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嶽效飛的話,李淏臉上略略現出失望的神色。他初蹬王位不過幾日,朝中大老多有不滿他與神州城合作的舉動,這神州軍一走如果他們使出手段,隻怕這朝鮮的政局又要動蕩不安。


    禁軍如再隨嶽效飛前往對馬受訓,那自己身邊徹底就沒有了可用之兵,那些人甚或於可以串通城衛軍作亂,那自己豈不是要大大糟糕,想到這兒嘴裏吱唔一聲:“這……”臉上現出不豫的神色。


    嶽效飛出言安慰道:“兄弟何必吞吞吐吐,有何不妥,盡管向為兄言之,你我兄弟不說二家之言。”


    “兄長這一走,再帶走受訓禁軍,漢城這裏匪人作亂未久,隻怕軍力空虛導致動亂橫生!”


    關於這一點,嶽效飛早想到了,隻是他想聽到李淏說出來,並且要他邀請才好。尤其,他想帶同李淏一同前往對馬島。對於李淏不但從心理上,而且從意識上徹底改變他的想法,否則再出來個朱聿鍵來,他嶽效飛不是沒事給自己找事嗎!


    因此臉上現出為難表情道:“兄弟所慮極是,說起來為兄亦不願與兄弟就此別過,一直想要邀兄弟一起前往對馬一行,未曾開口也是慮及此處不安,如果神州軍……”說到這兒,嶽效飛頓了一頓,他倒想看看,這位朝鮮的新大王和神州城合作的誠心到底有多大。


    李淏也不傻,當然聽得出嶽效飛的意思,臉上神情一鬆道:“與兄長同往對馬,當可每日聆聽兄長教誨,正是兄弟求之不得之事啊!兄弟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兄弟可否留下一哨人馬,駐在漢城之中,想來天兵在些,誰人再大膽量也是不敢亂來的。”


    嶽效飛回頭向李淏道:“兄弟如果放得下心,我可派我身邊近衛率一些部隊與城衛軍一起,保證漢城的穩定直到兄弟率領訓練完畢的禁軍回來,不知兄弟以為如何。”


    李淏眼上閃過一絲寒光,臉上卻全是喜悅之情,嘴裏高興道:“如此全聽兄長之命。”


    “唔!這個倒不難辦理!”嶽效飛裝做略一沉吟道:“文昌明,發布命令,要十名城主近衛率領警衛連駐守在漢城,任務為確保皇室安全及漢城政局穩定,如果發生事端允許使用一切手段。”


    “是”文昌明站起來敬個禮開始草擬命令。


    李滾眼中劃過不解的神色,要知道外國軍隊駐在自己國都之中,是一國政事之大忌。兄長為何會如此選擇呢?


    他一向隻關心軍事方麵的事情,對於政事不過略通一二,腦中念頭一轉,心中一寒猜想道:“看來這一連神州軍和那十名特種兵的駐守意義可不簡單啊!估計當兄長回來的時候,朝中稍異心者,當都已經被這些特種兵全部消滅了,好狠的借刀……!”


    果然,不出李滾的預料,當李淏隨著嶽效飛起程前往對馬島之後。漢城陸續有大臣被暗殺,而且往往是全家滿門老少雞犬不留,更有甚者廢世子李溰在禁衛森嚴的宮中同樣被殺,而且這些暗殺做得幹淨利落,根本無從破獲,遂成為朝鮮帝國立憲前的幾大著名疑案。當然這都是後話,此處略略一提。


    李湄非常喜歡芒果汁那甜爽的滋味,心中隻是想著王兄的對馬之行千萬別忘了自己。心中滿懷對於王兄的感激之情,否則自己可能一輩子生活在深宮之中,然後或許某一天就嫁給哪家大臣或者又是個異族首領,尤其是嫁給那些留辮子的清人絕對是不幸的命運,可現在不同了。


    “哦,兄弟還有一事你要辦,這件事可以是要用到你的王印呢!別忘了要那人寫一封信,而且那個多青我也會留在這兒,每隔幾天就要派人把二人所寫的信件送往那邊朝廷,就說這裏政局穩定,而且那人已經掌握江山且留多青在此幫忙,要攝政王閣下放心。”


    李淏微一頜首道:“兄長之計確是高明,兄弟回宮就去辦這件事情。隻是兄弟怕即便如此,也拖不了許久呢!”


    嶽效飛仰頭一笑道:“嗬嗬,兄弟想來,三個月後禁軍訓練完畢,那時誰還怕他不成,讓他們盡管來就是,而且到那時估計神州城的運輸船已然返回,兄弟的野戰軍隻怕也裝備了一兩支出來了,誰怕誰還不一定呢!”


    李湄越聽越是心驚,這話題怎麽越談越遠了。難道自己會錯了王兄的意了,他可沒有打算要自己和這位神州城的城主……。


    “這位嶽城主是那個將要得了華夏大地的人麽,他怎麽看起來沒有半點王者之氣呢?不過王兄他一向看人都是很準得呢!……聽這位嶽城主的意思,對馬那裏可是要是打仗呢!那……”


    姑娘早就在幾天前聽王兄說過,神州軍如何、如何,那樣的戰艦如何、如何,一心隻想要見識一下,長這麽大她還沒有乘船出過海呢!


    “難道自己真得會錯了意,隻怕這次乘船出海的願意隻怕有些渺茫!”


    嶽效飛和李淏此刻正是臭味相投的兩個強盜,都在想著“金子、金子,很多,很多!土地、土地,很大、很大!”完全沒有人注意到姑娘臉上的失意。


    “兄弟,那你看咱們什麽時候起程,俗話說時候不等人啊,對馬那邊可是打得正熱鬧呢!”


    李淏道:“隨時都好,那邊我已經安排招集人手,開始向各道傳下旨意,集中糧食及其他物事,隨後就會開始運往釜山,這裏除了老父的大喪之事,基本上說起來暫時沒有多少事情。”


    嶽效飛熱火朝天談了半天,突然被他一頭冷水當頭澆了下來。這年頭皇家大喪複雜程度還不知道要搞多少時間呢!自己哪裏有那許多時間在這陪著他把這事辦完呢!


    李淏的心中閃過一絲痛苦,要知道他從小在儒學的熏陶之下長大,對於守製之事是再熟不過,隻是此刻他卻不能再呆在這兒,因為不趁這個時機剪除掉個別“異己”,那麽待神州軍完全撤出,再找這個機會就不好找了。況現在國難當前,也隻好事急從權罷。


    遂向嶽效飛道:“兄弟已經將父親靈柩放入太廟,弑父大仇不報,枉為男兒也。故此儀式不過一天而已,後天當可起程。隻有一事……對馬大戰,不知兄長忌不忌女子隨行呢?”


    直到這會,嶽效飛腦袋裏麵靈光一動,“他們不是想要和親吧!我的天啊,我老婆知道了會怎麽樣啊!”


    是啊!遠在神州城的王婧雯、宇文繡月、紀敏萱知道了會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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