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晚將參加競標會,李澤言顯然有些緊張。


    餐桌上,他將一大堆補腦核桃豬蹄湯往楚夕那裏推,體貼道:“小黑客明天別擔心,正常發揮就好。要是實在輸了也沒關係,最多就是死翹翹,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楚夕差點把腦袋扣在湯碗裏,瞪了眼李澤言俊朗陽光的臉。


    這丫明明長了一副花澤類的外貌,怎麽就繼承了古娜拉黑暗之神的歹毒心?


    陸左煜放下手裏的餐具,道:“澤言,跟我去一趟書房。”


    李澤言還想再逗逗楚夕,耐不住陸左煜的冷眼,隻得摸摸鼻梁灰溜溜站起來,還不忘帶了隻香噴噴的雞腿。


    陸左煜邁開腳步,也不忘回頭囑咐楚夕:“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不能出錯。”


    聲音居然是罕見的...溫和,不帶半點冰渣子。


    楚夕想到不久前驚天動地的吻,耳根又開始發熱,連忙點頭:“你也早點休息,放心,爺明天穩拿第一。”


    陸左煜彎腰,把餐巾紙遞過去給楚夕擦嘴上的油。


    邊上李澤言有些傻了。


    真是奇了怪了,為什麽今晚的楚夕和煜之間,似乎有點懵懵懂懂的奸情?


    李澤言嗅了嗅,毒辣眼神在兩人之間遊離,他真聞到了奸情的味道。


    懷著八卦之心,李澤言走到了書房,前腳剛關了門,後腳劈裏啪啦質問:“煜,你今天對小黑客格外溫柔啊。噓寒問暖不說,竟然還遞餐巾紙?”


    陸左煜不理會,他隻優雅坐在檀木椅上,修長手指輕扣在椅背上。


    “發現他了。”


    李澤言張二摸不著頭腦頭腦,一屁股坐在陸左煜對麵:“發現誰了,難不成美國還有小黑客的小情人兒,讓你嫉妒了?”


    “薩文·李,今晚我在西雅圖西街區23號的gay吧裏,發現他的蹤跡。”


    李澤言臉上的玩世不恭驟然散去,俊臉浮起凝重和歡喜交雜的神色。


    “竟然在gay吧裏,真是踏破豬蹄無覓處,得來都靠真功夫。”李澤言猛拍桌子,唇角微微揚起。


    元強已經死去,薩文·李自然成了下一個目標。


    這是個地地道道從貧民窟走出來的斯文殺手,有潔癖的gay,出道以來一路唱征服,直到拜倒在13號的帥氣下。


    傳聞薩文·李曾和13號“同居”過一段日子,兩人感情深厚,你儂我儂發展同性友誼。


    又聽說那傳奇殺手13號是個水性楊花的男人,處處尋花問柳、招蜂引蝶,又無數私生子。


    約莫遲遲得不到13號的真心,薩文·李後來因愛生恨,參與報複追殺13號的行動。


    他們要找的那份機密文件,沒準真的在13號的“舊情人”手裏。


    另一邊,剛洗完澡的楚夕打了個噴嚏,揉揉鼻梁,望了眼窗外的月色,心想著哪個傻逼又在亂罵自己。


    “煜,我現在就派人去調查,爭取盡快把薩文·李活捉。”李澤言非常激動,跳下椅子剛要出門。


    走了兩步,李澤言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扭頭,疑惑地問:“煜,你怎麽知道薩文在gay吧?難不成你去過?”


    陸左煜選擇沉默,腦海裏記起那暗沉奢靡、散發濃鬱酒氣的地方。


    又不受控製地,記起了少年那個清涼軟糯的吻...


    不得不說,楚夕總會給他帶來各種各樣的驚喜,往往有驚無喜,一次次在他荒蕪的心願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偏偏,還奈何不了楚夕。


    陸左煜說:“今晚,命令在美國的陸氏特衛隊探查,秘密搜集在目標地附近的信息。跟蹤追查到薩文的住址。明晚競標會結束後,我會以簽訂合同為由,在美國多待五天。這五天裏,一定要在不驚動美國CIA前提下,將薩文活捉。”


    李澤言動動喉嚨,幹癟癟說:“這我懂,可是...你真的去gay吧了?”


    陸左煜從椅子上站起來,頎長挺拔的身軀淡如鬆:“明天出發去西雅圖工會,分派兩個車隊。K總為人狡詐,很有可能會半路攔截我和楚夕,你今晚去準備。”


    李澤言挑眉,眼睛迷成八卦的弧線:“喲喲,咱們偉大的陸神居然在逃避,莫不是在gay吧裏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嘿嘿嘿~”


    陸左煜冷臉,刀削斧砍的完美容顏毫無變化,步伐穩重離開書房:“少廢話,馬上去辦。”


    李澤言在後麵吹了聲口哨,以他和陸左煜從小穿褲衩的兄弟情保證,這家夥居然害!羞!了!


    害羞,這個在陸神大人字典裏已經滅絕的詞兒,時隔多年居然再次出現了!


    想當年啊,陸左煜還是正經的小萌太,又可愛又聽話,和人說句話就臉紅,胖手兒捂著眼睛躲在父親身後。


    說得誇張點,小時候的陸左煜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


    自從十年前的變故發生,那個經常害羞的小萌太就消失了,冷酷無情的陸總陸神大人正式上線。


    陸神大人完美的容顏上隻有“冷”一個情愫,無人可觸碰,喜怒哀樂全都一個表情。


    說得不那麽誇張,長大後的陸神人見人怕、花見花謝、車見車拐彎兒。


    可現在,李澤言驚喜地發現,陸神害羞了!究竟是什麽樣的事,才能撥動他冰封的神經?


    李澤言懷著無比的八卦心,屁顛屁顛跑出門準備工作。


    當夜,注定有人睡不著:


    【比如那位大腹便便的K總,他腦海裏已經被某個美豔的男人占據,又分出一點心思擔憂明天的競標會。


    想了想,K總撥通電話,冷聲吩咐:“明天盯緊陸左煜的豪宅,想辦法讓他們遲到。”


    放下電話,秘書小心翼翼走了過來,低聲說:“K總,我們將您的訴求轉達給秋柱赫先生,他讓我回您一句話...”


    K總放下手裏的資料,肥手指捏起自己的紅胡子,笑盈盈說:“那小明星兒答應和我約會了?”


    酒會現場,在K總好色的眼眸裏又多了幾分獵豔的心思。


    陸左煜長相自然無可挑剔,可惜K總不敢動他。


    陸左煜招來的那個黑客楚夕,長相倒是非常可口,小刺蝟似撓著K總的神經。


    但,最最讓K總心動的,還是壓軸嘉賓、那位大名鼎鼎的明星秋柱赫。


    以前在電視牆上看到秋柱赫,K總便留意到這個美貌出眾的男人,集男人的英俊和女人妖豔一體,如烈焰玫瑰綻開在K總的心頭。


    他,一定要得到秋柱赫,再想辦法把那俊俏的小楚夕弄到手。


    秘書留意到K總得意的神色,心頭更加緊張,慌忙垂頭,小聲說:“秋柱赫先生說、說———說他不喜歡胖子,更不喜歡長得醜的胖子。”


    說出來,秘書差點想把自己甩到宇宙,才能從K總驟冷的氣場裏逃脫。


    K總咬牙切齒,難以置信:“那明星真這麽說?”


    “是、是的...”


    K總沉臉。


    房間忽的森冷,良久,才聽到他沙啞陰冷的發話:“給薩文·李傳消息,後天,我要看到秋柱赫出現在我的房間裏!”


    一個有點名氣的戲子罷了,還敢對他不敬?


    “是!我這就去辦!”


    秘書顫巍巍退出辦公室,關了門,不知不覺,冷汗早已涔涔從額頭滾落。


    那個明星太不懂規矩了,K總曆來性格專橫,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


    想來,這個大名鼎鼎的明星,要倒黴了。


    秘書同情地搖搖頭,邁開步子進了電梯。】


    當夜,還有人在做香甜的夢。


    【比如楚夕,她夢見自己在一片冰原裏。


    風風火火追捕一頭白狐狸,穿過高山、漫過雪原、終於將那隻白狐狸抓到手。


    豈料,到手的白狐狸竟然變成了陸冰塊!


    都說夢境和現實相反,現實中楚夕鬥天鬥地其樂無窮,唯獨鬥不過陸冰塊。


    不過夢裏,楚夕翻身奴才把歌唱,一躍扶搖直上。


    陸冰塊可憐兮兮地退後,像落入凡塵的小萌獸,說:“你、你不要過來~”


    楚夕如同惡霸似將陸冰塊提起來,窮凶極惡開口:“給爺親一口,以後你養我!”


    可憐的白狐狸搖頭:“不要、我不喜歡男人。”


    楚夕呸了一聲,剽悍地將陸冰塊的手爪子放在自己隆起的胸口:“爺就是女人,乖,給爺親一口。”


    “不要不要,放過我~~”


    “哈哈,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的~~”


    楚大惡霸強勢登場,將可憐兮兮的陸冰塊壓在身下。


    此處省略一萬字,濃縮為四個字:


    “一室旖旎”】


    當夜,還有人在黑暗裏擦拭武器。


    西雅圖郊區偌大的貧民窟,酒瓶子啪地落地,碎成一地亮晃晃的玻璃渣子。


    薩文·李將槍支放入腰間,手指在鍵盤上敲動。


    不出一會兒,電腦屏幕上出現一張美豔男人的照片———秋柱赫。


    他隻隨意掃了一眼,冰冷殺手臉毫無情緒。


    下一個目標,抓住這個漂亮的明星,送到K總的床上。


    ——————


    第二天,隱秘且飽受矚目的競標會正式拉開序幕。


    下午,西雅圖郊區別墅的門緩緩打開。


    三輛黑色公務車緩緩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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