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病房裏的蕭秋水,她以為林逸清走了,暗暗鬆口氣,沒過多久,林逸清回來了,嚇得她趕緊閉上眼。


    林逸清看著她那膽小的模樣,微微皺眉,“別裝睡了,你的膽子是跟老鼠換了嗎?看到二哥也能讓你那麽害怕?”


    蕭秋水咬著唇睜開眼,看了他一眼,飛快瞥開。


    明明是一家人,卻把他當成大惡人,他長得有那麽可怕嗎?


    以前林家兄弟之所以不喜歡蕭秋水,就是因為她太膽小,整天龜縮著不敢說話不敢見人,同一屋簷下愣是能讓別人忽略掉她,也就林母有耐性哄她。


    林逸清三兄弟卻是看不慣她的性子,他們是打了她還是罵了她?有必要一看到他們就發抖嗎?


    房門被推開,進來的是林父,林逸清叫了聲爸,轉身出了病房,眼不見為淨。


    沒過多久,西城高中的同學也陸續來看望她。


    蕭秋水麵對一屋子的人不知所措,林家人見過她以前的模樣,倒不是太驚訝,七班的同學看到她唯唯諾諾的樣子,驚得目瞪口呆。


    這還是那個用拳頭說話的暴力女王嗎?


    話說失憶也不能讓人變化那麽大吧?


    然而就算他們接受無能,也不得不承認麵前這個少女確實是蕭秋水,隻不過失憶了,性格變了,唉,不會以後都是這副模樣吧?


    第二天飛來江城的沈君焱到病房裏探望蕭秋水,他隻知蕭秋水選擇性失憶,卻是不知道她失憶後性格大變,心裏頭莫名冒出一個和林逸清相似的相法――此蕭秋水非彼蕭秋水。


    但是又怎麽會不是同一個人呢?人是他從海裏救起來的,也是他帶回來的,不可能被調包,就算調包,世上有長那麽像的人嗎?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然後這個膽小的蕭秋水居然主動朝沈君焱笑了笑:“我臉上有東西嗎?”


    她睜著大眼看他,小臉微紅。


    林逸清也在病房內,看到這一幕,心中莫名惱火,看到誰都怕,連朝夕相處的親人她都不敢直視,對著一個才“初認識”的男人,她倒是笑得開心。這樣的差別對待讓他很不爽,心想還不如原來那個板著臉冷冰冰的秋秋好。


    擅長偽裝的他表麵沒有露出半分異樣,靠在門邊淡淡看著兩人。


    沈君焱牽唇回以一笑,笑容也有些淡,他總算明白進房前林逸清提醒的話是什麽意思了。


    這個蕭秋水跟他所認識的那一個,簡直判若兩人!


    他眼神裏帶著幾分探究,幾分深思,還有微不可察的疏離,呆了一會兒,走出病房。


    “逸清,有沒有興趣喝一杯?”沈君焱雙手插兜問道。


    “當然。”


    兩人俱是清俊不凡的男人,但不是同一種類型,林逸清的笑讓人覺得狡猾而邪肆,而沈君焱的笑看似溫和實則疏離,看著他們離開,坐在病床的蕭秋水既鬆了口氣,同時又有些失落。


    她嘴裏輕聲咀嚼著“焱表哥”三個字,心裏喃喃道,長得好看,脾氣也好。


    沈君焱和林逸清到附近一家咖啡廳,點了兩杯咖啡,坐在窗邊聊天。


    “秋水的變化確實很大。”麵對麵坐下來,沈君焱直言不諱。


    “不是第一次了,接受起來倒不難。”林逸清意味深長地說。


    兩年前把蕭秋水送入醫院之前,沈君焱隻聞其名不見其人,偶爾在林家老宅聽那群親戚孩子嘲笑蕭秋水,他沒放在心上,等認識她時,她和傳言中的她已大不相同,想不到還有一天看到原來的她。


    不過,她似乎沒他們說的那般膽小啊。


    “你有沒有懷疑過?”沈君焱望著對麵的男人,比自己長幾歲,眼睛裏閃著睿智的光芒。


    林逸清挑眉:“兩年前懷疑過。”


    “現在呢?”


    “怎麽,你覺得哪裏不對勁?”林逸清反問。


    沈君焱輕歎一聲:“說起來秋水兩次變化都是因我而起,我隻是想弄明白而已。”不弄明白,心裏總覺得不踏實。


    林逸清聽到這句話笑了笑:“好像的確如此。”


    聽出對方笑聲裏的揶揄,沈君焱無奈地扯了扯嘴角:“逸聞去了帝都,逸榮也在部隊裏,算起來你住在家裏的時間最長,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一個人性格突變不是沒有,可是,所擁有的技能如何憑空得來?”


    林逸清收斂笑意,連沈君焱都發現了,秋秋確實很值得懷疑。


    “她進醫院,兩次都跟你在一起,她是不是秋秋,你比誰都清楚。”


    沈君焱沉默半晌,然後開口:“我曾聽說過修煉之人身死之後可奪舍他人之身。”


    他的師父是世外高人,沈君焱與修真界接觸不少,了解的也比常人多。


    這句話像一道光照亮林逸清前行的路,林逸清心中驚駭萬分,卻沒有否決,因為沒有什麽說法比這個更具有說服力,而且,由蕭秋水指引,慢慢接觸修煉一途的林逸清清楚,世界遠遠比人們眼裏的要大,換在兩年前,他一定會認為沈君焱電視劇或者小說看多了,連這種猜測都拿出來說,可是現在,他還能反駁嗎?


    沈君焱觀察著林逸清的表情,淡聲說:“但我沒有聽說過奪舍以後,原主的靈魂依然存在。”


    奪舍,要麽是已死之人的身體被人使用,要麽是靈魂被吞,身被占據。可是,蕭秋水的情況明顯與之不同。


    “你到底想說什麽?”林逸清微眯起雙眼,審視著他。


    “弄清真相而已。”


    “僅此而已?”林逸清不相信,沈君焱年紀比他小,心思卻很深,聽說沈家已經為他鋪好路,先去部隊,再到基層,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沈君焱應該會很忙,怎會有時間來查人家性格大變的原因。


    “你不想弄清楚嗎?”沈君焱挑起唇角反問。


    林逸清抿唇不語。


    沈君焱十指交叉,擱在桌麵上:“那個比男人更強大的蕭秋水一年時間做過什麽事你都清楚嗎?她惹了多少麻煩你又清楚多少?以現在這個蕭秋水的能力,你覺得她能應付?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家人的安全,你也不會坐以待斃罷。至於我……”


    他頓了頓,慵懶淺笑:“兩次變化皆與我有關,而我這人不愛管閑事,但倘若牽連到我,我做不到冷眼旁觀。”


    林逸清認真看著他許久,然後也笑了,輕靠在椅背上,他手裏拿著湯匙輕輕攪拌杯子裏的咖啡,“那就拭目以待吧,畢竟是朝夕相處十年的妹妹。”


    ……


    “離開藥仙穀,永遠不要回來。”


    蕭秋水在閉關修煉,腦海中忽然響起玄紫的聲音,她霍然睜開雙眼,“師父?”


    “即刻離開!”


    “師父,發生什麽事了?”蕭秋水起身向外走,玄紫沒再出聲。


    蕭秋水心裏焦急,師父這人總是淡定如風,巋然如山,蕭秋水曾以為就算天塌下來他的臉色也不會變化一下,而剛剛他的聲音裏透著焦急,什麽事能讓心性沉穩的師父破了功?


    剛出門,就遇到兩個藥童。


    樣子還是藥童的樣子,身上的穿著則變了個樣,雙手抱拳對蕭秋水說:“秋水師姐請跟我們走。”


    話音剛落,其中一個藥童忽然變成一隻青鸞,而另外一個藥童沒有變身,輕盈跳到青鸞背上。


    蕭秋水吃驚地看著他們。


    “秋水師姐,請快上來。”坐在青鸞後背的藥童白術催促。


    “去哪裏?”蕭秋水問。


    “離開藥仙穀。”


    “師父呢?”


    白術沒有回答,化為青鸞的子苓扇著翅膀,尖尖的嘴巴張合著:“師尊命我倆送秋水師姐離開,秋水師姐快些上來吧。”


    蕭秋水抿了抿唇,師父連後路都安排好了麽?一種不安在心尖漫延。


    前幾天才叫她不要隨意出紫竹林,現在卻讓她離開,連藥童的真身都暴露,如不是情非得已,師父必不會那麽做。


    師父有危險!


    她眼神一凜,跳到青鸞後背。


    “師姐抓緊了!”


    話音未落,雙翅上下扇動,朝天際衝去。


    青鸞身軀龐大,高兩丈,雙翅展開足有十丈,蕭秋水和白術二人坐在它的後背一點兒也不擔心會掉下去。


    蕭秋水忽然揪住青鸞靠頸處一綹鳥毛:“去救師父!”


    青鸞身子一晃,差點兒一頭栽到山林裏。


    白術變了臉色:“秋水師姐,你要違抗師命?”


    蕭秋水冷哼一聲:“師父在哪裏?馬上帶我去,否則我從這裏跳下去!”


    此時青鸞已飛到百丈之高,對於會飛的元嬰修士來說,不怕摔死,可要是蕭秋水不使用靈力的話,必然要受傷。


    “子苓,別聽她的,快點衝出藥仙穀。”白術朝蕭秋水動手,欲擒之。


    青鸞當真越飛越高,越飛越快。


    蕭秋水沉著臉擋下白術的擒拿,兩人在青鸞背上打起來。


    青鸞背上生出一層透明防護罩,二人打鬥時靈氣外泄,白光與綠光相撞,爆射開來,落在光罩上,光罩發出陣陣微波。


    不想浪費時間,蕭秋水心念一動,放在儲物空間裏的銀鞭喚出來。


    這條鞭子是在她晉級到元嬰期的時候她師父送給她的賀禮,名為九節噬魂鞭,用了九頭蛇的皮與九頭嬰的內丹,加上其他天材地寶煉造而成。九節噬魂鞭,顧名思義,有九節,可剛可柔,抽打在修士身上,可以傷害對方的神魂,是少見的靈魂攻擊型靈器。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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