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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清遠見鳳傾城這般憤怒,砸過來的茶杯也不閃躲,任由茶杯砸在自己的胸前,茶水濺在他雪白的衣裳上,瞬間留下了茶漬。


    “禦清遠,你給我滾,你這個禽獸,不,禽獸不如,禽獸都不會說出你這種話來!”鳳傾城幾乎是氣到了極致,更無形象破口大罵。


    紅袖添香在外麵聽到鳳傾城的怒罵,連忙跑進屋子。


    “小姐,他做什麽了?”


    鳳傾城擺手,示意紅袖添香出去。


    紅袖添香訝異,卻還是低頭走出了屋子,想躲在牆角偷聽,屋子內傳出鳳傾城冷冷的聲音,“紅袖添香,不許偷聽!”


    紅袖添香身子一僵,連忙朝外麵走去,守在院門口。


    兩人麵麵相覷,猜不透禦清遠做了什麽,或者說了什麽,惹的鳳傾城勃然大怒。


    屋子內,鳳傾城憤怒之後,慢慢的沉澱下來。


    “禦清遠,還有別的辦法嗎?”


    禦清遠搖頭。


    “不,肯定有別的辦法!”鳳傾城說的斬釘截鐵,一手按住自己的額頭,一手煩躁的敲在茶幾上。


    “肯定有別的東西可以代替,一定有,必須有!”


    茉舞還那麽小,那麽那麽小。


    那可是女子貞潔的象征,她覺不允許任何人,在她還是孩子的時候,就給奪走。


    任何人都不可以。


    禦清遠靜靜的看著鳳傾城,好一會才說道,“鳳姑娘,你放心,我不會的!”


    “我知道你不會!”


    鳳傾城說著,閉上了眼睛。


    如果禦清遠真有那麽一點點壞心思,她根本無力阻止。


    “禦清遠,你仔細想想,除了這個方法之外,可還有別的方法,在我們都沒有想到辦法之前,你不許再見茉舞!”


    鳳傾城說著,看向臉色越發慘白的禦清遠,“或許,你會覺得我鳳傾城不近人情,翻臉不認人,但是禦清遠,首先,我是一個母親,站在一個母親的立場上,我有資格為了我的女兒,這般自私到極致!”


    “再者,如果茉舞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禦清遠,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幹涉你們,但是,她還是一個五歲的孩子,你可懂我的心思?”


    禦清遠看著鳳傾城,閉上眼睛,輕輕點頭。


    “我懂,鳳姑娘,你放心,我會遵守你的話,再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之前,我一定不會再見茉舞,可是鳳傾城,我能不能偷偷躲在暗處,偷偷見一見她!”


    他等了她千年啊。


    千年啊,那是多麽漫長難熬的日子。


    在那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他心心念念的仙子,終於來了。


    可他卻貪心,不求天長地久,但求相伴一生,曾經擁有。


    “不可以!”鳳傾城拒絕的斬釘截鐵。


    隨即又微微歎息,“哎,罷了,罷了,你想要見她,必須有我在場!”


    “好!”


    禦清遠說著,瞬間消失。


    禦清遠雖然消失,但,鳳傾城依舊可以感覺得到,空氣裏那濃到化不開的哀傷。


    禦清遠,別怪我。


    饒是我鳳傾城千般能幹,萬般狠毒,也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母親罷了。


    晚飯間。


    鳳傾城不停給茉舞夾菜,惹得茉舞驚訝不已,墨涵一個勁的吃醋。


    “娘,你就顧著茉舞,都不給墨涵夾!”


    鳳傾城聞言失笑,“夾,都夾!”說著夾了菜放到墨涵碗中,又給唐盈盈夾了菜肴。


    晚飯倒也和樂溫馨。


    京城一酒樓。


    姬光明站在窗戶口,看著皎潔夜空,星辰閃爍,月亮甚圓。手中捏著一個酒杯,杯內,酒已空。


    卻懶得去續杯。


    那個對的人不在,獨自淺酌,無趣的很。


    咽下滿腔澀然,姬光明走出屋子。


    “大師兄!”


    姬光明回頭,是他的七師弟,“七師弟,這麽晚還不睡?”


    “大師兄,我這裏有幾個招式不懂,大師兄可否幫我推祥一二?”


    姬光明點頭,“好!”


    “大師兄,你看這客棧實在太小,不如我們找個無人的林子,大師兄好好幫我推祥一二?”


    姬光明依舊好脾氣點頭,對於師弟的得寸進尺,絲毫未有不愉,或者輕視。


    “大師兄請!”


    “七師弟請!”


    荒郊野林。


    兩男子立於樹頂之上,邊緣鳥雀盡飛,四周更是鴉雀無聲,就連那些最愛吵鬧的蟲子也悄然蟄伏。


    “大師兄,請出招!”


    “七師弟請!”


    兩劍相交,電光火石間,已經打得難舍難分。


    幾十招下來,姬光明開始出聲指點,要怎麽出招收招,才能禦敵致勝。


    “大師兄就是大師兄,從來不藏私,從來不欺壓師弟們,如此這般的大師兄,師弟很是佩服!”


    姬光明笑,“好好練武,七師弟將來修為定在我之上!”


    男子笑,退後收招,看向立在前方的姬光明,猶豫片刻,走到姬光明前麵,“大師兄,不管多不舍,都不要去找他,想要幫他,暗中行事,不然,你會害了他的!”


    姬光明聞言大驚失色。


    男子嗬嗬一笑,“當年和他感情最好的人是大師兄,師弟我可是記得的,不過大師兄,這事師弟知道,師傅他老人家定然也是知曉的!”


    “你……”


    “大師兄放心,我姬光曜定然是站在大師兄這一邊的,一直如此,將來亦是如此!”


    姬光明還有什麽不懂。


    先前,若不是姬光曜攔住了他,要他來指點什麽武功,他怕是早已經去攝政王府尋君羽玥了。


    好險,好險。


    抱拳,彎腰,“謝謝七師弟!”


    “受人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我隻是忘記不了,當年那麽小的一個孩子,居然不顧安危,給我吸盡腿上惡毒罷了!”


    姬光曜說完,轉身離開,速度飛快。


    姬光明震驚。


    想不到,君羽玥和姬光曜還有這麽一出。


    那真是,真是太好了。


    鳳府。


    今日的鳳府來了一個客人。


    一襲藍衣的裴逸。


    許久不見,裴逸依舊那般溫文爾雅,玉樹臨風,折扇輕搖,怎麽瞧,怎麽都是翩翩佳公子,誤入凡塵來。


    鳳傾城慢悠悠的走出來,遠遠的,就出聲打趣,“裴逸,我以為你賺錢賺瘋了,都把我這個朋友給忘記了呢!”


    裴逸扭頭看去,見鳳傾城一襲白衣,款款生姿,娉娉婷婷的走來,因為懷了身孕,整個人都籠罩了一股子炫目的母愛之光。


    眼角眉梢盡是恬靜舒心的笑意。


    裴逸隻覺得心口極疼極疼,就慢了那麽一步,一步,她就被君羽玥那陰險卑鄙無恥的小人搶走了。


    說什麽,此生能夠認識,結為朋友,是人生一大幸事。


    若真是這般在意這段兄弟情義,就不能夠奪他所愛。


    勾唇淡笑,卻溢出悲哀。


    鳳傾城瞧出來了,歪頭問,“裴逸,你怎麽了?”


    裴逸搖頭,深吸一口氣,“無事,就是遇到一些煩心事,沒地去說,想到你,就來你這打攪了!”


    “嗬嗬,那可真太陽從西邊起,天要下紅雨,我們一向事事漫不經心,世間仿佛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入眼的裴公子,居然也有了煩心事,嘖嘖嘖,我可要好好洗耳恭聽!”


    鳳傾城這一打趣,讓裴逸好生淒涼。


    原來,他給她的感覺竟是事事漫不經心,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入眼。


    錯了,錯了。


    傾城,錯了,你入了我的眼,很早很早很早,在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我就對你的事,事事上心了。


    可……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她隔幾日就要成親,她如今更懷著君羽玥的孩子。


    “傾城,原來,你竟是這般看我?”


    鳳傾城聞言,見裴逸似乎真遇到困難了,忙問道,“裴逸,可是遇上什麽麻煩了,有事你就說,咱們朋友一場,我肯定幫你!”


    裴逸很想說,傾城,我丟了我最深愛的姑娘,你能幫我把她找回來嗎?


    可裴逸不敢說。


    他深知一旦說了,他和鳳傾城,怕是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鳳傾城這個女人,絕美容顏,笑起來無害至極,可她的手段,亦如她的容顏,狠絕起來,不止對敵人無情,對自己亦無情。


    “傾城,能陪我喝杯酒嗎?”


    鳳傾城啞然失笑,“不就是喝杯酒麽,這還不好辦,襲人早些日子泡了幾壇子葡萄酒,這會子拿出來,正好!”


    添香聞言會意,立即下去準備,又細心的吩咐廚房做幾樣小菜。


    “走吧,去荷花亭,如今荷花開得正盛,美麗至極!”鳳傾城說著起身。


    裴逸點頭。


    兩人並肩而行。


    “裴逸,到底發生什麽事兒了,看你滿麵愁色,看的我也擔憂!”


    “傾城,無礙的,過幾日便會好!”裴逸說道。


    見裴逸不願意說,鳳傾城也不勉強,兩人落座在荷花亭內石桌上,立即有丫鬟端上冰鎮瓜果,和鳳傾城溫熱的甜湯。


    “這麽熱的天,來點冰鎮瓜果,是一極大的享受呢!”鳳傾城說著,端起甜湯,小口小口的喝著。


    良辰美景,奈何天捉弄。


    遲了一步,遲了一生。


    “我並不喜瓜果!”


    “哦,我給忘記了!”鳳傾城萬般歉意。


    她是真的忘記了,或許從未記得過。


    至少君羽玥,龍無憂在她麵前,總會她說什麽好吃,他們就吃什麽,完全不挑嘴,好養至極。


    “無礙的!”裴逸道。


    添香端了酒上來,給裴逸倒上。


    鳳傾城挑眉,“添香,我的呢?”


    “小姐,你懷著身子呢,不能喝酒!”添香說的義正言辭,就是不給鳳傾城倒酒。


    鳳傾城氣結。


    裴逸失笑,“添香姑娘說的對,你懷著身子呢,可真不能沾酒!”


    鳳傾城微惱,若是君羽玥,肯定會容許她淺酌一口,過過酒癮。又暗自失笑,裴逸是朋友,君羽玥是愛人,自然會多一分縱容。


    酒不醉人,人自醉。


    情難舍,意難忘。


    天涯飄飄,從此陌路人。


    酒入腸,愁緒思量,驀然回首,心碎成殤,君不知。


    一杯又一杯酒下肚,裴逸完全是在借酒澆愁。最後索性不要添香幫他倒酒,一手拿酒杯,一手執酒壺,優雅倒酒,仰頭便飲盡杯中酒。


    “裴逸……”


    鳳傾城說著,壓住酒壺,“裴逸,你醉了!”


    “不,傾城,我沒醉!”裴逸搖頭,“人生幾何,我此刻卻是最清醒的!”


    清醒到,對那種失去,心疼都快要碎了。


    “裴逸,酒喝多了傷身,我還是那句話,遇上什麽困難了,盡管開口,我會盡全力幫你,若是我幫不上,不是還有君羽玥嗎!”


    君羽玥。


    君羽玥。


    萬惡的君羽玥啊。


    裴逸忽地悲戚笑了起來,“傾城,你可知道,我和君羽玥早認識了!”


    鳳傾城看著瀟灑,溫潤完全不在的裴逸,一時間,訝異的說不出話來。


    是什麽,讓裴逸這麽個人,瞬間潰敗?


    “我知道,羽玥說起過!”


    “說起過?”


    鳳傾城點頭。


    君羽玥的確和她說起過,他和裴逸是相識的,還算得上是朋友。


    像君羽玥那種人,人生難得有幾個朋友啊。


    裴逸咻地站起身,看著鳳傾城。


    好想好想開口問,傾城,那君羽玥可曾告訴你,我曾經與他說過,我深深的愛著一個女子,愛的心都碎了。


    忽地一笑,坐下。


    搖頭失笑。


    “裴逸……”


    裴逸搖頭,“傾城,我該走了,恭喜你大婚,你放心,你大婚之日,我肯定會親自來鳳府祝賀!”


    “不,我會去攝政王府,去攝政王府祝賀的!”


    說完,也不待鳳傾城挽留,擱下酒壺,酒杯。


    離去。


    鳳傾城看著裴逸的背影,微微歎息,“添香,你說,這是怎麽了?”


    添香本想說,小姐,所有人都看出來了,為什麽獨獨你沒看出來?


    不過,添香也不會這麽說。


    畢竟鳳傾城過些日子就要出嫁,而如今的她,更是懷著五個多月身孕,就應該保持心情舒暢。


    就連墨涵,茉舞,盈盈三個孩子,都認真學習讀書認字,練習武功,絕對不會做出什麽錯事惹鳳傾城鬧心。


    她又怎麽會說些不該說的,徒添鳳傾城煩惱。


    “小姐,我哪裏知道是怎麽了,如今你都要出嫁了,紅袖和歐陽也快修成正果,而我……,唉……”


    鳳傾城瞧著,忽地笑了起來,“添香,看來我得問問上官灝乾,最近是不是移情別戀了?”


    添香一聽,惱了。


    “小姐……,我去忙別的了,不理你了!”


    看著添香急急忙忙離去的背影,鳳傾城笑。


    卻有些擔憂裴逸。


    攝政王府


    “王爺,這裏有您的請柬!”


    君羽玥詫異,伸手接過,打開。


    “備馬車!”


    華麗馬車駛在街道上,直接到了醉仙樓。


    醉仙樓二樓,裴逸捏著酒杯,看著醉仙樓下方,從馬車內,從容不迫走出來的君羽玥,心中嫉恨翻滾。


    君羽玥也恰巧抬頭,也看見了裴逸。


    朝裴逸微微點頭,進入醉仙樓,直接上二樓,裴逸所包下的雅間。


    裴逸的兩個下人攔住君羽玥,“攝政王,我家公子說了,隻許攝政王一人進去!”龍一要跟進去,君羽玥擺手,獨自一人走進去,雅間的門被裴逸的人關上。


    雅間內。


    裴逸依舊看著窗戶外,淡漠道,“你來了!”


    “本王來了!”


    裴逸譏笑。


    本王?


    居然在卑鄙手段,贏得鳳傾城的心後,在他麵前自稱本王。


    君羽玥,好厚的臉皮。


    “君羽玥,猶記得我們相識時,你說,此生定不會與我爭,你守你的浩瀚王朝,我掙我的錦繡繁華,咱們互不相幹,可是今時今日,君羽玥,你卻卑鄙無恥,奪我所愛!”


    “奪你所愛?”君羽玥冷笑。


    反唇相譏,“裴逸,你錯了,是本王先遇上傾城的,是本王先愛上她的,還記得三年前,本王和你說,本王思念一個女子,那個女子便是鳳傾城,本王與傾城之間的恩恩怨怨,豈是裴逸你可以明白的?”


    “傾城從未愛過你,你也從未表白,你們更無兩情相悅,一個非君不嫁,一個非卿不娶,再者,你裴逸本已娶妻,本王何來奪你所愛?”


    句句傷人肺腑。


    直刺得裴逸疼痛難忍。


    “君羽玥,你該死……”裴逸怒吼一聲,快速襲向君羽玥。


    裴逸外表溫潤優雅,但,他的武功卻狠辣至極。


    出招收招更是招招奪人性命。


    君羽玥決計不敢小覷裴逸,更是小心對待,見招拆招,和裴逸打的難舍難分,雅間內,東西破碎聲,聲聲傳來。


    守在屋外的龍一和裴逸的兩個下人,亦動手打了起來。


    他們也明白,今日誰先進入雅間,誰的主子便有勝利的機會。


    雅間內。


    裴逸是一心要殺君羽玥,這個搶了他心愛的女子,又戳他傷疤的卑鄙小人,他一定要殺之後快。


    什麽友情,通通見鬼去吧。


    隻要君羽玥死,傾城就是他裴逸一人的了。


    而君羽玥卻不允許自己死,也不允許自己敗。


    這一仗,從那夜見鳳傾城與裴逸和諧相處,他吃醋使計告白,並感動鳳傾城,得到傾城微微動心之後,他就明白。


    和裴逸這一仗,非打不可。


    說他君羽玥卑鄙也好,無恥也罷,隻要傾城最後嫁他君羽玥,為他君羽玥生兒育女,夜晚躺在他的懷中,那些名聲,他都不在乎。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從醉仙樓雅間,直接從窗戶飛出,立於屋頂之上。


    兩人都一心要贏,絕不可輸……


    鳳府。


    添香急急忙忙跑到鳳傾城院子。


    “小姐,小姐,大事!”


    “怎麽了?”鳳傾城問,眉頭輕凝。


    剛剛做了一個美夢,夢中,她兒女成群,子孫圍繞,和君羽玥白頭到老,鶴發童顏時,君羽玥依舊待她如手中至寶,嗬護至極。


    “小姐,外麵來了一個婦人,稱她是裴逸的妻子!”


    鳳傾城聞言,睜大了眼睛,錯愕的眨巴眨巴了幾下。


    “然後?”


    “她說,要見小姐一麵,有東西交給小姐!”


    鳳傾城驚呼一聲,“裴逸居然成親了,我卻從未聽他提起過,這家夥,隱瞞的可真深啊!”


    站起身,“走吧,去見見這個裴夫人!”


    添香見鳳傾城神情無異,似乎還心情不錯,疑惑問,“小姐,你不生氣嗎?”


    “生氣什麽?”


    “裴公子他成親了啊!”


    鳳傾城笑,“裴逸成親,我生氣什麽呢,人嘛,誰沒有些秘密呢?”


    她鳳傾城不是也有些秘密沒有告訴裴逸。


    所以,裴逸成親與否,她還真不生氣。


    添香氣的跺腳。


    暗惱,我的小姐哎,若是你當初心儀裴逸,而裴逸已經成親,你嫁過去就隻能為妾,墨涵,茉舞隻能是庶出。


    一個妾生的孩子,永遠低人一等啊。


    想到這裏,添香有暗自慶幸,幸好,幸好,她家小姐從未心儀裴逸。


    大廳。


    裴逸夫人芙蓉很緊張,很緊張。


    她害怕見到一個囂張跋扈的女子,一見麵,就逼迫她讓出正妻之位,或者陰沉狠辣,處處陷害她的女子。


    雖然,芙蓉這些假設,在鳳傾城身上,一一俱在。


    但……


    當鳳傾城一襲白衣,娉娉婷婷走來的時候,芙蓉忍不住站起身。


    那女子很美,很美,笑的也很恬靜舒心,更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風華。


    輸在這麽一個女子手中,芙蓉忽然覺得,她真是一點都恨不起來。


    也怨不起來。


    “裴夫人!”


    鳳傾城低喚,也在打量芙蓉。


    不是什麽國色天香,也不是絕色傾城,隻是一個小家碧玉,溫婉文秀。


    芙蓉朝鳳傾城一笑,微微福身,“鳳姑娘,冒昧了!”


    “無礙,裴夫人坐!”


    芙蓉點頭坐下,鳳傾城也坐到主位,雍容華貴,小手輕輕扶在肚子上,笑眯眯的看向芙蓉。


    芙蓉亦注意到,鳳傾城的肚子。


    羨慕,嫉妒,排山倒海襲來,那是裴逸的孩子嗎?


    “鳳姑娘懷孕了?”芙蓉問,兩手緊緊捏在一起。


    鳳傾城點頭,“是啊,五個月了!”


    五個月了。


    五個月了。


    再過五個月就要生了。


    而,裴逸上次回到家中,直接丟了她一封休書,是為了給她鋪路,給她腹中孩子鋪路的吧。


    早知道如此,她當初就應該收下休書,而不是氣憤的當場撕了,吞入腹中。


    至少,那樣子,她還有些尊嚴。


    如今,她裏子麵子,都沒了。


    “鳳姑娘,相公他……”


    鳳傾城見芙蓉欲言又止,嗬嗬一笑,“裴夫人,你和裴逸是不是吵架了?”


    “吵架?”


    “是啊,那日裴逸來我這兒,喝了許久酒,滿麵愁容,我詢問,他卻咬牙不說,如今見到裴夫人,想來是你們吵架了吧!”


    芙蓉震驚的看向鳳傾城。


    她是真不懂,還是演技太高超?


    “鳳姑娘,你……”


    添香立即接過丫鬟端來的甜湯遞給鳳傾城,“小姐,王爺吩咐,你每隔三個時辰都要喝一次的甜湯好了,我試過溫度,剛好!”


    鳳傾城眉頭微擰,卻還是接過甜湯,“裴夫人,喝茶!”


    芙蓉咬了咬唇。


    有些回不過神。


    王爺?


    是她的父親嗎?


    原來這般的尊貴,豈是她一個商女可以比擬的。


    “好!”


    芙蓉端起茶,淺口淺口喝著,時不時偷偷打量鳳傾城。


    隻見她萬千風華集於一身,渾身上下不帶珠寶金釵,絕美的容顏上,脂粉未施,幹淨的渾身都流露出一份清晰自然。


    若是鳳傾城先前有些不懂,那麽此刻,也懂了。


    “添香,你派人去攝政王府問問羽玥,請柬之事,可需要我操心,還有,給我拿幾張請柬回來!”


    添香點頭應下,立即出去吩咐。


    鳳傾城才在添香出去之後,立即起身,走到大廳門口一盆綠色盆栽前,素手一翻,把碗中的甜湯倒在花盆內。


    芙蓉詫異至極。


    鳳傾城卻朝芙蓉嗬嗬一笑,“這甜湯日日喝,真是膩味至極,也不知道羽玥是怎麽想的,就算是心疼他孩子,也要順便心疼孩子他娘啊,哪能日日叮囑我喝這膩味至極的甜湯呢!”


    芙蓉震驚。


    她,她說……


    攝政王府,羽玥,羽玥,君羽玥。


    她腹中的孩子,是君羽玥的?


    “裴夫人,你這次來京城,準備待多少時間!”


    芙蓉回神,“過幾天就走!”


    鳳傾城笑,“那裴夫人,你可一定要等我大婚,喝了我的喜酒之後,才能離開哦!”


    “啊……”


    鳳傾城佯裝沒有看見芙蓉的詫異,震驚,繼續說道,“哎,我這個人性子孤僻,一生也沒幾個知交好友,藍顏知己也僅裴逸這一人,所以和羽玥成親,羽玥也沒有準備請柬給我,說起來還真是慚愧!”


    不過,從今日開始,裴逸再也不能是她的藍顏知己了。


    畢竟,人家妻子都追上了門,雖然沒有撕破臉,把話說開,她鳳傾城可不能真不臉,不要皮。


    “鳳姑娘要成親了?”芙蓉問。


    一時間回不來神。


    “是啊,你看,我肚子都這麽大了,也拖不起了,所以,就被自己稀裏糊塗給嫁到攝政王府了!”


    鳳傾城說的這般清楚明白,芙蓉臉色霎時慘白一片。


    “鳳姑娘,我……”“裴夫人,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要千千萬萬億億次的回眸,才能修來今生的相遇,我們大家都要好好珍惜,你說對吧!”


    芙蓉低頭,紅了眼眶。


    她何嚐不珍惜,可,也要那人給她珍惜的機會啊。


    好一會,芙蓉才抬起頭,“鳳姑娘,對不起,今日我來的實在是太冒昧了,我……”


    鳳傾城笑,“無礙!”


    芙蓉實在難堪至極,連忙站起身,“鳳姑娘,告辭!”


    帶著她的丫鬟離去。


    鳳傾城起身,慢慢追出門,芙蓉已經上了馬車絕塵而去。


    添香走到鳳傾城身邊,“小姐……,你為什麽不罵她一頓?”


    “罵她做什麽呢?”


    看芙蓉的樣子,和裴逸的夫妻生活,怕是平淡如水,一絲絲波瀾都激不起來,她已經這般可憐了,她哪裏還能在她傷口上撒鹽。


    “小姐,我怎麽覺得,你善良起來了!”


    鳳傾城抬手打在添香身上,“死丫頭,你等著吧,我肯定會以最快的速度把你嫁給上官灝乾,然後給上官灝乾納十個美妾!”


    添香氣急敗壞。


    上官灝乾卻開心大聲道,“鳳姑娘,你可千萬要說話算話啊!”


    添香怒,掄起拳頭就去揍上官灝乾,“我要你多嘴,我要你多嘴!”


    把上官灝乾追的滿院子跑,逗得鳳傾城哈哈大笑。


    那廂。


    君羽玥和裴逸決鬥已經分出勝負。


    裴逸抬手,抹去嘴角血跡。


    “君羽玥,真是想不到,你居然影藏的這麽深!”說著,血跡沿著嘴角溢出。


    低落在衣裳上,觸目驚心。


    君羽玥依舊一襲白衣,靜靜而立。


    好一會才出聲,“裴逸,世間隻有一個傾城,我愛她,絕對不會低於你一分一毫,而且,我從未刻意欺騙,再者,就算沒有我,你和傾城亦不會有任何結局!”


    “君羽玥,你閉嘴!”裴逸痛呼。


    怎麽會沒有結局。


    知道她挑嘴,他刻意去學廚藝,知道她貪杯,他親自去學釀酒。


    他付出那麽那麽多的真心,那麽那麽多的努力,憑什麽,就不能有結局。


    “傾城她絕對不會做任何人的第三者,亦不會和任何女子同侍一夫,裴逸,你更應該明白,在你認識傾城之前,你就已經成親了!”


    “你要傾城跟你回去,做什麽?”


    “做你裴逸的一個妾室?”


    “還是在外麵給她買個大宅院,金屋藏嬌?”


    “不,裴逸,你這不是在愛她,你是在害她,更是在侮辱她,傾城這般女子,她就應該高高在上,被丈夫一輩子獨一無二捧在手心寵著,疼著,嗬護著!”


    “你更不要說,你會休妻再娶,那你又錯了,你把你的夫人至於何地,今時今日,你會為了傾城休妻再娶,那麽他日,你亦會為了別的女人,休了傾城,去娶別的女子!”


    君羽玥字字如利劍,直刺裴逸的心。


    讓他痛的鮮血淋漓,生不如死。


    “啊……”


    “啊……”


    連叫幾聲,裴逸都驅散不出,那渾身的挫敗。


    “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


    他若是知道,此生,會遇上這麽一個女子,他定不會娶妻,定會讓自己孑然一身,幹幹淨淨等著她來。


    而不是,相逢動心之時,他已娶妻生子……


    “啊……”


    膝蓋一軟,跪在地上,裴逸把臉埋在草地上,嚎嚎大哭。


    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娶時。


    這便是他一直不敢開口的原因。


    君羽玥看著裴逸,一點都不同情,真的,他一點都不同情,更不憐憫,而是極淡極淡的說了句,“裴逸,告辭,後會無期!”


    他是不打算在見到裴逸。


    這個男人,對傾城有臆想,在傾城身邊太危險。


    君羽玥走了,裴逸卻久久回不過神。


    抬頭之際,瞧見麵前,一襲紫衣,麵帶銀色麵具的龍無憂之時,裴逸嗬嗬一笑,“閣下也來笑話我嗎?”


    笑話你?


    龍無憂冷哼。


    他可沒這閑工夫。


    “不是,我隻是希望,裴公子看好裴夫人,以後不要隨隨便便出現在傾城麵前,她如今懷著孩子,實在沒有多餘的心思,來管理裴公子的家務事!”


    裴逸聞言,震驚的看著龍無憂。


    不太明白,什麽時候,鳳傾城身邊又出現了這麽一個絕然若仙的男子。


    閉上眼睛,“多謝閣下好意,裴某人知道了!”


    再睜眼,麵前再無龍無憂的身影,如來時一般,無聲無息。


    京城城門口。


    彎彎勾唇,笑意盈盈。


    羽玥哥哥,彎彎來找你了。


    馬車夫小聲問,“姑娘,京城到了,請問您要去什麽地方,是小的送您過去,還是?”


    “送我去攝政王府吧!”


    攝政王府?


    馬車夫嗬嗬一笑,“姑娘是去攝政王府喝喜酒的吧!”


    彎彎聞言,怒,“不是,我是去搶我羽玥哥哥的,那個賤女人,搶了我的羽玥哥哥,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不止不會放過她,更要她生不如死。


    馬車夫聞言,震驚不已。


    這般惡毒的女子,攝政王會喜歡?


    見鬼了才會喜歡吧?


    卻不敢多言,拉著馬車去攝政王府。


    彎彎下了馬車,給了馬車夫銀子,站在攝政王府門口,被守門侍衛攔住。


    “你們好大膽子,敢攔我的路,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姑娘,小的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想知道你是誰,請姑娘速速離開王府,免得動起手來,刀劍無眼,傷了姑娘!”


    “你……”彎彎怒極。


    差一點就要出手。


    卻見一輛馬車駛來,停在攝政王府門前。


    君羽玥氣定神閑下了馬車,謫仙的容顏,宛若天人,冷眉冷目,卻是那般的致命誘惑。


    彎彎勾唇一笑,“羽玥哥哥!”


    君羽玥聞言,眉頭緊凝,看向彎彎,腦海裏,卻想不起這麽一個人。


    “攆走!”


    低沉怒喝之後,朝攝政王府走去。


    “羽玥哥哥,我是彎彎啊,我是彎彎啊,羽玥哥哥,難道你不記得彎彎了嗎?”


    君羽玥聞言,停了腳步。


    扭頭看向彎彎,“你是彎彎?”


    彎彎大喜,立即推開侍衛朝君羽玥跑去。


    甚至伸手就要去抓君羽玥,卻被君羽玥大手一拂,摔倒在地,狼狽至極。


    怎麽會這個樣子。


    她不是已經施了法術,羽玥哥哥一見到她,就會對她愛入骨髓,此生非她不娶的麽?


    難道是哪裏錯了?


    “羽玥哥哥?”


    君羽玥嘴唇輕咬,“彎彎,如果本王是你,一定會速速離開此地,而不是淪為他人的刀劍,專做害人害己的事兒,還有,以後別來攝政王府,否者……”


    君羽玥說著,看向一邊侍衛,“你們都記住,以後不許這個人靠近攝政王府一步!”


    “是,王爺!”


    君羽玥轉身離去。


    彎彎想要追進去,卻被兩個侍衛一左一右架住,然後往攝政王外拖去。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羽玥哥哥,羽玥哥哥,我是彎彎,我是彎彎啊……”


    “羽玥哥哥,你欺負人,我要告訴爺爺,我一定要告訴爺爺!”


    直到重重的被丟在地上,狼狽至極,身側很多人指指點點,嘲笑。


    彎彎哇一聲哭了起來。


    “你們欺負人,我要做法,讓你們全部死無葬身之地,下十八層地獄!”


    “好狠毒的女子啊!”


    “是啊,怪不得攝政王不喜歡呢!”


    “就是,就是,人家鳳姑娘可是天仙似的人,這個惡毒的女人怎麽比!”


    人們說著,搖頭歎氣,指指點點離開。


    “啊……”彎彎氣瘋了。


    伸手就要捏一個法訣,卻見不遠處,三個孩子,歪頭,滿臉好奇的看著她。


    那眼神裏,有打量,還有一種她說不出來的算計。


    是的,算計。


    鳳茉舞第一個上前,伸出手握住彎彎的手臂,“姐姐,你沒摔著吧!”


    彎彎詫異。


    另外兩個也走過來,熱心的像親人一般,噓寒問暖。


    彎彎忽然覺得很委屈,“嗚嗚,他們欺負人!”“姐姐,你可是個心地善良的美人兒,可不能和這些無知百姓斤斤計較,姐姐來,起來,我們去找個茶樓,坐下來吃些東西,慢慢說!”


    難得有人不欺負她,彎彎立即點頭。


    稀裏糊塗跟著三娃去了一個酒樓。


    “姐姐,你喝茶!”


    “姐姐,你吃菜!”


    “姐姐,你嚐嚐這個,味道極好!”


    “姐姐,你試試這個,味道也不錯!”


    三娃輪番上陣,把彎彎哄得眉開眼笑,心花怒放,張嘴便把來京城做什麽,有什麽準備,甚至連對君羽玥施法的事兒,都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三娃心中氣死了,卻笑得比花兒還燦爛,一個勁的詢問彎彎,滿眼的佩服。


    要彎彎教她們。


    “這種事兒,一時半載也學不來啦,不過,我可以送你們幾個符咒,很有用的呢!”


    “好啊,好啊,謝謝彎彎姐姐!”


    一頓飯下來,彎彎簡直是把什麽都和三娃說了,就連山中有幾條路,那幾條路有埋伏,那埋伏在什麽地方,埋伏的是什麽人,武藝高強程度,有什麽毒物。


    她師傅擅長什麽,不擅長什麽,一股腦全告訴了三娃。


    三娃聽得開心啊,一個勁的鼓掌。


    聽到興奮時,還不聽誇獎彎彎。一個勁說著,有機會要去山裏玩。


    三娃樂的不行。


    還起身給彎彎付了飯前,又給她付了一個月的房錢,和彎彎揮手告別。


    並表示回家和爹娘商量之後,來接彎彎去府裏小住。


    彎彎樂哈哈的倒在床上。


    這三孩子真好啊。


    三娃一上馬車,氣憤的咬牙切齒。


    “嗷,熬……”


    “墨涵,冷靜點,我們趕緊回去,把這事和娘說了,不然要出大事的!”


    回到鳳府。


    三娃立即找到鳳傾城。


    “娘,大事,大事!”


    鳳傾城訝異,“怎麽了?”


    “娘,你先別問,紅袖姨,添香姨,快準備紙筆,我來說,你們來記,記住了,一定不要漏掉了任何東西!”


    紅袖添香見墨涵茉舞這般慎重其事,不敢猶豫,連忙準備紙筆。


    三娃口齒清晰的說,紅袖添香記,時不時,相互補充。


    鳳傾城最開始漫不經心,到後來,也慎重其事起來。


    直到三娃說完,鳳傾城深深呼出一口氣,“以後,你們三個,可不能隨隨便便出去玩了!”


    “娘……”


    鳳傾城把兩娃擁入懷中,“真是委屈你們了!”


    “娘,不委屈,能做娘的孩子,是我們幾十輩子修來的福氣呢!”


    “你們啊,總是能夠把娘哄得心花怒放,什麽煩惱,憂愁,都瞬間拋之腦後!”


    “娘,這事,你打算怎麽辦?”


    鳳傾城想了想,“娘一個人還研究不出什麽好辦法來,我這就派人去請你們君叔叔來,一定要讓這些人有來無回!”


    “娘,加油!”墨涵茉舞說著,緊緊抱住鳳傾城。


    有娘在,他們不怕。


    不怕!


    鳳傾城點頭,“加油,為了我們一家子的幸福,加油!”


    不管是誰要破壞,她和君羽玥勢必會全力反擊,讓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死無葬身之地。


    絕不手軟留情!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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