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天色已經暗淡下來,顯得灰突突的。


    葉晚晴站在樓梯間門外的窗邊,遠眺著前方連片的高聳樓群,難抑心中悲傷。


    老鷹的傷情她心裏有數,他的的肋骨至少斷了五根,胳膊和大腿也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內髒是不是被震裂不得而知,情況絕對不容樂觀。


    唯一慶幸的是,老鷹常年刻苦的訓練練就了一身鋼筋鐵骨,他的身體承受能力應該比一般人要強悍的多。可即便如此,葉晚晴還是悲觀地認為,老鷹生還的希望十分渺茫。


    若是戰友們知道老鷹此時躺在手術室裏生死未卜,隨時可能永遠離開她們,不知那幾個妞該有多麽著急。


    張琪現在還在701醫院治療,槍傷已經差不多好了,身體恢複也很理想,原計劃明後天就辦理出院。因為她受了傷沒能回家,上級特意額外給她一周時間回家探親,她高興得什麽似的,現今老鷹住了院,她必定是要過來看望的,回家的日期又得往後延。


    若是老鷹真的不在了,她來的話,隻怕隻能看見一具冰冷的遺體。


    張琪是個愛憎分明、極內向的女孩。葉晚晴真有些擔心,如果張琪知道是因為程琳的衝動造成老鷹被撞,張琪會不會對程琳做出什麽傷害的事情。


    那絕不是老鷹願意看到的。


    她長久地望著前方,耳邊又響起程琳撕心裂肺的喊聲。


    那個女孩似乎對陳雲逸情有獨鍾,可她卻誤會了自己,認為是自己從她身邊搶走了陳雲逸,對此,葉晚晴不想跟程琳解釋,她也從來就不是個善於解釋的人。事實真相就擺在那裏,別人能不能看清,那不是她能左右的。


    此時,陳雲逸已經在葉晚晴身後站了許久,女人瘦削的肩膀讓他疼惜不已。


    他懂得葉晚晴此刻的心情,恐怕,她的心理承受已經達到臨界點,再待下去,就要暴露她真實的內心。她的恐懼,絕不比程琳母女少一分,她愛老鷹這位像父親一樣的教官,她也深深害怕會失去他。


    可是,不管她心裏有多麽恐懼,多麽驚慌,她始終沒有表現出一分一毫,冷靜從容的樣子,讓人看不出她內心的波瀾。


    她很會偽裝自己,偽裝得讓人以為她是個冷血無情的女人,讓人憎恨她,遠離她。沒人知道,她的心也在流血,也在承受著煎熬,她隻是比常人更理智,更懂得如何理性地解決擺在眼前的危機。


    這樣的葉晚晴,讓他的心都揪了起來。他自己何嚐又不是這樣?


    他展開雙臂,從後麵輕輕環住葉晚晴纖弱的腰肢,將她擁進自己滾熱的懷抱。溫軟的身子入懷,他頓時感到一片安寧,沁鼻的清香,讓他忍不住加緊了力度,把她融進了自己的身體。


    女人的身子微微一震,隨即又放鬆下來。


    她沒回頭看看身後的人是誰,她的視線仍投向遠方,望著灰蒙蒙的世界。


    陳雲逸勾起唇角,露齒而笑,他敏銳地感受到,這女人跟他一樣,也享受於彼此間身體的貼近。


    現在,他已經對外公開了自己與葉晚晴的戀人關係,恐怕,將有不少人開始虎視眈眈,把眼睛盯在葉晚晴的身上。


    盡管葉晚晴在雛鷹特訓營表現優異,並通過層層嚴苛的考核,順利加入天狼,成為影子部隊一員,成為國家最高軍事機密組織的中堅力量,但他還是擔心。


    他把唇貼在葉晚晴的耳邊,輕聲道,“媳婦,你送老鷹過來的那輛賓利,是莫北的吧?”


    “嗯,你怎麽知道?”


    “我還知道,莫赤下午剛到a市,現在,恐怕已經和他哥莫北匯合了。”


    葉晚晴的心咯噔一下,莫赤那張完美無缺的天使般的麵孔立刻呈現眼前,所有黑暗的回憶也隨之鋪天蓋地。(.)


    “莫赤還活著?”她攥緊拳,指甲掐進了肉裏,卻不覺得疼。


    “殺他容易,但要等。”


    陳雲逸看著唇邊那隻珠圓玉潤的耳垂,白皙剔透得近乎透明,他忍不住低下頭輕輕含在口中,軟膩柔滑的觸感,瞬間點燃身體裏的熾焰。


    他呼吸沉重地扣緊葉晚晴的腰,溫柔地品嚐她細膩的肌膚,流連婉轉間,卻聽聞葉晚晴低聲問道,“等什麽?跟你下周要執行的任務有關?”


    她的聲音冷淡而沉靜,身子卻繃緊了。也隻有他能聽得出,這女人平靜的口氣之下,是深深的焦慮與急切,她在擔憂自己的安危。


    “別怕,我不會有事,都安排好了。”


    他的目光柔了柔,把唇移到自己最鍾愛的脖頸深處,尋到獨屬於她的芬芳,“你下周的原定任務取消,你跟我一起去琴島執行新任務,到時,你會見到莫赤。”


    “好。”


    葉晚晴驚喜,殺不殺莫赤,能否剿滅赤龍會,鏟除毒品的源頭及銷路渠道,對她而言,都沒有陳雲逸的安危更重要。幾日前那個不好的預感總是徘徊在深夜,讓她時常驚醒。


    葉晚晴極其痛快的回答,讓陳雲逸不由一笑,他貼在她細嫩的頸窩,低語道,“不過,有件事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什麽?”


    “我已經傳出話,你葉晚晴,是我陳雲逸的媳婦。下周你跟我去琴島,見東南亞以及歐美那邊過來的軍火商,也是以我未婚妻的身份出席。到時,可能會有很多人叫你大嫂,你願意嗎?”


    說到這四個字,陳雲逸閃電般回憶起上次去雛鷹特訓營看葉晚晴,山溝溝裏那個寒冷的夜晚,他問過葉晚晴同樣的問題,而她的回答,幾乎讓他崩潰。


    他突然感到緊張,不禁把頭抬了起來。


    暮色降臨,空氣靜謐。


    葉晚晴長時間的沉默,讓他心裏越來越沒底。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他始終沒等來答案。


    他平穩著自己的呼吸,可仍掩飾不了他心亂如麻的暴跳。女人烏黑的秀發,在暮色之光裏越發地暗沉寧靜,而他視線所及的一瞥凝望,像是穿過了幾個世紀,遙望到某個驚心動魄的角落,她竟沉迷其中,忘了周圍。


    他像受了傷的野獸,凶猛地把葉晚晴扳了過來麵朝著自己,幽深的黑瞳染著暴烈的憤怒。但隨即,他愣住了,所有的怒火全都煙消雲散。


    “你哭了?”他問得有些笨拙。


    葉晚晴的臉上沒有一滴淚,但眼圈卻是紅的,那是剛剛出來的時候,因為擔心老鷹,心裏實在難過憋不住,一個人偷著流了淚。


    方才,她本在糾結陳雲逸的問題,但此刻,這個一身孤冷、強勢內斂的男人,滿臉呆萌表情,不由讓她先是一怔,繼而挽起唇,斂下了眸。


    陳雲逸深邃的眸一沉,心又開始不受控製地狂跳。


    他一用力,把葉晚晴緊緊箍在自己胸前,低頭尋覓那兩片熟悉的馨香軟綿,霸道地占領每一寸屬於自己的領地,攪起暗香一片。


    唇齒間的碰撞讓他更加狂野地征戰,女人細碎的喘息讓他倍感成就,他更深入地侵占,直白而簡單,顯露男人原始的力量與狂熱。


    嬌軟柔弱的唇瓣含在嘴中,蜜汁般甜美,他反複吸吮,給葉晚晴片刻的喘息時間。


    “說,”他低聲誘哄,極盡溫柔,“你願意。”


    時間靜止在這一刻,女人亙古不變的沉默讓他快要發瘋。


    他狠狠地在她的嬌唇留下一道深痕,血腥蔓延後是更猛烈的強占,直到葉晚晴幾近暈厥。他湊近她的耳邊,無賴地低喃道,“你就不能說你願意嗎?你再不答應,我就一直吻你,吻到你說願意為止。你,想試試嗎?”


    葉晚晴兩頰緋紅,喘息難平,她的肺活量明顯輸給了這個男人!虧得特訓時她還以此為榮。


    她不知道是陳雲逸的強吻讓她理智過頭的腦袋開了竅,還是她心中早有答案。


    “我願意。”她輕笑。


    陳雲逸滾熱的唇剛沾到她的唇邊,隨即猛地一頓,屏住了呼吸。


    他倏地抬起頭,深邃的眸子亮如星子,寫滿了驚喜。女人的表情並非在開玩笑,清澈的瞳哞泉水般清靈。


    旋即,他嘴角勾起一道迷人的弧度,邪魅誘人,他啄住葉晚晴已經腫脹不堪的唇,對她不滿的聲音充耳不聞,繼續加深這個吻,直到葉晚晴在他懷裏直接暈了過去。


    快樂與滿足充盈在陳雲逸的胸膛,他輕輕拍打葉晚晴的臉頰,女人嬌嫩的皮膚令他忍不住溫柔撫摸,剔透的質感入手極膩,又如暖玉般不溫不燥。


    很快,那對讓他著迷的清亮眸子再次睜開,他不由一笑。


    葉晚晴來不及嗔怪陳雲逸適才的無賴耍潑,她的視線越過陳雲逸寬厚的肩膀,直盯著前麵,頓時驚呆了。


    四壁白光,程琳渾身發抖地靠著牆壁,通紅的雙眼遠遠地望著她,臉上爬滿淚水。


    葉晚晴猜不出程琳來了多久,聽到了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女孩至少聽到了一些陳雲逸剛才對她說的那番話。


    程琳望著她的目光中不再有恨,隻剩下濃重的傷痛與無助。


    隨即,程琳發現她看到自己後,轉身就跑,朝著手術室的方向。


    ------題外話------


    艾瑪,寫溫情戲,差點把煙兒累虛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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