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因為陳剛的事情,大家都不願意跟他交流,不過也都知道他受了傷,加上有段飛的囑咐,他們也算都比較照顧他的。突然見陳剛這樣,黑狼也是嚇了一跳:“你怎麽回事?哪裏難受?”


    陳剛臉色蒼白:“我也不知道,渾身難受,一點力氣都沒有!”


    “你不是外傷嗎?”端木淳道:“難道傷到了內髒?”


    “不是!”陳剛搖了搖頭,無力地道:“我是中了毒,那毒在血液裏,我一直在靠吃藥控製,不然毒發的時候,不是這個樣子的!”


    矯天鳳急切地道:“那該是什麽樣的?有解藥嗎?”


    陳剛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這個我不好說!”


    “都到了這個程度,還有什麽不好說的?”黑狼訓斥道:“要不然我們也沒有辦法幫你,你這個樣子上飛機,非得出事不可!”


    “是啊,別在飛機上不行,我們再返航,那就是大事了!”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議論的時候,旁邊一直沒有吭聲的白靜道:“算了,你們不要說他了,這個毒,他確實不好說出口的!陳剛,那個女人,是多大年紀的?”


    聽了她的話,陳剛的臉刷得紅了,結巴道:“你怎麽知道?”


    “隻是聽說過而已!”白靜望著他:“如果我沒猜錯,這次你在新加坡遇險,也是因為這件事吧?怪不得段飛一直沒有跟我們解釋。你告訴我大體情況,我看能不能幫你緩解一下!”


    陳剛感激地看看白靜:“那個女人,大概有四十多歲吧!”


    白靜張大嘴巴,情不自禁地“啊”了一聲:“這麽厲害?天哪,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幫上你,不過陳剛,你跟那樣的女人合體,簡直就是不要命了!”


    哇,他們講得好深奧!端木淳看看白靜,又看看陳剛:“你們可不可以說得清楚點?我是不懂什麽的,不過你是我女朋友,跟個男人談合體,是不是不大好哇?”


    白靜看了他一眼:“這是陳剛的隱私,我們本來都不該知道的,不過他現在犯病了,我必須得幫他一下,不然他很難過去!”


    陳剛臉色羞赧:“我也不是故意的,是被迫……”


    這事也能被迫?黑狼意味深長地看了矯天鳳一眼,見那姑娘的臉已經紅得不成樣子了,話說上次倆人單獨相處的時候,他洗完澡出來,就是突然被矯天鳳襲擊的。那是他的第一次,還挺疼的,從那以後黑狼就再也不敢“被迫”了,而是積極主動,誰讓她先惹他的來著!


    端木淳當然不知道陳剛口中的女人就是他老媽,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噗!看樣子,陳剛還挺受女人歡迎啊,不過人家強迫你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挺願意的,多少男人想被迫啊!”


    白靜打了一下他的手:“不許胡說八道!”


    “這哪裏是胡說八道了?我說的也是實情,都怪你,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被迫是幹什麽的!”端木淳不滿地道。


    白靜也不好再跟他爭論,否則要被黑狼和天鳳笑死了,紅著臉對陳剛道:“你躺在後座上,我幫你按按!”


    她這一說,端木淳頓時張大了眼睛,一股特別心疼的樣子:“不是吧?靜靜你是想幫他按摩?我還沒有享受過呢!”


    白靜沒有理他,任他在旁邊胡說八道,快速地點了陳剛的幾個大穴,然後又從口袋裏拿出針袋,取了一根長長的銀針,將那些針快速地刺在陳剛的穴位上。她一連紮了兩遍,然後將所有的穴道都解開:“怎麽樣,好些了嗎?”


    陳剛動了動身上,又驚又喜:“好多了!”


    “那就行了!”白靜道:“不過我這也隻能幫你緩解下症狀,根本無法根治!如果你想除根,那就得去找那女人,讓她幫忙!”


    陳剛望著她:“怎麽幫?”


    這個嘛……白靜紅了臉:“你們倆人完事以後,將她身上血滴到你的肚臍上,意思就是還了你的,那基本上就沒有事了!”


    雖然陳剛無法理解、也不知道這個方法到底是對還是錯,他還是決定回去再試試。隻不過現在他的利用價值沒有那麽大了,恐怕趙煙媚也不能再象之前那麽好說話了,看來,有些美食無論如何都不能張口,因為那會膩了心,再把自己都搭進去。


    不管怎麽說,這事暫時也就算解決了,他們的車子開得飛快,趕到機場的時候,離起飛還有二十分鍾。幾個人匆匆趕過去登記口,卻被攔住了:“不好意思,已經晚了!”


    黑狼忙道:“對不起小姐,我們趕車趕到這裏非常不容易,請通融一下,我們幾個跑得快,也沒有行李,能夠很快地趕上前麵的!”


    “不行,都已經截止了,會引起麻煩的!”那小姐微笑著,卻說得斬釘截鐵。


    此時的端木淳,再次顯現了大家風範,他馬上站出來:“你們的經理在哪裏?我跟李淑敏經理很熟悉,請她帶我們走快速通道!”


    突然說出李淑敏的名字,倒是讓那小姐吃了一驚:“你認識李總?她在辦公室呢!”


    “讓她下來!”端木淳張牙舞爪:“我上去是來不及的,你快點讓她下來,然後給我們辦快速登記手續!我是你們這裏的vip會員,就晚了一分鍾,不給我進了,真是豈有此理!”


    見他那麽囂張,這位小姐也犯了難,走進去跟負責調度的頭頭說了點什麽,快速地過來幫他們把門打開:“快進去吧,請以最快的速度進去,不要耽誤飛機起飛!”


    沒問題!


    幾個人魚貫而入,除了陳剛,個個都是活蹦亂跳。


    在機艙門就要關閉的瞬間,四個人同時擠了進來,然後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好險!”


    既然上了飛機,當然第一件事就是坐到座位上,幾個人的座位都是在一起的,肯定天鳳也已經坐在那裏了。可等他們到了那裏,才發現矯天鳳的座位竟然是空的!黑狼這一驚非同小可,他心裏第一個念頭就是:她出事了!


    “不行,我要下去找她!”黑狼道:“她一個人帶了那個大箱子肯定有顧慮,如果再遇到什麽危險,那就麻煩了!”


    剛剛幾個人鬧著上來,現在人家機艙門關了又鬧著下去,所有的機組人員感覺都不那麽好了,加上周圍的乘客都用斜眼兒瞧著他們,這讓大家都覺得自己很丟臉。可又沒有辦法,畢竟矯天鳳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大家跟乘務人員吵了半天,無論如何不讓起飛,最後弄得機場方麵沒有辦法,甚至已經在跟地麵請求要緩飛了,此時卻在身後傳來一聲喊:“你們在幹什麽?”


    轉過身,不是矯天鳳又是誰?


    黑狼又驚又喜:“你怎麽到那裏去了?”


    矯天鳳走到他們麵前,小聲道:“我一個人,又怕被什麽人發現,就跑到後麵去了,剛剛,上了個廁所……”


    好吧,無論如何,這事算是解決了。


    又跟機上人員道歉了半天,接受了n多的嘲諷與批評,飛機總算是起飛了。黑狼和矯天鳳在外麵執行任務半個多月,終於得以安全回家,心裏自然是輕鬆愜意,而端木淳和白靜則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若說他們兩個人在新加坡生活,那會過得相對比較輕鬆簡單,但是他們在那裏並不安全,而到了上海,又要麵臨各自的問題,事情更加不簡單。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矯天鳳對白靜的好感比較強,她也知道白靜的為難,兩個人坐在一起,矯天鳳握著她的手:“靜靜,你不用擔心,即使回去後金也非要讓你回去,段飛也會想辦法幫你的!”


    “嗬,謝謝!”白靜的笑裏都是心事:“你不認識金爺,不知道他有多麽可怕,而且他那個人很倔強,平時看著挺隨和的,實際上他非常有自己的主意。雖然金爺很喜歡段飛,但是他很難被誰說服,我這次回去,恐怕……”


    矯天鳳看了一眼在旁邊毫不知情的端木淳:“你覺得,他能幫上你的忙嗎?”


    白靜搖了搖頭:“他什麽都不知道,實際上我也不想讓他知道,雖然他看起來非常強大,也有自己的力量,可實際上,他的性格裏還象個孩子,而且他是非常渴望愛的,我怕我一說,他又會為我的事情而煩惱了!”


    沒想到短短的時間,白靜竟然會有照顧他的想法,這讓矯天鳳無奈之下又有些感動:“好。不過不要什麽事都自己扛,適當的時候,也要告訴我們,人多力量大嘛!”


    “謝謝你,天鳳姐!”白靜微笑著:“我之前的生活圈子非常簡單,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很少接觸外麵的人,你對我真的很好,象親人一樣!”


    矯天鳳望著她,點了點頭,她自己又何嚐不是缺少親情的呢?好容易找到一個相愛的人,怕他擔心也是應該的,就象她,恨不得能為黑狼多分擔一點呢!


    相對於他們,最前路迷茫的應該就是陳剛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能不能好,也不知道馮雲還能不能原諒自己,就算是段飛,恐怕都會對他做出懲罰。但現在他什麽都顧不得了,活著是比任何情感都重要的事情,他不想死,這是他唯一的信念。


    而就在他們朝上海飛行的同時,西湖裏的戰爭還在繼續,歐陽如風被逼到了橋下,呆在水裏,看著周圍那些重槍核彈的警察,這一次,恐怕是他入行以來遭受的最嚴酷的打擊。他跟端木恒之間算不得有什麽大仇恨,所以直到現在歐陽如風也不明白,為什麽他會對自己下手,要知道端木恒最恨的人不該是他,而應該是裴正才對。


    泡在水裏三四個小時,縱然是年輕人也受不了,更何況是歐陽如風這樣即將步入老年的人,他渾身發抖,嘴唇都紫了,如果繼續泡下去,他怕是支撐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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