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止了呼嘯,白雪止了紛飛,就連浩瀚蒼穹中那一輪皎潔的明月亦含羞沉入了雲端。


    而在那陡峭的雪峰山巔,在那金色的結界裏,陷入愛河一發不可收拾的兩人,在試放了無數次後,卻是又將戰鬥場地從愈發升溫的雪地裏轉移到了玉鐲空間內。


    床榻,白玉棺,櫥櫃,牆壁,幾乎能觸及的地方都留下了痕跡。


    一次次的索取,一次次的滿足,最後,直到靈妃體內那股熱潮騷動完全消失殆盡,身子亦徹底融化為一灘水後,這才兩眼一翻,直接因那高潮的歡羽而昏睡了過去。


    許是累壞,靈妃醒來時已經是次日的傍晚時分,還沒完全睜開眼,就感覺到一道溫熱觸感正緩緩撫摸著自己臉龐輪廓,隨即落至她唇上,不由令她輕哼一聲,張嘴便將輕咬了幾下他手指。


    “醒了?”一股濕熱及酥麻自手指端傳來,渡情頓時柔聲笑道。


    “唔!”靈妃見此,忙不迭睜眸,睡眼惺忪的杏眸裏帶著不滿控訴,而手亦是朝著對方胸前拍去,隻不過其力道就宛如羽毛輕撫一般,倒是讓渡情身子一緊,眸色霎時深諳了下去。


    靈妃左手觸碰到結實健壯的胸膛,摸著那滑膩的觸感,眸中稍迷惑了小許,這才猛然憶起昨晚發生了什麽,當即垂眸朝著自己身下望去。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被無情的河蟹了~)


    “害羞了?”渡情看著靈妃伸手捂臉,當即湊頭在她手腕上啃了一口,壞笑道:“昨晚你可是一直纏著我說要的呢!”


    “丫你個呸!你才害羞!”見對方敢懷疑自己的猥瑣,靈妃當即撤手,將眸中羞澀褪去,尤為女王的昂首道:“哼!滿足本屍姐,是你的榮幸!”


    “那可讓你滿足了?”。


    “還行吧!望日後再接再厲!”


    “如此說來,你是不滿意我的床上功夫了?”渡情嘴角一抽,一雙迷人的鳳眸裏霎時迸發出危險的光芒,好似隻要對方一旦點頭,就要將對方給徹底吞吃入腹一般!


    “咳咳~我開玩笑的!”靈妃察覺到某物的威脅,連忙舉手投降。


    激烈了一夜,再次醒來,她隻感覺這把老腰都快不是自己的了!若是再惹起戰火,可就真承受不起那折騰了!


    投降完,靈妃又雙眸緊盯渡情,沉默了小許,忽地神色擔憂的開口:“渡和尚,你破色戒了額!若是被佛祖知道了,會不會懲罰你?”


    “不會。”渡情淡然回答,麵上未有絲毫畏懼之色。


    “那倒也是,你都還沒飛天成佛呢,就算他是佛祖,法力再無邊,也管不到你!嘿嘿~渡和尚,幹脆你棄明投暗吧!”靈妃一臉猥瑣的笑道,那樣她就可以將和尚永遠綁在自己身邊了!畢竟沒有成佛的和尚,若想要還俗就輕鬆多了!


    “女人,我有跟你說過我不是佛嗎?”渡情聞言,卻是未再選擇掩飾,徑直勾唇道。


    靈妃聽及,不禁錯愕,隨後想起什麽,立馬驚呼道:“神馬?你已經飛天了?那你怎麽一直待在人界?難不成……”


    對於這個真相,靈妃雖感詫異,卻絲毫不覺懷疑,畢竟渡和尚的實力她可是一直都看在眼裏!能一下子將妖王級別的人物壓製住,還能隨時變幻自己的身形,而且連已經成為準仙人的師父都對他恭敬萬分,若說對方隻是人界一佛修的和尚,倒真有些說不過去!


    不過,既然他已經飛天成佛,而如今卻長時間的待在人界,那豈不是證明對方心甘情願的將自己體內的力量給封印了大半?


    “為了你,我什麽都可以做!”渡情伸手撫上靈妃麵龐,語氣堅毅,含情脈脈的道。


    “渡和尚,我怎麽覺得你和菊花有什麽事情在瞞著我?”靈妃聞言,心裏雖感動不已,但一直縈繞在腦海裏揮之不去的疑團卻是讓她止不住的蹙眉。


    既然他說了因為自己才下界,可她明明是在人界才剛與他相見啊!難道和尚口中所說的人其實是自己靈魂所占據的這具屍體?


    思忖到這個可能,靈妃驀然心頭一緊,慌意衍生,猶有種呼吸不過來之兆。


    若是對方喜歡的其實是這具屍體本人,那她該如何?


    “怎麽了?”渡情見靈妃秀眉緊攏,情緒有些紊亂,忙不迭焦急問道。


    靈妃回神,雙眸緊盯呈現在自己眼前的妖孽麵容,糾結了片刻,這才決定將自己心中的疑問如實道出。


    她從來都不是個膽怯的人,既然心裏迫切的想要知道結果,無論好壞,她都必須去承受!


    “渡和尚,你當初是為了我……不!更確切點說,是為了這具身體才下界的麽?”靈妃雖下了決心,但語氣卻是沉悶無比。


    “傻女人,這具身體不就是你麽?”渡情聞言,不禁沒好氣的道。


    “不!其實……其實我以前生活在另一個世界,後來才因為一場災難,靈魂穿越到了這個異界,而後占據了這具深埋已久的屍體!所以我不是她,也不是那個讓你甘願下界的人!”靈妃一股腦的將真相道出後,鼻頭一酸,頓時有種想要大哭的衝動。


    完了!若是渡和尚知道自己並非他所愛的人,會不會離自己而去?


    就在她落寞垂頭,滿心糾結之際,一聲輕歎卻倏忽自她耳畔響起,緊接著,一隻修長的手掌映入眼簾,將她下頜抬起,隨即那性感的薄唇便覆了上來。


    直到將靈妃給吻得呼吸不暢幾欲繞牆之際,他才緩緩退離,抵著她額頭道:“靈妃,我愛的人從來就隻有你!”


    “可、可是……”聽著對方口中喚著自己名字,靈妃心神一震,但卻仍舊有些不確定。


    “傻女人,有些事現在還不方便說,但唯一可以告訴你的便是,這具身體本來就是你的!”渡情目光堅毅的道。


    看著對方眸中篤定的色彩,靈妃也不禁信了幾分,“你的意思是,我靈魂出竅跑別的異界占了別人的身體溜達了一圈,然後又重歸原主了?”


    “嗯,可以這麽說。”渡情勾唇說完,見對方成功相信自己,不由將手指順著靈妃脖頸滑下,隨即落至鎖骨,再然後遊走至……


    “啪!”


    還沒等渡情那隻賊手成功握住某物,就被驀然回神的靈妃一巴掌狠狠的揮了開。“不要趁著本屍姐走神的時候占我便宜!”


    “我隻是給它們施施肥料而已!”渡情薄唇微抿,妖孽的麵容上露出了鮮少的委屈之色。


    “以後再施!本屍姐還得回去香苑救人呢!”靈妃想起仍舊被關在大牢裏的黃鶯,不由急聲開口道。


    若是被妖界人發覺昨晚的事乃自己所為,那最後鐵定會將矛頭指向和自己關係最要好的黃鶯身上!


    “救誰?”渡情頓覺詫異揚眉。


    “一個同我一起被抓來妖界的人!”靈妃話落,便欲起身,但想起自己衣不蔽體,不免尷尬住。


    渡情見此,頓時輕笑一聲,先一步坐起,而後伸手將一旁散落一地的衣物拾了起來。


    “啊!”蓋在自己胸前的衣衫忽然間滑落,靈妃立馬雙手捂胸尖叫,而後目光觸及對方那寬厚的背部,以及那性感的股溝,驀然鼻頭一熱,一股熱流便嘩嘩嘩的湧了出來。


    “這是什麽衣……”渡情將那套靈妃來時所穿的表演服拎至麵前打量了小許,正欲開口詢問對方,卻見靈妃左臉龐滑落的可疑紅色液體,麵色一怔,察覺到什麽,當即愉悅的大笑出聲。


    “女人,對我的身材可還滿意?”


    話落,卻是俯身將靈妃上半身摟起,動作輕柔的替她擦去臉龐羞人的痕跡,柔聲告誡道:“如今你身體裏留的可是我的血,日後不許再浪費知道嗎?”


    “哦。”靈妃將腦海裏關於股溝的畫麵揮去,這才麵紅耳赤的輕應一聲,隨即目光望向他手中的衣裳,咧嘴笑道:“嘿嘿~這是舞服。告訴你,本屍姐昨夜一場鼓靈舞,可是讓那些臭妖怪們都高潮了一把!”


    渡情聽到鼓靈舞三字,倒也不覺陌生,但想起自己女人在別的男人麵前展現柔美的一麵,不由抿嘴不悅道:“靈妃,我不開心!”


    “呃?”


    “你都沒跳給我看!”渡和尚此刻儼然化作一個討不到糖吃的小孩,麵上所浮現的神色說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哪有往日的半分妖孽霸道之色?


    “乖!以後跳你看!”靈妃還是第一次見渡情這副模樣,頓覺可愛萬分,一邊伸手撫摸著他的光頭,一邊笑著安慰道。


    “女人,我不是小孩子!”渡情見此,嘴角不由一陣猛烈抽搐,隨即從玉鐲空間內尋了件紫霞仙衣,在靈妃半推半就之下,成功套了上去,並重新將那顆能遮掩氣息的佛連珠戴在了她脖頸。


    而他倒好,身上一道金芒閃起,赤裸的偉岸身軀上立馬又穿戴整齊。


    在靈妃不斷咂舌聲中,渡情將她身子抱起,而後出了玉鐲空間,朝著雪原中那一方紅色結界裏飛去。


    待進入香苑,靈妃這才發現裏麵已經徹底亂了套,有拎著包袱準備逃跑的女妖怪,有揮著武器維持秩序的男護使,亦有那些因昨晚所發生的事而不斷囔囔著要讓秦守出來給個說法的各地大人物。


    此混亂的局麵,簡直可以用一個雞飛狗跳來形容!


    目光瞥見下方急得焦頭爛額的芙芳,靈妃不由冷笑一聲,而後吩咐渡情將她帶至原先那間廂房裏。


    因此地被布下結界,故就算外人得已踏入,所看見的亦不過是一間空房而已。


    但渡情抱著靈妃進去時,卻發現原本被打傷的秦守正一臉愜意的坐在木桌邊,手裏亦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香茶慢悠悠的喝著,見他們兩人到來,語氣尤為淡然的道出一句:“你們來了。”


    那平淡無奇的話語,就好似昨夜根本就未發生過那事一般!


    “你這千年老王八倒是懂得享受!”靈妃見此,不禁嗤鼻嘲諷道。


    秦守精銳的目光瞥見靈妃脖頸裸露在外的曖昧紅印,眸底一抹黯然稍縱即逝,這才勾唇笑道:“嗬嗬~臨死之前,自然得好好享受一把!”


    “誰說讓你死了?”靈妃不禁無語的翻著白眼道。


    雖然當時的確有那麽一瞬間想要殺了他的衝動,但現在想想,對方也是因救自己心切才會那樣去做!若說殺,倒過了點!但若不殺,又覺得心裏有那麽點不痛快,畢竟這千年老王八可是害得自己從樹上摔了下來!此仇不報非女子啊!


    秦守聞言,神色有那麽一瞬間的僵硬,隨即反應過來,尤為詫異的道:“本王昨夜那麽對你,難道你不想殺我?”


    “哼!本屍姐倒也分得清好壞,如若不然,你以為我家和尚昨夜為何不當場殺了你?”靈妃伸手摟著渡情的脖頸,衝著對方冷笑道。


    渡情聽著“我家和尚”四字,頓覺滿意勾唇,或許他也該換個稱呼?


    “嗯,我家夫人說的是!”他眸光微斂,妖嬈笑道。


    “那你們打算如何?”秦守見麵前那尤為融洽的一幕,眸色頓時黯淡下來,看來他已經完全沒有去爭取對方的機會了……


    “忽然想起本屍姐還差個老五,老王八,不若你賣身為奴吧!從今往後,你在妖界的所有都是屬於我的,而你也不用跟在本屍姐身邊,就好好待在這妖界裏替本屍姐打理資產吧!”


    賣身為奴?秦守聽到這話,顯然有些不甘,但目光瞥見那妖孽和尚眸中射來的冷意,沉默了小許,這才應道:“好!我答應你!”


    “老王八,你放心,做本屍姐老五是不會虧待你的!”靈妃自是察覺到了這一微妙變化,立馬勾唇道。


    秦守聞言,原本心裏湧起的不甘霎時煙消雲散,或許,以這樣的方式待在她身邊也不錯!


    而後,兩人締結了契約關係,靈妃囑咐完香苑日後不許再通過其它不良渠道來販賣人口,便自大牢中救出了黃鶯,而後在其驚愕的目光中,將她直接帶回了華雲。


    渡情帶著靈妃回來時,並未大張旗鼓的自山門進入,而是直接現身至虛妄山。而蘭虛子花銀子霄路他們早已焦急的等候在豪宅前,見靈妃安然無恙的回來,這才輕舒了一口氣。


    “寶貝徒兒啊!你這一走可急死為師了!”蘭虛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喪著臉道。


    “那您老人家怎麽還生龍活虎的出現在本屍姐麵前?”靈妃看著自對方眼裏強行憋出的幾滴淚,不由出言鄙夷道。


    都是快成仙的人了,還如此不正經,這老家夥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


    蘭虛子經這一說,不免尷尬的輕咳了幾聲。


    這麽多外人在,這寶貝徒兒竟然也不給他老人家留一份薄麵,好歹他也是修真界裏元老級別的大人物啊!唉~估計這世道上,也就他蘭虛子一人當師父當得如此苦逼了!


    “師叔,人平安回來就好!下次若要再下山,可一定將我帶上哦!”立在蘭虛子身後的花銀子,目光倏然掃見靈妃脖頸間那幾抹可疑的紅印,麵上霎時浮現出曖昧的笑意。


    “嘰嘰嘰嘰!”一直窩在花銀子頭頂的小黃雞,見自己主人終於回來,立馬撲騰著翅膀飛至靈妃身上,一雙紅豆眼內閃耀的無一不是喜悅之情。


    “艾瑪!小雞,本屍姐可想死你了!”見自家可愛的小黃雞,靈妃立馬伸手將它抓起,湊至嘴邊猛親了幾口,這才善罷甘休。


    “屍姐,這位是?”霄路舒心之際,見跟在靈妃身後的黃衣道袍女子,不禁詫異問道。


    “哦!她叫黃鶯,乃峨袂派內門弟子,跟我一樣被綁架至妖界,所以我將她一並救了回來!”經霄路一提醒,靈妃才想起身後黃鶯的存在,忙不迭轉頭衝著她笑道:“嘿嘿~他們都是自己人,不用太拘謹!對了,你前日口中所崇拜的那位準仙人就是這位臉長得像朵殘敗菊花的老頭子,也就是我師父!”


    靈妃這話一出,本就因自己前來華雲派而心情激動不已的黃鶯,霎時驚愕得瞪大雙眸。


    什麽?眼前這位白須老道就是幾月前渡劫成功的準仙人?而且還是靈妃的師父?那豈不是證明靈妃的輩份其實比自己還高了兩級?


    “寶貝徒兒啊!你怎麽能在外人麵前如此損害你師父老人家滴顏麵呢?”見靈妃把自己的臉比作殘敗的菊花,蘭虛子那顆心不禁拔涼拔涼滴,若不是出於某個原因,他至於弄這張老臉麽!


    “老、老前輩,您、您好!我、我……”黃鶯如願見到心目中崇拜已久的偶像,自是不願錯過這次或者可能是她生平僅有一次的交談機會,當即紅著臉道,但因心情異常激動,吞吞吐吐的幾次,都無法完整的拚湊出一句話來。


    “既然是妃子的朋友,就喚我一聲師伯吧!”蘭虛子見麵前站著的乃是崇拜自己的粉絲之一,那張老臉不禁笑得比剛綻放的菊花還要燦爛。


    果然,這寶貝徒弟就隻有氣他的份,還是別人家姑娘懂禮啊!


    “可、可是……”黃鶯雖然驚喜,但想到自己隻不過峨袂派一身份低微的內門弟子,不由躊躇起來。


    “別可是可是的,就依我師父所說的吧!”靈妃見此,不免出聲勸道。


    “那、那行!師、師伯好!”叫完這個稱呼,黃鶯整張臉霎時通紅無比。


    她在修真界待了這麽久,可是想都沒想到自己會有一日稱呼一位準仙人為師伯,這若是回去峨袂道給師兄他們聽,恐怕也沒人會相信吧!


    蘭虛子聽言,頓時欣慰不已,當場便自腰間乾坤袋裏掏出一件天級靈器作為見麵禮贈送給黃鶯。


    對於目前隻擁有過黃級靈器的黃鶯來說,這天級靈器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法寶,自是連連搖頭拒絕。最後還是靈妃出麵,道出那天級靈器對於他們來說也沒什麽用,這才小心翼翼的將之接過,簡直如獲至寶!


    而後,靈妃道出讓黃鶯先待在華雲派裏痛快的玩個幾天,再回峨袂派。而她則由渡情抱回房,足足休息了一日,直到腰不酸了腿不疼了,這才活蹦亂跳的帶著黃鶯在華雲派裏溜達了一圈,最後讓花淩子派人將其送回了峨袂。


    而對於蘭虛子愛徒能夠平安回來,華雲派縈繞已久的烏雲終於散去,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某人心中掩藏不住的滔天怒火。


    這日,靈妃一大清早喂飽了某隻欲求不滿的色和尚,忽然想起前幾日將她綁架賣去妖界的花孔雀,當即便怒火中燒的囔囔著要去清離派找他算賬。


    卻不料,渡和尚竟告訴她,清離派幾大元老級別的人物早已帶著花孔雀負荊請罪的在華雲住了好幾日,隻待她前去發落。


    當然,與其說住,倒不如說是變相的囚禁!隻因某個愛徒心切的暴躁老頭,時不時的便跑去那往生殿裏散發一下冷氣,甩幾個火球什麽的,倒是讓那幾位清離元老苦不堪言,一心隻盼著靈妃能夠早點過去,而他們也能早點脫離這苦海!


    隻可惜啊,靈妃不主動提及,虛妄山壓根就沒人敢提及這事,故他們這一住就住了個七、八日,這才終於將她給盼來!


    往生殿乃華雲派專門處罰弟子的地方,故山頭處得較偏,且殿前到處都是齊至人身高的野草,故靈妃自花淩子玉葫蘆上下來時,硬是吩咐蹲在自己右肩上的小黃雞,一把火將其燒了個幹淨。


    一路氣衝衝的奔至殿中,靈妃便發現裏麵立著四人,其中三人身形修長,容貌俊美,均著一身灰衣道袍,想必應是清離派那三位玉字輩的元老級人物。


    而另外一位穿得五顏六色的陰柔男子無外乎正是當初在華雲山腳下偷襲自己的花孔雀虛玨。


    仇敵相見自是份外眼紅,在靈妃怒目瞪向對方的同時,虛玨亦是眉目陰沉的緊盯靈妃,那憤怒的目光,就好似一把把寒劍利匕,要將對方給活活淩遲處死一般!


    想不到將這賤人賣去妖界竟然還能讓她安然的活著回來?該死!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場果斷了她!


    “花孔雀,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可惜啊可惜,你當初沒能將本屍姐殺死,就注定了你今日必將死在老娘手裏!”靈妃望入那雙陰暗的黑眸裏,將其閃爍的寓意捕捉到,不禁勾唇冷笑。


    “你這醜陋的屍精,鬥膽冒充人類潛入修真界,我隻不過是替天行道而已!”虛玨聞言,想起靈妃真實身份,當即怒目道。


    此話一出,除了蘭虛子滿臉淡定,花淩子和那三位清離派元老均是神色各異。


    “胡說!你竟敢誣蔑我師叔?”花淩子率先厲喝道,他貴為一派掌門,自是不能允許外派人士惡意出言詆毀自家人!更何況,對方還是蘭虛子師伯祖所收的愛徒,倘若真是一隻屍精,難道就憑蘭虛子師伯祖的能力,還看不出來?


    “虛玨師侄,這話可不能亂說!”而清離派其中一位元老玉殷亦是神色嚴肅的斥道,畢竟這可是關乎到一個修真門派的名聲!


    “我沒有亂說!當初在山腳下,若不是察覺到屍精陰邪的氣息,我也不會出現在她麵前!”虛玨見沒人信自己,不禁怒不可遏的解釋道。


    這下,花淩子和三位元老不由將詢問的目光看向靈妃,畢竟他們從對方身體上可是未有感應出絲毫陰邪之息,故這話語的真實性,還真隻能由當事人來證明。


    靈妃麵對眼前灼熱的目光,倒是從容不迫的輕笑一聲,無奈道:“你們覺得對於一個將我賣入妖界的人而言,他口中所說的話能有幾分確信度?當然,你們若是懷疑,大可親自來查探一番!至於我家火爆師父同不同意,那可就不在我的保證範圍了!”


    “哼!難道老子收的徒弟老子心裏還不清楚?”蘭虛子在靈妃話落,當即眉目怒目的冷哼。


    “你說謊!你……”虛玨見此,麵色一變,當即出言反駁,卻不料被靈妃中途一聲厲喝製止。


    “閉嘴!”靈妃眉目一沉,立馬甩手揮出一個淩厲的黃色雷球,朝著虛玨身上砸去。


    “啊!”虛玨因體內力量早已被渡情封印,此刻手無縛雞之力的他,自是無法承受那恐怖的雷電之力,當即便哀嚎一聲躺倒在地,一口腥濃的血液噴出,那身元級倉瀾仙衣亦是被徹底毀了個幹淨。


    那三位清離派元老,在見到靈妃竟然能使出這世上罕見的雷電之力後,不由瞠目結舌,而對於她人類的身份亦是堅信不移。


    畢竟雷電乃六界中最為純粹的正道之力,又怎會出現在一隻具有陰邪之氣的屍精體內?


    但,虛玨縱然做了錯事,也好歹是他們清離派目前第二位有希望晉升為準仙人的弟子!倘若就因這事,而失去性命,對於他們清離派亦是一大損失,這也是他們為何會親自帶著虛玨前來,隨即又忍辱負重的在這華雲待了七天的原因!


    “這位小道友,既然你已經平安歸來,而虛玨師侄也已經受到了你的懲罰,不若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歹咱們也是修真界一家人不是?”作為最年長的元老玉帛,不禁語氣委婉的勸說道。


    “一家人?啊呸!虧你活了這麽大把年紀也好意思說出這話!一家人會將老娘賣去妖界?娘的,要不是本屍姐靠著自己精明的頭腦,恐怕現在早已淪落為了當爐鼎的生涯!”靈妃想起前些日在妖界所發生的事,麵色一怒,絲毫不客氣的破口大罵。


    “將你綁去妖界是他的不對,該受的懲罰必然得受!但老夫也警告小道友一句話,有些事,還是不要做得太絕為好!”立在玉帛身旁的另一位元老玉峰,亦是清離派裏脾氣最古怪的人之一,此刻見靈妃囂張跋扈的模樣,自是看不過眼,當即冷語斥道。


    “那老子也警告你一句,有些話,還是不要亂說為好!”蘭虛子見有人敢威脅自己寶貝徒弟,亦怒目喝道。


    論輩份,對方的確比自己高了一個等級,但論起實力,他卻比對方高出一個境界!就如他師父飛天前常常教誨的那般,這世上,隻有他媽拳頭才是硬道理!打得過,你就是王者!打不過,就算你身份再高貴又如何?還不是得乖乖臣服在別人腳底!


    “蘭虛子師侄,有話好好說,切莫傷了和氣!”玉帛見此,忙不迭出言勸和道,同時亦朝身旁玉峰遞去一抹不悅神色。


    “哼!不就是步入了準仙人?有什麽好得意的!”玉峰見對方一個晚輩竟敢挑釁自己,哪能忍得住心中怒火,當即不顧玉帛的製止,繼續冷哼道。


    “對於一個修煉了幾千年還突破不了大乘期的老妖怪,你連得意的資格都沒有!也敢取笑本屍姐的師父?”不等蘭虛子開口,靈妃便一馬當先的反唇相譏了回去。


    蘭虛子見自家寶貝徒兒在外人麵前竟如此維護自己,心裏那叫個欣慰不已啊!若不是還有外人在場,他恐怕早就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同一旁花淩子抱頭痛哭了!


    “你……”被人觸及心靈傷疤,玉峰自是惱羞不已,本俊美的一張臉霎時猙獰不堪,其麵部神色亦如那調色盤一般,變換莫測,精彩萬分。


    而就在此時,幾道森然的狼嚎聲倏忽自殿外傳來,緊接著,花銀子便手牽著五隻身形高大的野狼走了進來。


    見靈妃身影,不由苦著一張臉道:“師叔,我在山外的森林裏尋了半天也才找到這五隻並未凝聚靈元的野狼!”


    “嗯,五隻也行!都喂藥了麽?”靈妃唇角霎時勾起一抹奸邪的笑意道。


    “喂了!不過,師叔你這麽做是……”花銀子雖然照了靈妃吩咐抓了野狼,並給它們喂了令畜生發情的藥物,但對於其用途卻是毫不知情!


    不但是他,就連蘭虛子花淩子以及對麵那三位清離派元老亦是將狐疑的目光在野狼及靈妃身上徘徊。


    “當然是為了給屍姐報仇啊!”靈妃勾唇笑道,但卻笑得讓人汗毛倒豎、背脊發涼。


    而後,她轉眸看向地上雖被雷電襲擊,卻仍舊神智清醒的虛玨,晶亮的黑眸裏氤氳著好似修羅地獄裏才有的陰寒血腥之息,冷冷的勾起唇角道:“你不是想讓本屍姐當妖界人的爐鼎嗎?你不是想讓本屍姐在妓院裏被妖怪們糟蹋嗎?那老娘今日就讓你嚐嚐被畜生輪流糟蹋的滋味!”


    虛玨聞言,身子一震,抬眸看向那五隻正沉悶吼叫的野狼,忽然間想到了什麽,陰柔的麵容上霎時堆積起無邊的驚恐和慌意。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師叔師伯,快救救我!救救我!”意識到危險,他此刻再也顧不得什顏麵,立馬怛然失色的朝著身旁人求救道。


    “蘭虛子道友,你還不趕緊出麵阻止?”玉帛也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麵色一沉,語氣不再如原先的和氣,而是帶著一絲命令的口吻道。


    蘭虛子雖然驚愕於靈妃的舉動,但對於這個差點害得自己寶貝徒兒淪落爐鼎生涯的罪魁禍首,自是衍生不出一絲同情心來!不當場拍手叫好就不錯了,還想讓他出言喝止?想都別想!


    “既然你家師侄想讓我家寶貝徒兒當爐鼎,那現在被畜生輪番騎一下倒也不為過!”


    “你別以為我清離派不敢動你們華雲!”玉峰眉峰一抖,當即怒目戟指道。


    靈妃見對方竟將矛頭指向兩個門派,未了不讓花淩子這個掌門愁心,眸中一抹算計之芒快速閃逝,這才冷聲笑道:


    “你們不是想保留他的性命嗎?本屍姐承諾,隻要一個時辰過後,他能活著從殿裏走出,他的命我可以不要!當然,若是你們不願,老娘也不介意爭個魚死網破!”


    此話一出,不禁讓玉帛他們麵色躊躇起來。


    姑且不提那夜徒手便闖入他們清離派、實力深不可測的妖孽和尚,就單單從如今立在殿內已經步入大乘期的苦修者蘭虛子來說,如若真打起來,恐怕聯合他們三人之力在他手上都討不了什好處!


    而方才玉峰那聲厲喝威脅,也不過是因一時怒火攻心才道出,若真讓他們清離派對上華雲,恐怕百年之後,這修真界內就未有清離駐足之地了!


    “不行!不能答應她!”虛玨見自己三位師叔伯沉默不語,好似在心裏思索著什麽,未免得出什麽不好的結果,他忙不迭慌張喊道。


    也正是因為這聲急切呼喊,玉帛才徹底下了決心,扭頭衝著虛玨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指責道:“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任性妄為的對她下手!如今被畜生糟蹋也好過你失去性命!你可別忘了,再過半月便是你的渡劫之日!”


    “對啊!虛玨師侄,對於咱們修真者而言,隻有得道成仙才是最終目的!為了它,你就暫且忍辱負重一下吧!”玉殷亦是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倒是玉峰並未開口勸言,但就從他緘默不語的態度太看,儼然也是同意了這個要求。


    渡劫之日?靈妃聽到這四個字,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恐怕這花孔雀是沒那個命去享受了!


    虛玨見三位師叔伯已經棄械投降應了這協議,亦深知自己再多說亦是無果,頓時麵若死灰,一顆心早已寒涼如冰。


    “小銀子,封他經脈,剝他衣物,關門,放狼!”靈妃見清離派三位元老識趣走出大殿,不禁勾唇衝一旁花銀子吩咐道,隨即亦同蘭虛子走了出去。


    花銀子和花淩子兩人麵麵相覷了幾眼,這才無奈攤手,一個封靜脈,一個剝衣物,直到對方赤身裸體的躺在大殿裏,這才將五隻野狼身上的束縛解除,一臉看好戲的退場。


    這世上,惹誰也別惹師叔!這手段,簡直比殺了還痛苦啊!


    “老頭子,這修真界裏,當真都如他們口中所言,為了得道成仙可拋卻一切?”已經步入殿外的靈妃,看著前麵那三道灰影,詫異揚眉道。


    “狗屁!不過是那些道貌岸然的老家夥胡亂找的借口而已!”蘭虛子當即怒聲反駁,若是讓他寶貝徒兒麵臨這危險境況,就算是天王老子如來佛祖降臨,也抹滅不了他救人的決心!


    靈妃聞言,卻是未有再開口說話,然晶亮的黑眸裏卻是閃耀起興味之芒。


    看來,自己最後再送他一程,倒還算是解脫了他?畢竟,這樣無情的山門,無論換做是誰,在承受了如此不堪的經曆後,應該都不會再回去了罷!


    一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就在青離派三位元老焦急等待中,悄然流逝。


    未等靈妃發話,他們就迫不及待的朝著大殿門奔去,儼然是為了確定裏麵那位即將麵臨渡劫的師侄是否還苟延殘存的活著,畢竟隻要對方還有一口氣在,他們就可以用無數珍貴的丹藥將之從鬼門關拉回來!


    “師叔,如果那花孔雀真沒死,就那麽便宜的放過他麽?”花銀子看著幾人跑遠的背影,不由疑惑道。


    “放心,本屍姐從不做虧本的買賣!”靈妃不禁伸手摸著下巴,奸邪笑道。


    就在花銀子納悶之際,一抹曼妙的身影卻是快速閃現至靈妃身旁,妖嬈嫵媚的麵容,不是那桃花妖苴華是誰?


    “處理好了?”靈妃察覺到身旁某人的到來,不禁揚眉道。


    苴華伸手撚起胸前一縷發絲,咯咯的笑了一聲,隨即又咂舌道:“我出手你還不放心?不過,你是沒見到,那場麵簡直是……”


    “行了!別影響本屍姐待會吃飯的胃口!”靈妃趕緊一臉嫌惡的製止。


    不用對方刻意明說,她就能猜測出大殿裏麵的難堪畫麵,故伸手撩了下齊肩的銀發後,便示意花銀子將玉葫蘆祭出,飛回虛妄。


    至於那三位青離派元老看見那殿內慘狀後,會有如何的反應,那就不是她該關心的範圍了!


    人界正值陽春三月,如此美好的時光,還是回去豪宅慢慢揉藺渡和尚去吧!


    ------題外話------


    額,這章開頭前括號裏寫了咳咳咳的,是被貼了的,出於無法修改,於是俺直接將600字全部刪除了…親們見諒~0~然後前麵的幾段,中間也有刪除了點部分內容的~哎~還有,文中個別錯別字親們也見諒吧,乃們懂的~


    所以關於屍姐和尚的那個,見評論區公告吧~


    哎,於是,昨夜通宵未睡的俺,該滾去睡覺了…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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