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主,這是一個無上的存在,傳說他的壽命可以達到2000年以至更多!而尋常的修士一般最多隻能存活一千年,雖然可以尋找到一些神藥增加壽命,但終究無法突破2000年這個生命的至酷!天地間靈藥、神藥都十分稀少,況且能被人尋到的更是少之又少,一般的修士壽命能達到1500年已經算得上是風麟一角,但這藥天師居然活了一千八百年之久!無盡的歲月,悠遠的曆史,終究也逃不過這生命的法則。


    蘇塵凡一陣木訥,在他幹枯的臉上滿是驚容,一時間,他竟忘記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雖然很多人都猜測藥天師已經存活了一千多年,但絕對沒有幾個人會相信他能活到一千八百年之久!蘇塵凡心中非常震驚!


    “孩子,你有什麽要問嗎?”藥天師似乎早已知道蘇塵凡有問題一般,他虛弱地說道。


    蘇塵凡回過神來,突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趕緊問道:“前輩,我這身體……真的無藥可救嗎?”


    話一說完,他一雙深凹著的雙眼緊緊望著藥天師,靜靜地等著他的回答,他心中很害怕,害怕藥天師說出自己這病真的無藥可救的話來。


    就這樣,蘇塵凡靜靜地站著,藥天師雙眼無神,似乎想起了什麽往事。蘇塵凡的全身變得緊張無比,似乎正在等待宣判生死一般,一時間竟呼吸急促,全身緊張,在他的臉上竟浮現出少許汗水。


    不知不覺間,半個時辰已悄悄過去,而到這時,藥天師才發出一陣歎息。


    “唉……”


    這是一聲悠長的歎息,讓人感到無限的惆悵與無奈充訴在其中,蘇塵凡心中頓時一緊,全身血液快要沸騰了一般,他充滿希望地看著藥天師。


    “唉……孩子,你這身子,也許有一種藥可以治好……”藥天師充滿憂鬱地說道,但蘇塵凡此時就如同在死亡的邊緣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又如在廣闊的大漠之中遇到一口甘泉,他心中激動難掩,渾身都在顫抖。


    “前輩,您……您說的是真的嗎?”


    “嗯……不過世間是否有這種藥我也不得而知。”藥天師緩緩道。


    蘇塵凡的身子頓時一僵,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但他決對是不會甘心。


    “前輩,您知道什麽地方有哪種藥?”


    “這種藥名叫‘天之神泉’,傳說一般人喝上一斤,壽命可以活到兩千歲,並且還可以治療百病;對你來說,雖然不能保證可以活到二千歲,但至少可以增加幾十年或者幾百年壽命。不過……不過這種絕世神泉據說隻有斷魂穀才有……”藥天師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


    蘇塵凡的臉上本來還帶有激動的喜色,但此時聽到斷魂穀三個字徹底絕望了。


    斷魂穀,是神都大陸三大死亡絕地之一,相傳裏麵曠世奇藥無數,但裏麵也是不世凶物的聚集之地;多少年來,無數修者甘冒生命危險潛入穀內為尋得一寶,無不都含恨收場,無一人出來過,據說就連神主都不敢輕易潛入,深深忌憚!斷魂斷魂,命斷魂離,就算你修為再過逆天,隻要進去自身都將斬成凡人。所以很多年來,再也沒有人敢去冒險,不世奇寶,終究敵不過死亡的危脅。


    絕望!原來的一絲生機盡是這種結果,蘇塵凡全身一癱,他無力地坐在地上。


    其實他心裏知道,自己這身體並不是真的不能吸收靈藥中的靈氣,隻是消耗太大了,他曾無意間聽見一些修者說過,十萬斤百草液可以讓自己這身體增加一月壽命。十萬斤!這是多麽巨大的數字,整個神都大陸一年也不過能製出一百萬斤百草液,蘇塵凡想都沒有想過用這種方法來治療自己的身子,因為根本找不到那麽多的錢去購買,郭氏家族也不會如此為自己繼命。世間靈藥稀少而且珍貴,而一般的靈藥對自己這身子沒有多大效果,他隻期待尋到絕世神藥,不過此時蘇塵凡終於絕望了……


    “孩子……唉……”藥天師本想說什麽,但卻欲言又止,也許說什麽也沒有用了。


    蘇塵凡吃力地爬起來,他朝藥天師深深地鞠居功了一躬,說道:“前輩,我回去了……”


    他木訥地轉過身去,準備離去。


    “你等一等……”


    “前輩,您還有什麽事嗎?”蘇塵凡轉過身來疑惑道,這時他見藥天師正打開一個古木盒子,他那雙蒼老的雙手動作很慢,顫抖著,看上去很吃力。蘇塵凡看見那木盒中有一塊似人形的棕色塊根,這塊根大約有一尺多長,竟然是一塊何首烏!看上去至少有幾百年曆史了。


    “孩子,這塊千年何首烏你帶上,尋常人吃了可以增加十年壽命,對你來說雖然作用不大,但可以增加少許精氣。”


    蘇塵凡一陣感動,一般人吃了何首烏可以補肝益腎、養血祛風、強勁健骨、延年益壽,可謂是藥中珍品,而這塊千年何首烏,世間少見,價值難估,就連一般的修士吃了都可以增加一年壽命。


    他感激地說道:“前輩,這我不能收,它太貴重了!”蘇塵凡知道這何首烏雖然名貴,但對自己這身子的作用卻甚微。


    “孩子,你收下吧,這藥對你或許會有幫助……”


    蘇塵凡推遲了一陣,但藥天師並不同意,執意要送給自己,最後他忽然想到了什麽,見藥天師誠心相送,也不好再推遲,隻好收下。


    ……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輝映射在街道之上。


    當他從郭氏藥莊出來時已是黃昏時刻,夜幕將即,街上零零散散走著幾個收攤回家的攤販,也沒有人注意他。


    孤單、落寞的身影在街上緩緩挪動,夜幕降臨,繁華落盡,就算曾經有過再多的繁耀,此刻一切都將歸於平淡而又寂靜。


    蘇塵凡本想將這何首烏送一半給餘長年,但見天色已晚,餘長年早已收攤回家,以自己目前這種狀況,要走到他家中不知要多久,隻有決定先回自己家。


    小河岸上的小屋內,泛著微弱的光亮,河風陣陣,屋內亮光忽閃忽明,蘇月梅站在門口焦急地等著蘇塵凡。夜已至深,蘇塵凡艱難地走到小屋的竹欄外,看見自己年邁的母親,心中痛苦難言。


    “娘……”


    蘇塵凡鼓足一口氣喊道,盡管如此,這聲音也非常低,他實在尋不出更多氣力,記得自己在十歲以前每天還可以走如此多的路,十歲以後就很少走過這麽久的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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