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進來,這中年人猛的睜開眼睛,放射出來兩道精光,如同出鞘的寶劍一般鋒利。


    這中年人,便是這次鬼市的掌舵人,博古齋的掌櫃董千裏董七爺。


    董七爺拿起來一旁的小茶壺,喝了一口茶,品味了一下其中的韻味,這才淡淡地說:“都安排好了,姓錢的這家夥,一向是和我不對付,來者不善啊,你可要小心的注意這家夥,免得生出來什麽亂子。”


    楊波點點頭說:“我已經讓兄弟們注意了錢老板了,沒有什麽意外的舉動,就他們兩個人來的,隻是說跟著錢老板來的不是他的保鏢阿東,而是一個陌生人,不像是道上的,有點奇怪。”


    既然錢文英沒有帶著一幫人來,沒在濱江市,董七爺就不怕他翻起來什麽風浪來。就算是錢文英帶著一幫人來,董七爺相信自己也是能壓製的住。畢竟這裏是濱江,是自己的地盤。


    當下點點頭,董七爺滿意地說:“多注意一點,別壞了規矩就成。”


    董七爺口中的那個姓錢的,便是省城來的房地產商錢文英,年輕的時候,便是和董千裏是死對頭,現在年紀大了,雖然不會像是年輕的時候真刀真槍的幹起來了,但是,錢文英還是喜歡給董千裏找麻煩。


    這次鬼市,錢文英這家夥居然是帶著一件宋瓷參加,至少按照董七爺的感覺,錢文英有點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感覺啊。


    鬼市,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說不能夠出現強買強賣這種事情,至於說保證古董都是真品,就算是官方的博物館都難保自己的藏品百分百都是贗品,鬼市上更是沒有人保證了。


    董七爺坐鎮鬼市的目的就是防止有人強買強賣,剩下的就是看個人的眼力和運氣了。


    但是,董七爺曾經看到過錢文英的那件宋瓷,宋青花頭瓶,釉色瑩潤,光澤柔和,器型上也符合宋代蒜頭瓶的標準器形,算是一件難得的瓷器了。


    據說,錢文英是來竄貨的,至於說他看上了哪家的玩意了,除了他自己之外,還真的沒有人知道。


    本來,董千裏認為錢文英是來找麻煩的,但是,沒有想到,在整個鬼市交易之中,錢文英一點都沒有出格的地方,有人看上了他的這件青花蒜頭瓶,商量了一下價格,沒有多久,便是被一個南方的客商用一件宋代青銅大日如來佛像給換走了。


    就算是在一旁的宋軍都能夠感覺到錢文英對竄貨是興趣缺缺。


    而且,交換的時候,錢文英不但是把一件價值不菲的宋瓷和那青銅佛像放在一起,而且直接拿起來這蒜頭瓶給了那南方客商,搞得那南方客商看錢文英的眼光都有點怪怪的。


    瓷不過手,這是古董行的基本的常識,連這點都沒有注意,很顯然錢文英確實沒有怎麽樣把這種交換給放在心中。


    而且,按照常規,一般的瓷器也絕對不會和青銅器放的太近,一旦是有什麽碰撞,或者青銅器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但是瓷器八成就會有損傷了。


    因此,錢文英表現出來的心不在焉的神態是非常的明顯的,倒是說這家夥經常注意偏廳的那扇門,門後麵宋軍清楚的很,是董千裏董七爺在坐鎮。


    而作為這次鬼市的掌舵人,董千裏居然到最後都沒有出現,這不得不說是讓宋軍奇怪的事情,而這個時候,錢文英倒是一臉的失望,而那個叫做阿東的保鏢,看向偏廳的那扇門的目光也變得十分的憤怒,鐵青著臉離開的別墅。


    領取了報酬之後,宋軍因為有點鬧肚子,便是尋了一圈,發現那麽豪華的別墅,一樓居然連一個衛生間都沒有,隻好跑到二樓蹲了半個小時。、


    出了衛生間,已經是將要日落西山十分了,這個時候宋軍琢磨快點去趕到公交車站,不然,趕不上班車回去就麻煩大了。


    別指望這濱江公交車能夠按時等到你七點半,一般的來講,像是這別墅區比較偏僻的地方,六點半以後很少有公交車經過了。而且,這別墅區是富豪區,有錢人都自己的車,公交公司也就懶得等到七點半下班了。


    這個時候,別墅裏麵出奇的安靜,空無一人,靜悄悄的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沒有錯,這個時候,宋軍的感覺就是有點全身冰冷。


    突然,宋軍聽到了一陣的爭吵聲。在二樓的一個房間裏麵,透過門縫,宋軍能夠看到董千裏被人狠狠的推了一下,啪嗒一聲摔在地上地上,


    而站在董千裏前麵的是人,拿著一把手槍,麵目猙獰,雙眼之中一片血紅,此人正是剛剛在大廳裏麵心不在焉的錢文英。


    如果說在大廳裏麵的錢文英是彬彬有禮的君子的話,那這個時候,他便是像從梁山上走下來的悍匪,仿佛整個人都在亢奮之中,拿著槍的那隻手也在不斷的抖動。整個人的精神也處於崩潰的邊緣,仿佛是想到了難以承受的過去一般。


    錢文英激動地咆哮起來,拿著槍指著倒在地上的錢文英說:“老四,你給我聽著,大哥二哥是怎麽樣死的,你心中非常的清楚,之所以我沒有當時就殺掉你為大哥二哥報仇,就是因為我沒有證據證明是你做的,不然,你以為你能夠活到今天。現在,你若是把那煙雨圖給拿出來,便是罷了,不然,我就讓你下去陪大哥二哥去你信不信。”


    直到這個時候,宋軍才仔細的看了一眼董千裏,不看還好,一看把宋軍給嚇了一大跳,原來,這個時候,董千裏被打斷鼻青臉腫,像是一個豬頭一般,


    但是,這些不算什麽,此刻,從董千裏扭曲的眼神中也能夠看到他的精神是承受了非常大的痛苦。


    那段回憶,顯然對他來講不是那麽的美好。


    但是,這董千裏不愧是道上的大哥,骨氣硬的可以,強忍著疼痛說:“姓錢的,你別再我麵前裝好人,咱們四個去盜那個清朝王爺的墓地,不就是為了滿清那十噸黃金嘛,幹什麽把自己說的好像那麽高尚,大哥二哥是我殺的沒有錯,但是那也是他們私通鬼子,要做漢奸,想獨吞藏寶圖,我不過是先下手為強,當初,咱們六個人去盜墓,老五老六是死在誰的手中,你最為清楚不過了,你可是為了那煙雨圖,為了那十噸黃金親手把老五老六活埋在那王爺墓裏麵了,這幾年,活的不踏實吧,早晚有一天,你的下場比老五老六他們更慘。你這麽做,天理不容,門規更難容下你這個叛徒。”


    一席話,算是解開了一個隱藏在曆史背後的秘密,宋軍大概能夠清楚,這董千裏和錢文英早年是一個盜墓團夥的人,結果好像因為內訌,錢文英活埋了老五老六,而董千裏則是把老大老二兩個人給幹掉了。


    似乎,錢文英開始慢慢平靜下來:“老四,我知道你不會說,但是我等不下去了,每天閉上眼睛,我就看老五老六兩個人在古墓之中七竅流血看著五,我受不了了。既然你告訴我,總有人治的了你。”


    一陣陰風刮過來,從門外,宋軍都能夠感覺到一陣的毛骨悚然,而這個時候再看董千裏,整張臉仿佛都變得扭曲起來,好像是活見鬼了一般。


    這時候,房間裏麵突然多出來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錢文英的保鏢阿東,不過,現在阿東已經摘下了墨鏡和一頭黃發。


    而這個時候董千裏驚恐萬分地看著阿東說:“大哥,剛才我就看到像你,不對,不可能,你是我親手殺死的,我親手埋在山上的,絕對不可能活過來,你到底是誰。”


    那個阿東馬上陰笑著,用沙啞的聲音說:“老四,沒有想到吧,我還活著,閻王爺沒有收我,那是我福大命大,交出煙雨圖,剩下的事情我能夠看在昔日的情分上饒你一命,不然,咱們的帳,讓你隨便死了,簡直就是便宜你了。”


    這個阿東彎腰惡狠狠的看著董千裏,腰間一塊玉佩露出來了,宋軍雖然不能夠看得十分清楚,但是,看紋路,看顏色,像是血沁漢玉一般。


    漢代玉雕,帶著那個時代特有的霸道和豪邁,仿佛落刀之處,輕輕一劃,便是能劃破星空一般。


    古往今來,也隻盛唐時代的玉雕從氣勢上對漢代玉雕有一定的傳承。


    如果,阿東真的是董千裏口中的老大,宋軍認為帶著血沁漢玉也不是不可能。


    董千裏心中非常的驚恐,當時,是他親手把老大給幹掉的,也是他自己親手挖坑埋下去的,這個時候,老大突然之間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讓董千裏非常的驚慌,整個人精神都幾乎崩潰了。


    但是,在這個時候,阿東突然說讓他交出煙雨圖,這個時候,董千裏突然哈哈大笑,一張被打的像是燭豬頭一般的臉上充滿了得意的笑容:“姓錢的,為了煙雨圖你真的不擇手段啊,居然找到了一個和老大如此一樣的人。老大是我親手殺掉的,親手埋在山上的,別說是做人了,就算是做鬼都不可能,找個人就想嚇唬我,以為我是嚇大的嗎?煙雨圖,現在我不交出煙雨圖,你能幹掉我嗎,你肯幹掉我嗎?殺了我,煙雨圖你就別想了,十噸黃金注定會為我陪葬。”


    沒有等到錢文英說話,阿東舉起來始終帶著白手套的右手說:“你啊,老四,還是和以前一樣多疑啊,煙雨圖是我弄到的,為了這張圖,我們把那獵戶的一家四口都殺掉了,是你親手把屍體扔到井裏麵的,這事情,除了你我之外,世界上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吧?你不說,好,我知道你的這個臭脾氣這次我就陪你玩玩,我要讓你在絕望中死去。你就等著吧。不過,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老四希望你不要犯傻啊。”


    沒有得到煙雨圖之前,阿東是不會輕易讓董千裏去死的。


    而在這個時候,錢文英看了門口一眼,眼中冰冷的沒有一絲的感情啪的一槍打過去。


    雖然錢文英在極度的瘋狂之中,但是多年的警惕性依舊讓他發現了門外的宋軍。


    牽扯到十噸黃金的事情,連結拜兄弟都能幹掉,更何況是個無關緊要的外人。


    一槍正中宋軍的胸口,宋軍隻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而這個時候,宋軍隱約的感覺到錢文英走出來.


    外麵一陣警報聲傳來,接著便是激烈的撞門的聲音,阿東罵了一聲晦氣,帶著錢文英等人從窗戶上跳了出去,很快的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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