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日上三竿,呂少傑、楊路遙與士兵們吃完飯,在各自的木房裏休息,突然,有當值士兵急匆匆跑進來,報道有三個人有急事求見,呂少傑問了問當值士兵那三人的姓名,當值士兵一一說了出來,呂少傑馬上叫當值士兵將那三人帶進來。


    少傾,三人帶到,呂少傑一看,確實是孫副將、潘鳳軍和朱?。三人一看到呂少傑,馬上跪倒在地,抱頭痛哭。呂少傑看到三個均是這樣的神情,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就一個一個地把他們扶了起來,然後對他們進行安撫。


    過了一會兒之後,三人的情緒才逐漸平複下來,孫副將就將清風鎮上發生的事情向呂少傑斷斷續續地講了出來,聽完整個事情之後,呂少傑勃然大怒,怒發衝冠,隻見他伸手一掌拍在身邊的木桌,木桌立馬粉碎倒塌,把孫副將三人都嚇得不敢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呂少傑命人帶孫副將三人去休息,同時,讓朱?好好養傷,然後讓人去旁邊叫來楊路遙一起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聽完清風鎮的事情,楊路遙馬上問道:“少傑,如果你是薑道武,在攻占軍營之後,你接下來會做什麽事?”


    呂少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當然是殺掉最高統領,斬草除根!”


    “沒錯!”楊路遙說道:“我料想薑道武接下來一定會去定山王府,然後再揮兵到這裏,將你這個最高統帥殺掉,這樣,你也不會東山再起,他也再無後顧之憂了!”


    “豈有此理,這個老賊,枉我定山王府對他這麽看重,讓他手持重兵駐守一方,他怎敢如此造次?”呂少傑非常氣憤地說道。


    “少傑,先不要急,再聽我分析分析!”楊路遙接下來說道:“依照目前東北的形勢,上有已經公然反叛的薑道武,右邊有不知定數的‘土皇帝’徐元吉,東北各處還散布著鐵血王族的軍隊,要想平亂全國,咱們首先要平定東北,我覺得你可以首先找楊武強談談,他是徐元吉的部將,要是真的和徐元吉開戰,他的態度也是至關重要的。”


    想到清風鎮上薑玉成為內應與薑道武裏應外合大破潘鳳軍的駐軍,呂少傑不由得點了點頭。


    楊路遙又接著說道:“現在定山王府也是非常危險,我建議你找楊武強談完話之後,趕快帶一部分人馬回定山王府。”


    “好的,還沒有其他的呢?”呂少傑問道。


    楊路遙搖了搖頭,說道:“暫時就這麽多,你先去找楊武強談話吧!”


    呂少傑馬上起身,去了隔壁房中找楊武強,此時,楊武強正在午休,呂少傑進屋之後,也沒做考慮就把楊武強叫醒了。


    楊武強揉了揉睡意惺忪的雙眼,看著呂少傑,嗬了口哈欠,說道:“主公,找我有什麽事情啊?”


    呂少傑目光堅定,口氣堅決地說道:“武強,我也不是一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我想問你一個嚴肅又嚴重的問題,希望你能夠誠懇地回答我!”


    楊武強誠懇地說道:“主公請問,末將一定知無不答。”


    呂少傑頓時看著楊武強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要是我們現在要與徐元吉開戰,你會選擇站在哪一方?”


    楊武強也是盯著呂少傑的眼睛,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會站在正義的一方!”


    呂少傑馬上又說道:“如果徐元吉夥同他人一起圍攻蛇王山,你會怎麽做?”


    楊武強說道:“我們是皇家欽點的軍隊,負責平亂全國,若是真有來犯之敵,不管來犯者是誰,我楊某人定當竭力抵禦,誓死守護軍隊!”


    呂少傑聽到這個答案,心中很是滿意,不過,有很多東西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有幾種聲音開始在他內心徘徊。一種聲音是說楊武強是說一套做一套,表裏不如一,這時說得冠冕堂皇,到時候肯定又是做得另一套;另一種聲音則說楊武強是正人君子,風度翩翩,表裏如一,絕不會說一套做一套。這兩種聲音一直在呂少傑的心中徘徊撞擊,久久揮之不去,為了再一次探測他,呂少傑講出了清風鎮潘鳳軍部遇襲被占的事情,讓楊武強談談看法。


    楊武強聽完事情的始末之後,淡淡地說道:“像這種小人的行徑,實在是令人鄙視,楊某為曾經與這樣的人為伍感到羞愧,要是以後在戰場上相見,定斬其頭為死去的兄弟報仇!”說著說著,楊武強的語氣越來越堅定,手上也捏起了拳頭。


    “好!”看到楊武強的表現,呂少傑很滿意,然後他說道:“武強,你馬上穿戴好,與我領一隊人馬,咱們回定山王府去辦點事情!”


    “是,主公!”楊武強馬上起身,開始穿衣服。


    “對了,”呂少傑拍了拍楊武強的肩膀說道:“兄弟,以後請叫我隊長,雖說咱飛龍隊隻有寥寥數人了,但是戰鬥力還是不容小覷的,我一天沒解散飛龍隊,那麽我還是隊長,不要整天主公主公的叫,我還這麽年輕,不想這麽快變老,嗬嗬……”


    “嗬嗬,隊長,我以後不會再把你叫老了……”話一出口,兩人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穿戴好之後,呂少傑讓楊路遙留守蛇王山,他則與楊武強帶著一隊人馬趕赴定山王府。


    此時,徐元吉的軍隊也正在趕往蛇王山的途中,半路,突然殺出了鐵血王族的軍隊,雙方一場混戰,直殺得昏天黑地,人鬼不分,最後,徐元吉部以微弱的優勢取得了戰鬥的勝利,但是也是傷亡慘重,他們不得不在附近建營駐紮,修養生息,這也就推遲了前往蛇王山的時間。


    官道上塵土飛揚,呂少傑一行人正在急速狂奔,到了晚上,天色一片漆黑,馬兒也跑累了,不得已,他們才找了一個小客棧休息了一宿,第二天,天剛微亮,呂少傑就把大家叫起床,每人找店家拿了一點白麵饅頭,然後迅速牽馬上路,一邊在路上狂奔,一邊啃著白麵饅頭當早餐。本來,楊武強還想問問呂少傑到底是什麽事這麽火急火燎的,但是看到呂少傑這心急如焚的表情,也就沒敢問。


    策馬狂奔了一個多時辰,一行人終於來到定山王府前,還未走到跟著,呂少傑和楊武強已經被驚呆了,隻見王府的外圍圍牆已經被撞塌,大門也被撞得粉碎,王府內到處都是火,仆人、丫環的屍身散地都是。


    呂少傑立馬翻身下馬,向王府內衝了進去,隻見府內一片狼籍,以前經常看到的熟悉的麵孔這時都悲慘地倒在地上,呂少傑馬上就淚眼朦朧,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


    楊武強也帶領著這一隊人馬跟了進來,到處給這些屍身驗傷。呂少傑在內內外外看了一遍之後,就走進了其父母定山王夫婦的房間,一進去,一頓濃煙就冒了出來,呂少傑被這濃煙嗆得咳嗽了兩口,然後從衣服上撕下一片布條捂住口鼻,迎著濃煙衝了進去,隻見房間裏一片混亂,以前定山王收藏的各類名貴物件都被洗劫一空,房間內擺的花花草草都被打翻在地,名貴床榻也被付之一炬。


    忍住悲憤,呂少傑又衝回了自己的房間,自己這裏雖然沒有名貴的東西,但是有些很好看的裝飾品,這些全都被一掃而空。看著眼前的景象,一種悲憤的心情湧上心頭,突然,房頂上一根木頭被燒斷,從上而下砸在了呂少傑的身上,將他砸倒在地,但是他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似的,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然後一腿踢向那根還在躥著火苗的斷木,“嗖”的一聲,斷木應聲而飛,然後直直地插在了牆上。


    看著房間快被燒塌了,呂少傑迅速衝出了房間,正在他衝出房間的一刹那,房間塌了下來。


    站在房子前麵,呂少傑眼眨淚光,目露凶光,他對天長嘯,“這究竟是誰幹的?”這聲音久久在空中回蕩。


    突然,不遠處雜物間的門打開了,隻見迎香扶著老王叔從裏麵爬了出來,兩個人的臉上都是炭黑炭黑的,老王叔看來還受傷了。呂少傑馬上跑過去扶起老王叔,關切地問道:“老王叔,你怎麽樣?啊?有沒有事?”


    迎香見老王叔沒有說話,就低聲說道:“管家被那些衝進來的官軍砍了一刀,然後又中了暗器。”說完,迎香從手中拿出一把小飛刀,呂少傑一看到這把小飛刀,就認出來了,這是薑玉成專用的飛刀。


    “少爺,”這時,老王叔開口說話了:“多虧了迎香相救,我才能活到現在,不過我也支撐不了多久了,我知道少爺你一定會回來的,所以我就和迎香一直等著。咳,咳……”


    呂少傑拍了拍老王叔的背,輕聲說道:“老王叔,你不要說了,要不要喝點水,來人,去取一碗水來!”


    老王叔拉住呂少傑的手,說道:“少爺,不要費心了,我這條命都是定山王府的,死了也微不足惜,不過,我有兩件事想要托付給少爺,請少爺一定要答應我!”說著,老王叔就要給呂少傑跪下了。


    呂少傑馬上拉起老王叔,說道:“老王叔,你這是幹什麽?你是看著我長大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幫你完成!”


    老王叔喘了口氣,說道:“這第一件事,就是迎香,”老王叔看了看迎香,接著說道:“迎香是王爺和王妃欽定的伺候你的人選,你一定要把她留在身邊,千萬不要辜負了王爺和王妃的一番心意!”


    聽到這番話,呂少傑哽咽了,老王叔看他沒動靜,就急促地說道:“少爺,你不會是要反悔吧?”


    呂少傑哽咽道:“老王叔,我答應我答應,還有一件事是什麽?”


    老王叔又咳嗽了兩聲,說道:“少爺,這王府裏裏外外外一百來人,除了我和迎香躲過一劫,其他人全都被殺了,你要替我們報仇啊,我知道,我知道有個凶手叫韓……呃……”越說越激動的老王叔突然停止了說話,身體也軟了下去。


    “老王叔……老王叔……你醒醒啊!”呂少傑哭喊道。


    旁邊的迎香一邊哭,一邊說道:“少爺,我知道老管家最後想要表達的意思是什麽?”


    呂少傑抬起淚眼朦朦的眼睛看著迎香,說道:“迎香,把你所知道的全告訴我!”


    迎香看著老王叔的臉,說道:“當時我正在廚房做湯,突然聽見王府外麵喊聲四起,王府裏麵也是有人大喊大叫,還有喊‘救命’的聲音,我跑出去廚房一看,是那個姓韓的將軍,他拿著刀在府內殺人,不一會兒,又有一個人從外牆飛了進來,我一看,是那個姓薑的將軍,他手上拿了一排小飛刀,在那裏扔。趁他們還沒看到,我馬上躲到廚房裏,等到廚房外麵動靜不大了之後我才出去。我剛踏出廚房門,就看到外麵全是屍體,頓時把我嚇呆了,這時,有隻手抓住了我,我低頭一看,是老管家,我馬上把他藏到了雜物間。我剛把老管家安置好,房子就開始著火……”說著說著,迎香也開始哭了起來。


    呂少傑坐在地上,捶足頓胸,仰天長嘯:“你們這些畜牲,竟然連手無寸鐵的人都殺,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突然,雷電交加,大雨傾盆而下,轟轟的雷聲似在抗議著薑道武等人的暴行,傾盆的大雨更像是老天為憐憫這些可憐的人而卸下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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