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修少將,他就是那個被當時荷蘭皇家海軍少將畢力看好的青年軍官,神州軍的考試使他獲得了少將的任命。關於這一點,他相當感激那位前往軍校當教官的畢力少將,畢竟如果他也參加考試的話,那麽自己可能無法如此輕易的勝出。


    眼下,這些對他都不是重要的事。重要的是,他對於敵軍搔擾部隊的動作的預測完全正確,因此這兒,就在醴陵城裏,馬修為他的敵人預備了美味的大餐。


    “看來,他們會馬上向醴陵城發動決死進攻啊!”


    馬修的裝甲部隊完全在整個補給線上奔忙,由於行動的速度遠遠比不上迅速的騎兵,所以每次對於天佑兵的圍剿都幾乎是以失敗而告終。雖然他們沒什麽傷亡,可是這支可憐的,以戰車為主的部隊沒得到什麽分。


    對於醴陵城,天估兵依然是夜攻,而且這次真得是決死攻擊。重新又全部成為騎兵的他們在萍鄉城中擺脫了部隊的“累贅”一一那些失去戰馬的士兵。而這裏是他們的最後一戰。


    因此,他們的行動是即狠辣而又帶有決死的目的,這一切全都是為了耿仲明的大計。


    “呯……轟……”


    這樣的響聲,幾乎已經整整響了一個晚上。


    陣地上的外藉傭兵感覺到了不安,畢竟這是他們賴於保護自己陣地的東西,現在正被他們的敵人以這樣的方式所摧毀。


    屁股上著火的豬、牛、羊、驢等等百姓們用以耕田的家畜,在尾巴火焰的驅使之下,一個勁的衝過來,在雷場之中不斷的趟著一條條道路。


    無論是小巧的子彈雷還是蜘蛛雷,都無法避免它們的“突破”。另外,真正的敵軍直到現在為止依然還是沒見到一個,最令人納悶的是,消息送一師部之後,得到的回答幾乎是唯一的。


    “緊守戰線,嚴禁出擊!”


    前方的士兵們,隻好放棄了睡眠,畢竟照這樣的鬧法敵軍的進攻就在眼前,隨時都可能展開強悍的攻擊。而宜春及萍鄉方麵的消息這兩天也不斷傳到,他們打到仗的消息,以及大把俘虜及分數,都使這兒的士兵們眼紅。


    可軍官們並不理會他們的心情,他們理會的主要是職責。因此,一個個粗聲的罵著那些大戰在即睡,而又睡不著的士兵們。


    “睡覺,都給老子睡覺,不然……”


    實則,軍官們自己同樣為了即將到來的一切感覺到了緊張。說到底,他們在神州軍來說,依然是初上戰場的新兵蛋子。麵對即將得到的“功分、金錢、廝殺”,他們哪裏能夠真正睡得著覺呢!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陣地外麵地雷被清除時的爆炸聲中滑了過去。隨著夜漸漸深了,這些一直不停的響動,使人們已經麻木了,不再為地些響動擔心。甚至探照燈也懶得去“關照”那些傳來地雷爆炸時發出聲音的地方。


    這就是正在進攻的騎兵,可以利用的地方。大把的茅草遮掩著騎兵們的身體和他們的馬兒,甚至探照燈的燈光也難以識穿他們的偽裝。


    親自帶隊的天佑兵搔擾部隊的將領心裏是喜悅的,一枉他幾天以來的苦心策劃。現在到了要最終實施的時候了。今晚一過,他們的作戰就算告一段落,可以陷在崍山之中進行修整,隻要別被神州軍抓住就好。


    如果將來耿仲明的計劃成功,切斷神州軍的後路之後,他們將會作為反攻之中的一路奇後,出自被圍的神州軍側後。到時奇正結合,就算神州軍裝備好些,可沒了補給,不也是白搭嗎!


    “隻要讓我們近了身,騎兵還有怕步兵的理由嗎?”


    這次,是真正的決死衝鋒,而且這裏地勢平坦更加利於戰場衝鋒。雖然,這裏也利於戰車的作戰,可現在即將衝鋒的天佑兵的將領並不但心,那些被他們帶在身後跑來跑支的戰車。


    “那些東西,隻要不傍到身邊,對於我們騎兵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麽難事!”


    一如以往,衝鋒的突破點是唯一的,而且這裏的外藉的傭兵的守衛薄弱的要命,甚至那裏根本就隻有一道防線。看來,為他確保城市的安全,馬修少將把他的大部分的部分擺在了城裏。


    同樣,響亮的喊殺聲在夜空中格外響亮,也格外使騎兵們振奮。如雷的馬蹄聲中,是歡樂的騎兵們,這次完全沒了什麽地雷。而且從對方那零零散的槍聲之上,看得了來他們是受到了奇襲。


    “殺啊……啊啦啦……”


    人浪伴著馬蹄,如同一陣滾雷,滑過據有空曠的地方,在夜空裏回響。


    外藉傭兵的陣地之上,這時僅僅才響起迫擊炮的聲音,聽那聲音僅僅不過兩門的連放而已。沒錯,這裏僅僅不過是一個連級的陣地,而且由於他們對於城池的防護,使得外藉傭兵的原本就薄弱的兵力進一步分散。


    這就是觀察了一整天的天佑兵將領選擇的突破口。天佑兵搔擾部隊的將領的確是個久經戰陣的將領,雖然他得到是決死進攻的命令,但他的手法不但疲憊了敵軍而且了為自己清理通了衝鋒的道路。


    盡管這樣,他們不能避免的是如雨似的槍彈,尤其在夜色當中,那些連射散彈槍幾乎持續不斷的,發射時的火光,使騎兵們一個個眯起眼睛,把頭顱低下來,使頭頂的鐵盔麵向前方,並且縮著脖子,藏在馬兒的脖子後麵。


    除了中華神州內部,對於其他東方人,尤其是那些留著辮子的家夥他們是難以理解的。這樣的衝鋒,尤其麵對神州軍的陣地這樣的衝鋒,無疑是一種自殺式的攻擊,他們實在是理解不了。


    看著一排排倒在“速射機弩”及槍彈、手雷下的騎兵,外藉傭兵為這種充滿無畏精神的衝鋒而吃驚,他們不禁要在心中問著自己。


    “是什麽使這些人如此勇敢,如此不把生命當回事呢?而且,這並不勇敢啊,這純粹是一種自然呢!”


    天佑兵衝鋒的大隊來到了堡壘近前,手中燃燒的正旺的“鏈工火油彈”向堡壘中扔去。這裏,如同宜春城外雷肯中校的士兵一樣,在火焰之下出現了傷亡。


    如果,就著天空當中那盞“死神月光”的光亮,使新兵們膽戰心寒,那裏正湧來似乎多到無數的騎兵。雪亮的馬刀、閃動著寒光的長槍、似雨的羽箭,這些都給這些新上戰場的外藉傭兵們一種震撼。


    這時,天空中劃過了暗紅色的彈道,伴隨著這些彈道,發出的是一些如同“地獄幽靈”般尖銳的叫聲。


    堡壘中的外藉傭兵們鬆了口氣,一個個低下頭,坐在沙包壘就的胸牆後麵。一麵給自己武器補充著彈藥,一麵縮著脖子,要知道炮彈的碎片飛得可是很遠的。


    “聽吧,這就是幽靈炮,有它們跟著,就沒有敵人能夠戰勝我們。”


    一枚枚炮彈在正在衝鋒的騎兵集群之中爆響,附近的人和馬全都如同小石子或者兒童的玩具一般飛向天空,這就是馬修為這去騷擾部隊準備的大餐。


    最先聽到搔擾部隊的消息時,馬修曾就這個問題與自己的參謀官討論過。他們得出的結論是,在山地之中如果與騎兵去比機動性,無疑是一種很“呆”的舉措。


    但思維一向與正常人不太一樣的他們討論之後,同樣也得出結論。那就是如果不讓敵軍認為他們的敵人很呆的話,那麽怎麽可能把他們吸引來這兒呢!


    可這裏還有一點疑問,為何馬修有把握敵軍一定是以醴陵城為最後的歸宿呢?那是因為,這支搔擾部隊要受到耿仲明的大戰略的製約,他們必須不怕犧牲,將神州軍防守補給線的部隊的注意力調向西麵,如此才能符合耿仲明大戰略的需要。


    這也就是為何,外籍傭兵所擁有的戰車部隊被集合起來,而且一直跟在這支搔擾部隊後麵圍圈,卻總也“抓不住”敵軍,甚至被敵軍“耍”得團團轉,醴陵城外的防線為何又如此單薄的根本原因之所在。


    如果非要論及哲學的話,這就叫否定之否定,即假做真時真亦假!


    那就是要引敵上勾,使敵軍傾全力來對付醴陵城,落入到炮火陷阱之中。騎兵的機動性是不錯,可要與炮彈比得話,似乎就差了那麽一點點。


    因此,滿天的彈道飛舞之下,那使人恐慌的聲音,以及威力巨大的爆炸聲,使這場剛剛開始,還沒有進行如同天佑兵的將領猜測的那樣血腥的搏鬥,結果就此輕而易舉的結束了,是天佑兵上下官兵們無論如何想不到的。


    因為,前邊兩處的抵抗給他們一個錯覺,今天他們看到的防線是所見過的最為單薄、脆弱的防線,可事實……。


    至於這支部隊的下場也很簡單,炮火覆蓋過後的餘部,喪魂落魄的騎兵向後跑時,遇到的是馬修少將早就布置好的狙擊組,再後麵是趕來的戰車。


    至此,耿仲明的詭計看似得逞了,神州軍掩護運輸線的主力已經完全“聽”他的話西調,這時,該他上演他的好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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