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駿的目光向道路兩側延伸,想仔細看看二十三世紀的城市,哪成想車隊剛剛開出一百多米就停在了一棟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門前。


    林凱眼珠子差點扭骨折:“就這麽幾步還得坐車?”


    他這個二十世紀初的近代人本來對車沒多少直觀印象,不過穿越到未來十年的時候,見識過不少現代車輛,這台車雖然先進,但是看起來與現代車輛差別不多,他心裏雖然好奇,卻不願意被外麵那些人看扁落了麵子,非要裝出一副見多識廣的樣子不可。


    “我他娘的哪知道?”何駿探頭探腦地往外瞅,發現這裏的守衛比起飛船那邊絲毫不差,甚至還要更加森嚴,隻不過這裏的守衛不像飛船那邊一樣全副武裝,而是一身西裝墨鏡,領帶整齊,麵容嚴肅,一看就是再標準的保鏢範兒。


    何駿滿心好奇地多看了幾眼,林凱注意到何駿的目光,警覺地問:“咋了?”


    何駿收回目光:“沒事,我就是奇怪,都二百多年了,保鏢怎麽還是這副打扮。”


    “沒啥好奇怪的,俺那個時候,也有人這麽穿。”


    何駿笑笑沒說話,心裏悄悄琢磨西裝到底源自哪個時代,好像工業革命之後,西方人就已經開始這麽穿了。


    轎車停穩之後,司機殷勤地打開車門,車門外,一條豔紅的地毯直通酒店大門,紅毯左側,身著筆挺軍禮服的依仗隊一字排開。


    隊員們個個英俊陽光精神飽滿,相比之下,一身野戰迷彩,接連幾天沒機會洗臉刷牙的何林二人,就像剛從集中營裏逃出來的難民。土得混身直掉渣。


    麵對如此隆重的禮儀,一向沒心沒肺的林凱遲疑地瞅著地毯不敢下腳。


    何駿沒經曆過如此盛大的場麵,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


    深吸一口氣壓住胸中的不安。心裏不斷念叨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把心一橫,挪屁股偏腿下車,站在紅毯上坦然麵對所有的目光。


    他從未像今天一樣成為眾多目光的焦點,實話實說,感覺還不錯。


    林凱下車與何駿並排站到一起,紅毯對麵三個人笑靨如花。


    林凱剛剛站穩,旁邊猛地傳來一聲轟響,嚇得他一縮脖子。下意識地端起了衝鋒槍。


    何駿急忙抓住林凱的胳膊:“你幹什麽,這是禮炮!”


    “禮包是啥?”林凱的眼睛警惕地四處亂掃。


    轟——又是一聲巨響。


    “跟爆竹似的,就能聽個響。”何駿狠狠地將槍口壓下。


    對麵三個人臉上的表情已經十分勉強,看起來最精神、氣勢最足、年紀最大那個還算鎮定,另外兩個年輕些的擋在他的麵前,一副毅然決然的模樣,附近的保鏢也有圍攏過來的意思。


    最精神的那個似乎說了些什麽,擋在他麵前的兩個人不情不願地挪開,隱隱成包圍之勢的保鏢也重新散開,隻是所有人目光中都帶上了幾分警惕和敵視。


    禮炮聲又響。林凱虛握槍柄的手再次攥緊,但這一次總算沒再把槍亮出來。


    對麵三個人重新走過來,臉上的微笑半點不見勉強。領頭的那個離著七八步遠就向何駿伸出右手:“歡迎歡迎,久聞前輩大名。”


    何駿不敢怠慢,趕緊雙手迎回去:“哪裏哪裏,受寵若驚,實在是受寵若驚。”


    旁邊年輕些的官員側身介紹:“這位是聞天逸,現任一哥。”


    “幸會幸會。”何駿趕緊再抖兩下胳膊。


    聞天逸爽朗地大笑:“這句話該我說才對。”說罷又對林凱伸出了手,“槍神林凱,名不虛傳啊!”


    林凱表情僵硬地與聞天逸握手,想謙虛兩句。卻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何駿趕緊救場:“他比較內向,請別介意。”


    聞天逸無奈地攤了攤手:“我就說別搞這麽複雜。大家都能隨意一點,他們偏不聽我的。非要擺這一套虛頭八腦的東西。”


    何駿趕緊閉緊嘴巴,這話不能亂接,誰知道這位一哥嘴裏的他們指的是誰,附和兩句容易,可是話說出口,沒準就會立馬得罪這個時代的實權派。


    禍從口出病從口入,話說出去可就收不回來了。


    何駿不說話,林凱自然更不會開口,聞天逸敏銳地察覺二人的變化,馬上圓場道:“二位,請這邊走!”說完讓到一邊。


    何駿哪裏肯大咧咧地走在一哥前麵,趕緊一通假謙讓,最終聞天逸拍板,三個人並排一起走,這才圓滿解決了問題。


    致辭、敬禮、檢閱、軍樂、禮炮。


    從沒經曆過這種場合的何駿頻頻出錯,羞得恨不得把臉塞到褲檔裏。


    林凱還不如何駿,表情僵硬得如同木雕石刻,眾目睽睽之下,每一秒鍾都是無比漫長的煎熬。


    兩個人像一對提線木偶,好不容易才在聞天逸的提醒之下完成整個檢閱過程,走到紅毯盡頭的時候,感覺比打了三天的仗還要累上幾分。


    進入酒店乘坐電梯直升頂層,分賓主落座,一個麵容精幹的人湊到聞天逸耳邊說了幾句話,聞天逸擺擺手說:“不用,這事兒別再提了。”


    發現何林二人的眼裏滿是好奇,他和氣地笑笑:“沒事,下麵的人不懂事,想把二位的槍收起來。”


    何駿心頭一凜,連忙說道:“應該的。”這個級別的人一般都是話裏有話,這句話怎麽想都該反著聽。


    他把衝鋒槍拿在手裏,拆下彈匣取出槍膛裏的子彈,然後把槍放在桌上,又摘下手槍照此辦理。


    另一邊,林凱也很識趣地照做。


    兩個人的表情雲淡風輕,坐下的諸多官員卻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知道多少人心裏同時開罵。


    這倆人膽子的槍裏居然頂著子彈?這要是給誰給一哥一槍,會是什麽後果?


    “真不用。”聞天逸笑道,“下麵的人杞人憂天擔心我的安全,其實根本沒必要,如果擔心這個,我幹嘛跟二位見麵?”


    “沒關係,背身上怪沉的,反正也快沒子彈了,幫我換支更先進的更好。”何駿半真半假地說。(未完待續。)


    ps:不知不覺,2015年就這麽過去了,我又老了一歲,心裏失落得不得了,求訂閱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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