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是啊……”


    慕容九輕輕點頭,同時他的精神思維快速轉動,既然那座金翼宮殿中被金翅大鵬魔王作了布置,存放了某些難以想象的力量,可以讓金翅小鳥快速進軍到之位,那麽眼前的宇文元奇怎麽可能不動心據為己有?


    一萬年前的修煉世界的確讓人熱血澎湃,但是那些秘辛僅僅隻有宇文元奇一人清楚,還有待考證!


    以慕容九的機智、狡詐、謹慎的性情,他不會稀裏糊塗地就開始研究那座金翼宮的藏匿所在。說白了,他不了解宇文元奇,並不能十分地信任於他,慕容九不會勞心勞力地尋找到金翼宮,到頭來卻反而成全了宇文元奇,甚至是給自己等人招來殺身之禍。


    “宇文元奇,不知在上古年間,佛門是否有一位孔雀大明王菩薩?”慕容九岔開了話題,道。


    “孔雀大明王菩薩……”宇文元奇的眼睛裏再一次閃現過了敬畏之光,道“正是,在上古年代,曾經流傳過這位孔雀大明王吞食過佛祖,擁有著無上的威能。可是你道這位大明王菩薩是何許人?他就是孔宣這個第七魔王的身外身!”


    喀嚓!慘烈的閃電光芒在慕容九、黑蟒蛇、金翅小鳥的精神中閃過,曾經一嘴吞吃了佛祖的大能人居然是孔宣的身外之身?


    孔宣,這位上古第七魔再一次震憾了他們,原以為孔雀大明王菩薩是孔宣的同脈之士,不想他們二人竟然同為一體。一個孔雀大明王菩薩便擁有著吞吃佛祖的戰鬥力量。他們不敢想象完整的孔宣將會有有著怎樣通天動地的恐怖威能?


    “這個……宇文元奇……孔宣是……上古第七魔……那在上古年代……是否有著第六魔……第五魔……還有第一魔……”也許就是二十年的女兒紅喝得太多了,黑蟒蛇的舌頭在嘴裏打結;也許是孔宣著實震憾住了它的心神,它緊緊爬伏在地麵上,結巴地問道。


    在這個時刻。沒有誰嘲笑黑色蟒蛇的言語嗑巴,上古孔宣的確有著千秋萬世的浩瀚魔威。


    “相傳,孔宣在上古年代棲身在上古靈教,但是我卻不知是否還存在其他的魔王。不過上古靈教在那時卻是世間的第一大教派。萬年後的今日,神龍教的前身就是上古魔靈教。”宇文元奇道。


    轟,轟,轟!炸雷在慕容九、大蟒蛇、金翅小鳥的心中再次轟鳴,神龍教的前身是那世間第一的上古魔靈教!!


    這是否意味著自己等人已經站立在了靈教的對立麵上?!


    慕容九的麵色登時一片慘白,自己如何抵擋得住擁有上古凶魔的魔靈教?


    精神空間裏翻湧起了滔天風浪,無力感、悔恨感一時間堆積到了他的心間,他平生第一次生出了惱恨自己的念頭!


    不對!


    一道亮光在慕容九的精神空間中的混亂風浪裏被他捕捉,如果沒有當初的司馬燕事件。那自己相交與金翅小鳥同樣會與孔宣交惡。再有。世間有第一魔靈教。同樣也有著第一黑道仙魔穀,更是有著盤古正宗的的軒轅王室一脈……如此看來自己即便真的與魔靈教對立,也並非必死之局。況且,自己交惡的隻是萬年後的今日的神龍教。


    哈哈……對。現如今的神龍教早已沒有了一萬年前的狂傲霸氣,僅僅隻是被更改成了虛偽的“神龍教”這個名字,慕容九也可以斷定,想要“漂白”的神龍教,缺失了萬年前的銳氣!


    與宇文元奇的相識,使得慕容九、大蟒蛇、金翅小鳥在這個院落裏停留了三日,在這三日中,慕容九通過與宇文元奇的交談,他獲知了一些萬年前的事情,但是也得知了宇文元奇雖然恢複了一些曾經的記憶,不過隻是一些零星的片斷,並且他也並沒有恢複萬年前的戰鬥力量。


    三日後,慕容九一蛇一鳥離開時,宇文元奇以追隨金翅小鳥之名想要一同隨行,但是被慕容九拒絕了。笑話,謹慎的慕容九怎麽能讓擁有萬年前記憶的他跟隨,僅是不能知根知底,他就被慕容九排斥在外。


    然而,狡猾的慕容九卻委以他重任,那就是秘密查找金翼宮的藏匿所在,以期讓金翅小鳥快速成長、並秘密蛻變成為昔日的金翅大鵬魔王。


    獨自走在了繁華的街市中,慕容九目視著往來的行人和耳聽著噪雜的叫嚷,他的心間卻在思索,按照宇文元奇所言,今日的神龍教的前身就是那上古魔靈教,魔靈教為何要更名?


    那些上古凶魔怎麽可能容忍這麽低俗的教名?


    是實力不濟?可是輝煌的魔靈教在這萬年中究竟發生了什麽變故?


    漫步行走中的慕容九,他突然全身募地繃緊,眼睛瞳孔極度收縮,他霎時間感受到了在自己的背後正有一雙眼睛牢牢地盯住了自己。這種感覺他太熟悉了,正是七級修煉者的鎖定之力,在對方的氣機鎖定中,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反映到了對方的感應裏,避無可避。


    是神龍教中的修煉者?慕容九並為表現出異動,仍舊不慌不忙地向前邁動著步伐。進入定安城,這是慕容九的一步險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就是在劍走偏鋒,以五座古城中的五所鏢局打亂神龍教對自己形跡的掌控。


    早在七日前,他就已經略為改變了某些氣質進入到了定安城,所見到的情形與他心間猜測的基本一致,定安城依舊有著千年古城的繁華,官人為官,商人經商,沒有絲毫城主府被付之一炬的恐慌與騷亂。


    並且,城主府依舊氣勢恢宏,府中井然有序,一切井井有條,慕容九當真驚詫,本該被屠戮的司馬城主府沒有被破壞的一絲痕跡,府中的府兵府將,甚至是司馬燕的直係親屬也都安然無恙。


    這樣的情形隻能表明,神龍教已經徹底掌控了司馬城主府,並且神龍教所圖甚大。在這定安城中,慕容九隱匿行藏,隻為探知自己心間的疑惑,並無任何爭雄之心,他深知自己觸怒了神龍教,不敢有任何托大。


    當然了,他也有想過將隱秘告知軒轅王室,但是他還是放棄了,謹慎到多疑的他不了解軒轅王,亦不能斷定在軒轅王的身側是否暗藏著神龍教中的殺手。


    複雜的華夏修煉世界的形勢,讓他每走一步都萬分小心,即便是談得來的友人,他也並沒有完全敞開心扉。


    一對隱晦的小眼睛悄然出現在了慕容九的後腦上,它掃視著慕容九身後的所有人:一個大腹便便的綢緞商正唾沫星子亂飛的向兩個客人吹噓;一對孩童手持糖葫蘆玩鬧嬉笑;一個婦人揭開了籠包的籠屜;一輛馬車駛來,馬夫神色緊張,口中吆喝著“借光”;兩名少女背對著慕容九,向前結伴走去;在一家店鋪的窗子前,一個青年男子對著太陽閉目養神,而在窗子上伏臥著一隻灰黑色的小鳥……


    慕容九背後的所有人都神態正常,並沒有誰表現出了對自己的凝視之態,也就是在此刻,他感到鎖定自己的那道目光移開了。


    心間不懷疑自己暴露的他在溜達了一圈以後,他邁動雙腳走進了一家酒樓。


    緩步踏上樓梯,自走上三樓,慕容九便立時感受到了幾人的目光投射到了自己的軀體上,他的身軀猛然一怔,一股涼氣在肌體中驀然流轉……他抬起頭來,立時麵呈喜色。


    在數桌食客聚集的三樓中,一襲黑衣,全身散發著冰冷氣息的殺手無情獨坐一桌,在他麵前的方桌上,僅擺著一壇酒、一碟花生米,另外橫放著那一把無情劍。


    在無情的對麵,一襲白衣的仁者奇情同樣獨占一桌,而在桌子上的擺放之物與無情的一模一樣,一壇酒、一碟花生米,以及一把有情劍。


    如出一轍的相似,足以表明無情與奇情的性情相近,然而,人格命運的迥異,卻造就出了他們兩人的氣質相悖。


    在靠窗子的一張方桌上,則是擺放著兩個酒壇、兩碟花生米,旁邊椅子上坐著古十郎與其妹彩虹。


    特立安坐的幾個人,他們在慕容九踏步走上三樓時,便同時心有所感地望向了他,這或許是身為優秀修煉者的敏銳感應能力,他們同時感應到了慕容九所挾帶而來的某些修煉術士的氣息。


    哈,生命命運的幸運。不想經曆過了太多的世事磨礪,大家會在今時聚首……慕容九的確很興奮,在異鄉能夠與故交不期而遇這著實承天幸運。


    笑意浮上了臉頰,慕容九大踏著步伐向前走去,雖然四人並非自己的故交,不過他們卻是自己相熟朋友的前世之身,這樣的機緣同樣可遇不可求。


    僅僅向前邁動了兩步,慕容九的臉色驟變,他猛然轉過身來,軀體經脈裏的真元力洶湧奔騰,他的雙目中散射出了兩道陰狠之光,緊緊盯視向了樓梯口。因為在這一瞬間,消失了不久的那一道鎖定的目光又一次侵襲在了他的軀體上。


    三樓中的食客驟然感受到了嚴陣戒備的慕容九,俱感有異,所有人都注視向了空空如也的樓梯口。緊張、嚴峻的氣氛在三樓空間裏流轉,這裏一時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無情將酒壇放在了桌子上,望著樓梯口,他冰涼的眼眸中愈發冷寒,常年的爭戰廝殺,煉就了他的軀體超常的感知力,他隱約感受到了正有一股陰戾之氣將要湧來。


    奇情、古十郎、彩虹等人的麵容上也現出了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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