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你家歡喜你家憂愁,時間依然匆匆流逝,黑夜已去,天空破曉,喧鬧的鳳凰城再次來開了序幕。


    神武學院中的女子宿舍,容情與若情自入定中清醒,她們睜開了眼睛,昨日的一切疲憊盡掃而去,全身清爽,精神奕奕,她們站起身來,相識一笑,呼出了胸中的濁氣,迎接新的一日。


    咚咚的敲門之音響起,若情打開房門,發現了守衛趙不凡的妻子手提著一個包裹站立在門前,若情展露出了笑顏,招呼道:“林大姐,早啊。”


    向來守衛神武學院門戶的趙不凡夫婦,工作兢兢業業,鮮有離職的記錄,今日清早來到學子的宿舍,必然不會無事登門。


    “你們醒來了,方才有人給你們送來了包裹,我給你們帶過來了。”守衛趙林氏道。


    “什麽人送來的?”若情接過了滿滿鼓鼓的包裹,疑問道。


    “是一個年輕的男子,放下包裹人就離開了,好了,物已送達,我就不逗留了,回見。”趙林氏揮手告辭離去。


    包裹?若情提著包裹回到了房間裏,與容情對視一眼,皆是不明所以,隨即她們解開了包裹。


    啊……饒是她們見多識廣,看到包裹裏的東西也不免驚詫莫名,包裹打開,頓時顯露出了其中的幾十件女子的貼身衣物,大的、小的、紅的、黑的,顏色不一,樣式各異,在一件桃花形式的肚兜上麵還叫人惡心地殘留著水漬的印痕。


    她們瞪視著眼前的一包東西,茫然地眨動著眼睛,她們的思維微微混亂,大清早的一個年輕的男子竟然送給她們這麽些個東西,並且還都是被穿戴過的,可是即便都是新的自己也不能收啊。


    咚咚……敲門聲再次響起。


    她們的身軀一振便瞬間恢複到了從容的淡然之態。女子內衣的事件不過是無聊人士的惡作劇罷了,她們已經決定要把它們扔到垃圾場――然而事情顯然不會如此簡單……


    她們轉身來到了門前打開了房門,門前赫然立身著去而複返的趙林氏。在她的身後則是站立著一對中年男女。


    男子麵相粗獷,身軀健壯。眉眼開合間閃爍著精光,而那女子擁有著一幅風韻的容貌,一對勾魂眼中隱現著精明與沉著。他們正是怡春院中的春彪與春娘,他們走出了怡春院,穿過了小半個鳳凰城來到神武學院,就是為了討要一個說法。


    “兩位小姐,他們有事要見你們。”趙林氏率先開口道。


    “你們是誰。為什麽要見我們?”容情與若情打量著中年男女,疑惑地問道。


    自打開房門,春娘見到容情與若情的容貌時,她的心間便升騰而出了鄙夷之意。可是她們二女的身份非凡,她並不敢在臉麵上顯露出絲毫的異樣神態,道:“二位小姐,我們能否到內中一敘?”


    容情與若情表現出了不凡的素養,她們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優越而心生倨傲。她們閃身將春娘與春彪請進了房間裏,至此,趙林氏對她們點頭身退。


    進入到了房間中的春娘與春彪,首先看到了包裹中的幾十件女子內衣,春娘的眼內閃過冷笑之光。哼,什麽神武才子佳人,沽名釣譽罷了。


    “二位請坐,不知你們來此是為何事?”容情與若情自然發覺到了他們注意了那一堆貼身衣物,被人撞了個正著,沒辦法啊,當然她們也沒有要遮掩的意思,她們的神態平靜,問道。


    春娘再次掩藏起了自己的鄙視心思,她轉過身來,麵對著她們,緩慢講述道:“二位小姐,我是城西怡春院的春娘,昨夜我怡春院中有盜賊潛入,肆無忌憚地投放了大量的蛇鼠蟲蟻,大肆攪亂了我們的秩序……”


    春娘不見容情、若情有任何神態的異樣,暗道了一聲好沉著的丫頭,之後繼續講道:“最為可恨的是盜賊竟然劫持了我家小姐……”


    怡春院的人清早來此居然對自己講述了故事,這定然不會平白無故,容情與若情心思聰穎,並沒有表現出不耐煩的神色,當然也不會開口詢問,隻是靜靜的傾聽著。


    “更加可惡的是,盜賊還盜取了我怡春院姑娘們的內衣……”春娘手摸著包裹中的各樣的衣物,再道:“並且囂張地流下了標記,自大的盜賊殊不知,即使背後的勢力再強大,也不能與華夏古國中的人間正義向抗衡!”


    若情與容情終於變了臉色,春娘的話語透骨直白,其弦外之意就是我姑娘們的內衣在此,盜賊必然就是你們,雖然你們的家世顯赫,但也不能漠視華夏古國的法規條令。


    “你叫做春娘,你是在懷疑夜入你們怡春院的盜賊是我們?”容情與若情驚異地問道。


    “二位小姐,我們怡春院家小利微,經不起如此折騰,這是兩對精玉手鐲送與小姐,但請小姐還我羅柔,自此我們怡春院敬你們為上賓。”春娘自懷裏取出了四枚色澤鮮亮的手鐲,誠懇道。


    其實春娘之所以在露骨的說透事件以後,而又表現出了低聲相求的弱勢姿態,是她得知能夠進入到神武學院中的青年非富即貴,家族頗有勢力;更有,神武學院是華夏古武第一院,她不能保證眼前的女子在多年以後不會是非凡神通的修煉者。


    因此在確定了是神武學院中的人夜入了怡春院以後,她並沒有立即速報城主府,而是選擇自行解決,精明的她不欲招惹強大的家族勢力,更是要與容情、若情結下一份善緣。


    “等等,你怎能確定夜入怡春院的人會是我們二人?”


    夜裏怡春院中發生了騷亂,清早事主就找了上來,他們迅捷的反應以及自信地認定自己就是盜賊,如此情形卻讓容情與若情驟生疑惑。


    “二位小姐,在我們怡春院中清晰地流下了你們的樣貌,難道此事有疑?”看到她們無作姿態的表情,春娘也突然感到了事有蹊蹺,不過她們二女的印記卻是唯一有跡可查的線索。


    自己的樣貌?若情與容情頓時疏理清楚了整個事件的情形,方才送至包裹,苦主便找尋而至,時間的拿捏極為精準,令苦主湊巧地發現贓物,從而坐實了自己二人的盜賊行為,更有現場留下的自己的樣貌印記……這就是顯而易見的栽贓嫁禍!


    “留下的是怎樣的樣貌?快帶我們去看……”


    清晨的怡春院還沒能自夜間的混亂中回複,三三兩兩的姑娘們聚集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述說著昨夜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場麵。


    閉著雙眼,整個身心都進入到了那種夢死一般的飛翔狀態中,突然間一隻讓人惡心難當的癩蛤蟆落到了脖子上……現在想來,她們仍舊感到不寒而栗,更有蜈蚣、蟑螂、毛蟲、山貓狸子、黃鼠狼,鑽入到了她們的被窩裏,爬到了她們的嬌軀上。


    總之,昨晚的場景讓姑娘們感到了有生以來的最不堪回首的惡寒,太惡寒了,嗚嗚,行為者就是心理扭曲的變態!


    更有當紅的小姐羅柔被人劫持一事,姑娘們也七嘴八舌地議論紛紛,羅柔啊羅柔,隻怕你淪落到了變態的手裏,想裝清純都不可能……怡春院中的護衛忙進忙出,再次搜查了邊邊角角,堅決不露掉一隻惡心的蟲鼠。


    “慕容九!你一再壞我們名聲,我們絕不饒你……”在怡春院中的大廳裏,這裏聚集了許多的怡春院人士,容情與若情看著一麵牆壁,怒目嬌叱。


    在這麵牆壁上,擺放的壁畫散落在了地上,兩個麗人的形象刻畫其上,容情與若情的容貌風姿綽約,刻畫如生,她們踩踏著祥雲,宛若仙女臨世,在她們的容顏之上顯現著淡淡的自信神采。


    寥寥的刀劍劃痕,竟然勾勒出兩個清麗女子的逼真的神態,這足以可見刻畫者的極深功底,與三年前同樣的刻畫手法,又同樣的在畫像的一側留下了深深的刻字:神武俏佳人,仙蹤飄遊痕。


    容情與若情拔出隨身的長劍,狠狠地破壞了牆壁上的刻畫容貌,她們壓下心中的強烈憤怒,轉過身來說道:“春娘,此事並非我二人所為,我們也並沒有見到過怡春院中的羅柔,至於這些衣物,是有人惡意相贈給我們,目的便是栽贓嫁禍,那人如此壞我們名聲,我們即刻去尋找他,還我清譽。”


    “這……”春娘的眉頭緊皺,麵現為難之色。


    “且慢,夜入我們怡春院的盜賊是誰,我們不得而知,可是盜賊留下的證據卻是被你們毀壞了,如果兩位小姐一去不返,我們豈不是……”


    護衛隊長春彪攔身在了容情與若情的前麵,道出了春娘的態度,所隱含的意思鮮明,夜入我們怡春院的盜賊,我們也有所懷疑,可是現場留下的是你們的樣貌印記,這樣卻是表明了你們有著最大的嫌疑,現在證據被破壞了,你們一走了之了,那我們豈不是吃了啞巴虧,報官都將缺少有力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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