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秋的狠辣與機敏,讓孫銘等幾名保鏢都變了臉色。[]如此狠絕的老大,怎能不令他們心驚膽戰?要是有一天他們犯了錯,赫秋會不會毫不猶豫地一槍斃了他們?


    他們抬頭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這麽短的時間裏,如果通風管道裏真的藏了殺手,剛才就該被赫秋射殺了,根本來不及逃脫。可等了一會兒,雪白的棚頂居然沒有出現他們預想中的大灘血跡,甚至連一滴血都沒有。


    黑洞洞的密集的槍眼冒著青煙,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赫秋憤恨地冷哼一聲,剛才,若不是他正從一場噩夢中醒來,頭腦還昏昏漲漲的,他也不至於隻是躺在床上幹瞪眼,眼瞅著那個女人跑掉。


    他清楚地記得那張臉,她就是陳雲逸身邊的那個女人,也是自己這幾日苦苦尋找的人。他忽然感到慶幸,她要是真被自己殺了,那麽,找尋記憶的線索將又要斷掉一條。


    他把手中的突擊搶扔給孫銘,沉著臉命令道,“跟我走!”


    說完,他當先走過去打開房門,快步朝陳雲逸的房間奔去。


    盡管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衝進房間,抓住葉晚晴沒在房間的把柄,借著此事名正言順地放出消息,再伺機幹掉陳雲逸。可他畢竟還是顧忌陳雲逸強大的後台與身份,不敢真的踹門進去。


    他抬起手,隻敲了三聲,門竟立刻開了。


    他錯愕片刻,本以為陳雲逸為了掩蓋葉晚晴的去向,給她多爭取時間而遲遲不開門,沒想到,陳雲逸倒是痛快,這不由讓他起了疑心。


    開門的人,並不是陳雲逸,而是那個總是跟在陳雲逸身後,臉冷得似雕像一樣的保鏢。


    黑子充滿敵意與警告的眼神,讓他眯了眯眼睛,將來若是逮到機會,他一定先送這個家夥見閻王。


    他與黑子怒目相視的工夫,黑子身後,明亮的會客廳裏傳來陳雲逸慵懶的聲音。


    “讓赫三少進來。”


    黑子戒備地盯了赫秋一眼,一側身,讓出了道。


    赫秋帶著幾個保鏢肆無忌憚地走了進來,邊走,他邊用眼睛搜查葉晚晴的身影。門還敞著,黑子就像個門神,直立在門口。


    寬敞豪華的會客廳燈光璀璨,陳雲逸懶洋洋地靠著米色的真皮沙發,大刺刺的坐姿讓赫秋的人全都皺起了眉頭。


    陳雲逸的兩側,站著瘋子和幾名天狼戰士,即便他們手中沒有武器,他們身上所散發出了強勢氣場也讓人不禁有種逼人的壓迫感。(.無彈窗廣告)


    陳雲逸還穿著睡覺時的深藍睡袍,敞開的衣襟露出胸前大片的精壯肌肉。


    見到赫秋,陳雲逸壓根沒有站起來的意思,也沒請赫秋坐下,他把胳膊拄在沙發扶手上,托著下巴望著赫秋,突然一笑。


    “赫三少,這麽晚了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赫秋早就看陳雲逸不順眼,他不想浪費時間,冷笑一聲道,“陳少剛才沒聽到槍聲嗎?”


    “槍聲?沒聽到。在莫當家的地盤上,還有人敢動你?真是太不給莫當家的麵子了。”


    話音剛落,莫北帶著兩個人匆匆從門口走了進來,陳雲逸的話,剛好被他聽到。


    “陳少,背後說人壞話可不好。”莫北站在赫秋身旁,同時麵對著陳雲逸。


    在琴島,莫北並不住在酒店,而是另有自己的住所。早在舞會開始之前,他便發現自己派人安插在陳雲逸房間的攝像頭居然全毀了,這讓他十分惱火。剛剛,手下人又來報,赫秋的房間有槍聲,他這才急忙趕來。


    他原以為會看到赫秋或是陳雲逸的屍體,但他失望了,這兩人都好好的,啥事沒有。


    他很清楚,陳雲逸與赫秋都在爭奪壟斷權,誰奪得了華夏的軍火貨源,誰就將獲得難以估量的財富。目前,陳雲逸掌握了華夏的所有資源,赫秋分不到一杯羹,不過,赫秋在華夏軍界高層也有自己的內線,若是能幹掉陳雲逸,他將壟斷華夏所有貨源,同時還能借此大壯華青幫的聲威。


    隻不過,這事兒也邪門,赫秋屢次派出殺手暗殺陳雲逸,竟全都失敗了,陳雲逸這小子命大得很。


    並且,赫秋仗著自己在m國的強大勢力,陳雲逸一時間也拿他沒有辦法。


    這次琴島展會,他原本也邀請的赫秋過來,但赫秋以幫中事務繁忙為由拒絕了他,卻沒想到,不知什麽原因,赫秋昨天突然改變了主意,還帶了他想要的貨進島。在他眼中,赫秋這趟過來,不僅送了他一份大禮,還成了他幹掉陳雲逸的有力工具。


    他故意安排兩人都住在酒店頂層,目的就是為了方便他們向對方下手,可顯然,這兩人都很聰明,都在觀察對方,沒人先動手。


    可今晚,是誰去了赫秋的房間?難道是那女人?


    他掃視一眼會客廳,果然沒見到葉晚晴的身影。[.超多好看小說]他的目光落在緊閉的臥室房門上,像是被針刺了一下,立刻又把頭轉了回來。


    “莫當家的,我說的有錯嗎?”陳雲逸嘴邊掛著譏諷,不客氣地說道,“我可是替莫當家的說話,琴島是你的地盤,要是咱們遠道而來的赫三少在你這兒出了狀況,隻怕你承擔不起啊。”


    莫北嘴角一抽,陳雲逸把球又踢給了赫秋。


    赫秋冷眼看著陳雲逸,他沒工夫跟陳雲逸和莫北磨嘴皮子,見二人都看向自己,他冷冽問道,“怎麽不見葉小姐?”


    陳雲逸臉色一沉,“深更半夜的,赫三少這是什麽意思?”


    “哼,她進了我的房,手裏拿著刀,”赫秋一字一頓,眼睛盯住了臥室的門,“她想殺我,陳少是不是該把葉小姐請出來問問。”


    “殺你?”陳雲逸突然心情大好,他笑道,“我媳婦拿刀?笑話!”


    他轉頭對莫北說道,“莫當家的,我和我的人下飛機時,你不是都搜過身?你來做個證。”


    莫北陰險笑道,“確實搜過身,咱們也別說這些了,既然赫三少懷疑,陳少不如請葉小姐出來一趟,當麵澄清不就得了?”


    陳雲逸微微一笑,也不言語。


    突然,臥室的門嘭地被人大力推開,葉晚晴穿著潔白的睡袍站在房門口,怒視著莫北。


    “莫當家的,這大半夜的,你們還讓不讓人睡覺?”


    沒人能留意到,她的眼圈微微發紅,聲音也有些哽咽,所有人都被她怒氣衝衝的模樣嚇了一跳。


    赫秋吃驚地望著葉晚晴,這女人不僅就在房裏,還穿著睡袍,頭發也有些淩亂,一看就是剛從床上爬起來。


    莫北盯著葉晚晴幾乎挪不開目光,素麵朝天的葉晚晴看起來像極了他的母親,尤其是她的眼睛,清冷中蘊藏著淡淡的憂傷,一時間,他有片刻的恍惚,似乎又見到了年輕的母親。


    很快,葉晚晴接下來的話讓他清醒過來。


    “莫當家的,有你這麽招待客人的嗎?”葉晚晴抱起雙臂,努力維持冷靜,“深更半夜的,你讓自己的客人遭到暗襲,被迫開槍,現在,他又跑到你另一個客人房裏,莫名其妙地興師問罪。而你,作為主人,居然毫不作為,就知道難為我一個女人。”


    葉晚晴瞥了眼赫秋和那幾個保鏢手中的突擊搶,憤憤地問道,“他們怎麽就可以帶武器上島,我們怎麽就不行?莫當家的,我們和赫三少都是你請過來的客人,你如此區別對待,算是怎麽回事?”


    陳雲逸好笑地看著葉晚晴發威,又把視線移到莫北的臉上,果然,莫北凶態畢露,臉黑成了鍋底。


    “我怎麽做,用不著一個女人教訓!”莫北咬牙切齒,他發現,葉晚晴就是他的克星,每次都能讓他失去理智。


    葉晚晴心念一閃,慢悠悠地問道,“你母親也是女人,你也用不著她教訓嗎?”她渾身緊繃,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莫北,以及莫北身後的成華和另一名保鏢。她相信,自己的話一定會激怒莫北,她就是想看看,在提到他母親時,莫北會是什麽反應。


    莫北太陽穴青筋暴跳,他忽地掏出手槍指向葉晚晴的頭,可隨即,他又把胳膊放了下來。


    他憋紅了臉,氣急敗壞地吼道,“媽的!你這女人能不能消停一會兒?”


    望著莫北手中的槍,葉晚晴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強烈,莫北分明就是個性情暴戾的男人,可對她,似乎有些不同。


    “打擾葉小姐休息了,很抱歉,”赫秋麵帶微笑,如冬日的暖陽,溫潤如玉,“在下告辭。”


    赫秋此時頭痛欲裂,見到葉晚晴,他的腦海中就不斷閃現出一些畫麵,那些畫麵像是飄渺的雲煙,無法掌控,讓他抓心撓肝、煩躁不安。


    葉晚晴抬眸看了赫秋一眼,淡淡道,“赫三少請回。”


    赫秋與葉晚晴對視的一瞬,似乎有什麽聲音在耳邊響起,可那些聲音如同腦海中的畫麵一般,立即消失不見。這女人的眼眸裏,像是有種熟悉的東西,讓他癡迷,竟一時失神。


    他朝陳雲逸看去,卻見陳雲逸的目光隻停在葉晚晴的臉上,根本看都沒看他。


    他沒跟莫北打招呼,一轉身,直接朝房門外走去。


    陳雲逸給黑子遞了個眼色,黑子馬上退到一邊,給赫秋等人讓出路。


    莫北見赫秋走了,跟陳雲逸寒暄兩句,也隨即離去,但他沒有回自己的住所,而是去了赫秋的房間。


    茉莉眼神複雜地看著葉晚晴,她才不信葉晚晴真的是一直待在臥室裏沒出去。


    別看葉晚晴穿著睡衣,頭發也亂蓬蓬的,像是剛剛睡醒,在葉晚晴從臥室裏出來時,她一眼就看到,葉晚晴的手腕上竟還戴著潛水表。


    盡管葉晚晴後來雙臂抱胸,擋住了那塊表,但還是沒能逃出她的眼睛。


    試問,哪個女人睡覺的時候會戴著那麽大一塊硬邦邦的電子表?而且,她細心地發現,葉晚晴的腿似乎受了傷,要不是她堅強地硬撐著,隻怕已經站不起來了。


    葉晚晴獨自冒險刺殺赫秋的舉動,讓她感到十分意外,而葉晚晴能成功地進入赫秋的房間,並安全撤離,這份能耐,更讓她心生敬佩。


    “今晚任務照舊,”陳雲逸低聲對黑子命令,“你們加強警戒,莫北可能已經懷疑咱們了。現在都回去準備吧。”


    “是。”


    待黑子和瘋子等人離開房間,茉莉走到葉晚晴跟前,問道,“需要我幫忙嗎?”她的聲音依舊冷冽,不含半分感情。


    葉晚晴怔了怔,隨即明白,她展顏一笑,“謝謝,我自己來就好,你累了一天,也回去休息吧。”


    “好。”茉莉也不堅持,直接轉身出了房間,站在門外,她低著頭輕輕合上了房門。


    門剛合上,陳雲逸立刻站了起來,幾步走到葉晚晴身邊,一把將她抱在懷中,直奔臥室。


    “你受傷了?”他把葉晚晴放在床上,急急忙忙地掀開她的睡袍,心猛地揪了起來。


    在赫秋拉開保險時,葉晚晴已經開始往回爬,子彈沒有射進她的小腿,而是貼著皮肉擦了過去。但即便如此,因為射程太近,傷口創麵很大,血流了不少。此時,被葉晚晴簡單包紮的繃帶,已經鮮紅一片。


    陳雲逸從床底下拽出急救箱,取出外傷藥和繃帶,正當他小心翼翼地給葉晚晴重新包紮時,頭頂上方傳來葉晚晴清冷的聲音。


    “你早就知道,赫秋根本沒死,對不對?”


    他手指一頓,慢慢抬起頭。葉晚晴蒼白的臉麵無表情,平靜的目光看不出絲毫情緒。


    “你知道了?”幾個小時前,他還對她避而不談華青幫,這麽快,這女人竟已猜到眼前的赫秋就是那個早就入土為安的“死人”。


    剛剛葉晚晴隻是猜測,此刻,陳雲逸的回答無異於承認赫秋沒死。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人死怎可複生?可事實擺在眼前,讓她不得不接受。


    顯而易見,重生的赫秋已經全然不認識她了,已經徹底忘掉那些值得留戀的記憶,忘了他在賽場的輝煌,忘了他們一起走過的歲月痕跡。


    “你還有什麽事瞞著我?”葉晚晴屏住呼吸,定定地望著陳雲逸那雙幽深的黑瞳。


    ------題外話------


    祝大家中秋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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