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複婚所準備的事情有很多,黎明不可能在跟著喬蕎折騰,成績再好基於為孩子考慮的方向出發,喬蕎也不會在領著黎明回來,倒是果而的轉學不是太大的問題。


    喬蕎思來想去,都覺得其實複婚並不是作為緩解女兒心理的最佳方式,她還沒有愛那個男人愛到放棄自我的地步。


    果而最近倒是聽話多了,總住在蔣方舟這裏也不是事情,以前住的房子賣掉了,現在沒有家。


    雨佳也不能叫父母一直帶著。


    “過幾天我去接雨佳,暫時先麻煩你和我爸了……”


    “能麻煩什麽,都是阿姨再帶。”張麗敏歎氣,說話懶洋洋的也提不起來什麽力氣。


    喬蕎換好了衣服,自己拎著包下樓,果而的轉學手續要辦,她給陸卿打了電話,約好的今天去辦手續,可她想變卦了。


    她不想難為自己,不想難為其他的女人,難為陸卿。


    兩個人沒有情,就不需要往一起擁擠,她明白陸卿條件好,可以有不少的選擇,隻需要給孩子造成一種他們沒有離婚的感覺,之外陸卿可以和別人結婚,她相信果而現在會相信她說的話的,早晚她有長大的時候,等大了就明白了。


    陸卿的車回來接的喬蕎,喬蕎打開車門上了車,他今天沒有自己開車,而是司機開的,喬蕎坐進後方。


    “師傅麻煩你先下去一下可以嗎?我有些話想和他說。”


    司機解開安全帶,自己帶上車門就下去了,倒是陸卿看著她。


    “有什麽要現在說?”


    “我覺得我們倆複婚太可笑了,離婚這麽多次,我已經麵子裏子都丟沒了,那個地方我是再也不想進去了,我覺得人家一定會覺得我很奇怪,把我當成怪物來看,還有我和你沒有辦法共同生活在一起,為了孩子也做不到。”


    陸卿皺緊眉頭:“所以你現在是要變卦?”


    “我們裝複婚,你可以隨便過你想要的生活,一個月回來一次甚至不回來也可以,我可以想辦法騙她,你該結婚就結婚……”


    喬蕎不斷的說著,你看她能為陸卿著想的全部都著想過了,無非就是犧牲她一個單身身份嘛,她不找了,看透了天底下的男人,守著錢過好過總被傷心,省得人家看著看著就覺得不想和你過了。


    “你覺得果而是傻瓜嗎?我結了婚還回你這裏來?你的腦子裏到底再裝什麽?喬蕎去不去?不去的話,你就下去,我公司還有事情。”陸卿的臉板著,推開喬蕎一側的車門,不想去那就下去。


    喬蕎拎著包就真的下車了,她是很想將車門摔個粉碎,叫你知道,我心裏到底有多麽的不情願,嗬!


    “上車,回公司。”陸卿對著司機開口。


    司機看著這氣氛有點怪異。


    蔣方舟在樓上抱著胳膊在看呢,自己真是想衝下去,談的好好的怎麽又成這樣了?特別是看見喬蕎從車裏出來,蔣方舟的心就被手攥著,都要擰出來水了,她覺得自己都要擰巴死了。


    司機看看陸卿。


    他現在是開車還是不開車?


    “等她五分鍾。”陸卿閉著眼睛,嘴唇慢慢地向上擴展,一絲的笑飄到嘴角上。


    喬蕎覺得自己的腿有千萬斤,自己想玩骨氣的馬上就走,轉過身了想起來女兒的臉,她的決定事關果而的以後,果而以後真的有什麽不好的,那就都是她這個做媽媽的失誤,養個孩子都不能給養好,她還算是什麽女人?


    轉過身,一氣嗬成的帶上車門。


    “走吧。”


    自己將手包擺在一旁,深呼吸一口氣,就這樣吧,她認了。


    車子飛馳在路上,陸卿在看手裏的文件,喬蕎準備上車的時候就把手機給關機了,因為害怕聽見別人的聲音,別人嘲弄的或者是讚成的,她現在懼怕看見任何人,心裏很是脆弱,幾乎就是一擊即垮,你瞧她就是個菟絲花。


    原來還真的就是,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你到底把人生過成了什麽樣子?叫人家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自己算是什麽東西?


    悲哀,太悲哀了。


    喬蕎在心裏給自己打了一個大大的x,其實她就是天字號的第一大大大sb。


    什麽都不用說了。


    人可以蠢但沒見過這樣蠢的,自己距離蠢貨也沒有多遠的距離了。


    “嗬嗬……”


    陸卿扭頭看著她,似乎有些不太明白她在笑什麽,車內也沒有什麽能叫她笑出來的,她是看見了什麽?


    喬蕎一鼓作氣,跟著陸卿下車去辦手續,可能是開了綠色通道吧,反正沒有等,很快手續就拿到手裏了。


    陸卿上了車,喬蕎說要自己走。


    “鑰匙在信封裏麵,地址寫在信封的背麵了。”陸卿開口說,將信封遞了過去。


    細微的風吹在她的臉上,胳膊上甚至腿上,車外的陽光交織在在一起,星星碎碎的灑在臉上,今天是個好天兒,喬蕎的臉色偏白,現在更是想病了一場一樣,臉色白的叫人發涼。


    “嗯。”


    她接了過來,沒有去看直接扔進了自己的手袋裏。


    “開車吧。”


    司機將車子開離,喬蕎轉身鞋子細細的跟敲在地上,很是有節奏的一下跟著一下,將要四十歲的女人,前夫說我可以和你複婚,房子票子車子都不需要操心,自己是不是覺得她也算是贏在起點上了?可為什麽就是覺得自己活的很無聊呢?


    喬蕎找了一家咖啡廳,就坐在裏麵,點了一杯咖啡自己不去喝,就聞聞味道而已,坐在那裏,看著小情侶摟在一起親親熱熱的,自己心裏特別猥瑣的想著,現在嘴裏說著愛你一生一世的,等你將來老的時候,一張床睡的次數多了,人家也會膩的,睡的是軟床人家想換硬穿,睡的是硬床又想換軟床,人生的真諦其實就是在於折騰。


    各種折騰,不死不罷休。


    果而給喬蕎打電話。


    “媽媽,你怎麽還沒回來?”


    “媽媽和爸爸在排隊等辦手續呢,果而等著急了?”喬蕎笑嗬嗬的說著,你看她能笑得出來,可以對著女兒自由自在的撒謊,真是。


    果而搖頭,看看蔣方舟,原來電話旁邊蔣方舟就站著呢,蔣方舟擺擺手,比著口型,果而說自己在家裏等著呢。


    “我媽說和我爸在排隊等辦手續呢。”


    果而覺得應該是有人的,也是應該排隊的,做什麽不都是應該排隊嘛,超市結賬還需要站半天的,沒往心裏去,更加沒有意識到喬蕎是在騙她,但是蔣方舟覺得中間還是出了一點問題。


    喬蕎從位置上起身,老板心裏鬆了一口氣,可終於走了。


    不是她吝嗇,你說這人進來坐了一上午又半個下午,就點杯咖啡別的什麽都不要,問她就笑笑,有時間發呆去讀書館嘛,她這裏的客人都換了幾茬了,她這樣真是太另類了。


    “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喬蕎打車上了車,司機問她:“去哪裏?”


    她這才把信封拿了出來,照著上麵的地址念了。


    陸卿給她的是一棟公寓的鑰匙,司機把人送到地方,喬蕎在進門處就被攔下來了,人家不認識她。


    “是哪一戶的住戶?”


    保安說需要登記,第一次看見喬蕎,覺得麵孔太生,就算是有卡也需要登記的。


    喬蕎從信封裏找到幾張卡,卡的背麵都寫的很是清楚,每一張都是作何用途的,包括水電費的卡,也難得陸卿竟然會想起來把這些給她,留給秘書去辦理不是更加的好嗎?


    做好了登記,保安問是不是以後她就入住了,常住幾口人,這是正常手續沒有辦法,而且業主需要提供入住人的免冠照,這樣方便以後管理。


    “我和丈夫帶著一個孩子。”


    簡單的寫好了資料去了樓上,位置比較高,是頂層,喬蕎不知道怎麽會有人買房子喜歡買樓上,看著就眼暈,自己住慣了矮樓現在突然有些不習慣,電梯直達,樓上就他們一家,別人是上不到這個樓層的,所以樓上隻要出電梯開始,全部的空間都是他們家的。


    刷卡進門,屋子裏很大,目測的話她也測不出來多少麵積,看樣子不小,裝修是陸卿的風格,偏沉穩,不像是居家過日子能住的,倒像是單身漢偶爾過來一住的公館。


    色調也是偏暗沉,穩重。


    喬蕎進了門,家裏很幹淨,問題就是太幹淨了,該有的都沒,冰箱裏一水的礦泉水和啤酒,從擺放的密集度來看,應該是沒太經常過來,喬蕎現在也不會去想,這個房子是不是有其他的女人來過,來過又能如何?


    有時候婚姻並不是因為相愛才走到一起的。


    喬蕎看著家裏,轉身。


    空曠。


    也許這就是陸卿需要的感覺。


    喬蕎去商場買床單,陸卿還算是比較大方了,照比著結婚的時候大方多了,竟然有給她卡,竟然還沒有設置密碼,這實在就不像是他的風格。


    喬蕎現在不算是很富有,把錢都還給了蔣晨,可以說除了偶爾陸卿給的那點贍養費,她很窮的。


    人家離婚是越離越富有,到了她這裏,越來越窮,她也算是一個高手了。


    給果而打電話,說自己在買東西,搬新家了,家裏太冷清了。


    看著床上用品,喬蕎看上了就買,她現在也就剩下這點錢了,花光就算了,窮有窮的活法,富有富的活法。


    “這個那個還有那個紅的……”


    導購就停住了腳步,她不是不願意賣,問題你拎都拎不動的,這些你看著鋪在這裏當樣品好像很好看的樣子,其實很重的,她看著喬蕎的樣子也不像是能拎得動的。


    “我是很想賣,可這個很重……”


    喬蕎試了試沒有拆包的,確實拎一個就挺沉的,兩個是勉強,要是再多,她還需要乘坐電梯下去,這樣就很危險。


    “能幫我送到下麵嗎?我打車走?”


    導購說這樣是沒問題的。


    “我交了錢東西先放在這裏,我還需要去買點別的。”


    導購就笑嗬嗬的說是新搬家的吧。


    “是啊,新搬的家……”


    “新買的房子?”


    喬蕎點頭,導購開票一邊和喬蕎閑聊,突然就說到年紀上,她說看著喬蕎也就三十三四歲左右,喬蕎笑笑:“還行,不像是四十歲就行。”


    “哪裏像,你很年輕的,我還比你小幾歲呢,我就顯得老……”


    喬蕎去采購廚房的用品,張麗敏來了電話。


    “你爸說雨佳就放在我們倆身邊,你別接了,就當是讓我們倆有個念想……”


    喬蕎其實是想自己帶著孩子,不管是雨佳還是果而,她自己來養,過去自己也沒有做出來什麽,孩子都是阿姨給帶大的,這樣的想法存在自己的腦海裏不是一次兩次的,可和阿姨這些年都生出來感情了,她是真的不好開口說叫阿姨離開。


    陸卿就說喬蕎是愛麵子,她永遠都在為其他人活,人該自私的時候就必須自私。


    “我想想吧……”


    除非她不打算對雨佳負責,不然扔到父母的身邊,這是喬蕎不願意看見的,要麽就不收,收了就得對這個孩子負責,她拿了人家的錢。


    喬蕎想起來了,自己還有一筆錢的。


    這是雨佳的生父托朋友給送來的。


    喬蕎打車回家,司機就說,你弄這麽多的東西,你自己能搬得了嗎?到了小區的門口,果然她找保安幫忙,保安就說這買的太多了,應該自己開個車的,這樣也比較方便,他們是保安也不是專門給業主幹活的。


    “抱歉,是我考慮不周全。”


    幫著送到樓頂,他們也是第一次上來,第一次見,真的沒到樓上來過,原來上麵是這樣的,果然不一樣啊。


    開眼界了。


    他們說呢,為什麽每層的樓上都好像空著的比較多,原來是這個道理。


    喬蕎一樣一樣的往房間裏折騰東西,果而等的已經有些不耐了。


    蔣方舟怕陸卿在耍脾氣什麽的,給陸卿去電話,叫他過來接孩子。


    “小喬說收拾房子呢,你把果而接走,果而著急了……”


    陸卿真的就按照母親所說的過來接的果而,但果而不用他牽,和陸卿的感情也沒有好到這樣的地步。


    “你就打算一輩子都不和我講話了?”


    “你是個壞人。”果而別開臉。


    陸卿的唇角彎彎,再壞的人對你卻不壞,乖女兒。


    領著果而回家,進門就看著扔著一地的東西,拆開下來的包裝袋子和所料袋子扔了一門口都是,家裏到處都顯得有些狼藉,著急入住其實就是一種錯誤。


    喬蕎的頭發都要飛起來了,好久沒做家務,現在顯得有點手生。


    三口人叫的外賣,果而吃了沒幾口,用眼睛看看喬蕎,在偷偷的看看陸卿,你看她不和陸卿主動交談,不主動去看陸卿,但是其實她眼睛都是瞄著陸卿的,臉上鬆懈的表情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喬蕎,其實她還是很享受這樣的生活的。


    “媽,妹妹……”


    心裏掛著雨佳呢。


    其實有個雨佳,對果而來說是個好事,獨生子女難免就會驕縱一些,喬蕎不確定自己的教育方式到底對錯與否,她就是個普通的母親,她能做的就是希望女兒越來越好而已,至於會不會達到自己所要求的那樣,她也不清楚不知道。


    果而對雨佳很好,很有大姐姐的樣子,吃什麽穿什麽首先會想到妹妹,這是喬蕎所沒想到的,作為一個母親而言,她有點不盡責,她不能給果而一個親妹妹,所以她很感激雨佳的存在。


    “阿姨那頭我就不想讓她們回來了,照顧我爸媽,工錢我一樣的給。”


    這樣來說,絕對是喬蕎虧本,請人照顧喬建國哪裏又需要這些的錢。


    陸卿撇嘴,他就想說了,這筆生意你做的虧本了,你無非就是不好意思開口說,其實有什麽,雇傭關係就是這樣的,該分開就分開,她們隻是拿了你的錢來為你工作的而已。


    你當她們是親人嗎?


    想想沒有出口。


    “隨便,你決定就好。”


    “雨佳我會接回來……”


    果而問喬蕎什麽時候去接,喬蕎摸摸女兒的頭發:“等把家裏弄好的好不好?”


    果而點頭,她晚上也有給雨佳去電話,當然雨佳能不能聽懂就不知道了,時不時冒出來幾個字,話還沒說全呢。


    “你決定,家裏的事情交給你,我放心。”


    喬蕎該做什麽,事先都會和陸卿通知一聲,這個家是你的,不是我的,除了女兒是我的之外。


    兩個人晚上也沒有同房,喬蕎已經把房間給陸卿收拾出來了,哄睡了果而,推門進臥室,好在他沒有進來,算是自知自覺,喬蕎不無嘲諷的想,這樣就最好,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蔣方舟第二天和陸天娜上門的,可以說現在婆婆絕對是要看喬蕎的臉色行事。


    “買那麽多的東西,也不和我說,我還能幫著你拿點什麽……”


    喬蕎看著蔣方舟的臉色覺得她好像生病了一樣,臉色很黃。


    “媽,你有沒有去醫院看看?”


    蔣方舟說看過了,問題不大,現在也不是要操心她的時候,陪著喬蕎上街,真是沉的東西她都拿到手裏,那天娜能看著不管嘛,最後隻能累自己,就是這樣的一層關係,蔣方舟不想讓喬蕎挨累,天娜不想讓母親挨累,最後隻能自己挨累。


    買東西蔣方舟就搶著買單,隻要喬蕎喜歡的,一切都給買,沒有預算的買。


    “那個房子我讓陸卿過幾天去改名,就寫你自己的名字……”


    這就是她的承諾,這是她家對不起喬蕎的,雖然錢不能代表什麽,但是她還是希望自己的態度喬蕎能看得見,和和樂樂的過,過去的就翻頁了。


    “媽……”


    喬蕎無力的叫了一聲,蔣方舟拉著她的手,陸天娜拎著大包小包的跟在後麵,她覺得這樣對自己太不公平了,雖然說為了討好兒媳婦,那女兒也不是根稻草啊,再說母親這樣做,會不會就太明顯了?


    太虛假了?


    “媽,你不用這樣的……”


    蔣方舟拍著喬蕎的手:“你讓媽花吧,花了我心裏能舒坦一些。”


    喬蕎上手去幫天娜提東西,天娜一邊走就一邊說:“你讓我媽花吧,不然她心裏不安心……”


    “你沒發現媽的臉有些發黃嗎?”黃的好像還不是一點半點的,這是生病了吧。


    天娜就點頭。


    “我問過她了,她說去醫院檢查過了,等哪天我在陪著她去一趟,你和我哥離婚把媽折騰的不輕,她心裏不好受。”


    果而每天上學陸卿送,現在喬蕎要忙活家裏的事情,喬蕎自己也說了,她覺得非常不好意思去孩子的學校,那時候同學幾乎都知道果而的爸媽離婚了,現在又走到了一起,她覺得丟人,自己現在不能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娜就來電話,說是約喬蕎去爬山。


    其實陸天娜也困,她都要困的不行了,六點爬什麽山啊,但沒有辦法,誰叫全家都欠了人家的,親哥的債隻能妹妹來償還了,想讓喬蕎心情好點,再不願意去也得去,天娜就是一個小姑子而已,扔著孩子扔著丈夫,就一心一意的陪著喬蕎,不是為了喬蕎,而是為了果而。


    大家的出發目的其實都是一樣的,為了孩子能有個美好的未來,既然你當媽媽的都加油了,她當姑姑的自然也不能落後。


    喬蕎六點十五出的家門,果而起床洗漱,一會兒找這個一會兒找那個,給陸卿折騰的。


    披散著頭發,走到陸卿的麵前。


    “梳頭發。”


    陸卿哪裏會梳頭發,他看見頭發絲就覺得渾身發麻,給秘書打電話,叫秘書過來給女兒梳頭發。


    “我上學就要來不及了……”


    果而強調,陸卿隻能拿起來梳子,活到這麽大他也沒有玩過這個東西,不知道怎麽開玩,他總說自己的腦子很靈,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就是不行,手比腳笨,說的就是他現在的模樣。


    皮套是做什麽用的,自己也研究不明白,出一腦門子的汗,要麽孩子叫疼,要麽就是紮不上去,來來回回的,果而已經惱了。


    她媽給她梳頭發就是幾分鍾的事情好嗎?


    給果而穿好衣服,陸卿都沒去看孩子,拎著鑰匙。


    “走吧,要遲到了。”


    果而的衣服襪子鞋子哪裏都很好,鏡頭拉到頭發上,就和個小瘋子似的,頭肯定是被雞窩撓過,不會梳難道不知道把頭發給梳下去嗎?總好過這樣的出大門吧?你確定她這樣真的能進校門嗎?不會被扣分嗎?


    果而的大眼睛圓溜溜的轉,她也不會梳,自己沒上手梳過。


    陸卿開車送她到學校,果而說自己沒帶水,她平時上學都有個水壺的,但是回來之後,喬蕎買是買了,放在櫃子裏了,沒拿出來呢,忘記說了,陸卿叫她在車裏等著,自己開車停靠在路邊,進便利店買了兩瓶水。


    “夠不夠?”


    “我都是喝溫水的……”


    陸卿就覺得這熊孩子欺負人,怎麽就那麽多的說道?這個天兒你喝熱水啊?不覺得燙嗎?


    又返身回去,問老板有沒有水壺,能保溫的。


    老板就說有,領著陸卿過去。


    “那一種最好,貴沒事兒。”


    老板一聽,這就是有錢呀,貴沒事兒是吧,那好的,介紹最貴的一款,陸卿叫老板幫著衝一下,孩子不能直接用。


    “能幫我來點熱水嗎?”


    老板搖頭,說店裏沒有,前麵已經忙開了,這個時間就是賣早餐的點,到處都是買吃的,已經排上排了。


    陸卿買了一個熱水壺,叫老板給衝洗趕緊,在店裏做的熱水,怕外麵的果而著急,出去告訴她一聲,幹脆就給領下來了。


    “我遲到了……”


    陸卿點頭,遲到就遲到吧,也不怕什麽。


    叫果而自己看看有沒有什麽想吃的,這邊水燒開了。


    “麻煩你幫我灌一下熱水。”


    他自己沒灌過。


    老板就沒見過這樣的,你張手是做什麽的?


    管好了水,他轉身就要領著孩子出去,老板喊他,說水壺還沒拿走呢。


    “送你了。”陸卿頭也不回的說著。


    對他而言,這無非就是個便宜的小玩意兒,沒什麽值得留戀的,牽著女兒上車,叫果而坐好,現在都快八點了,天知道他七點就開始忙活這孩子了,自己什麽都沒有幹。


    把人送到學校,等果而下車準備送她進去,在學校門口就被攔住了,沒意外的,人家說果而的頭發不合格。


    “我不會梳頭發……”


    人家幫著果而梳好的,陸卿拿著水壺遞給果而,他也沒有上手去看,擰緊沒有,熱水一下子就倒出來了,孩子嗷嗷叫了兩聲,燙到腳背上了。


    現在是上午十點半左右,陸卿帶著孩子在醫院呢,學校大門都沒進去,直接找了老師請假,沒有辦法上學了,得去醫院處理。


    果而的腳背都紅了。


    “會不會留疤?”


    醫生說沒那麽嚴重,但是做家長的就太粗心了,陸卿覺得自己就要瘋了,他真的就要忍不下去了,這就不是人能幹的。


    他一上午的時間都浪費在孩子的身上了,拿著手機想去聯係喬蕎,這些事情都是她所擅長的,可手機掏了出來,他看著自己一點動靜都沒有的手機,他關機還沒開機呢,估計秘書也會找他找的發瘋了吧。


    想想還是收了起來。


    從醫院出來,差不多該吃午飯了呀,果而說自己餓了,早上什麽都沒吃呢。


    “我帶著你去吃飯。”


    陸卿就想,一上午的時間全部都白白浪費掉了,生孩子幹什麽?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什麽有人不願意結婚,不願意生孩子,單身多好。


    手機開機,領著孩子在外麵吃飯,果然秘書找他,陸卿都給推了,果而說想回家,腳疼。


    送回家,喬蕎還沒回來呢,誰知道她爬山爬哪裏去了,早上六點多出門的,現在都快十一點半了,人還沒爬回來,估計去北京爬長城去了,要不然不至於。


    在家裏辦公,這小祖宗一會兒這個一會兒那個的,怕自己成績落後了,讓陸卿教他,陸卿有時間肯定會教的,問題他現在沒時間。


    “你先自己寫,爸還有工作呢……”


    果而將作業本直接扔地上了。


    “陸喬果而……”


    陸卿真的是有一種想要打孩子的衝動,扔地上算是怎麽個意思?


    喬蕎進門,正好聽見陸卿的吼聲,果而先是看看進門的媽媽,然後動作利索的蹲在地上將作業本撿了起來。


    “掉地上了,髒了……”自己還上嘴吹吹。


    做的和真的似的。


    陸卿看的多清楚,果而就不是弄掉了本子,她絕對就是故意的,剛剛是給扔掉的。


    在摔他。


    這孩子養的……


    “你做什麽了?”喬蕎開口問果而。


    果而伸手保證:“我就是本子掉了,我撿起來了,媽。”


    陸卿有心想說,孩子摔他,但喬蕎進門就一眼都沒往他身上撩,現在當他就是空氣,空氣就空氣誰怕誰。


    “媽媽你去哪裏了?”


    “你怎麽沒去上學呢?”


    喬蕎發問,果而把自己的腳給喬蕎看,說自己上學都遲到了,然後披頭散發學校不讓進。


    “怎麽是披頭散發……”


    喬蕎想起來了,陸卿沒為女兒梳過頭發,他哪裏會,自己給忘記這一茬了。


    果而說腳燙了,把陸卿怎麽耽誤自己時間的都和喬蕎講了,最後拐彎問一句。


    “媽媽,你沒跑吧?”


    其實果而現在是盯著喬蕎的,怕自己媽跑了,因為她提出來叫媽媽覺得不高興的事情了,但是她就是想像是以前那樣生活,雨佳也希望,她自己希望不說,先推到雨佳的身上,因為這就是雨佳所希望看見的。


    喬蕎摸摸女兒的頭發,蹲在地上看看果而的腳。


    “看過醫生了,醫生說沒事兒,不會留疤的……”


    “爸爸都沒把水壺擰緊,可熱的水了都燙出來了,嘩嘩的……”


    果而沒不是形容的嚴重,而是當時誰知道那東西沒擰好,怎麽一下子就突然水都出來了,正好果而的腳接著呢,太寸。


    喬蕎問果而疼不疼。


    “媽媽,回來了就不疼了。”


    果而對著喬蕎笑。


    陸卿下午一點半到公司的,家裏沒有辦法待,他在外麵,那母女倆就連門都不出來,這個家怎麽看多餘的就是自己嘛,幹脆他就出來了,別在家裏妨礙人家娘倆了。


    阿姨那邊喬蕎說了自己的想法,那阿姨肯定不能做了,她們不是照顧老人的類型,再說照顧老人和照顧孩子不同,叫喬蕎不要有心理壓力,其實賓主一場最後都是要分道揚鑣的,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張麗敏和喬建國也不會刻意的去留,原本兩個人都是花孩子的錢。


    陸卿是忙裏抽閑,自己上網去查查給喬蕎的卡裏還剩多少錢,他就是好奇,他知道蔣晨和喬蕎要了錢。


    其實陸卿覺得還是自己比較好,看見沒,這就是蔣晨做的事情,蔣晨這樣做,他也覺得一點都不意外。


    卡上的錢原封不動的,竟然一毛錢都沒有動過。


    喬蕎花的都是自己的錢,她雖然錢不多了,好在還有個雨佳的,先借用了,她會把雨佳給養大的,不會遺棄掉的,吃的穿的用的全部都走自己的賬目,就連陸卿現在住的都是她的錢。


    你在有錢,我就不動,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分清楚。


    陸卿將鼠標摔了出去。


    “你有骨氣你就永遠都別花。”


    喬蕎是聽不見他說了什麽,她養兩個女兒的錢還是有的,原本打算自己過去接孩子,結果張麗敏給送過來的,喬建國就說,別讓喬蕎折騰了,和老三說,不用看他們倆,平時有事兒就打電話了,真的忙不過來,也就找保姆了,有錢還怕照顧不好自己呀。


    “你可著自己的錢花,別碰他的,做出來骨氣的樣兒,咱們不花他錢……”張麗敏就說著,陸卿再有錢,不稀罕就是了,你有錢你陪著錢過去吧,愛找誰就找誰:“想開一點,怎麽不是過,沒男人也一樣的過,把果而給培養好了,畢竟拿了雨佳的錢,你就得好好的對人孩子……”張麗敏這良心冒頭了。


    知道喬蕎用了雨佳的錢,她也沒說什麽,用雨佳的總比用陸卿的好。


    “媽,我知道的……”


    “知道就行了,其他的我也不多說了,爸媽以後你別掛心上,我們倆手裏有錢怎麽樣的活不了,你要是手緊你就和媽說,你以前給的,媽還攢了一些呢,原本合計將來留給果而買點什麽的……”


    張麗敏計算的長遠,果而要是結婚,不管怎麽樣,當姥姥的都要出點錢,省得到時候孩子心裏有想法,現在也顧慮不上了。


    “沒那麽嚴重……”


    “還不嚴重,你長點心吧,別什麽都往外掏,陸卿就是個小人,寧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誰知道他哪天有抽什麽風,他要是在提出來離婚我都不會覺得驚訝,他就是離婚有癮,你呀別把他放在心上,他算是個什麽玩意兒?高興了願意一起睡就一起睡,不高興了自己找個借口不就讓他滾蛋了,他公司不是有很多員工都不願意去國外的,叫他去啊,他是老板啊……”


    “媽……”


    “媽什麽媽,我還沒說完呢,就你那婆婆也不是省油的燈,你給我離她遠點,知道不,人家眼睛一轉就是一個心眼子,我們家的人都實誠,玩心眼子玩不過,叫人給耍的滴溜溜的亂轉,自己長點心對自己好點,願意穿就趕緊穿,願意買就買,別合計錢,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趁著自己年輕多多打扮,喜歡弄什麽樣就弄什麽樣,不用怕別人覺得怎麽樣,媽覺得自己女兒長得可好了……”張麗敏摟著喬蕎,別委屈自己啊,媽什麽都不怕,就怕你覺得委屈:“遇事也別總哭,哭不能解決問題,以後好好的,孩子能養好就養好,養不好也沒辦法,別抱的希望太高,果而啊,你就讓她好好的就行了,不指望她多出息。”


    “你爸說他現在看不了陸卿,有生之年也不希望他去蹬家門,自己死的那天,就是陸卿能登門的那天……”


    她和喬建國的心態是一樣的,不待見陸卿,就當沒有他這人,看在果而的麵子上就暫時這樣吧。


    “你二姐你也不用掛著她,以後少往她身上貼錢,你自己都沒錢呢,黎明念書你也不用擔心,這孩子自己有打算,手裏也有錢,我和你爸也有,黎明要是懂事呢,將來記得老姨的恩情,不記得我們也不追究,原本就沒指望他如何……”


    經曆過陸卿這麽一出,張麗敏覺得其實最善變的就是男人,不是女人。


    外孫子,外孫女什麽都好,女兒都指望不上就更加不用說那些了。


    “媽晚上就回去了,你自己好好的,有事兒打電話,陸卿要是敢欺負你,你就給我來電話,我鬧騰不死他,我鬧的他全家一個都活不成,我都這把年紀了,我害怕誰?我豁出去了,他要是在外麵有女人你也告訴媽,你不找,他也別想,我剁了他……”過去張麗敏最怕的就是死,活著多好,活著才能享受到福氣,但是現在覺得要是把陸卿弄死了,叫喬蕎花著陸卿的財產也挺好的,前提陸卿他媽也得掛了,不然還得打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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