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爾帶出來的二十多個人,從第一次在沙灘上見,雲微便能看出他們個個身懷絕技,據她了解,他們之中不僅有先知,還有讀心師。


    身負讀心異能的人,在組織裏被稱為讀心師,他們除了可以窺探每個人的心思之外,亦有監視的作用。


    雲微在婚宴上一直小心低調,不引起注意,就是為了不讓人發現她的異常。而此時,她要殺了先知,就得速戰速決,因為讀心師會隨時的監視己方的人,若有人脫離了範圍,他們必然會發現。


    她相信,眼前人是個狡詐的,平時必然會掩藏自己的心理,誤導讀心師,可現在生命垂危,頌惜雪必然想讓人知道她心中的呼救。


    可惜,雲微故意將人引出讀心師可以感知的方位,頌惜雪對她這張麵皮又沒有多大防備,被她一把製住,讀心師也隻是知道頌惜雪走出了範圍。


    手上勁道一瞬加重,在瀕死之時,頌惜雪掙紮著唇微動,無聲的說出三個字,雲微眸光一閃,擰眉,抓著人急速奔出,尋了個寂靜偏僻處,冷冷問道,“他在你手裏?”


    “咳咳……”頌惜雪摸著脖子,細細打量眼前人,冷冰冰道,“你沒想到吧,雖然先知一般看不到自己,但未必不能一點兒也看到,數日之前,我看到有人要殺我,我還一直納悶是誰呢,原來是你。”


    雲微眉目幽涼,“你很得意?”


    頌惜雪抱胸道,“我怎麽不得意?哼,要知道先知可是十分稀少的,那個人除了我能看見他在何處,就沒人知道了,欸,你也別想著控製迷惑我,這種把戲,尼爾教官肯定會教我們克服的,所以啊,one,你最好放了我,要不然那小子死定了。”


    “嗬,你在拖延時間。”雲微勾起一抹涼薄之笑,涼如雪的手捏住對方的脖子,頌惜雪隻覺撲麵而來的煞氣,當場喝道,“當初你鼓動洛小棠一起出逃,那丫頭傻得很,拿命護著你出逃,結果,你到時逃出去,逍遙紅塵,洛小棠卻香消玉殞,洛小桑是她唯一的弟弟,你欠他姐姐一條命,如今你要眼睜睜看著他出事,one,你果然是個涼薄的。”


    “我涼薄,你又不是才知道。”雲微漫不經心,“留著你是個禍害。”


    頌惜雪冷哼一聲,挑起眉,嘲諷道,“當初從上萬個孩子裏選出百個,每日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訓練,但就你一個得了上麵那些人的青睞,你可知當初你逃跑後,尼爾教官被懲試藥,幾次三番遊走在鬼門關上,他雖然不怨不恨,可是並不能掩蓋他當初受的諸多折磨,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勾引了他。哈,像他那般的男人,居然也會為了當初幹癟小丫頭的你神魂顛倒,隻可惜,嘖嘖,你是個心狠的,利用完了,拍拍屁股走人,當真是幹脆利落!”


    雲微瞅著頌惜雪,神色莫名,曼聲道,“你不用說這些有的,沒的來分散我的注意力。”話落,哢嚓,同時伴隨後者的慘叫,隻見後者的雙手手腕一折,樹根藏匿在袖口之中的毒針叮叮幾聲落到地上。


    計謀敗露,頌惜雪瞪著雲微,隻見對方雲淡風輕道,“阿雪,當初在組織裏訓練的時,你就狡詐如狐,你說的話很難讓人信服,所以——”死了才好。


    “你——”嘎吱,一聲脆響,頌惜雪來不及說更多的話,就被捏斷了脖子。她身體軟軟的倒下,死不瞑目,似乎沒有料到雲微這麽冷心。


    殺完人,最後一步毀屍滅跡。


    按照組織裏的規矩,凡是從組織實驗室裏出來的異能人身死後,為防止屍體流落出去,被人驗屍而查出什麽,都需要用火焚燒得幹幹淨淨。


    雲微剛要動手,卻猛然察覺有人急速靠近,此時她身處京城的明水河邊,拎起屍體,一抖手將屍體扔入河裏,閃身即離。


    她離開後,來人正是尼爾。


    他的衣服稍顯淩亂,臉頰上還有絲絲擦傷。尼爾探手摸了摸臉上的傷,那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後也裂開,反複幾次,才完全消失無痕。


    “教官,屬下沒能追上。”容貌美麗,黑衣黑酷的人恭敬的低頭半跪在他身前,尼爾揮了揮手手,淡淡道,“不用自責,那些人是有備而來的。”


    剛剛他隻是和伊家大少爺聊一些事,就突然察覺頌惜雪的消失。這一次的行動,頌惜雪很重要,所以他才帶人尋了過來,隻是沒有想到,半路上碰到硬茬。


    有人半路截殺。


    尼爾看了看捏在手心的子彈,好看的眉微挑,他多年窩在實驗室,倒是沒有想到外界已經有人能夠研製出克製異能人超強恢複力的藥物,還混合在子彈裏,那製藥之人真是好本事兒。


    而更讓人起興趣的是,他能確定那些人都是普通人,並沒有異能,可居然能夠阻攔他們異能人,不能不說都是人才。


    “沿著明水何找。”尼爾立在河邊,遙望在日光下白茫茫的河水,“頌惜雪估計已經死了,你們務必找到她的屍體。”


    “是。”隱藏在暗處的人分散而去,白日清風裏,尼爾麵上浮現一絲罕見的惆悵,腦海裏晃過多年前無論麵臨怎樣的險境,都笑得從容的少女。


    一生裏,他罕少碰見這樣的人。


    他的一個眼神,一句話,一個動作,她可以極盡默契的配合,眾多學員裏,她是最知他的一個,故而也是他在第一眼就起了殺心的一個。


    被人無端看得透徹,在組織裏是大忌,他們這類人完成任務確實需要默契,但不需要高於默契的知心。


    隻可惜啊,小狐狸狡猾狡猾的,沒有讓他的殺心貫徹到底,反而偷走了他的心……


    “嗤,one,十多年了,教官再不會寬恕你了。”


    *


    此時,正被人罵做小狐狸的某人,參加完婚禮後,一回到自己住處,便見自家大門口停了一輛黑色的車。


    車上人搖下車窗,直接出示證件,“異能局,雲微先生,我們需要你配合。”


    雲微怔了怔,好在這些年淡定慣了,第一瞬間倒也沒有去想是不是被發現,她隻是一如往常般接待了這群不速之客,聊了後,才知,雲媽媽去了雲爸爸身邊後,將這邊的事兒告知了雲爸爸,許是雲爸爸認為靠自己保護自己的妻兒有心無力,便接住了國家的力量,向異能局申請了家人保護。


    這保護,與其說是保護,不如說是將自己的弱點交付給國家。


    天才和瘋子隻是一線之間,異能局裏不缺研究入魔的人,有時候為了控製他們,權利,金錢,已經無用,隻得抓他們的弱點。


    另外,異能局裏的科研人員,亦是別國或是其他組織搶奪的珍貴資源,若是有人抓他們的珍視之人威脅,難免他們不會出賣國家。


    綜上兩點,異能局有了家人保護的申請。這申請的宗旨是,能保護則保護,若不能護著,那便殺了,抹掉科研人員的弱點。


    異能局也不勉強科研人員,畢竟這種事兒你情我願,才不至於與科研人員生出嫌隙。當然,入了異能局,十有八九會申請家人保護。


    雲爸爸雖然不明白其中的更深層的貓膩,但也是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所以他對自己的妻兒的保護申請,一直壓著,直到現在——


    雲微看著拎著箱子,拿出各類檢查儀器的異能局的人,似笑非笑,“抽血?驗血?”


    “雲微先生,我們需要給你製作一個詳細的檔案,請你配合。”二十多歲的男人一邊帶著手套,麵上掛著公式化的微笑,手一伸,“雲先生,請脫衣服。”


    不僅需要驗血,甚至得脫光光做全身檢查,連身上何處長了一顆痣都得記錄得清清楚楚。


    雲微挑眉,眨眼,盯著跟前四個直視她的男人,這些人的架勢,似乎是她不願,就要用強一般。


    可是,她還真不願啊,她的下麵可沒有男人該有的玩意兒。


    “四位,都累了吧,你們先歇息一會兒,可好?”雲微摘下自己的眼鏡,瑰麗的眸子掃過四個麵無表情的男人,笑得好不意味深長。


    一個小時後,異能局的人乖乖聽話的離開。


    雲微目送車子離開,抱著胸懶懶的靠在門框上,若有所思。


    異能局的家人保護一旦開始執行,她的自由便會被限製,不僅會有專門的特工負責保,每個月還會有身體檢查。


    她雖然糊弄過去了第一次體檢,但是之後每個月來一次,也煩得很。


    異能局的監控嚴密,雲微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她最近有些倒黴催,身體經過上一次變小孩後,她體內的異能雖然不躁動,但她並不能確定,這是永久的,還是暫時的。


    若是有人不分晝夜,二十四小時,監視她,或許會發現些什麽。


    雲微知道雲爸爸是個安分守己的人,家人保護的申請已經足夠保證雲媽媽的安全,這樣一想,心裏驀然一鬆,長呼一口氣。


    或許已經到了找個機會死遁的時候了。


    “多事的日子。”一想到死遁是要拋棄現有的一切親人朋友,雲微便想起頌惜雪提起的關於洛小桑的事。


    她找人幫忙打聽洛小桑的行蹤,到如今還是沒有消息。


    頌惜雪對她說的話,不乏有故意恐嚇她,以求反擊的機會,但有一點兒,雲微不得不重視,那小子定是遇見了大麻煩。


    雲微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喃喃道,“不知道行得通不……”


    異能人的身體異變,其實是個此消彼長的過程。異能可能從無到有,也可能從有到無,很多時候,在不穩定的異變期間,可能會出現數種異能,但穩定後,留下來的有多有少,甚至有些人會一個異能也沒有留下。


    雲微還未測試過自己的異能,她曾經有一次看到未來,也不知道離先知有多遠。


    橫豎得試一試,雲微深吸一口氣,遙望藍天,努力集中精神,壓下其他的思緒,全身心的想著洛小桑這個人。


    剛開始時,眼前一片清明,什麽都沒有,雲微咂吧一下嘴,覺得多試幾次看看,因為她對先知也不怎麽了解,也不知道觸動他們看到未來需不需要媒介,她上一次是莫名其妙看到的……


    試了四次後,第五次時,雲微隻覺神思一晃,眼前的藍天乍然一黑,隻見燈紅酒綠見,高台四周,紅帳飄飄,麵帶假麵鮮衣華服的男男女女坐在圍著高台的階梯座上,兩個大漢抬出一個罩了黑布的鐵籠子,站在高台上身著黑色燕尾服的麵孔模糊的男子一掀——


    雲微還未看清楚籠子裏是什麽,畫麵驟然一變,一隻身高五米,嘴似血盆,獠牙森白,似象非象,似虎非虎的凶猛怪物衝著一個纖細修長的人咬去,那人轉身,她看清那張臉——


    顧昀!


    雲微悚然一驚,不知不覺吊起來的一口氣還未咽下,便覺有什麽熟悉的氣息包裹而來,她刷的一下睜開眼,便見一張青澀俊秀的臉,貼著她,那麵上滿是惶急,眼角似乎還帶著濕潤,我見猶憐,十足的小白兔……


    “顧昀,你怎麽在這裏?”雲微察覺自己被顧兔子抱著,皺著眉推開他,語氣有些冷。


    她明明決定離開他遠一點兒,想要不被他影響,想清楚自己究竟有沒有把這人當成替身,結果這人又黏了上來,她怎麽可能高興。


    “哇——”人未推開,顧昀反而用勁兒的一頭紮入,雲微因為剛剛的嚐試,本就搞得有些頭暈腦脹,再加上她又是沒骨頭一般靠在門上的,由而猝不及防的被這一撞,啪的一聲,控製不住的就被撲倒在地。


    好在門裏是柔軟的厚地毯,雲微仰倒在地,挑高眉,拎著兔子的衣領,將懷裏人抓起來,沒好氣道,“顧昀,你發什麽瘋?”


    青天白日的,這隻兔子又是哭又是撲,她究竟腫麽得罪他啦?


    顧昀紅著眼,麵上還殘餘著驚慌,他咬著唇,要哭不哭的盯著雲微的雙眼,澄澈如水的眸子裏映著她的身影,就像她是唯一,再容不下其他……


    雲微眼皮子一跳,暗歎一聲,有代溝的人,就是木有辦法溝通,她都不知道怎麽嚇到這隻兔子了。


    無奈,隻得一手將兔子摁在胸前,好脾氣的哄道,“顧昀,別紅著眼睛,看著怪可憐的,這要讓別人看見,還以為是老師欺負你呢,好了啊……”


    “老師……剛剛……你是怎麽?為什麽……為什麽我怎麽叫你都叫不醒……我還以為……你……”顧昀趴在雲微身上小聲道。


    聽這話,雲微朝天翻了一個白眼,明白剛才自己入定嚇到人了,這隻兔子至於嗎?


    安慰的揉了揉顧昀的腦袋,雲微也沒去注意兩人此刻一上一下躺在地毯上的姿勢有多麽曖昧,她隻是抱著懷裏的人,隻覺玫瑰餘香惑人,飄飄渺渺,既讓她排斥,又讓她覺得愜意。


    夏季天熱,顧昀的衣服穿得單薄,雲微抱著他,觸手的地方隔著衣料也覺得灼熱柔軟。


    眸光閃了閃,她想起這隻兔子看起來瘦瘦弱弱,其實脫了有料,摸起來也不骨感,就跟兔子一般柔軟有肉,手感十分好。


    雲微莫名覺得有些口幹舌燥,心神浮動,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窩在她懷裏的兔子勾了勾唇,笑得好不妖孽。


    懷裏的人很溫暖,而雲微若不是異變,她的體溫常年冰涼,此時觸碰到顧昀的體溫,手便從他的頭上往下滑,撫過他脖頸,肩背,脊背,細腰,往下……


    “唔……”懷裏的人悶哼了一聲。


    有些迷蒙的雲微嗖的一下回神,眨巴了一下眼,她一垂眼,便見臉色紅如玫瑰的顧昀,眼角染著紅暈,雙眸濕潤,細致整齊的牙緊緊的咬著下唇,神色難受又羞窘,目光亂飛,再配上不知何時被解開的襯衣扣子,露出的一片白梅般生香的肌膚,鎖骨,那個誘惑啊——


    雲微猛然有點兒傻眼,尤其是她感覺到自己的另外一隻摸進了別人的衣服,擱在了不該擱的地方,她就有一種飄飄忽忽,不知自己幹了什麽禽獸事兒的架勢……


    “這——”雲微咽了一口唾沫,瑰麗的眸子瞪圓了,她這是,這是……


    “老師……”顧昀細細的出聲,如貓叫,勾人心,雲微又是一怔,下一刻感覺到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某個不老實的地方,她的臉色就由黑轉紅再轉黑……


    “顧昀……”雲微閉了閉眼,有些咬牙切齒,也不知是對自己莫名其妙見色起意,吃了對方的豆腐生氣,還是對這隻兔子被她挑起了不該有的情動而惱怒,她隻知道現在自己很憋屈。


    “老師……”顧昀眨巴著眼,濃密烏黑的睫毛一顫又一顫的,他的雙眸清亮無比,卻又火熱無比,他懵懂至極,可作出的動作卻是讓人招架不住。


    他一手勾著雲微的脖子,身體往上攀,幾乎與雲微麵貼麵,兩人的呼吸交融,他輕聲似是呢喃,“好熱……”


    同時,他的另外一隻手握住雲微的一隻手無意識的貼上自己的臉……


    有人似是天真懵懂,有人可不是什麽都不動,憋屈的雲微乍然觸碰到那東西,立刻像受驚的兔子翻身跳了起來,她瞪著顧昀,再瞅了一眼自己的手,暗道,自己又不是沒有摸過,她的‘初手’還是交代給這小子的,腫麽現在……


    難不成她年齡大了,也空虛了?


    想到這一點兒,雲微噔噔的又退了兩步,活像顧昀是隻恐龍。


    顧昀坐在地上,神色迷茫似委屈的看著雲微,像是完全不明白雲微為什麽突然視他為蛇蠍一般。


    “老師?”聲音似嬌似媚,偏偏少年人的青澀幹淨他是一點兒不差,雲微閉了閉眼,這聲音真是魔音!


    “老師,我做錯了?”顧昀衣衫不整,似是完全沒有意識到被別人吃豆腐。


    雲微深呼吸,暗暗平複心裏沒來由的躁動,上前將顧昀的衣服理好,將人拉起來往洗漱間推,“天氣熱,你看你臉都髒了,去洗一洗。”


    “哦。”顧昀溫順聽話的進了洗漱間,留下雲微揉著眉心,她剛才真擔心,自己撲了這隻兔子。


    捏了一支煙,剛點燃,還未抽,洗簌間的門就拉開,臉上還帶著水珠的顧兔子二話不說的就抽掉雲微手上的煙,末了還一本正經道,“老師,吸煙有害健康。”


    雲微怔了怔,上上下下打量兔子,腦子裏猛然想起,她怎麽就看上了這隻兔子?許多記憶劃過,眼前的兔子比她所想的還單純,還無害,並不是記憶中那隻性子綿陽一般的人,或許,她真的不是將這隻兔子當成了替身?


    可,若不是替身,那麽她就是真看上?


    啊,她看上了該怎麽辦?


    把兔子抱回家吃掉?還是放掉,遠離?


    又想到自己的死遁,雲微開始有些荒唐的想到,帶著這隻兔子的可能性……反正她就不是大方的人,她是自私的,若真是看上了,不擇手段,強取豪奪她也是要得到的。


    難得有看順眼的,錯過這個村兒就沒那個店。


    “老師?”顧昀的聲音,將思緒已經神遊道爪哇國的雲微拉了回來,荒唐的想法如玻璃球一般碎裂,雲微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暗道,自己也魔障了,怎麽會亂想到那般地步?


    兔子就是兔子,她強硬得將他拉到狼群裏,不好。


    戀人未滿,真愛更無從說起,雲微暗笑自己怎麽就想著要圈養兔子了。


    揉了揉顧昀的腦袋,雲微淡淡道,“今天下午就留在老師這兒吧,老師請你吃晚飯,算是——”她吃豆腐的補償。


    “真的?”顧昀欣喜的抓住雲微的胳膊,雲微瞥了一眼,抽回自己的手,語重心長的道,“顧昀,我不是說過莫要來找我,你今日怎麽來了?”


    顧昀聽了這話,神色有些發白,他低著頭,“我隻是問問老師何時回a大,我可以跟老師一起麽?”


    “不用了,你自己回——呃——”雲微拒絕的話,在想到自己看到那隻衝向顧昀的怪物,突然覺得心裏絲絲不安,她點了點頭,道,“好,我們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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