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離玄之劍的一擊集中了介逆一身的功力,這些功力集中在劍尖之處,有著極強的摧毀之力。


    在介逆發出這一招的同時,黃婧手中的長劍也是綠光打閃。對其丈夫的這一招,這黃婧也非常熟悉。這時見到眼前青年被定身,她也不願錯過這大好機會,一時將一聲功力灌注在手中靈器劍之上。對著介龍胸部快速刺去。


    身體被定住,又在兩把帶著強大能量的靈器劍攻擊之下。在這一瞬間,介龍忽然感覺到了強大的危機。這危機是其生命即將終結的信號。頓時,其腦中念頭百閃,見到眼前父母眼中,那不顧一切的殺意,驟然覺得就這般死在他們手上也是不錯的選擇;可這念頭才閃現,其腦中柳依絮那清冷的身影便出現了,隨後還有蕭靈那蔑視的目光。這身影,這目光讓激起了其心中的反抗之念。


    他介龍不能就這麽死去,不得到柳依絮,不將那蕭靈擊殺。他介龍就算死,也絕不甘心。在這想法之下,介龍仰天大喊。


    “啊!!!”在這吼聲的同時,介逆和黃婧手中的長劍刺下,介龍雙手突然擺脫了定身之力,雙手成拳,對著刺來的長劍擊出。長長的火龍吐出,這兩拳帶上了介龍的全部半結晶真元。


    “轟轟”兩聲爆響,兩條火龍吐出,純淨爆裂的火焰之力吞噬了刺來的長劍,也直接吞噬了握著長劍的兩人。


    當介龍喊聲停止,立身而起,雙眼通紅間,收回雙拳之時,兩個不完整的骨架出現在其麵前。


    火龍之力非常的大,不但將介逆和黃婧手中的靈器劍擊毀,更將他們的身軀直接化去,隻留下部分骨架散落在地。


    介龍見到這番情景,意識恢複過來,腦中大亂,心中劇痛,再次仰頭發出嘶吼之聲,如狼嚎,如犬吠,卻是撕心裂肺大痛之極。


    “是你們不要我!是你們逼我的!”介龍跪倒在地,對著地上骨架大哭起來。


    隨著介龍大吼之聲傳遍整個丹霞山,丹霞派內門人紛紛向著丹房之處趕來。


    眾丹霞弟子見到介龍發狂恐怖的樣子,皆不敢上前冒然進攻,隻是牢牢將丹房四周圍住。等著門派中的長者過來把握局麵。


    介龍跪得一會,對四周越來越多的丹霞弟子似毫無所覺。一陣悲哭之後,將身上的衣服脫下,將地上散落的骨架一根根揀起,用衣服包好,小心端著,向著丹房後山而去。


    在這後山之處,是介家祖墳所在。一堆堆的墳墓,一塊快高高的石碑昭示了介家曾經在這丹霞派的崇高地位。


    介龍走至墳場西麵,這邊有塊石碑,刻著陽元門門主介虎之墓,介龍在介虎墓碑前跪下,將包有介逆夫婦骨頭的衣服放在一旁,隨後對著介虎墓碑拜了起來。


    在墓碑之前,介龍的頭狠狠地砸向地麵。在介龍心中,對其爺爺的崇敬和歉疚之情都極為深重。一時在其墓碑之前,狠狠地跪拜磕頭起來。


    也不知道這介龍磕了多少個頭,他隻顧一個勁地將頭往地上撞。其麵前的泥土漸漸深陷下去,其額頭之處,皮膚裂開,滲出大量鮮血出來。


    直到頭部眩暈起來,介龍才抬頭望向介虎的石碑,見得碑文中有介逆,有黃婧之名,卻沒有他介龍的名字。南方的風俗,死者立碑,一般要將其後代子孫的名字刻在碑上,以期逝者在陰世能保佑護著後代子孫的福祿平安。而碑上無名或被除名則意味著這個被除名之人已被這個家族逐出,不再是這個家族的人。


    介龍見得介虎碑上碑文情況,眩暈中卻也似意識到了一些情況。一時立即起身,向其他石碑看去。隻見得一塊快石碑,原本刻著有介龍之名的字跡全被抹除,其上刻除介龍名字的痕跡相對較新,一眼便能看得清楚。


    這裏的墳墓都為介家祖輩之墓,介龍自幼時起幾乎每年都要到這來掃墓。那時介虎帶著他們一家人,還常常給他講述這裏每一個人的故事,還經常讓介龍在這些墓碑上找尋他自己的名字,讓他不管怎樣也不要忘記他是介家的人。


    以往的情景一幕幕出現在介龍的腦海,再看到那一個個墓碑上自己的名字都被抹去後。介龍再次心神大亂,腦中念頭亂閃,其眼前的景色漸漸模糊,腦中的記憶也隨著模糊。


    “哈哈,哈哈,我不叫介龍,我又不姓介。我是龍火,龍火真人,一個西昆侖山的修士!”介龍忽然大笑著喊出聲,其聲音從訥訥自語,到放聲嚎吼。在不斷重複之下,其雙手在空中一頓亂舞,一條條火龍被其打出,濺在地麵之上,很快便將周圍的雜草樹木點燃。


    介龍向四周揮出的真元之火,很快便使得周圍燃起了大火。這大火使得靠近過來的丹霞門人紛紛走遠躲避。


    這時龍升,林妙清等人也已經過來。但在介龍那強大修為和精純火屬性真元之下,兩人也隻能遠遠躲避。


    介龍飄飛在空中,揮舞著雙手,將這片墳墓的石碑都擊倒在地,將一座座墳墓都夷為平地,才停下手來。


    當介龍望見大火依舊在呼嘯焚燒的這片山林之地,望著濃煙滾滾,四周的景色在其眼中都不再熟悉之時。他腦中的諸多記憶被其放下,不再有他小時候的諸多情景,不再有他父母的諸多關愛、照顧,不再有他爺爺的溺愛,管教。其心中諸多的念頭陡然放下,同時,他便感覺到體內的那股束縛之力轟然瓦解。天地靈氣快速化作真元,向其丹田之處流去。


    在這變化的同時,天地靈氣快速向著這裏聚來。在濃煙滾滾之際,天空中的雲朵快速飄來,並在介龍上空凝聚,雲朵越來越濃,越來越黑,很快便成了凝聚了天地威壓的墨雲。


    介龍瞬間意識到他在這一刻突破了絕塵俗念,引來了絕塵天劫。在一陣心喜之時,又擔憂害怕起來。介龍這番大痛後絕情,硬生生使自己擺脫了親情束縛,突破絕塵之念。這不在其預料之中,對這絕塵天劫的突然到來,他未有絲毫渡劫的準備。


    但天空劫雲已經形成,已經容不得他再多做思量。介龍在一陣發狂中,體內真元消耗極大,此刻雖有天地靈氣不斷聚攏注入其體內,但在短時間內仍然無法使其體內真元恢複到飽滿最佳狀態。介龍心間大急之下,一眼往向了在遠處緊盯著他的眾丹霞弟子。


    一個念頭快速在介龍腦中出現‘木佛拳,吸木焚身法’。這一方法使其快速吸收修煉丹霞心法修士的真元,雖然效果比起陰陽吸木法差些,但在速度上卻是最快的。


    腦中念頭閃過,眼見得天空墨雲之中能量就要爆發。介龍身子快速拔空而起,向著眾丹霞弟子衝來。


    龍升眼見得介龍瘋狂的樣子,又見了天空突然形成的墨雲,知道介龍這番衝來會給丹霞弟子帶來毀滅的打擊。一時身形爆退,同時大聲喊道:“大家快躲,此人即將渡劫。非我等能夠對付得了的,所有丹霞門人都向遠處躲避!”


    龍升的喊話快速聲大,傳入眾丹霞弟子耳中後,引起一陣恐慌,眾丹霞弟子都運足真元,欲向外逃離。


    可介龍的速度更快,在多數丹霞弟子還未反映過來時,其一雙魔爪便已快速伸出。被其抓入爪中之人,瞬間便真元流出,全身自焚而亡。


    介龍的速度非常快,很短的時間內,便抓吸了二十多名丹霞弟子。龍升和林妙清遠遠見到介龍魔爪吸功的情景,皆是臉上大驚。


    “是木佛拳邪功!”


    “大家快躲!”


    “他到底是誰,難道真的是那介龍!”


    在介龍使出木佛拳吸木焚身法之時,許多丹霞弟子都認出了這門功夫,一時驚呼,猜測之語不斷。在恐慌之中,也無人敢上前阻止這介龍,隻顧得向外拚命逃身。


    介龍在吸收了大量真元後,體內火屬性真元快速恢複。當其在地麵上站穩身形之時,天空中的劫雲也積聚到了極致。在墨雲一陣翻滾後,發出‘轟’聲巨響,一道粗壯的閃電對著介龍砸下。


    危急之中,介龍雙手向上舉起,兩條火龍對著閃電擊出。火花大閃之中,天地都一亮,變得一片全白,火龍和閃電在空中一起消失。介龍雙腳深陷入泥地之內。


    在這第一道閃電砸下的同時,兩名黑衣人快速而來,很快便立身在不遠處的天空之中,卻正是兩名護地使者。


    兩人臉上皆是露出喜色,那法塵使者當先開口說道:“又是這丹霞山,看樣子這裏果真是快福地。這才多久,又一名渡劫者在這出現了。”


    那望塵使者望著立身在地麵上的介龍,臉上露出疑重之色接言道:“這名渡劫者未免也太托大了點吧!怎麽什麽也沒準備,就在這渡劫了。你也別高興太早,這人能不能渡劫成功還是問題呢!”


    法塵使者聞言也仔細打量一番介龍,見得其身上無任何渡劫物品,一時也緊張起來,望向介龍,臉上喜色慢慢退去。


    此時天上的墨雲再次發生了變化,閃電再次狂砸而下,由兩道到四道,再到八道,十六道,三十二道,閃電的數量曾指數增加,向下砸的速度越來越快。


    介龍抵擋這天劫的方式卻隻有一個,就是雙上向天,體內真元不斷透出,打出火龍。


    那閃電若雨點一般瀉下,與介龍打出的火龍撞在一起,擊出更多的火花。這些火花濺落下來,將地上的泥土,沙石都燒得紅熱,滾燙起來。


    介龍的身子在閃電狂砸之下,一點點的往地底下陷入。他雙手護著頭部,保持著真元不斷在雙手閃出,在感受到四周火熱滾燙的情況,這介龍卻感覺舒服之極。


    介龍堅持在活火山之處修煉已經有數年的時間,早已經喜歡上了四周大熱的環境。在火熱之中,他感覺極為舒服,一種特殊的屬於他介龍的吸熱方法在其體內悄悄運轉,這些火熱之氣對其不但沒有絲毫的傷害,反而使其體內真元在源源不斷地增加。


    當天空中的劫雲慢慢變淡,閃電積蓄了最後一絲力量砸下之時,介龍的身子已經完全沒入了地底。介龍的姿勢卻沒有絲毫的變化,其手中打出的護體火焰顏色卻越來越深,由紅到藍,再由藍到紫。在這些火焰的強大能量下,牢牢地護住了他的身體,沒有受到閃電的傷害。


    當天空中的劫雲消去,火焰從地底冒出,介龍感覺到丹田中能量快速集聚成丹,金丹迅速變大,金色光芒自其身體發出。介龍體會到一股完全操控自身的感覺後,雙腳一用力,自地底冒出,隨意一踩,便飄飛在空中。這種感覺讓其極為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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