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山對自己的看法一直都是這樣,自己是一個可以做大事的人物。直到現在還沒有事事,無非是命運不濟罷了,無非欠缺的僅僅隻是一個機會而已。


    而今,機會有了那就要看自己能不能把握得住了。


    因此,他動用了自己手下最為精銳的一支小部隊一一悍將,這是一支作戰小隊。


    士兵都是黃山的嫡係,與他各個方麵都有著難以割裂的聯係,無論是親緣還是家族當中的地位,甚至他們的家族,黃山也總是帶在軍中。


    這是保證他們忠誠的首要條件。


    這支小部隊雖然依然穿得是綠色戰甲,他們與其他部隊不一樣的是,他們使用馬匹。而這些馬匹都是黃山以種種手段買來的良馬,加之他們精良的武器,都使他們成為一支勁旅。


    雖然黃山的悍將與神州軍的特種部隊沒法比,可他們在黃山軍中已經算得上是上上之材了。所以,黃山在來到金陵之後,把他們全部安排擔任了看守宇文繡月的火槍隊各隊的隊長。


    而今天,他要使用的就是悍將。


    “今日之事做得要隱秘,悄悄的進去悄悄得出來。那個女人如果活著,就悄悄帶給我……”說到這兒,黃山頓了一下,回過身來。


    他身前站著的是三十名士兵,他們就是悍將的全部成員。


    領頭的人名叫李鐵,字自剛。他們身上背的家夥,即有老式的槍式弩弓、又有連環手弩,另外連射火銃及左輪槍也無一不備。


    李鐵是個二十歲年紀的小夥子,一直以來對黃山是忠心耿耿。而黃山對於使用他們這些人,又是慎之又慎。


    “……那個女人如果活著,是要悄悄的帶到我這兒來,明白了嗎?”


    李鐵毫不猶豫的點了一下頭。


    “明白”


    黃山點點頭:“唔,你們去吧,快去快回,一路要多加小心。”


    要不是這次的事極為重要,而且某些事情需要隱密進行,否則黃山也不會舍得動用這支部隊。別的人他不敢說,這三十名士兵他敢予以信任,隻要有了這些人,他的前途就有保證。


    任務前麵已經交待的明白,黃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另外,他自己則會率領大隊人馬慢慢前去以給他們時間,做完該做之事。


    行動是非常迅速而隱密的,再一天的夜裏,他們就已經潛入到了阮大铖的府中,順利的抓到了阮大铖以及鋪翻江鯉陸展鵬。


    宇文繡月則為了便於運輸直接被迫吃下**,如今已經被一床被子裹了個嚴嚴實實的運出了揚州城。


    麵對這些黑色的麵罩蒙住臉麵的人,阮大铖知道這次自己是徹底完蛋了!而他跪在地下,哆嗦著身體。一旁的翻江鯉陸展鵬也明白,自己的路這次隻怕是走到盡頭了。


    自己劫奪宇文繡月,破壞了神州軍的計劃,這不就是死罪麽!心中隻是一個勁後悔,自己真是被錢迷了眼了,敢做下這種事情。神州軍,神州軍中什麽樣的人物,眥目必報,這次是死定了。


    可令他無論如何想不到的是,這些人並沒有殺他,僅僅隻是帶著宇文繡月離開了這兒。當他們走的時候,揚州城的天色已經大亮了起來,而這時,黃山率領部隊進城了。


    大約也是為了擺譜吧,一個班的戰車在前麵開著道,後麵是大隊的黃山第一師的士兵。不用說別的,揚州城裏的那些漕幫幫眾,以及阮大铖用來守城的土兵們早就被前幾天神州軍的陣勢嚇破了膽,更勿論黃山擺開的陣勢了。


    當見到在昨夜的驚嚇之中,依然未能夠驚醒的阮大铖。此刻他依然強裝笑臉,左一句“候爺”又一句“將軍”的和黃山打混呢!


    “哼,阮胖子,你騙得了別人,可騙得過黃某人麽?還在這裏給才子裝腔做勢。”


    黃山可也就沒給他好臉,畢竟他是奉博洛命令前來的,這嘴裏的話不但重,而且是和弟奚落說出來的。


    “阮大人哪,你連大將軍都敢騙,我黃某人不得不佩服你的膽量哪!現在繡月夫人在哪裏,交給我帶回給大將軍吧。痛快的話你或者還能有一條生路,不然的話……。”


    阮大铖知道這次徹底是壞了菜了,隻是心下還存著一絲希望,看看自己瞎話能不能蒙混過關。當下再抖機伶,也不在坐在那兒裝腔做勢了,雙膝一軟,跪在了黃山麵前。


    跪在地下道:“繡月夫人……繡月夫人已然給那些神州軍的人劫走了,就在昨天夜裏……,原本貝勒爺離開之後,我找尋到了了手下陸展鵬,那時也才知道原來他們躲在一處隱密地方,躲過了神州軍的搜查。本擬今天一早就親自送到金陵去,哪想到昨天夜裏,神州軍方麵突襲揚州城,卑職猝不及防之下被他們將繡月夫人奪了去……還請候爺明鑒哪!”


    看著阮大铖仿佛知道末日來臨的模樣,黃山那是冷在臉上,笑在心裏。


    宇文繡月如今已經在他的軍中的某輛車中,他的“悍將”就圍在附近,保護她的安全。自己這些人將來的前程暫時來看,已經大約是有保障的了。


    但在事件事中,替罪羊是少不了的。


    替罪羊就是眼前的阮大铖,自然不能讓他一套說詞輕易跑了出去。


    另外,還有一件事黃山很感興趣,那就是阮大铖的所謂“隱密之處”到底是在哪裏呢,或者那裏也是阮大铖留存“黃白之物”的地方啊!


    他轉身向四周圍看了看,除了看押阮大铖大家屬的人前親兵之外,這裏根本沒什麽外人。縱是如此,他依然伸手拎著阮大铖的脖領子,向一旁避開眾人耳目。


    “嘿嘿,阮公這件事不好辦哪!你那日的一套說詞輕輕巧蒙騙過大將軍去,今個卻又說昨夜方才被神州軍劫了去,阮公哪!你這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呢?”


    黃山一席話把阮大铖說得臉上一陣紅白不定,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還是被黃山說中了他眼前的狀況,嘴裏隻管一個勁的支支唔唔。


    “候爺……這個……黃候……這。”


    黃山斜起眼睛,仿佛對於阮大铖的支唔根本沒有聽到耳中,嘴裏卻以極低的聲音道:“阮公啊,不是我說你,這事眼下卻讓你是給辦了個大大的不妙,如今你是即得罪了大將軍,又惹下那誰也惹不起的神州軍,唉……這件事……這件事可真是件不好處理的事呢!”


    溜滑如同玻璃球一樣的阮大铖,如何能不明白黃白山的意思,心裏一陣不舍的悲歎。


    “ 唉!看來事到如今,卻是到了拿錢來買命的時候了!”


    心中想罷,把個肥滾滾的腦袋在地下磕得“梆梆”直響。


    “黃候,還請設法救上一救,下世為牛為馬在所不辭!”


    “唔,這個……哎,阮公說起來救你一救非是不行,隻是阮公一向多智,我如何得知阮公說得真與假呢?說不得阮公依然還將繡月夫藏在那隱秘之所呢?”


    阮大铖心中一歎,知道他哪裏是好心要放自己跑路,分明是看上了自己曆年宦囊所積的黃白之物了。


    “唉,有道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現下卻是到了拿錢買命的時候了!”


    阮大铖心中雖然感慨,可現在是顧不得這些事情的時候了。什麽事情能夠比保住自家的性命更重要呢。


    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當下,阮大铖在磕下頭去道:“即是如此,在下便領候爺去一觀,隻求候隻領幾個親信人物便罷,此事如若人多反為不美。”


    下午當黃山離開楊州之時,不但攜帶著數十箱整整齊齊的白銀,更有大批字畫珍玩。敢情阮大铖這個家夥還是個雅人。


    至於宇文繡月,自然編了一套瞎話出來。


    “在神州軍襲擊揚州之前,阮大铖手下與仇家爭鬥之時,引爆了手雷,結果繡月夫人不幸身死……而阮大铖知道自己罪大惡極,已然連夜逃去無蹤……!”


    這就是在黃白之物的誘惑之下,黃山與阮大铖達成的協議。


    當大船自楊州城的碼頭之上離開之際。坐在船上廳之中的黃山不由有些得意洋洋。如今他船上不但有價值近乎百萬兩白銀的財物,而且他未來的保命符已然到手,這些如何能夠讓他不飄飄然呢。


    當然,他的心中依然還有一絲禍患未盡。這個禍患就是阮大铖,此人一日不除危險就一日大似一天。將來一個不小心,讓這個反複小人把消息通給了博洛或者神州軍方麵,那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因此,甫一上船黃山立即就叫來了李鐵,隻短短的吩咐了一句。


    “甫天之下,隻有死人才不會泄露秘密!”


    事後,阮大铖於暗中歸鄉的途中遭人伏擊,不但其自身,包括家人仆婦無一逃得活命。此事要說黃山也算是做得幹淨、巧妙至極了。


    然而,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且不說阮大铖的安排,此刻就有一人,為了報恩暗中牢牢跟著黃山而怎,伺機動手。


    至於阮大铖,也非是個省油之燈,自然猜得到黃山隻怕不那麽容易放自己輕易離開。故此,一個小小的後手殺招,不久之後的將來爆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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