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從綁腿中取出一把小刀,在他的老臉邊輕輕摩著:“你說說,這刀子快還是你的臉皮厚?我特別想知道,你頂著一張刀疤臉還怎麽在人前混呢?”


    梁有德的眼珠子跟著那把刀子前後左右的晃著,見段飛遲遲不動手,他的心髒都快跳出來了,苦著臉道:“段先生,我已經道歉了,你想怎麽樣就說吧!”


    段飛淡淡一笑:“好,那我就不客氣了!第一、你賠償葉老爺子受傷所付的醫藥費,並當麵向他道歉!二、在電視台為葉氏集團澄清傳聞,彌補損失。三、去警察局銷案,老子可不想以後來往新加坡的時候受到什麽限製!”


    這幾個條件,關於錢的不多,那點醫藥費對梁有德來說真的不算什麽,但是讓他道歉這事,實在是讓人為難:“段先生,可不可以多拿點錢,不道歉?”


    “你覺得呢?”段飛笑望著他:“如果你不同意,咱就按照我的方案來!”


    “不用不用,就按照您說的!”梁有德忙道:“我明天就安排,明天行嗎?今天我怕是動不了哇!”


    段飛大度地點了點頭:“可以!當然,不要以為用你之前的伎倆就能糊弄我,如果你沒有按照現在承諾地去做,我會讓你付出比現在多於十倍的代價!”


    說完,段飛站起身來,走出屋外,對著那夥人道:“好了,都停下吧,我們回去了!”


    有了這一會兒,小酒他們也砸累了:“老大,連個人都沒有,隻砸房子太憋屈了!”


    段飛笑笑:“我想,他沒有在這裏留多少人,應該跟這個女孩兒有關吧?”說著,段飛瞟了一眼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小天,看起來嫩生生的,梁有德那老家夥竟然好這一口!


    小天見大家的注意力都轉到了自己這裏,嚇得臉色煞白,走出來,撲通一聲就跪到了段飛麵前:“先生,請救命!”


    切,難道在他們眼裏,自己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嗎?段飛無奈地搖了搖頭:“我並沒有想要你的命,從哪裏來,到哪裏去就是了!”


    小天卻不起來:“先生的到來,破壞了小天跟梁總之間的約定,我拿不到之前所承諾的錢了,可是沒有這些錢,我母親就沒有救了!”


    段飛皺起眉頭:“說清楚點!”


    小天含著眼淚,把梁有德的管家去學校找人、自己為了救母親的命就答應來陪梁有德的事情全都講了一遍,然後懇切地道:“雖然先生的到來,使小天免於受到傷害,可媽媽的病依然無錢醫治,我!”


    原來又是一個苦命的女孩兒!


    段飛歎了口氣,斜了一眼從裏屋顫抖著走出來的梁有德:“喂,這孩子說得是真的?”


    梁有德老著臉皮點了點頭:“是真的!”


    旁邊的梁藝欣情不自禁地長歎一口氣,她現在做著警察,替社會伸張正義,可是家裏的老父親卻屢次犯事,實在是讓人無語。她早就知道自己的父親不幹淨,也為了這個跟他吵過,後來工作了,也就不大回來了,沒想到都這麽大年紀了,依然是禍害小姑娘!


    段飛對梁藝欣的感覺並不跟對她父親似的那麽討厭,聽她歎息,知道也是因為父親而不滿,於是笑道:“怎麽,梁警官是覺得這事不好辦?要是判的話,得判好幾年吧?”


    梁藝欣不說話,旁邊的梁有德卻道:“段先生,我以後不敢了,就這一次!那個小天啊,我會幫你媽媽治病的,不要再跟段先生說了!”


    小天連忙點頭:“謝謝!多謝梁總!”


    段飛看了看小天:“那你就趕快回去吧,這裏是是非之地,以後要少來!還有,為了救你媽媽而出賣自己的身體,如果你媽媽知道了,她恐怕是連活著的心思都沒有了!”


    小天連連點頭,千恩萬謝地去了。


    此時又耽誤了幾分鍾,遠處的車子馬達聲特別響,應該是不遠了。段飛皺了皺眉頭:“好了兄弟們,該走了!”


    一夥人迅速匯集到他身邊,來的時候迅速,走的時候也迅速,幾乎是在一分鍾之內,所有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剛才還滿臉苦相的梁有德,此時滿臉憤恨:“段飛,好,我記得你了!等我的人來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梁藝欣望著父親:“你又想做什麽?那個人絕對不簡單,他帶來的人身手不錯,又有武器,我們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哼,你現在竟然會幫別人說話,為什麽?”梁有德警覺地望著女兒:“不要被那個男人迷惑住,他身邊的女人成群,眼裏根本就不可能有你!”


    梁藝欣歎口氣:“說什麽呢,我根本就不在乎這個!爸,剛才那一幕你看到了,我們真的不希望再發生吧?我想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等警察來了,我們就說是自己弄的好了!”身為警察署署長能說出這番話來,說明她是真的認輸了。


    梁有德此時滿身傷痛,也不想做得太離譜,既然女兒都這麽說了,反正指望警察是沒什麽用了,既然如此,那就以後再想別的辦法:“你說得也對,這次也就算了,以後再想辦法!”


    梁藝欣點了點頭,雖然說她的意見老爸是聽了,但是梁藝欣覺得有點蹊蹺,因為他從來都不會這麽快地接受自己的想法,難道是因為挨打了?或許吧!


    就在梁藝欣的心理活動進行到這裏的時候,外麵的一隊警察蜂擁而至:“署長,發生什麽事了?”


    梁藝欣揮了揮手:“沒什麽事,我跟我爸鬧了點意見,不小心按了報警器,你們既然來了,就幫著收拾一下!”


    父女倆鬧意見?來的警察都麵麵相覷,這是要殺父還是要殺女,整個家裏都已經慘不忍睹了,署長竟然還說得那麽輕鬆,這是吃錯藥了吧?雖然有疑問,那些警察卻也隻能聽從署長的安排,幫他們收拾起家裏來。


    剛幹了沒一會兒,接到風聲的梁有德的保鏢們匆匆趕了回來,一見家裏這情景,也呆了:“老爺,怎麽回事?”


    梁有德一見他們,馬上就拍著桌子吼:“你們幾個人去哪裏了?老子差點被人打死,你們現在才回來,是打算給我收屍的嗎?”


    為首的一個叫阿亮,見梁有德生氣,又見旁邊梁藝欣也是披頭散發,不由驚愕:“小姐這是?”


    梁藝欣白了他一眼:“我跟我爸爸鬧了點別扭,不小心就動了手,你們不在,他吃了點虧,去給他看看傷吧!”之所以沒有讓那些警察下屬幫父親看傷,主要是怕節外生枝,在新加坡不管什麽事情,隻要動了公家,就得有個說法,她不想多事。


    阿亮趕過去給梁有德察看傷勢,邊看邊咋舌:“老爺,這是小姐打的嗎?可夠狠的呀!每個部位都到了骨頭,可每個骨頭還都連著,這屬於輕傷,可比重傷還疼!哇,小姐可真夠專業的!”


    梁有德聽著就覺得別扭:“我說你小子說什麽呢?她打了我,還專業?你到底是哪頭的?”他就知道,自己身邊的這些保鏢,很少喜歡那些嬌滴滴的姑娘,反而對自己的女兒感興趣,不過平時父女倆的關係沒鬧這麽大,他們講話也不敢那麽高調。


    阿亮的臉都紅了:“不是啊老爺,對不起我說錯話了,我的意思是,她的手法比較專業,這個就是被警察驗傷,也隻能算是輕傷!”


    都快把老子打死了,還要算輕傷?梁有德簡直要跳起來了:“你那意思,我這罪就是白受了?他媽的姓段的,等老子好點,非得扒了你的皮!”


    阿亮抬起頭,奇怪地道:“姓段的?”


    “啊,不關你的事,就當沒聽到!”梁有德粗聲粗氣地道:“好了,帶我去醫院,等我回來,家裏必須恢複原樣,否則有你們好看的!”


    手忙腳亂地把梁有德抬上車,等他離開,梁藝欣才坐下來,默默地發著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阿亮讓其他人跟著梁有德去看傷,他則在家主持收拾殘局,見梁藝欣有點不高興,討好地走了過去:“小姐,你為什麽要打老爺啊?其實他很疼你,多少次在我們麵前誇獎你能幹呢!”


    段飛等人離開了梁家以後,直接就回了葉家,他相信就憑他們現在的情況,暫時應該不會被人跟蹤。原想是避開葉家,現在也沒有意義了,反正葉家也逃不掉,既然已經鬥到明處,那就幹脆敞開了幹吧!反正他的目標不是梁家,而是梁家背後的端木淳。


    而與此同時,梁有德也到了醫院,其實梁尚輝和葉老爺子是同一家醫院,隻不過老爺子的傷勢比較重,所以在監護室裏,而梁尚輝就在vip病房而已。梁有德也是外傷,他到了這家醫院以後,沒有讓人給自己另外安排病房,而是直接住到了兒子的病房裏麵。


    梁尚輝對父親的到來又驚訝又心疼:“爸,你這是怎麽回事?”


    梁有德沒好氣地道:“還不是你找的那個小狐狸精給搞的,我早就說過了,葉芷晴看著太媚,根本就不適合你,玩玩也就算了,順便讓老爸沾點光!可你呢,非要跟她搞什麽精神層麵的高檔次,現在倒好,玩出事來了吧?”


    梁尚輝莫名其妙:“你是說,這事是芷晴做的?不會吧?我從來沒有做什麽對不起她的事,她為什麽要對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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