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戴眼鏡的醫生道:“您放心,手術很成功,等麻醉消退,他很快就能醒。”


    給林逸聞做手術的醫生其實非常驚訝,聽說這個病人出車禍掉到山崖下,又沒有及時搶救,按照常理不可能支撐到現在,而且在手術過程中他們發現林逸聞外傷非常嚴重,在這種情況下傷者竟然能夠堅持到現在,而且心脈也很穩定,太令人驚歎了。


    林逸聞被送進重症病房,擔心人太多吵到病,大家都被擋在病房外麵。


    林逸聞是沒有生命危險了,可蕭秋水仍然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經過短暫的欣喜後,一家人又陷入可怕的沉默。


    林逸清看著紫墨說:“小墨,和我去買點吃的吧。”


    現在已經中午了,一家人早上醒來到現在滴水未進。


    紫墨看了眼站在病房外麵,雙唇幹裂的閔玉霞,然後跟著林逸清去買飯。


    兩人並肩而行,林逸清低聲問:“之前看你跟大哥在一起說話,你們是不是有什麽發現?”


    紫墨瞟了他一眼,這個二哥觀察總是那麽敏銳細微,她覺得沒必要瞞著他,便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他。


    林逸清聽了沉默片刻:“你們做得對,媽剛受了打擊,不能連續受創,等她緩緩再說吧。”


    大家從昨晚到現在都沒進食,兩人在醫院外麵買了粥和營養湯回來。


    幾個人都沒有胃口,互相督促著吃了一點,剩了大半沒吃。


    然後便又在等。


    有人打電話到林家,沒人接,然後又打給林昭輝他們。


    聽說林家老三出了車禍,大家都很驚訝。


    是啊,今天是大年初一,本該是闔家團圓,走親戚的日子,誰不是臉上帶著喜色,偏偏他們家出了這樣的禍事。


    得知省長家的三公子出了車禍,去林家拜訪吃了閉門羹的便又重新買了禮物趕來醫院看望。


    林家人沒有告訴那些人他們在哪家醫院,但江城也就那幾家,很快就能查到。


    人來得多了就吵,最後林逸榮和林逸清一人堵著一邊走廊,擋住那些人。


    真心實意來看望便罷了,隻是太多的人衝著的是林昭輝的身份,這個時候林家人沒有空去應付他們。


    林逸榮林逸清也沒有閑情去和他們應酬,最後林逸榮叫了自己曾經的幾個兵過來幫忙擋著,這才消停了些。


    等待的時候,民警打來電話說沒有找到人。[]


    閔玉霞咬了咬牙:“要不問問蕭老爺子,秋秋會不會坐了別人的車去蕭家了?”


    林逸清去打,蕭秋水並不在蕭家,林逸清說話很有技巧,沒有直接問蕭秋水是不是在蕭家,所以打完電話以後蕭家沒人知道蕭秋水失蹤。


    蕭家也沒人,眾人的心又沉了幾分。


    到了傍晚,病人醒來,醫生建議不要一起進去,免得病房濁氣太重。


    先是林父林母進去探望,然後是林大哥林二哥,最後是紫墨。


    林逸聞臉上戴著氧氣罩,被包紮得像木乃伊。


    他渾身是傷,看起來非常嚴重,卻堅挺到現在,所以給他做手術的醫生才會那麽震驚。


    紫墨護住他的心脈,但沒處理他的外傷,要不然也不必被包成這樣。


    此時,他艱難地睜著眼睛,看著站在床邊的少女,微張的眼睛裏露出焦急之色。


    “我知道你現在不能說話。”看著虛弱躺在病床上的三哥,紫墨皺了皺眉,“秋水失蹤了,你應該知道,我問你幾個問題,你隻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如果是你就眨一下眼睛,如果不是你就眨兩下眼睛。”


    林逸聞眨了一下。


    紫墨問:“你昨晚送秋水去蘇城嗎?”


    林逸聞眨一下眼。


    “車禍是意外嗎?”


    林逸聞眨了兩下眼。


    紫墨精神一震,“人為?”


    林逸聞眨了一下眼。


    ……


    十分鍾後,紫墨從病房內出來,看到林逸清站在外麵,其他人都不在了。


    “大哥先送爸媽他們回去,爸今天需要跟著省裏的領導下鄉考察,媽回家收拾些衣服過來。”


    紫墨點了點頭,神色嚴峻:“三哥說,他的車禍不是意外。”


    “嗯,我知道。”林逸清剛剛也問過。


    “這件事普通人解決不了,叫警察也沒用,二哥,你和大哥他們安撫好爸媽,我去請人幫忙。”


    林逸清看著神情冷肅的紫墨,明白這件事很棘手,否則以她的能力怎麽會去找人幫忙,“有什麽需要的盡管和我們說。”


    紫墨離開醫院,去找袁鐵生。


    她答應進龍組,就是希望袁鐵生能夠派人保護林家人,當然,袁鐵生不可能派出像她這個級別的人來保護林家那麽多人,袁鐵生派了幾個優秀特種兵,他們沒有異能,也不是修仙者,對付普通人不在話下,可對付如紫墨這般強大的人,僅是以卵擊石。


    到了公寧局,紫墨報上名字和來意,很快有人把她請進袁鐵生的辦公室。


    袁鐵生和以前沒什麽變化,堅毅又威嚴的臉,一身板正的警服,隻是坐在那裏,就有一股迫人的氣勢。


    此時他眉頭微皺,薄唇微抿,眸光淩厲,仿佛一把出鞘了的刀,令人望而生畏。


    看到紫墨進來,他臉上並無變化,直至辦公室的門被秘書從外麵關上,他眸子才動了動,看向同樣冷著張臉的紫墨。


    “範書正他們死了,四個人全死在太平山,離你三哥車禍地點不到兩公裏的地方。”


    紫墨在來之前接到袁鐵生的電話,早已知道這件事,“我很抱歉。”


    “因公殉職,你不用太介意。我會讓人提報告,表彰他們。”袁鐵生嚴肅地說,“你知道凶手是誰嗎?”


    “不知道。”紫墨道,“我想看看他們的屍體。”


    林逸聞現在沒辦法說話,詳情她無法尋問,掉下山的那輛車在掉下去之前便受到撞擊,紫墨初步斷定是凶手所為,車子經過二次撞擊無法看出凶手使了什麽手段,也沒法推測出凶手是誰,她想從幾個保鏢身上的傷找找線索。


    “已經安排好了,走吧。”袁鐵生站起身,率先走出辦公室,紫墨趕緊跟上。


    兩人去的是停屍房,裏麵放著冷氣,陰叟叟的。


    四具屍體,死狀慘烈。


    紫墨瞳孔微微一縮,手無知覺地握緊成拳。


    在修真界,更可怕的死狀她也不是沒見過,可是這裏是以凡人為主的藍星,而秋水此刻很可能就是凶手手裏,她會不會已經遭遇不測,會不會像這幾個保鏢一樣慘死?


    四人的臉因為驚恐和痛苦而扭曲,左胸口一個大窟窿,心髒不見,像是活生生被人活生生挖出心髒疼死的。


    袁鐵生看著正在檢查屍體的紫墨,眼眸深邃,他目光往下,看向紫墨盯著的屍體,心裏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前幾天,範書正跟自己說想請假回老家一趟,自己沒同意,誰能想到才幾天功夫,他竟然死在任務過程中。


    紫墨覺得抱歉,袁鐵生更加抱歉。


    如果他同意範書正的請求,範書正現在依然好好活著,如果他能夠主動跟紫墨提一提,也許這四人都不會死。但是當兵的就是這樣,每一次任務都走在死亡線上,誰也不知道哪一天自己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袁鐵生注意到紫墨盯著範書正的胸口良久,忍不住問:“你發現什麽了?”


    紫墨將手伸到屍體的傷口處,手指在傷口抹了一下,一點兒也不避諱。


    之前有人提議過給死者清醒身體,袁鐵生沒同意,正是等著紫墨來瞧瞧。


    紫墨把手指放到鼻尖聞了聞:“我聞到了獸的味道。”


    “獸?”袁鐵生睜了睜眼,“你是說野獸?”


    紫墨沒有回答,而是蹙眉沉思,這個味道她好像在哪裏聞到過,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袁鐵生看到她蹙眉深思的樣子,閉上嘴讓她靜靜思考。


    藏在星辰空間裏的饕餮吃貨忽然傳音給她:“讓我聞聞,我的鼻子最靈了。”


    紫墨聞言把饕餮木雕從星辰空間裏拿了出來,袁鐵生看到她憑空拿出一個異獸木雕,眼裏閃過好奇的光芒。


    “是烏龜!我聞到大烏龜的味道。”吃貨沒有顯身,出了星辰空間,它的鼻子可以聞到方圓數裏的氣味,停屍房裏,除了腐朽的味道和血腥味,還有一股不屬於人類的味道。


    “烏龜?”紫墨愣住。


    “沒錯,烏龜。”吃貨吸了一口口水,“烏龜好像很好吃,去掉堅硬的龜殼,就是柔嫩濕滑的烏龜肉,這隻烏龜的靈氣非常濃鬱,要是能吃上一口就好了。”


    紫墨沒心情和它閑侃,“難道是靈龜?”


    “對,就是靈龜,可惜沒看到。”


    “這麽說殺害範書正四人的是一隻靈龜?害我三哥出車禍的也是靈龜?”


    “是也不是。”吃貨賣起關子。


    紫墨沉聲問:“什麽叫是也不是,別光顧想著吃,快說。”


    “我說了你要給我吃天靈玉。”吃貨有了依仗,跟紫墨談起交易來。


    “你再廢話我就把你燒了。”紫墨眼色陰沉地盯著饕餮木雕。


    “壞蛋!”紫墨說的燒自然不是普通火,而是她的三昧真火,真燒了的話,吃貨不死也要元氣大傷。吃貨明白紫墨不是在開玩笑,害怕委屈更生氣,但沒辦法,在紫墨的壓迫下,它隻好老老實實地說,“傷口沾染了邪惡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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