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男人圍著篝火互相挨著坐在一起,陸明和陸亮與夏老二的中間隔著穆岩和邢磊,而穆岩緊鄰夏老二,夏老二的另一側是孫倩。


    此時,除了葉晚晴依偎在唐詩詩的肩上半睡不醒,其餘七人都在高談闊論,說起明天的探險,大家都很興奮。在這種火熱的氣氛之下,張琪講起以前在山裏玩時遇到的趣事。


    陸明陸亮兄弟二人的冷嘲熱諷,夏老二不是聽不出來,但他沒心思理他們。他盯著眼前的火堆,腦袋裏不由自主地回憶起葉晚晴飛刀斬蛇的情景。


    雪狐?網名不錯,可惜不是她的真名。等回了市區,他一定要查查這個女人的真實背景。


    他抬頭瞥了眼葉晚晴,隻見她的頭靠著朋友的肩,合著雙眼,像是睡著了。他是多希望,他能替代葉晚晴朋友的位置,讓葉晚晴靠著他的肩睡覺。


    想到這裏,他竟有些激動。


    這時,穆岩衝著陸明淡然一笑,“就算真的有鬼,咱們也不怕。有句老話不是說嘛,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咱們又沒做什麽虧心事,為什麽要怕鬼?什麽冤魂,什麽野鬼,對咱們來說都是浮雲。”


    陸明臉色微變,隨即哈哈一笑,“弟弟,聽到沒?人家穆岩說了,不做虧心事怕什麽鬼敲門!哈哈,他說得太對了。有鬼,也不是找咱們哥倆,要找,就得找那個做虧心事的人。”


    陸亮盯了穆岩一眼,嘿嘿笑道,“對,有理,你說的很有理。”


    邢磊坐在陸明身旁,眼睛出神地望著樹林深處,不知在想些什麽,他又覺得困了,而且渾身乏力,恨不得能倒頭就睡。


    但他聽到穆岩三人的對話,不由目光深沉地望向陸明那邊的陸亮,冷哼了一聲。


    “我聽說,你最近做了筆期貨買賣,數目不小,賺了多少啊?”


    他並非刻意擺出高人一頭的姿態,完全是自然而發,但他的語氣就是給人一種領導訓話的感覺,他自己意識不到,但聽的人會覺得很不爽。


    可是,陸亮卻沒表現出一丁點不爽的情緒,相反,他態度謙遜得像隻立在獅子麵前瑟瑟發抖的小羊,剛才譏諷夏老二時的囂張神情蕩然無存。


    “邢少,您明明知道,我虧得血本無歸,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您就別損我了。”


    他的聲音很低很低,但葉晚晴聽得很清楚。


    邢少?葉晚晴倏地睜開眼睛,正看見陸亮眼中一閃而過的陰狠目光。


    邢磊視線一轉,望著陸亮身邊的陸明,“你那時就沒勸勸你弟弟?現在虧空那麽多錢,你們怎麽辦?”


    陸明收起笑容,謙恭地說道,“我勸了,沒用,你還不知道我弟弟這人?他做什麽事都一條道走到黑,不見黃河不死心。現在,也隻能讓父親想想辦法了。”


    陸亮目露哀求之色,垂頭喪氣地對邢磊問道,“邢少,要不,您在您父親跟前替兄弟說幾句好話,看這事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不想把我們父親牽扯進來。”他的聲音變得更低,低到隻有邢磊聽得見,“我錯了,真的錯了。我也是上了別人的當,被他給坑了。”


    邢磊歎了口氣,低聲道,“陸亮,這次我真沒法幫你了。”


    “邢少,你再幫我們一次,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陸明也低聲懇求。


    “對,你有什麽要盡管提。”陸亮立刻來了精神。


    邢磊瘦削的肩膀顫了顫,突然沉默。他抬眼望向今天剛認識的八個女人,見她們仍舊興高采烈地笑著鬧著,似乎根本沒聽到他們幾人的對話,不禁鬆了口氣。


    “在這裏,你們別叫我邢少,跟白天一樣,叫我名字就好。”


    陸明陸亮立刻會意,急忙點頭。


    邢磊緩緩道,“現在不是說這事的時候,回去之後,你們來找我。”


    陸亮眼睛一亮,“老大,拜托了。”


    邢磊是a市副市長的獨子,現任財政部下屬一個部門的主任。從小到大,他都是在別人羨慕的眼光中度過的,別人羨慕他有個厲害的老爸,羨慕他每次考試都能考年級第一,更羨慕他彈得一手好鋼琴,人送鋼琴王子的稱號。


    他太順利了,順利到讓人覺得過於完美。


    從上小學時開始,他的身邊就不乏追求者。每天到了放學的點兒,他的課桌就會塞滿各式各樣的情書。


    第一次拿到情書,他有些吃驚,更覺得好奇,但後來,他連看也不看直接丟到了垃圾桶。


    他對女人沒興趣。


    這是他到了大學時才認識到的。


    老天爺像是跟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近乎完美的他,竟然對同性有興趣。


    那是在大一時,他學校的公共浴室洗澡,他發現,男人的身體居然可以美得不可思議,居然可以讓他……


    他深知,自己的將來一片光明,他的仕途之路會走得比父親更遠,他絕不能讓這件丟臉的事斷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他苦惱萬分,但無人傾訴。


    他努力改變自己,努力與不同的女人交往,甚至買了很多有色雜誌看,幾度被身邊的朋友笑話說他太重女色,隻有他自己知道,事實完全走到了相反的軌道。


    更讓他絕望的是,盡管他已經很克製自己,可他還是控製不了去偷看男人。而且,連他自己都發覺,他變了,陽光男孩變成了陰霾怪胎。


    幸運的是,至今沒有一個男人讓他心動,能讓他不顧一切,他還沒有淪落到成為那個圈子中的一員。


    他深知,如果他走到那一步,他將萬劫不複,他的人生會徹底改變。


    “你們也別叫我老大,我說了,叫我名字。”他不耐煩地說道。


    他的身邊,總是圍繞著陸明陸亮這種所謂的朋友,他們之所以奉承他,巴結他,成天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無非就是想利用他的權利,利用他的關係,實現他們自己的私利。


    陸明陸亮的父親是a市某銀行分行行長,陸明也在銀行上班,即將上任行長的職務,而陸亮在一家證券公司工作,職務也不低。


    他與陸明陸亮、夏老二並非同學,他們是在商務酒會上認識的,相對於其他朋友,他和這三人倒是比較談得來。


    陸明和陸亮別的都好,就是太貪財,他給他們兄弟擦屁股的事沒少幹,可他們依然惡習不改。這次,陸亮虧空的不是小數目,足有八百多萬,恐怕,連他也幫不了他們了。


    但這話現在還不能跟他們說。


    他打了個哈欠,突然覺得困了。


    穆岩這時大聲說道,“時間不早了,大家都休息吧,明天咱們爭取在天黑前到達霞光溶洞。”


    ……


    火完全熄滅後,穆岩也進了帳篷。


    夜裏風很大,呼呼作響。


    葉晚晴和唐詩詩、張琪、劉婕躺在睡袋裏,誰都沒說話。


    沒一會兒,外麵傳來夏老二的鼾聲。


    “我問過扁鵲,她說邢磊的父親是a市副市長。”劉婕小聲說道。


    就在剛才,邢磊與陸明陸亮兄弟的對話,她們都聽得一清二楚。


    “我滴媽呀,市長的兒子。”唐詩詩低歎,“要是他真的吸毒,他的前程就全毀了。”


    “我倒覺得他不像是那麽沒自製力的人。”張琪靜靜地說道。


    “嗯,我也覺得。可是……”唐詩詩頭一次發覺,她看不透一個人。邢磊給她的感覺像是一個心事重重的內向男孩,可他身上散發出的淩人氣勢,以及他跟人說話時展現出的沉穩不驚,又像是一名心胸廣闊、眼界不凡的人。


    葉晚晴盯著棚頂,想起陸明和陸亮眼中的狠毒之色,低聲囑咐,“都睡吧,明天看住姓陸的那兩個小子。”


    夜半,葉晚晴莫名地醒了,她的身邊,戰友們依然酣然沉睡。


    四周一片靜謐,偶爾傳來幾聲蟲鳴。


    她悄悄起身,準備出去解手。


    帳外,溫度很低。


    她走出幾步,突然,一隻手從身後伸來,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葉晚晴吃了一驚,下意識地轉身扭住那人的胳膊,用力一帶,隻聽嘭地一聲,地上躺著一個人。


    那人呲牙咧嘴,強忍著沒發聲,看樣子被摔得不輕。


    葉晚晴仔細一看,竟是夏老二!


    夏老二爬起來,表情尷尬,他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看,低聲說道,“你,你跟我來一下。”


    葉晚晴想起白天救這男人,之後他便一反常態,倒是不那麽遭人煩了。


    “去哪兒?”她問。


    夏老二望著漆黑的樹林,用手指了指。


    見葉晚晴並沒反對,他很高興,接著轉身便朝樹林的方向帶路。


    葉晚晴不怕他有什麽不軌企圖,夏老二應該很清楚,他不是自己對手。同時,她也不認為夏老二會在樹林裏設了什麽陷阱,相反,從夏老二焦急的神情看,他似乎並無惡意。


    她緊跟在夏老二身後,在樹林裏走了很遠,他才停了下來。


    月朗星稀的夜晚,樹林顯得神秘陰森。


    夏老二謹慎地看了看周圍,確定無人之後,才把目光落在葉晚晴的臉上。


    夜色裏,女人的臉異常白皙,一對清眸也格外明亮。


    他的心又開始咚咚亂跳,他幾乎不敢看葉晚晴的眼睛。


    “雪狐,我馬上離開這裏,你跟我一起走吧?”他說完,又朝四周望了望。


    ------題外話------


    寫得很捉急,我也想快點寫完,可是不想把故事草草了結,不僅你們看著沒意思,我寫也會覺得沒意思。


    不知怎麽回事,最近碼字速度奇慢,每天都要寫到很晚才寫完……幸虧有你們在看,在陪著我,不然真有點寫不下去了。


    腦袋裏故事很多,情節很多,下筆隻感到自己筆力有限,好可惜。不過,我會繼續努力,一定要把自認為精彩的故事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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