暖。
這些都將不再，可是記憶都在，美好都在。
“蘇學姐，過兩天我們去看你哦。”
“你丫的，不要騙人。”
“騙你是小狗。”
……
－－－－－－題外話－－－－－－
謝謝朱朱愛看書和8945兩位親投的月票。萬更哦，今天更完林就開始裸了，沒有存稿的日子很悲催。消*魂，都是河蟹，偶要撞牆。
淩晨1點，若素本想悄悄帶著葉子溜到後院睡覺，不想趙家大院燈火通明，一大堆人坐在倒坐的南房等著。大舅和二舅站在大門口望著飛馳而來的車子。
“大舅，你掐指算了的麽？知道我會來。”若素還是一副無事人的模樣，不管大舅緊皺的眉頭。
“妗妗和嫂子們快去睡覺，睡晚了可不漂亮哦。”隨手把葉子丟給大表嫂，“這是我同學葉子，安排她睡我房裏。”眾人應著，卻都不動，二舅家的小小孫，還記得吃羊肉的香火情，睡眼稀鬆的還在喃喃：“姨，抱，抱。”
大舅握著若素的脈細細的把著，半響，“沒什麽大礙，都去睡了吧。丫頭明兒早上再來。”眾人這才散去。看出來了，看出來最好，省的自己費功夫。
一夜無話。
“五層巔峰的時候，藥效一衝，六級的屏障就會破。功力會降一半吧，看個人體質，衰弱大概半年等練回來時六級就穩定了。”若素對著大舅和二舅侃侃而談，並把手伸給大舅把脈。其實不止五級，在八級的巔峰同樣可以這樣衝擊九級，前世趙家可是試了很多次，才找到合適的藥量和衝級的時間。
趙家老一輩二舅三舅都是五級，坤字輩五級更是好幾個，衝了多次也衝不破六級的屏障。大舅對二舅點點頭，確定若素確實是晉級了。若素急忙收回自己的手，您老人家再把著就露餡了。
若素功夫在一年前那次群鬼圍堵事件中已經衝破六級，現在停在八級的中期。為了把這個衝級的秘密坦誠在舅舅們麵前，壯大古城趙家的實力，若素可是勞心勞力，舅舅你一定要相信我啊。若素在心底默默祈禱。
“你確定會恢複，而且不會影響後來的晉級。”作為一家之主的大舅確實老成持重，麵對如此大的誘惑仍舊沉穩。
若素沉吟一下。“恢複是肯定的，至於以後的晉級若兒不敢妄言，大舅可以等半年看看。”話不能說的太滿，試試總沒錯吧，肯定有人會願意的吧。
“等什麽等，我先試試好了，反正到六級我就滿足了，再進不進也無所謂了。”
二舅把若素另一隻手中的藥又剝了四分之一下來丟在嘴裏，“我去放點血，咱爺倆個就一樣啦。”邊說邊向練功場走去。
大舅無奈搖頭，是啊誰擋的住呢停滯多年的功夫大半年就可以晉級。六級，可就是高手行列了。這丫頭，腦袋怎麽長的，這法子也想得出來。
“丫頭，沒和別人說吧。”“沒有，表哥隻知道我吃了一點藥，功力剩一半。”大舅慈愛的摸摸若素的頭，一年四級，肯定吃了不少苦。
“丫頭，凡事有舅舅們在，不要那麽拚命。林峻很快就五級了，你可給舅找了個好苗子。”五級，人家早就過了，好不好。
“不要和我提他。”若素黑著臉就往外走。“我去姥爺墳上看看，中午要吃糖醋排骨。”這丫頭生氣了就要吃甜膩的肉食。
鬧別扭了，兩舅舅麵麵相覷。大舅用眼色示意二舅；“要不問問？”
“不許給他打電話。”遠遠的傳來若素的留言。
在古城休息了一夜，大清早又被舅舅揪過來問話，用超級消息擊潰兩位舅舅神經的成就感仍舊不能彌補沒有木頭消息的鬱悶。
葉子一早就被妗妗們拉著逛古城去了，若素開著車一溜煙的出了城。
墓碑上的老人威武而慈祥，狹長的眉眼透著精神。
若素盤腿坐在對麵倒滿麵前的小杯，“姥爺，咱走一個。”喝盡杯中的酒水，若素微微笑著：“姥爺，你記不記得妞妞和你說的男孩，妞妞又把他找回來了。”
若素絮絮叨叨把那些不能和人說的事情盡數的說著，每次看到這張威武又慈祥的臉心就會平靜，覺得天下沒有過不去的坎，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姥爺，妞妞多活了十三年呢，你一定知道的對吧。”
“姥爺，他會不會再次消失呢？”
“妞妞不願意他去龍組。”
若素默默低頭，那幾年，在生與死之間掙紮後，若素頂替趙家子弟進龍組做了最黑暗的影子，在和日本人忍對決中以一敵二全身而退的同時突破六級，當然沒有人知道為什麽，在重生前已突破八級成為組織的王牌殺手。
曾在一次任務中和冷並肩作戰，冷為她擋下必死的一槍，卻被她罵得狗血淋頭，那是自己夢寐以求的解脫機會啊。
“妞妞是不是有些自私呢？沒有姥爺那麽有民族大義哦。”若素再次倒滿麵前的杯子喝盡。“下午妞妞要開車呢，就不和姥爺多喝了。來年若素帶他來看您，陪您喝酒。”
木頭，若素不能太自私，我做了我該做的事，但我離開給你選擇的機會。你若一定要去，必生死相隨，但在這之前，若素不想影響你的判斷。
在古城滯留到中午，不理會葉子說還沒有看若素讀書的地方的抱怨，悠閑的開著大切，掛著文大給的軍牌，保持120邁的速度，一路暢通的回了a城。
葉子一路擺弄著郵局帥哥的手機，奇怪它為什麽就不響呢，壞了？打一個回店裏，通了，簡單報告了她們回去的時候。
難道十八沒有告訴他麽？要不要撥回去問問？撥哪裏呢？葉子懊惱的搖頭，看著一臉淡然的若素也不好問。
林峻抱著穿著裙子的枕頭哭笑不得的時候是早上八點。默默的收起裙子疊好放入箱子，還意外看到她的字跡。
“收好哦，回去給我。”一個大大的笑臉，看來是沒生氣，幹嘛要偷偷走呢？
妹子從來不做無意義的事情，林峻皺眉苦想。清晨做完手術的老大和文家小姐先後醒了，盧參親自來問老大願不願意轉去京城醫院，那裏條件會好一些。老大搖頭說不用。
跟進來的女孩嚷嚷著說老大不識好歹，枉費她姐姐對他那麽好。
老大閉目不語，林峻跟著出來眯著眼看著女孩半響，慢慢的說：“躺在病床上的是姐姐還是妹妹，我清楚，老大也清楚，你演戲騙自己麽？即便是素不相識的人老大也會救她的，何況是你妹妹。”
這次驚訝的可是盧參了，瞪了一眼自己的師弟，更堅定了把這兩個燙手山芋送走的決心。
“小兄弟可有為國效力的打算？”盧參接著問。怎麽都是這一套，還不死心呢。林峻拍拍身上的校服疑惑問：“這難道不是？”
“以小兄弟的身手應該有更廣闊的舞台為國家做更大的貢獻。”
“像他們一樣？”
林峻指指盧參身後的中年人等，看到對方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模樣，嘿嘿一笑。
“那還是算了，我還是喜歡太陽底下的職業，而且我很惜命不打算把命交給靠不住的人。”林峻揮手離開，然後看到師兄站在走廊的盡頭微笑的和他打招呼，怎麽看師兄笑得都有點虛假。原來還真是做賊心虛呢？
昨天師兄帶走那個女孩，妹子肯定就離開了，都怪自己一忙就疏忽了。
再想：難道今天有考試非要忙著回去，那也應該和自己打個招呼呀。還有昨天忘了問十八怎麽聯係到她的？
打去宿舍和天雨的電話都沒人接，等找來一早才回去休息的十八已是中午，等兩人把醫院的垃圾桶翻遍找到那張珍貴的記載著電話的單子時已是下午六點。
電話撥過去是個年輕的男聲，標準的a城官話，林峻怔怔的掛了電話。
拿起再撥，熟悉的川音，喊著她的名字，覺得分外的溫暖，她說她不在的回答卻讓人格外的無語。
林峻覺得自己心裏空落落的抽的生疼，嗓子堵得說不上話來。想她千裏奔波，想她受傷吐血，想她巧笑倩兮的喊木頭你醒啦，想她雙目清冷的抱怨臭木頭，可仍願意窩在他懷中睡去，是什麽讓她生氣到不理人呢？
被不理的日子曆曆在目，但隔著千裏不能插科打諢，不能嬉皮笑臉，她的氣何時才能消呢？林峻再次恨恨的唾棄自己的無能為力。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土窩好啊。在外奔波了兩天的若素正一臉愜意毫無形象趴在二樓走廊的小桌上挖冰激淩，店裏推出的新品種芒果味道，微雨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劉奶奶，葉奶奶，唐益甜躲在門口嘰嘰咕咕。“小甜，怎麽了，有事啊？”“沒有。”唐益甜快速的回答，身體繃得筆直，兩位老人也不再推推搡搡，一樣繃著臉，筆直站著。
那就是有事羅，連小甜甜這個最反感的稱號都不反抗了。若素一臉了然，但劉葉二老參合什麽？
“球打輸了？”
“贏了兩場，輸了一場，積分第二。明天那場應該不會輸。決賽你一定要來，打兩節。”強調是兩節，加重語氣。唐益甜的話不多，幾句話交代清楚現在的情況和對比賽的預測。
還有球隊贏了這個瘋狂的女子帶領的瘋狂球隊？那意思是說決賽一定會遇到嘍，並且小甜甜沒有太大的把握。倒要見識見識。
“既然比賽沒問題，你們在這裏磨磨唧唧的幹什麽？天雨要倒台了，沒客人？”若素挖了一大勺冰激淩喂到嘴裏，冰得直吸氣。
“沒見過你這樣的老板的，還詛咒自己的店子倒台。”剛好進來的葉子白了若素一眼，換來十二顆牙齒的微笑。
“誰給你拿的冰吃？”氣急敗壞跳著腳地葉子隻一眼就看到若素手裏的冰激淩，忙衝過來搶。可惡，剛剛吐了血又吃餅，小命不要的。葉子可是記得上一次若素吐血可是足足養了三個月才好。
若素慢條斯理的把最後一口吞進嘴裏，把空盒子遞給衝過來的葉子。“你要吃嗎？沒有了呢，我讓微雨在弄一份你好了。”
“你……你……你們剛才在說什麽？”葉子本想指責她不愛惜自己，可是已經吃完了，再說有什麽用呢？
“若，我惹禍了。”唐益甜摸著後腦勺的短發訕訕地說。
“哦，惹誰了？”若素伸個大大懶腰，露出美好的腰線，開車真累啊。她家木頭真是笨啊，估計現在還雲裏霧裏的瞎猜呢。鬱悶啊，不找點樂子怎麽可以。
“是打了攔路表白的帥哥還是弄翻了誰家的葡萄架子？”
“不是。”甜甜可是現在學校的紅人，校女籃隊長，新一代校花領軍人物，唐門掌門，誰這麽沒眼色，愣往槍口上撞。若素皺皺眉，小甜甜一般說話幹脆，不這樣吞吞吐吐的呀。
“我不小心揍了咱係的學生會主席，移花宮的會長。”好看的眼巴巴的望著若素，就像等待宣判的小狗乞戀的看著主人。
主席咱倒是不怕，可是她是移花宮的新任的會長呢，聽說葉子總管和若都是移花宮的高層，唐益甜心裏更是惴惴不安。這個要不要說啊，好糾結哦，若會不會不理她了。
劉奶奶：這個不怪小甜甜。
葉奶奶：店裏客早就滿了，那個女娃兒帶了人非要進來。
劉奶奶：她還打了落雨。
……
停，落雨挨打了。若素的臉由晴轉陰，好看的眼眯起。動她的人，我管你是會長還是主席。
“移花宮的會長是咱係的主席？我好像聽說傲嬌競選了主席的，得票還挺高。”若素挑眉看向葉子，你有事瞞著我？
葉子嘟噥：“你不是不樂意管移花宮的那些破事嗎？前幾天改選選上的，這也不是什麽好事，免得聽了糟心。”
好吧，不管，可是欺負了我的人可沒那麽容易就完的。傲嬌上次的提拉米蘇還沒給錢呢，說了不許她在來店裏的，看來上次摔得不夠狠。
“甜甜，你怎麽揍她的，和姐說說。”若素對著唐已益甜勾勾手指，示意她坐過來。
唐益甜比劃著如何如何把傲嬌同學拎著脖子丟出去的。嗯，若素點點頭，瞅瞅唐益甜單薄高挑的身板，個子高就是好。
“那個不好玩，應該這樣……這樣……”若素附耳小聲細說。
不挨罵，不斷交，還有好處麽？坐在若素身邊的小甜甜有些混亂。
“這個書我沒看過，這個招式是青城派的，好像點倉也有啊，我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唐益甜三蹦兩竄，從走廊躍下，穿過院子，翻過院牆消失了。
“你不去看晚上的畢業匯演嗎？”葉子問。
“不去，後天要比賽我們晚上研究下新戰術。”聲音遠遠的從校園內傳來。這是個比若素更離經叛道的主。若素隻是不愛走樓梯罷了，這個連門都不走，一律的翻牆。
後院的門所在的巷子隻要翻過一道兩米高的牆就進入校園裏，就沒見若素偷懶翻過，也沒見小甜甜不偷懶走過學校大門。
葉子無奈的撇嘴，前兩天還說好一起看演出的，聽說若素不上場，人就影子都不見了。天雨還剩了好多票呢。
“咱們去不去？”葉子問在座的諸人。
劉奶奶：我去看看今天晚上的菜送來沒有。
葉奶奶：哦，電話好像響了。
若素：開車好累呢，人家剛剛還吐血了，身體不好……
身體不好，還敢吃冰激淩，不想去就直接說，用不著一個個都找借口。前兩天是誰都不願意看店要去看演出的，是誰？葉總管像炸了毛的貓尋找出氣的人，可是走廊裏已空無一人。
……俺是葉總管內傷的分界線……
周六，若素難得沒有早起練功。連開了兩天車，再加上故意吃的那顆激發功力的藥，若素覺得身上困困的不得勁。
後院裏的靠東牆的薰衣草要開花了，淡淡的香氣縈繞。穿了身簡單方便的衣服，將即將開放的花挑入左手的花籃。自己種的這一塊太小了，還是學校宏誌樓前那一片花田摘起來過癮。
可是自己太打眼了，一準被人發現，暴露天雨獨家秘飲‘少年情愫’的秘密。難道找個人皮麵具戴上？這東西到不是沒有，隻是怪惡心的。
龍組的暗影裏有個人最擅長隱匿，他有好幾張人皮麵具，可惜了得和中年人是一樣的人。上次抓捕他可是費了暗影老鼻子的力氣了。要是林峻要去這裏的話，可是要把這些毒瘤早早清除出去才好。
若素一邊幹活一邊胡思亂想，怎麽想也脫離不了她家木頭那一畝三分地。嘴角微微彎著帶著恬靜的笑容，靈動的桃花眼左顧右盼挑揀著顆粒跑滿，即將花開的深紫色花苞，右手小刀輕輕一挑，一顆顆顆粒歸倉進入左手的花籃。
唉，還真沒見過您這樣摘的，這也是沒事閑的吧。
天雨早上不營業，隻有劉葉兩位閑不住的奶奶在天雨晃蕩，尋找偶爾沒做完的活計。靜靜的天雨其實是最迷人的，若素很享受著這難得的悠閑時間。
為什麽這麽的吵呢？大周末不睡懶覺的人都不是好孩子。是熟人呢？還真是體貼知道自己氣不順要找她，自己送上門來了。
葉子想息事寧人別人可不見得想，我還沒來得急找人收欠下的提拉米蘇，居然已經帶人殺上門來。現在是個什麽世道，欠債的難道都是大爺？
若素一身白色練功服，盯著站在天雨一樓大堂指指點點的一幹人等，腦子裏突然冒出的就是這些話語。
“這個地方很不錯，很適合做我們俱樂部的辦公地點。”說話的是穿的很騷包的年輕男子。
“那當然，這是我姐姐選的地方，當然錯不了。”好久不見的傲嬌2號，最顯眼的是頭上的顏色由黃毛變成了青黃不接的毛。
“一樓可以放幾張台球桌，這個破水池子填掉，還可以……”傲嬌同學一手挽著騷包男，一手指指點點規劃著若素的天雨。
葉奶奶和劉奶奶怒目而視。
騷包男點點頭，表示著他的滿意。“二樓比一樓要寬敞的多，您不知道啊，聽說後麵有個很長的走廊，還有個院子通往外邊。”傲嬌繼續喋喋不休。
看到若素在廚房現身，劉奶奶放下了手裏的掃帚。若素昨天就安頓了，有人上門搗亂，兩位老人隻要護著自己就好，能躲多遠躲多遠。
把手裏的細藤編的小籃放入廚房，報臂靠在廚房門上，冷冷的看著三人：“你們倆是我踢出去還是自己滾出去。”又轉頭對騷包男說：“不好意思，這位先生天雨上午不營業，您下午請早。”
二十幾歲的年齡，四十幾歲的身體，這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不是人渣就是就是敗類。若素眼神都懶得多給他一個。
騷包男看到若素的時候人已經邁不動步子，嘴咧的大大的，看得到黃黃的後槽牙，口水不由自主的滴落。美人啊，他馬天虎活了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正點的妞。
眉眼俏生生的含情，小嘴粉嘟嘟的溫潤，皮膚嫩的能掐出水來。要想俏一身孝，小丫頭一身白色穿起來真是分外撩人。心裏想著腳下就踉踉蹌蹌的奔過來伸手就想拖若素，口中不幹不淨，“真是可憐見得小美人，誰這麽不解風情，讓你這麽個小美人看店啊，還起這麽早幹活。以後跟著哥哥混，吃香的喝辣的。”
走路都走不穩，可見嗑藥不少，神經都燒壞了。若素退後一步，準備踹人出去。
“我來，我來。”後廚奔進來的是唐家小妞。插身而過的時候把手中小籃塞入若素懷中。飛起一腳，直奔騷包男下盤。本來走路不穩的人想躲的時候人已經飛起。唐益甜人滑步跟上，又一腳直奔人家屁股，嘴裏還叫著：“屁股朝後，平沙落雁第一式。”
眼睜睜看著騷包男直直衝著大門而去。哦，不是人家直撲的是天雨可愛的水晶門簾子。那怎麽能行呢？落雨說了，天雨的一草一木，一鈴一珠都是若的心血，怎麽可以被人撲到呢？
唐益甜小腳一跺，唰出現在門旁，及時地撩起，看著騷包男撲街。唉，還是不到位啊。
書上說令狐大俠隻一腳就把人屁股朝後，平沙落雁了，她踢了兩腳呢，而且若可以讓她們從樓上踢下來還站著，她踢的怎麽滿地滾呢？看來還要再練練。
小嘴一咧，小虎牙閃呀閃，象一隻小老虎一樣盯著店裏多餘的兩人。該你們兩個了。
“這次比較爽利。”第二次踢的人是頭上青黃不接的傲嬌二號。一腳挑起直撲門口，唐益甜準備跺腳去挽救門簾，卻見門簾早已唰的一下掀開，二號定點落地砸在騷包男的身上，傳來兩聲慘叫。落雨笑嘻嘻地站在門外伸頭進來問：“還有嗎？”
“這個不急吧，若若說她還有賬沒有還呢？”唐益甜看看靠在廚房門邊的若素。
“落雨打簾的速度是越來越快了。”若素調侃。
落雨昨天休息沒見到安boss，所以今天一大早就來報道，本想和boss聊聊前天的事的，不想一來就碰到還賬的上門，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那當然，咱偷偷練過的。落雨覺得自己沒有微雨那靈性走技術流，做好本職工作也是為天雨做貢獻。咱家的boss喜歡踹人，可也不能弄壞咱家的東西不是。落雨還想著哪天安boss高興了，教個一招半式的這輩子就夠用了。
“天雨的帳讓她記著以後慢慢還，先把前天欠落雨的還上好了。落雨你自己要，還是我替你要？”
落雨歪歪頭，她打我一巴掌，小唐已經幫我還了。今天，明顯的安boss心中有氣，那就boss還吧。
“還是安boss替落雨要賬吧，落雨可是天雨的人，還是在天雨被人欺負。”落雨絞著手指頭做委屈的小媳婦狀，那意思很明確，你欺負我很簡單，但欺負天雨就不簡單了，我家boss是那麽好欺負的。
哦，若素都有撫額長歎的想法了。這都誰教的啊，落雨剛來的時候多老實憨厚一丫頭啊。現在說話都打兩個彎彎，難道近朱者赤？她們家的葉子豬還沒有來，在睡懶覺，應該讓人去喊喊了，這麽熱鬧的錯過了怪可惜的。
“你是等我把你踢出去，然後你姐姐再來興師問罪是吧？”若素看著瑟瑟發抖強裝鎮靜的傲嬌。
我可以說不是麽？姚嬌嬌緊閉著嘴唇害怕自己一說話就會牙齒打顫。
她們得到的消息是天雨的兩大巨頭都不在，前天她來隻是試探而已，果然隻有這個平板的黃毛丫頭出頭。
你現在就是回來也晚了，隻要她們找到房東，龍爺把房子買過來。天雨就是她姚嬌嬌的了，龍爺說了這要開個俱樂部，一樓台球二樓遊戲機室，那錢就像水一樣嘩嘩的來。
傲嬌狠狠的盯著地板上小甜甜一腳蹬踢死牛的黑色練功鞋，她才是曆史係的主席，為什麽係裏的人都圍著安若素轉。哼，有你們哭的時候。
不就是一點苦頭嗎，隻要有龍爺在，龍爺會讓你們都下地獄的。想著這些，傲嬌突然就又有了底氣。“安若素，你完了，知道你打的是什麽人麽？他是龍爺的人，龍爺的弟弟虎爺。跺跺腳a城就要抖三抖的人物。你等著……”
畢竟還是害怕的，邊說邊往門口退。
龍爺，膽子真是大的很啊。京城裏太子黨們才被人稱呼為爺，連安家，文家的子弟們也就落個少字稱呼。剛剛騷包男的豬玀像若素就想狠狠收拾，現在還敢在姐麵前稱爺。
隨著傲嬌的身影往外望，她家虎爺努力爬起的當口還不忘記占便宜，口裏心肝寶貝叫著在傲嬌二號身上揉捏，傲嬌二號苦苦掙紮，單薄的小身板被壓在身下。
騷包男看來是個男女通吃的主，傲嬌那表情明顯已經著了道，這占了姐姐還想著弟弟，大庭廣眾之下都忍不住，真是無恥。
若素微微眯眼，美好的桃花目彎成一對月牙兒，“你家爺，是吧。那你也去陪著好了。”若素話音一落，小甜甜的小黑腳已到，仍舊是一挑一踢，傲嬌就出去疊羅漢去了，騷包男拱起的屁股被砸扁，直直戳到傲嬌二號的左大腿根上。
“哎喲”“嗷……”發出如此慘叫的絕對不是傲嬌。
騷包男發出殺豬般的嚎叫，一翻身爬起，雙手護著自己的命根子在地上不停的蹦躂，傲嬌二號縮成一團在地上打滾。
“怎麽啦？我沒踢他那裏啊。”唐益甜歪著頭想，爺爺說那是江湖上下三濫的手段，但是爺爺也說了要是有男人敢欺負她就直接踢，沒關係的。
“回店裏去。”若素忍著笑對著滿麵狐疑的落雨和探頭探腦的小甜甜說。
“甜甜乖，進去把花放裏麵烘幹好用。落雨去把牆上的鞭子拿給我。”若素搖頭看看手裏的滿滿一籃子紫色花苞這得起多早啊，不過也就得是唐家暗器手法，有這麽快的速度。
明顯是人渣的，自己對付就好，可不要汙了小女孩的眼。這人都摔出來了，怎麽沒看到鳳羽登場呢？
“我和你講過，不想在天雨再看到你。”看著傲嬌慢慢從地上爬起，順便拉起被砸的七葷八素的二號，若素把長鞭一圈圈繞在右臂上臉色淡淡看不出情緒。“你也好歹是個係主席了，別老做這種沒品的事。咱倆好歹也是同班同學，我不想給你留麵子也得給咱係麵子，帶上那個人渣滾。”
人渣豈是說帶走就能帶走的。跳完腳的人渣回過神來遠遠瞅著手提皮鞭的若素。這就是鳳羽說的那個丫頭了，果真是絕色，壓在身下一定很爽，應該比這對雙胞胎的味道還要好。
若素不動生色的站著，雖有些遠但對方眼裏的淫邪那麽醒目，想裝看不到都做不到。可自己也不是小孩子了，這點道行還是有的。
“係主席大人，為了你的後半生著想，你家爺你可要看好了。”若素的意思是免得被廢了不能人事，傲嬌顯然理解錯了。
顧不得再護著弟弟，急忙奔過去挽著一臉淫邪的男子，怒視著若素。“你想搶走他，休想。虎爺才不會看上你。”
“哼，讓你囂張兩天，等我們買下這棟房子，有你哭的。”上學期就聽說房東要賣房子，後來不知怎麽不了了之了，現在有人主動想買，一定很快達成的，何況憑龍爺的手段，還敢有人不聽他的。
“那就等你買下房子再來好了。”
“不知道小妹妹就是天雨的老板，真是多有得罪了。等爺買了房你想繼續開店，也不是不可以，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說著鹹豬手就伸過來拉若素的胳膊。
店裏的眾人都忍不住捂著眼。造業的人怎麽就沒點眼色呢。哦，不是沒眼色，是她家安boss根本就沒給過他一個眼色。從頭到尾，若素就沒和騷包男說一句話，正眼看過他一眼。
劉奶奶和葉奶奶不敢看，趕來的葉子和落雨捂著眼從手指縫裏偷看，小甜甜蹲在外賣窗口的椅子上，伸長脖子斜著眼偷看。
唰，這是鞭子劃過空氣的聲音；劈啪，這是鞭稍突破音障的響聲；啪，這是鞭子打到皮肉的聲音；啊，這是騷包男的慘叫聲。
若素暗自琢磨為什麽他頭頂就沒頂個什麽抽筋擂骨，鴉食心肝小地獄的某某號呢，姐直接就了斷你得了，費這麽大功夫教訓你。
……俺是騷包虎爺慘叫的分界線……
“甜甜，上午沒事吧，在店裏守著，有人來就讓他平沙落雁好了。”看到唐益甜點頭，轉頭丟給葉子一個老舊的電話本。“把上麵沒畢業的人和畢業留a城的人電話約出來，2點天雨二樓，過時不等。”
葉子默默打開電話本，上麵是移花宮最早成立時的元老級人物，上麵原始記錄都是宿舍電話。葉子記得這是宿舍剛剛裝電話的時候宮裏出資印的，自己也發了一本的，早不知丟到哪裏去了。後麵密密麻麻的字是若素用鋼筆標注的畢業後聯係地址或者電話號碼。
“真的要這麽做嗎？”葉子有些傷感。
“與其身敗名裂毀在別人手上，不如自己華麗謝幕，雖然現在已經有點晚了。亡羊補牢，未為晚也。”
“不和蘇學姐先說一聲嗎？”
“等我回來和她說吧。”
“你去哪裏？校團委嗎？”要注銷學會，學生會和校團委是必須去的，蘭學長在若素麵前那就是小菜一碟，想怎樣就怎樣。
“我去會會咱們校報神秘的主編大人。你順便給蘭學長打個電話，約他晚上吃飯。”
不說葉總管搶了葉奶奶接打電話的活計，單說安若素同學第一次學習小甜甜翻牆進入校園，走向侯學長偷偷告訴自己的校報主編的辦公室。翻牆是比走大門爽快很多。
“林主編好。”若素乖巧的敲門，乖巧的笑眯眯的打招呼。
“你，你……你又有什麽事？”林輝正坐在辦公室悠閑的喝茶，看到笑眯眯的女孩進來，就像見了鬼，說話都直哆嗦。
“沒事呀，沒事就不能來見見主編大人嗎？”若素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舒坦地歎了口氣。“林主編大人的地方就是舒服。若素可是很久沒來了。”
很久，安若素同學，你幾乎每月都要來一次的吧。自從大二的下學期被你發現校團委書記就是腹黑的神秘主編大人後，校報的每一次校花榜更替不是你最先知道，天雨的每一次新品推薦，活動宣傳都會免費登載在校報的角角落落。
“說吧，到底什麽事？要放假了，不用登廣告了吧，我的版麵很緊張的。最後幾期校花要重新洗牌，沒有空餘的角落給你。”
“我不登廣告。”若素搖搖頭，“我要上明天的頭版頭條，主編大人。”
“哦。”林輝剛剛鬆口氣，就被若素的後半句話噎得吞口水都嗆著。“咳咳……”
主編大人，你才是主編大人吧。林輝鬱悶的想著。
若素把兩張紙拍在桌子上。“我要解散移花宮。這個難道不夠上頭版頭條？”
“咳咳咳……”這次林輝大主編是真的咳得止不住。
“為什麽？”好容易停下來，林輝做個疑問的手勢。
“不為什麽，隻是不喜歡。”回答非常的安若素化，我不喜歡，就是這樣。
林輝翻著手上的社團注冊單，還有社團解散申請書。
林輝指著申請書上的安若素的簽名，“你好像不是會長？”
“會是的。”若素淡淡的說。
“呃。”
“當選會長的第一件事就是解散社團，這樣的會長可真是少有。”林俊嘿嘿笑了兩聲，看到對麵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又閉上了嘴。
“你隻說登不登？”
“真的沒版麵。”
“哦，沒關係，不登也可以，我去貼大字報。”若素施施然往外走。
“等等，等等，丫頭你給我回來。”老是這一招，你累不累呀。大字報，大字報，你以為你是革命小將，不就是揭穿身份麽，誰怕！
“頭版是沒有位置了，要不咱們周日出個號外？”
“這有點小題大做了吧？”若素皺眉。
“對，出個號外，回顧一下移花宮兩年來的大事件，就是這樣？安若素同學可以提供一些絕版照片的吧。”林輝眼睛賊亮賊亮的盯著若素。這個銷量一定不錯，震撼級別的新聞啊，還是送上門來的。還可以順便八卦一下校花幫上的移花人物。嗯，要不要做個安若素專訪？還是不要了，自己編一點靠譜，免得這位翻臉不認人。
“那您忙，這個留您這裏。除了照片還需要若素提供什麽？”
“夠了，夠了。”
“晚上，若素在天雨請蘭學長吃飯，主編大人沒事的話也來湊個熱鬧？”
請客，都是捎帶的請的，真是沒麵子，林大主編悲催的想。那去不去呢，當然要去了，不吃白不吃，一定得把廣告費吃回來。
哦，明天的版麵要定出來，稿子要寫，報紙要連夜趕印。一通通電話打出去，整個校報編輯部詭秘的忙碌起來，每個人接到的通知都不一樣，隻是都和一個人有關，安若素。
下午天雨二樓開的是移花宮新會長批鬥會。來的不僅有原來的老會員，還有聽到消息的幾位長老和三個堂主，都在抱怨葉子不信任她們。與會成員一致要求重新改選會長，哦，不，是宮主。
葉子輕輕撫摸著二樓走廊牆上的一張張照片，成立時的集體照，演出的定妝照，開會的照片，活動的照片，打球的照片，一張張笑臉，一幕幕往事，時光輕淺，笑容溫暖。
這些都將不再，可是記憶都在，美好都在。
“蘇學姐，過兩天我們去看你哦。”
“你丫的，不要騙人。”
“騙你是小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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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朱朱愛看書和8945兩位親投的月票。萬更哦，今天更完林就開始裸了，沒有存稿的日子很悲催。消*魂，都是河蟹，偶要撞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