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來,她才仿佛明白些,白玉羽是特意把藥效弄緩的,以此來防止惠妃的質問。(.好看的小說)


    要說,其他人都沒想到的,唯獨惠妃想到了,不得不說明,惠妃精明的同時,也確實不喜歡自己的。


    皇後便是如她所想的那般,在沁芳齋裏自縊,隨著那負了她一生的男人走了。惠妃那般的人,比皇後要堅韌的多,不但沒有像皇後那般,反而搖身一變,成了整個天盛最有權力的人。


    照常理來說,皇上這次沒有留下懿旨指定繼任人,但是大家心裏都明白,不是千祗璃就是千祗翊,至於到底是誰,就讓這兩兄弟自己決斷了。


    可是惠妃一手獨攬朝政的局麵讓千祗璃和千祗翊都沒有了這個機會。


    惠妃不曾在朝堂上展現出任何風采,但是這次的事情也證明了,能在皇上駕崩後立馬集結力量拉攏勢力的一個女子,不簡單。


    她成了天盛有史以來唯一掌握朝綱的女人,雖然是暫時的,但是這也充分說明惠妃的能力是多麽不可小覷。


    千祗翊是沒必要去爭什麽,那是他的母妃,即使再怎麽樣也不會害了他,千祗璃也用不著爭,因為惠妃也是不會害了他的。


    於是,千祗璃和千祗翊無動於衷,就造成一種惠妃心安理得坐在掌權人的位置上,並且在西齊和常夏菁之間周轉自如。


    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在紫翊宮裏,隻是突然有一天又在想著這些事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再醒來,卻是著實吃了一驚。


    眼前,一張跟自己相差無幾的麵容,正微笑著看向自己。


    她立馬就知道這是誰了,隻不過,卻是有些無法置信。


    她和那人對視了許久,眼角卻微微有些酸澀。


    原來世上真的能有這麽兩個相像的人,沒有血緣關係卻像得驚人,導致了她因這張麵容得到了這許多東西。


    她不知道為什麽本該枯萎的一朵花卻突然傲立在陽光下,但是這種突如其來的心理衝擊讓她有些幾乎要窒息的感覺。


    千祗翊,柳凡璉回來了,你即使是不愛常夏菁,估計也不會愛我了吧?


    “柳凡璉,你不該回來的。”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輕輕飄飄的,沒有意思感情可言,說出的話卻是實實在在的。


    柳凡璉,你為什麽要回來。


    對麵那女子卻一蹙眉,略微帶些疑惑語氣的話語從那張小口吐出:“郡主,我是畫意,不是什麽柳凡璉。”


    綰綰一愣。


    畫意?


    “呃……你有個叫詩情的妹妹麽?”她突然很佩服自己,這種時候還能想得到,詩情畫意這一對好搭檔。


    “郡主言重了,畫意沒有妹妹。”柳凡璉笑著道。


    綰綰坐起身來,看了一下房間的擺設,這不是紫翊宮。


    是惠妃的地方。


    因為,這裏有跟惠妃身上一樣的味道。


    可是……為什麽柳凡璉會在這裏?


    而且說她是叫做畫意的女子,而不是柳凡璉?


    難道她和柳凡璉就長得這麽大眾化,又出來一個跟她們長得差不多的畫意姑娘?


    “畫意姑娘,你……怎麽在惠妃娘娘這裏?”她試探著稱柳凡璉為畫意,可是心底那份激動還是久久不平。


    “畫意一直以來都在這裏。”畫意一笑,道。


    綰綰心裏一跳。


    惠妃這裏一直藏著柳凡璉?


    即使她不是柳凡璉,即使她真的是畫意,惠妃也不該這樣以來一直瞞著千祗翊!


    在遇到她之前,千祗翊要是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跟柳凡璉如此相像的女子,肯定要高興的瘋掉!


    可是惠妃就這麽隱藏著,什麽也沒有做!


    惠妃,她到底是什麽居心?難道是寧願看著千祗翊痛苦,都不願伸出一隻能援助的手來嗎?


    她被這些突如其來的問題攪得思維一團糟,怔怔地看著柳凡璉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似乎此刻如果不把這些問題一一解開,她可能會越發混亂、


    惠妃在此時緩緩走進來,一身大紅色的袍子,非但沒有不和諧的味道,反而更加襯出她的華貴來。


    “娘娘。”柳凡璉低聲叫了句,又隨著惠妃的視線將目光移到她身上。


    “郡主啊,你也看到了,畫意是從四年前就跟著我了。你大概有很多疑惑吧?”惠妃笑著問道。


    綰綰很想翻白眼,她當然有很多疑惑,可是惠妃就應該直接說重點,而不是此般吊她的胃口。


    “娘娘請說。”


    “畫意,你先出去吧,我跟郡主有些事情要說。”惠妃吩咐了句,畫意便點了點頭出去了。


    “郡主,你有沒有看出來,畫意她有些不一樣?”惠妃意味深長地說道。


    “倒是沒有,娘娘不妨言明。”


    除了明明就是柳凡璉卻非要稱自己為畫意外,她看不出什麽不同來,大概是因為她也未曾真的見過柳凡璉,所以就隻能係統地判斷下。


    “畫意她的智商……有些不正常。”


    綰綰微怔了一下。


    畫意的智商……倒還是真的沒發現。


    隻不過,惠妃這麽一提醒,她倒是察覺出來一點,剛才畫意跟她說話的時候,一直都是淡笑著,卻沒有其他生動的表情。


    “那她為什麽變成這個樣子?”她問道。


    惠妃緩緩道:“以前的時候,畫意還是柳丫頭的時候,她也是個活潑可愛,我中意的兒媳婦,可是這些從她遇見了白玉羽就不同了,白玉羽是天之驕子不假,可是他那樣的天之驕子,卻會讓接近她的女子都染上一種怪病。”


    “何種怪病?”


    “白玉羽喜用鮮血養物,更多時候是他自己的血。那些被他血養過的藥材,一旦製成成藥服用下去之後,女子受益頗多,可是也會有個弊端出現。”


    “惠妃娘娘,我……是不是也染上這個弊端了呢?”


    她服的金引……她突然間的思緒拉不回來……她今日的暈倒……惠妃說的話……竟然讓她這麽後怕!


    “你很聰明。”


    “不是我聰明,是事實不得不讓我聯想到這些。”綰綰略一沉吟,道:“惠妃娘娘,告訴我症狀。”


    惠妃看了她一眼,道:“一開始便也沒什麽感覺,後來便是經常出神,然後會有暈眩狀態,這一陣過去後,便會智力一絲絲下降,極難察覺。”


    “可是……為什麽白玉羽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會知道?”她狐疑地問。


    柳凡璉變成畫意是大概也是因為服了白玉羽血養出來的東西把,但是白玉羽若是知道他血養出來的東西會讓女子變成這樣的話,絕對不會讓柳凡璉用的。可是白玉羽都不知道的這件事,惠妃又是怎樣明白的?


    “很簡單,我也是南昭人。”惠妃淡笑著望向她。


    原來如此,綰綰如是想著,原來惠妃也是南昭人,原來是這樣。


    “白家世代必出這樣一位奇才,可以說,每位奇才都是天賜者,可是他們的這種恩惠,同時就產生了這種弊端,隻能說,之前的天賜者未發現這點,而白玉羽剛好喜用鮮血養物,才導致畫意變成這樣。後來那一次,畫意這種狀況再也控製不住之後,我就把她藏在我這裏了,而對外界做出一種畫意已經死了的狀況。一方麵,我不想讓翊兒發現之後太過傷心,另一方麵,我也是不允許一個有這種病症的女子嫁入我們家的。”


    綰綰聽後沉默了很久。


    柳凡璉,你沒死,可是你卻是這麽艱辛地活著。本來我也子啊想,死得好,可是此刻,卻是滿心的悲涼。


    我也跟你患上了一樣的病症,我會不會也像你那樣,麵部隻有僵硬的表情,記不起自己到底是誰,隻能任由人擺布。甚至於……淡忘所愛的那個人……


    “惠妃娘娘,你為什麽告訴我這些?”她微仰著臉,抑製住那幾乎想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惠妃不喜歡她,這是肯定的。


    即使是此刻,惠妃跟她說著這樣的話,她也能感受到,惠妃還是不喜歡她的、


    可是……惠妃要告訴自己這些……有何意義?


    既然惠妃是南昭人,又不喜歡自己,為什麽不讓自己就這麽一無所知地下去,然後變成跟柳凡璉一樣,順便也把她和柳凡璉一起藏起來,那個時候,千祗翊會和常夏菁在一起,而有了常夏菁就相當於有了南昭王,有了南昭王這個助力之後,千祗翊,將會穩穩當當地坐上天盛那至高無上的寶座,至於西齊能不能在千祗翊登位之後保住西涼,就另當別論了。


    她不明白,明明對惠妃有益無害的事情,她卻非要橫插一刀,告訴她這些,阻止這一切的順理成章呢?


    或許……是惠妃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裏,也許是覺得她成不了事,才如此輕意。


    “不必覺得我是輕視你,其實你很聰明。”惠妃好像能看透她的所想,說道:“我告訴你這些,自然有用。”


    “惠妃娘娘請說。”


    “常夏菁,她並不是我中意的媳婦,與其說讓她來做我的兒媳婦,還不如你。”


    “你也知道?”


    西齊跟自己說的……常夏菁所有的一切不完美,都是從童年時開始的。


    “你別忘了,我也是南昭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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