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太大,氣勢太強,以至於連校長都震不住的學生呼聲嘎然而止。


    “這人是誰啊?”


    “語氣好囂張!”


    安靜沒一會兒的操場立刻又變成了菜市場。


    少部分人聽出了喇叭傳透出的聲音,均露出錯愕的表情。


    “閉嘴!再吵本學期學業成績零分!”


    又是一聲暴喝,這回更猛,直接拿大家的學習成績威脅大家。


    校長聞言苦笑一聲,他剛才已經用這個威脅過大家,但是沒用,何況這是第二次威脅,效果肯定更差。


    果然,這一招對那些學生根本沒用,學生不但不閉嘴,反而罵起來。


    “靠,這人誰啊,居然想讓我們都得零分,有本事她就記啊,看她有多大能耐!”


    “嗤,不會是蕭秋水的同黨吧,這聲音可不像是老師的。”


    “我就是蕭秋水!”


    六個字通過喇叭傳遍學校,操場聲音尤為清晰。


    清晰得所有人都閉上了嘴,驚訝地仰著頭看向辦公樓第九層的窗戶。


    校長拿出一方深藍色的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個蕭秋水想要幹什麽?


    高一七班的學生驚得目瞪口呆,蕭秋水怎麽跑到廣播站去了?


    蕭秋水透過窗戶,可以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眼神冷漠:“我就是蕭秋水,下麵的,羅玉潔還有李心悅,以為拿著一盒變聲的錄音帶在廣播站放,我就不知道是你們了嗎?恩將仇報,誣陷詆毀,耍這等三流手段,以為這樣就能把我趕出西城高中?失去比賽資格?真是愚不可及!”


    羅玉潔與李心悅被說得麵紅耳赤,前者憤怒地瞪著九層廣播站的窗戶,後者則低下了頭,恨不得找個洞藏起來。


    “還有西城高中的學生,你們以為自己是正義的化身?被人當槍使了還興奮得滿臉通紅,一群傻叉!”


    學生們驚得目瞪口呆,靠,被人圍攻,現在不是應該像過街老鼠一樣抱頭躲藏嗎?不但不躲,反過來罵得眾人狗血淋頭,她是想得罪所有人嗎?


    太過驚訝,以至於忘記反應。


    九樓的電梯門打開,閆珊珊恰好聽到了蕭秋水的驚人之語,驚得差點兒被電梯關住。


    “怎麽?我說得不對?”蕭秋水目力極佳,站在九樓把操場上的學生臉部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哦,你們不是傻叉,是混蛋。一個兩個伸張正義是假,想把我拉下,你們好去搶參賽名額才是真。滾蛋?嗤……你們先滾給我看看。”


    擦,這語氣也太囂張了!真真要把所有人都得罪得徹底麽?!


    閆珊珊衝進門來,迅速在廣播站內環視一圈,沒有看到傷亡流血事件,心裏悄悄鬆了口氣,但是卻被蕭秋水罵人的話嚇到了,不由大聲喊道:“秋秋,別說了!”


    蕭秋水回眸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必擔心,繼續對著話筒道:“哦,現在是惱羞成怒,打算跑過來殺人滅口了嗎?來啊,正好這裏有攝像機照相機,把你們傷人打人的罪證拍下來,再寄給媒體,讓全市民瞧一瞧,西城高中的學生何其‘努力’,為了學校的百年聲譽,要把那個叫‘蕭秋水’的毒瘤徹底消滅!”


    夾針帶刺的嘲諷將那些正打算衝向辦公樓的學生定在了原地。


    蕭秋水望著樓下僵在原地的學生,一字一頓道:“我隻對你們解釋一遍。我,蕭秋水,敢做敢當,沒有踹人下山就是沒有,你們想要證據,實話告訴你們,我沒有,但是別人想誣告我,他們也得拿出證據!僅憑三兩句話,你們就相信,該說你們愚蠢,還是說你們愚蠢?”


    操場上的學生臉色陣紅陣白,神色難看。


    高台上,校長眼裏露出一絲奇異光芒,看起來挺木訥的一個人,說起話來倒是有條有理,氣勢十足。


    高一七班的學生則握緊拳頭,眼神激動。


    對,那些偏聽偏信的人,都是一群蠢蛋!


    蕭秋水,就該把他們罵醒!罵得他們恨不得找地洞鑽進去!


    “你們覺得自己是正義的化身?你們是否想過你們鬧得如此轟動是在推波助瀾,讓所有人都知道西城高中的醜聞?不管是我,抑或是放廣播的學生,必然有一方會成為眾矢之的,不管是哪一方,都是西城高中的學生,大賽前夕,鬧出這樣的醜事,你們不但不冷靜,反而大聲喧嘩,叫校外幾條街的人都聽見,你們是在維護學校的名譽還是在敗壞學校的名譽?”


    “覺得全體一起暴動是件很酷的事?覺得集眾人之力把一個學生趕出學校很光榮?怎麽不想想今天江城晚報出現頭條――西城高中集體暴動,罔顧校長老師勸慰!”


    “愚昧,衝動,自以為是!”


    不少人臉上露出震驚神色,慢慢的有人低下頭,埋在人潮裏。


    “那個放廣播的學生,是李心悅?羅玉潔?張鶴宣?又或者是你們派來的人幹的?不管是你們哪一個,這就是你們報答恩人的方式嗎?告到校長那裏,沒得到你們想要的結果,就想拿全校的學生當槍使?算盤打得真好!不過,你們確實成功了,一大群傻逼下了你們的套,任你們指使,你們現在是不是正在偷著樂?”


    學生們聞言臉色更難看,沒有誰想成為別人手裏的槍,尤其是被人當眾指出來的時候。


    李心悅是誰?


    羅玉潔是誰?


    張鶴宣又是哪個混蛋?


    安靜的人群開始騷動,想要找到蕭秋水口中的三個人,不管誰對誰錯,都應該站出來,躲在背後暗算人乃小人行徑,換作平時他們不會管,可現在都被人挑明自己被對方當槍使了,要是還不把這三隻揪出來,就真真是傻子了。


    高一十一班和十二班的李心悅與羅玉潔把頭低得不能再低,別班的學生不認識她們倆,本班的同學卻都認識,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她們,如果現在有個地洞,相信兩個女生一定會迫不及待地鑽進去。


    “我已經給過你們一次機會,是你們不知道珍惜。這一次,我真的記住你們了。”


    最後幾個字咬得又重又慢,李心悅心頭一顫,始作俑者羅玉潔亦是心尖兒發顫,心想自己是不是惹到了惡魔?


    隨即,羅玉潔想到爸爸,想到爸爸的頂頭上司,她握緊拳頭,眼裏閃過兩道冷光,怕什麽,蕭秋水確實把張鶴宣踹下山,別人聽她慷慨激昂,自己可不會信。這個臭丫頭也實在不要臉,做過的事不承認,還當著全校師生的麵撒謊,竟有臉說自己,她就不害臊嗎?!


    再說,錄音帶是能過變聲器合成的,蕭秋水就算有懷疑,也不能證明是自己做的,自己同樣可以理直氣壯地反駁。


    這樣想著,她迅速跑上高台,搶走校長的話筒,大聲說道:“蕭秋水,你別恐嚇人!廣播不是我放的,你也不必血口噴人!至於你剛才說的恩將仇報的事……哼,確實,你救了李心悅,將她腿上的蛇毒擠壓出來,但是我們也不曾害過你,如果不是你把張鶴宣踢下山,我們又怎麽會和校長說?學生掉下山溝,情節嚴重,校長老師問我們,難道我們還要隱瞞不報?”


    蕭秋水的聲音很冷,冷如金屬的撞擊聲,而羅玉潔的聲音尖銳激動,似被憤怒驅使的小鳥,予以蕭秋水強烈的反擊。


    這一場紛爭已經升級到兩個人當眾對峙,校長頭疼欲裂,本想息事寧人的,這些個學生一個個都不叫他省心,當著全校師生的麵對掐,是要鬧哪樣!


    被蕭秋水壓下的躁動被羅玉潔上台反駁挑起,再次變得不可控製。


    蕭秋水眯起眼,透過透明玻璃直射高台上的羅玉潔。


    羅玉潔似有所感,心頭猛的一顫,她仰著臉看向九樓,胸脯往前挺,下巴往上翹,裝出一副悍無可畏的模樣。


    蕭秋水嘴角一撇,她為何死咬住自己把張鶴宣踹下山?真的隻是誣陷嗎?一個扯謊誣陷別人的人,眼神都會閃爍,心都會跳得很快,回想那日在山腳下,羅玉潔似乎捏住自己踹張鶴宣這點時似乎並不心虛。難道是誤會?不,即便羅玉潔看錯眼,以為是自己把張鶴宣踹下山,但是自己沒有搶他們的幹柴,羅玉潔和李心悅不可能不知道,她恩將仇報誣蔑自己是不爭事實。


    她對著話筒正要回話,話筒突然被人奪走。


    蕭秋水抬起頭,錯愕地看向不知何時進來的袁陸軍。


    他沒有看她,銳利的眼睛直視著窗戶,富有鏗鏘節奏的聲音緩緩響起:“我是高一七班的袁陸軍,蕭秋水的搭檔。”


    “我不屑說謊,這次同樣不會說。以我及袁家的名譽擔保,接下來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


    聽到袁陸軍講話,樓上樓下的人都驚呆了,等聽到袁陸軍押上他及袁家的名譽作擔保,眾人更是驚訝得無以複加,一時間,所有人驚愣當場。


    他的聲音在繼續:“那天我跟她在山上做任務,恰巧碰到另一組學生,即李心悅、羅玉潔和張鶴宣三人,李心悅被毒蛇咬傷腿,另兩個學生畏懼躲閃,不敢救人,這樣不顧隊友性命的人,說話幾分可信,你們自己想一想。”


    “如果沒有蕭秋水,或許李心悅現在不能夠完好地站在這裏,一個能在比賽過程中救助競爭對手的學生,會是那種為達利益不擇手段甚至殘害同學的人嗎?”


    他停頓幾秒,讓大家有一個思考的時間。


    片刻,他沉聲道:“李心悅,你若有一點良心,就站出來說句公道話,蕭秋水到底是你們的恩人還是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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