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祖師此時正端坐於房內蒲團之上,嫋嫋香煙從香爐中緩緩飄上半空,讓整個紫清殿中仿如蒙上一層薄霧,飄飄嫋嫋。


    “師傅,小師弟已經帶到。”


    須菩提緩緩睜開雙眼,露出淡淡微笑,眼中稍稍露出了讚賞,道:“古來金丹成大道者,你必然會是第一。你來方寸山時,我就已經說過,我們會有十年師徒之緣,你可記的?”


    溫鈺輕輕點頭,低聲應道:“弟子記得。”


    菩提祖師微微額首,合指一算,道:“當日,我接你前來之時,亦是八月十五。今天,也同樣是月圓之夜。十年之期已到,今日也是你我二人師徒之情緣盡之時。十年來,我並未教你太多東西,今日為師就贈你一句話,做無補償好了。”


    須菩提閉目慢慢念道:“潛心於淵,神不外遊。心牽於事,火動於中。火動於中,必搖其精。心靜則息自調,靜久則心自定。死心以養氣,息機以純心。精、氣、神為內三寶,耳、目、口為外三寶。常使內三寶不逐物而遊,外三寶不透中而擾。呼吸綿綿,深入丹田,使呼吸為夫婦,神氣為子母,子母夫婦聚而不離。故心不外馳,意不外想,神不外遊,精不妄動,常薰蒸於四肢,此金丹大道之正宗也。”


    “你是不是有很多迷底尚未解開?”須菩提嗬嗬一笑,擺手阻止了溫鈺回話,道:“時日無多,我也就由繁入簡。隻因你當日在靜心齋中貿然突破北鬥七星之位,致使元不抵氣,走火入魔。”


    “後來,我讓你大師兄帶你前往天庭求醫,卻不想你師兄那糊塗蟲在天庭大鬧一場,並且將老君數百年煉製所有丹藥喂你服下。並將你放入八卦爐中。後來,想必你自己才清楚發生何事。不過為師已經看出,你體內含有無窮靈氣,顯然此時你以是一個天地至寶。凡人吃你一塊肉,亦能讓他們長生不老。”


    溫鈺不由微感愣然,原來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不過尚有一個疑問,“師傅。為何我明明在那八卦爐中覺的時光過了很久很久?仿佛有數百年般?我當時,周圍都是滾滾濃煙,看不到前方的任何東西,隻是一直走,一直走,雖然我不知道我到底走了多久,我卻知道,是很久,很久。”回憶著當時的情景,就如一場非常非常漫長的噩夢,哪怕是回想起來,也覺的心驚膽顫。


    須菩提聽完溫鈺的講述,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額首道:“看來,早在爐中你就已經回複了知覺。世人隻知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卻不知,天上一日,八卦爐中,就是百年。你的感覺並沒錯。老君將你困在爐中七日,也就是說,足足七百年。否則,你那一身藥力再加上後來老君煉製的丹藥,又豈能在七日之內盡數熔入你的體內?”


    “師傅,弟子尚有最後一事不明。”溫鈺忽然想起妖人之事,以及爐中文字,既然師傅天下之事無所不知,索性拿出來問個明白。


    “師傅,當時我在八卦爐中,並不知身處何處,於是就找準一個方向。一直走,一直走。後來,終於讓我走到了邊緣,並且發現了一段壁文。本來我以為隻是一段普通的文字。但是每當我看完一段之後,腦海中就會忽然出現一個牛蹄,四目六耳的巨獸,竟然使出一式式極為高深的道術,奇怪的是,他靈力運行的線路我也看的一清二楚。師傅,知道那人是誰嗎?”


    須菩提卻沒想到自己的弟子有此奇遇,不由嗬嗬大笑起來,道:“你說那人,乃是上古之時和黃帝決戰的蚩尤。難怪你的周圍靈氣暗含黑焰,看來你已經學習了他的道術?”


    “是。”溫鈺低頭答道,“弟子尚未得師傅同意就擅自修煉他派道術。弟子甘願受罰。”


    菩提祖師輕輕搖頭,道:“隻要你學有所用,能夠對你有幫助。我並不在意你所學道術是源自何人。藏書閣中的書籍,又有幾本是我所著?不過你外人切並不如我所想,今後,你自己小心。”


    溫鈺喜出望外,跪倒在地,緩緩說道:“師傅,雖然我入門時間最短。但是在這十年之間,弟子受益非淺,請師傅受弟子三拜。”說完,對菩提祖師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菩提祖師輕輕額首,受下三拜,道:“你我師傅緣分以盡。你走吧,馬上離開這裏。”


    “師傅,弟子向來與師兄們交好。是否可以前去作別?”


    須菩提搖頭拒絕了他的請求,揮一揮手,兩名童子走上前來,將溫鈺請出了門外。既然師傅不再收留自己,溫鈺隻得隨著兩名童子向洞外走去。隻是日後何去何從,心裏卻是沒底。


    三人剛走一步,遠處洞門之外卻已經傳來了震天山響。溫鈺心裏一驚,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三人一齊身化流星朝洞門疾馳而去。


    到得洞門,響聲更是震耳欲聾,足有數萬斤重的大門不時凹陷,反彈。


    “砰……砰……”兩個童子冷哼一聲,真決一動。兩扇堅固的巨門枝椏著向兩旁分了開來。


    剛一開門,一把足有兩人大小的狼牙棒即以朝兩名道童砸將下來。


    “何人在此喧嘩。靈台方寸山上,是你們能撒野的地方嗎?”一個童子怒叱一聲,小小的手掌卻撐起了巨大的狼牙棒來。隻見眼前一個足有小山大小的人兒正怒目瞪著溫鈺三人,一臉猙獰,眼中仿佛快要噴出了火來。


    “爺爺乃是天庭巨靈神。奉聖諭前來討伐你們這些妖孽。快快受降。”粗大的手臂伸手一台,卻是紋絲不動。狼牙棒被童子緊緊的握於手中。


    童子輕輕一放,頓時砰的一聲山響,巨靈神收力不住,一頭栽下山去。童子冷笑道:“就憑你也想來方寸山上撒野。念師傅平日教導我等以善待人,小道不於你計較,快快回去吧。”小小童子卻隱隱有大將之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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