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逸聞要出去,蕭秋水看到他那賊亮的眼睛,猜他要做什麽不太好的事。


    蕭秋水和林母住在一間套房,而林逸聞則住另一間,見林逸聞鬼鬼祟祟,她歪著頭瞟了眼浴室的方向,然後收回視線,低頭做自己的事。


    林逸聞鎖好房門,看了眼對門,遲疑片刻,然後悄悄離去。


    半夜的時候,躺在床上的蕭秋水眼睛忽然睜開,隔壁房間傳來開門聲,他回來了?


    她眯著眼看了看天色,此時天已灰蒙蒙亮,林逸聞出去做什麽現在才回來?


    隔著幾堵牆,她的神識隻能感應到對方的存在,卻是無法看到對方樣子的。


    既然回來,想必沒有出什麽事。


    如此一想,她便沒繼續關注對方,畢竟使用神識要消耗精神力和靈力,這方世界靈氣匱乏,靈力可不是輕易就能補回來的。


    翌日早晨,蕭秋水與林母早早起床,打扮整齊準備去吃早點。


    林逸聞則躲在房間不出來。


    蕭秋水以為他昨夜未睡,此刻太累,正在補眠。


    閔玉霞則不知道林逸聞深夜溜出去,見敲了半天門,也沒人開,不由橫眉怒道:“臭小子,都幾點了還不起床?”


    “也許,他先去吃早飯了。”


    閔玉霞聞言覺得有幾分道理,再者,旁邊都是客房,她在這邊大喊大叫影響不好,“那我們去吃飯,等下打個電話給他。”


    她們一起到酒店二樓吃早點。


    “咦,是你!”蕭秋水剛坐下不久,就聽到背後傳來一句語調別扭的華夏語。


    “可愛的小姐,我們又見麵了。”西澤跨步走過來,驚喜地看著蕭秋水。


    閔玉霞詫異地抬頭,這麽個外國帥小夥和秋秋認識?她垂下眼看向蕭秋水,卻見蕭秋水理都沒理外國小夥子。


    西澤得不到蕭秋水的回應,臉上並未露出半分不悅,“小姐,我昨天說的話是真的,饕餮木雕真的有問題。”


    “坐下說吧。”蕭秋水淡淡地說。


    西澤一愣,不敢置信地打量著蕭秋水,她叫自己坐下?沒聽錯吧?


    “小夥子,坐吧。”閔玉霞見狀笑著指了指他們旁邊的座椅,秋秋的桃花運可真不少。


    k她想起曾經和蕭秋水逛街時遇到的陸銘禹,現在又來了個外國大帥哥,小女兒的桃花至少外表都很不賴啊。


    西澤朝閔玉霞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紳士地彎了彎腰,然後坐到閔玉霞所指的座位上。


    蕭秋水抬起眼,目光從遠處的一名黑衣外國大漢身上一掃而過,最後落到西澤臉上:“饕餮木雕有什麽問題?”她可以肯定這個黃毛青年沒有靈氣,昨天沒注意,今天一瞧,倒是發現他異於常人的體質。


    在他體內,有一種她不熟悉的力量,他,不是凡人!


    碧綠色的眼睛一亮:“你相信我說的話?”


    “嗯。”


    “秋秋,你們在說什麽啊?什麽有問題?”閔玉霞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還以為是秋秋的追求者呢,看現在的情況,貌似和想象中的有些偏差啊。


    “昨天和三哥他們去金水園買了點古董,他說有一件是假的。”


    “他懂古玩?”閔玉霞驚奇地看著西澤。


    蕭秋水也看向西澤,等著他回答。她和他可不熟,哪裏知道人家懂不懂古玩。


    西澤被看得不好意思,自己對西方的古董略有了解,對東方神秘古國傳承下來的古董卻是一竅不通。


    “一點點。”西澤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比。


    “先吃飯,吃完再聊吧。”蕭秋水瞧見西澤那尷尬的神色,猜到些什麽,便道。


    “對,先吃飯,先吃飯。”西澤點頭如蒜,後背滲出一層薄薄的冷汗,對方再追問下去,他肯定語塞。


    閔玉霞笑了笑,沒有反對,正要叫服務員過來,一名外國黑衣男人端著一個餐盤過來:“少爺,請用早餐。”


    他說的是純正的英式英語,態度十分恭敬。


    感受到閔玉霞投來的好奇目光,西澤揮手將比爾打發走,衝她彎起唇角:“尊敬的女士和美麗的小姐,請!”


    蕭秋水他們的早餐已經擺在桌麵上,西澤便沒邀請她們享用自己的早餐,在西方人的習慣中,一般都是各吃各的,很少出現一盤菜幾個人共食,這在他們看來是不衛生的,也是不禮貌的。


    本來就是來吃早餐的,二人沒有客氣,各自吃了起來。


    蕭秋水心無旁騖。


    閔玉霞則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左手旁的外國小夥。


    他吃相極其優雅,每一個動作都是吃西餐的標準動作,但在他做來,似乎比一般人多出幾分氣質,舉手投足甚是迷人。


    能住在帝都這樣的酒店,身邊跟隨著保鏢,自身有著良好的教養,儀態貴氣,舉止優雅,說不定是西方哪個爵爺家的少爺呢。


    一頓早餐在沉默中度過,閔玉霞看了眼不欲多說的蕭秋水,又瞧瞧西澤躍躍欲試的表情,心裏了然,笑著對蕭秋水道:“秋秋,你陪朋友走走,我去看看你三哥在不在房裏。”


    “嗯。”蕭秋水點頭,他們接下來要談的內容不是什麽好東西,她不希望林母接觸那些。


    “說吧,饕餮木雕的問題。”蕭秋水靠在椅背上,眼波平靜。


    西澤莫名感到一股威力,心裏暗驚,眼神驚疑不定地盯著蕭秋水,“我感覺到饕餮木雕有股邪惡的氣息,有點像巫術或者是黑暗教會使用的黑暗魔法。”


    他華夏語說得還不利索,好些詞都不懂得用華夏語表示,因此一句話裏夾雜了好幾個母語詞,聽得蕭秋水眉頭微皺。


    以蕭秋水現在的英文水平,巫術之類的英文單詞,她可聽不懂。


    西澤顯然也發現了兩人語言交流上的障礙,額頭上急出細密的汗珠。


    “你為什麽感覺得到?”暫時隻能把他那句話放在一邊,蕭秋水又問。


    聞言,西澤目光不自在的四處飄移,“這……那……”哥哥說過,他的身份不能夠暴露,不然會帶來危險。


    蕭秋水眉頭皺得更緊:“不能說?”


    “嗯嗯嗯。”西澤趕緊點頭。


    “你不說我怎麽相信你。”蕭秋水臉色一沉,給他機會他不解釋,那他來做什麽。


    西澤語塞,神情著急:“你,你昨晚有沒有難受?”要是難受了,不就可以證明那東西邪惡了。


    “沒有。”


    蕭秋水的回答讓西澤有些失望,“真的,那東西不好,會讓人生病的。”


    他隻能強調饕餮木雕的危害,隻是說服力太弱。


    蕭秋水不說話,黝黑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西澤看得出她不相信自己,到底該怎麽辦呢?如果她不相信自己,就不會把饕餮木雕拿出來,那他就不能仔細觀察木雕,也就不能發現木雕的秘密,雖然找不找得到木雕的秘密對他來說無所謂,可他的好奇早被勾起,要是不達心願,他會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


    他沉重地吸了口氣,目光灼灼,“我告訴你以後,你不可以告訴別人。”


    蕭秋水挑了挑眉,點頭答應,眼裏的驚訝一閃即逝。


    西澤左右看看,起身走到蕭秋水身邊,彎腰湊到她耳邊小聲道:“我是……吸血鬼。”


    他離她很近,近到可以看清她微微顫動的又卷又翹的睫毛,白嫩的肌膚比嬰兒的皮膚都好,幾乎看不到毛孔的痕跡,這就是東方女孩的美嗎?


    因為擔心話被人聽見了,才特意走過來悄悄告訴她的,可是卻莫名被她的外表所吸引,以致於忽略了其他。


    蕭秋水眼神微眯,“吸血鬼?你不是人?”


    西澤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確實不是人,可這話從她嘴裏問出來,怎麽有種奇怪的感覺,他強調:“我是吸血鬼!”


    “吸血的鬼?吸血的鬼敢到處亂跑,不怕被人抓住?”蕭秋水歪仰著臉審視著他碧綠如湖的眼眸,用神識觀察著他。


    西澤身體莫名其妙的顫了一下,並不知自己正被人看光光。


    他有些語無倫次:“不是吸血的鬼,是吸血鬼,吸血鬼是最高貴的種族,低賤的鬼怎麽比得上?”


    正在餐廳內享用早餐的人被他提高的音量吸引過來,蕭秋水掃視一周,示意他注意。


    西澤這才意識到自己說話聲音太大,他忙收斂情緒,壓低嗓音說:“你隻要知道我是特別的存在就可以了,我有特殊能力,可以感覺到邪惡的氣息。”


    正說著,手被人抓住,他愣在當場,不解地看著抓住自己的蕭秋水。


    “冰冷的體溫。”蕭秋水感受到從對方手中傳來的冰冷溫度,抬眼瞅了瞅他,“你果然不是人。”


    正常人的體溫不可能那麽低,除非死人。


    西澤無語地抽回自己的手:“我是吸血鬼。”


    “你有心跳嗎?”蕭秋水的神識無法看透他的心髒部位,那裏被什麽東西給屏蔽住,以她現在的修為,神識無法穿透。


    “有啊。”西澤毫不猶豫的點頭,其實他現在不能算是真正的吸血鬼,真正的吸血鬼臉色比普通人要白上許多,而且不喜歡呆在陽光下。但他又是吸血鬼後裔,隻要他想,隨時可以變成真正的吸血鬼。


    “真是奇怪的種族。”蕭秋水嘀咕了一句。


    西澤張嘴想要辯駁,什麽奇怪的種族,明明是高貴的種族。


    蕭秋水搶先一步問:“能給我一點東西嗎?”


    “什麽?”西澤眨眼,自己都沒找她討要饕餮木雕呢,她怎麽反向自己索要東西,東方女孩都是如此嗎?


    “你的血。”蕭秋水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脖子,眼裏發光。


    看到麵前的黑色大眼閃爍著綠幽幽的光芒,就像是惡狼看到了獵物,血獵碰到了他們吸血鬼,凶殘又可怕,西澤緊張地捂住自己的脖子,“你要吸我的血?”


    明明自己才是吸血鬼,怎麽有種被天敵盯上的感覺?


    “當然不是。”蕭秋水見他緊張兮兮、如臨大敵的模樣,嘴角微抽,“隻是想要幾滴血而已。”


    “不給。”西澤搖頭。


    “你要我的血幹什麽?”


    “看看吸血鬼的血是什麽樣子的。”蕭秋水露出好奇之色。


    “跟人的一樣,都是紅色,沒什麽特別。”西澤聞言鬆了口氣。


    “我不信。”


    西澤眉毛糾結,哎,東方女孩怎麽那麽愛拋根問底,還得有證據呢。難道他長著一張充滿謊言的臉嗎?


    最後為了讓蕭秋水相信自己的話,他把保鏢比爾叫來,衝他露出一個抱歉的眼神,“比爾,對不起。”


    說著,拿起切麵包的刀往比爾手指頭上比劃幾下,找準位置後撇開臉,手微微用力,刀片在指頭上切了個口,鮮紅的血珠瞬間冒出來。


    比爾麵不改色,心裏則對西澤少爺的做法感到萬分不解,為什麽要對一個陌生女孩解釋那麽多?要是被西瑞爾伯爵看到,一定會讓西澤少爺禁食的。


    “看吧,比爾跟我是一族的,血確實是紅色的。”西澤依然不看比爾的手,而是有些得意地朝蕭秋水笑,他多聰明,不用自己流血就能證明自己的話是真的。


    蕭秋水趁二人不注意的時候,用靈力將滴落向地麵的血包裹起來,藏在了身上,表麵不露分毫:“嗯,我相信你了。”


    聞言,西澤更加高興,“比爾,你去包紮一下。”他不敢看比爾的手指頭,看到血他就暈。


    說來慚愧,身為吸血鬼卻暈血,絕對是吸血鬼家族最奇葩的一個。這也是為什麽他遲遲不肯完全變成吸血鬼的原因。一旦成為真正的吸血鬼,即便有著比一般吸血鬼高貴的血統,也避免不了要吸食血。對於看到血就暈的他來說,怎麽受得了。


    比爾顯然知道西澤的怕血,忙捂著手指頭轉身離開,令人驚奇的是,剛才才被劃傷的手指頭閃過一道紫紅色的光,傷口瞬間消失,光滑得看不出才受過傷的痕跡。


    蕭秋水一直用神識注意著比爾的動靜,自然也發現了比爾傷口瞬間恢複的樣子,眼眸閃爍了一下。


    “現在,你相信我之前說的話了嗎?”他指的是饕餮木雕有邪惡之氣,為了讓她相信,他連自己是吸血鬼的秘密都說出來了。


    “嗯。”蕭秋水明白他的意思,不管吸血鬼到底是什麽東西,單能夠感知邪惡和瞬間治愈的本事,就值得她研究一番,原本打算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就離開,現在她另有主意。


    好的煉藥師在煉藥時候不僅會使用各種藥草,還會在煉藥過程中添加一些靈獸的血或靈獸身體上某一部位的東西,這樣可以使得丹藥的品質更好,也能夠煉出更加多樣的丹藥。


    可惜這個世界不僅藥草少,靈獸更是一隻也沒碰見。


    現在讓她發現一種新生物的存在,自然要好好利用一番。


    吸血鬼……治愈能力……不知道能不能用他們的血煉出類似白蓮斷續丹的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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