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柱赫居高臨下,美眸如刀,紅唇嫣然:“沒想到,你居然是人妖。”


    楚夕差點被秋柱赫的智商絆倒了。


    能當演員影帝的,真尼瑪個個都是人才。


    明明你自己才長得不男不女,還亂給我扣帽子。


    秋柱赫繼續道:“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伸張出去。”


    楚夕櫻唇抽了抽:...


    秋柱赫還保持高冷傲嬌的風姿:“你若將我被K總綁架、半夜鑽垃圾桶的醜事宣揚,我敢保證,明天全世界都知道你的秘密。當然,你手機裏那些我落魄的照片,統統刪除。”


    楚夕攏了攏睡衣衣領,藏住自己白生生的美脖子。


    她就如此不像個女人?


    秋柱赫寧願懷疑她是人妖,也不信她是女人?


    楚夕抓抓頭發,將手裏的小刀收起來,麵露隱忍之色,努力裝出一副秘密被發現、集無奈和痛苦於一臉的表情。


    “得得得,爺的秘密被你發現了,全當我倒黴——那個,你不準說出去。”


    秋柱赫眯起精明美眸,瞧楚夕這假兮兮的神情,便問:“你不怕我透露出去?”


    楚夕一本正經:“你是世界級的影帝,身後的公關團隊一定很強悍,我散播出的醜聞,很快會被你壓下去,沒準你還告我誹謗。”


    秋柱赫勾起紅唇,彎腰在楚夕光潔的下巴擰了一下:“算你識時務。”


    楚夕抖抖雞皮疙瘩,這人身上香水味忒重了。


    她板起臉說:“如果我把你被K總捆綁的醜聞告訴陸左煜,你以為你的公關團隊壓得下?”


    秋柱赫抬起高傲的下巴,這小人妖,算盤打得還挺精明的:“陸左煜?你可得小心點。這家夥是吸血鬼,毫無人性,遲早會把你的利用價值吸得幹幹淨淨。”


    “所以嘛,今晚的事就當沒發生,我倆都把嘴閉好。”楚夕下了結論。


    秋柱赫撩開眼皮,不說話,當默認。


    楚夕想了下,故作隨意地問了句:“你、你為啥不認為,我是個女的?”


    秋柱赫不屑冷笑,嗅嗅自己的睡衣,垃圾堆裏的酸臭仿佛又飄了起來:“你是個女人,有你胸這麽小的女人?”


    楚夕:...


    靠,爺這具身體才17歲,胸脯才發育成倆小包子...


    你居然看不起小包子?


    秋柱赫又說:“再則,我一代國民偶像秋柱赫,沒穿衣服躺在床上、泡在浴缸裏,你竟然還麵不改色,這世界上,怎會有女人對我的身體不動心?”


    其實這也勿怪秋柱赫的判斷失誤。


    女人,不會和十個八個男人打架,還打贏了。


    女人,不會吊兒郎當整天撩妹、到處拈花惹草。


    女人,不會從爆炸的車上跳下來,還安安穩穩拍屁股揍人。


    最重要的是,天下沒有女人,麵對沒穿衣服的秋柱赫,還能麵不改色。


    綜合種種,秋柱赫判斷,楚夕應該是患了某種疾病,改性了...


    楚夕:...兄弟,你也太自戀了吧。


    見過自戀的,沒見過如此自戀、清新脫俗的。


    雖然秋柱赫瞧上去,比路邊開的野玫瑰花還美豔妖冶。可在楚夕心裏,她更喜歡陸左煜這款冷颼颼的類型:


    話少聰明長得帥,人高性冷錢還多...嘿嘿。


    秋柱赫施施然轉身,往浴室那邊走去:“我再去洗個澡,總感覺那些垃圾酸臭,還在侵蝕我完美的身體。”


    楚夕:“去吧去吧,別把你全天下女人都愛的皮囊搓爛了。”


    不一會兒,浴室裏又傳來嘩嘩的水聲。


    楚夕在床上翻了個滾兒,繼續摸出手機查看西雅圖的地圖。


    夜色如潮水密密麻麻覆蓋西雅圖街區,燈紅酒綠、霓虹燈在黑夜裏睜開眼眸。


    楚夕忽的聽見敲門聲,肚子配合地咕咕叫。


    “外賣這麽快就來了?”楚夕從床上蹦起來,穿上拖鞋往門邊蹭。


    門打開,她笑眯眯說:“多謝外賣小————冰、冰塊?”


    腦海轟隆隆炸雷,門前不是提著火腿雞包飯的可愛外賣員,佇立著一尊冷颼颼的冰塊。


    陸左煜一襲黑色風衣,內搭白色薄襯衫,皮靴鋥亮鋥亮、眼神幽暗幽暗,身後跟著三個黑衣保鏢。


    他明明是一副完美冷酷的天神模樣,落在楚夕眼裏,居然像極了深夜上門討債的黑道大哥...


    楚夕下意識摸摸睡衣領口,確定自己沒露出脖子以下的部位。


    她訕笑,抬起爪子打了個招呼:“嘿,吃完飯了嗎?”


    陸左煜黑眸暗沉,看著楚夕身上毛茸茸的蓬鬆睡衣,看到她下意識收攏衣領的手指,以及手腕上暗紅的擦傷痕跡。


    他問:“你今天去哪裏了?”


    楚夕尷尬地縮縮脖子:“沒、沒去哪,就出門逛了逛。天黑了,隨便找了家旅館睡覺。”


    不知道為什麽,楚夕尤其心虛,仿佛一個做錯了事害怕被家長看到的孩子,又像是熱戀期出軌被男朋友發現的丫頭片子。


    陸左煜冷冷道:“我應該說過,這幾天你必須呆在別墅。”


    楚夕悻悻開口,替自己辯解:“每個人都向往自由,西雅圖這麽美,世界這麽大,我想出去看看————”


    話音兒剛落,浴室那邊的水聲停止了。


    男人磁性優雅的聲音傳來:“小夕兒,給我拿一套新睡衣,終於洗幹淨了,今晚差點累死我了。”


    隻有當秋柱赫確認自己洗幹淨了,心情好的時候,他才會叫楚夕為【小夕兒】、仿佛叫喚小寵物似的。


    然而,【小夕兒】三個字落在楚夕耳朵裏,簡直如同晴天霹靂。


    這場景,特別容易被產生誤會。


    楚夕抓耳撓腮,趕緊給陸左煜解釋:“那個、那個、事情是這樣的...那個...那個...”


    楚夕臉兒都憋紅了。


    靠,解釋個毛線!


    這能解釋清楚,說K總綁架了秋柱赫,楚夕她去找薩文,碰巧救了秋柱赫?說兩人從廚餘垃圾裏逃出來,到旅館來將就住上一晚上?還是說她和秋柱赫清清白白、絕對沒有任何對不起陸左煜的地方...


    劇情太複雜離奇,一時間根本不知從何講起。


    陸左煜涼涼掃了眼屋內,他當然熟悉這個聲音———秋柱赫。


    也就是說,楚夕今天溜出來,就是為了和秋柱赫...約會?


    秋柱赫在洗澡、曖昧不清叫著“小夕兒”、楚夕身穿睡衣、還下意識收攏衣領害怕被發現...種種跡象表明,這兩人恐怕已經有深度接觸了。


    不知為何,陸左煜心裏慢慢湧起惱怒。


    尤其是看到楚夕結結巴巴的模樣,心裏的惱怒越加增加,恨不得這拈花惹草的小子帶回去好好揍一頓、以後都不準楚夕出門見人。


    楚夕急得團團轉,陸冰塊,你可千萬別誤會。


    爺我可是清清白白幹幹淨淨的,和秋柱赫這人妖一點關係都沒有...


    急著急著,楚夕忽然安靜下來,猛拍額頭。


    我為什麽要和陸左煜解釋?他又不是我老爸,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他管得著?


    這樣一想,楚夕心裏好受多了。


    她大義凜然地說:“你稍等一下,我去拿點東西,馬上跟你回去。”


    陸左煜揚起俊眉,這是不打算解釋了?


    果然,楚夕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這時候,等得不耐煩的秋柱赫推開浴室門,腰間別著白色浴巾,邊走邊擦頭發上的水漬:“你磨蹭什麽,我等———”


    秋柱赫頓下腳步,瞥到門口的陸左煜。


    他抬眉,又望向匆匆忙忙收拾東西的楚夕。


    沒想到啊,陸左煜居然三更半夜跑來尋找一個小人妖?難不成,陸左煜真的看上了楚夕?


    這想法一冒出來,秋柱赫紅唇染上一絲絲戲謔,他走向楚夕,問:“你要回去?”


    楚夕忙著找她剛買的小裝備,頭也不抬:“是,今晚你一個人睡,回頭記得把房錢打給我。”


    秋柱赫餘光掃了眼門邊,道:“小夕兒,回去好好休息,今天辛苦你了,讓你累壞了吧。”


    楚夕心思全在別處,含糊不清回了句:“知道知道。”


    門邊的陸左煜半張臉已經掩蓋在黑霧裏,陰沉極了。


    秋柱赫演技愈發爐火純青,優雅撫過額邊暗紅的發絲:“小夕兒,回聖華國再聯係。我們有很多值得深入的地方。”


    楚夕以為他說得是自己“人妖”身份被發現的事,點點頭:“行,回國聯係。對了,你的新電影想辦法給我弄幾張門票,我高價賣給你粉絲。”


    秋柱赫“溫柔曖昧”地說:“當然,我的每一場電影,都會給你專屬的門票。”


    門邊的冰塊已經寒冷到徹骨。


    楚夕還不知不覺地收拾好東西,臨走前還給秋柱赫說了拜拜。


    至於陸左煜,他高深莫測的眸子觀摩著秋柱赫的演技,薄唇是算計的冷漠。


    秋柱赫“戀戀不舍”關了房門,美豔臉龐上的情愫漸漸消退。


    紅唇勾起戲謔的笑意,將影帝級別的演技發揮到極致。


    “嗬,陸左煜,你也有這一天。”


    秋柱赫優雅打了個哈欠,關了房間燈,朝大床走去。


    今天發生了這麽多破事,依然不能阻止他睡美容覺。


    睡著睡著,滅過多久,門外忽然傳來嘈雜的響聲、敲門聲、還有相機劈裏啪啦的快門聲。


    秋柱赫猛地睜開眼睛,作為國民偶像,他當然知道這熟悉的狗仔隊響動。


    “線報說,大明星秋柱赫今晚住在這間房裏,多拍幾張照。”


    “喲喲,影帝為何夜宿破舊旅店,難道有桃色緋聞,趕緊寫下來!”


    “叫雜誌社的兄弟們都起床,大新聞大新聞!”


    “...”


    楚夕有把柄在秋柱赫手裏,肯定不會透露秋柱赫的行蹤。


    那麽,叫來狗仔隊的隻能有一個人。


    秋柱赫咬牙切齒,忍不住破口大罵:


    “左煜,你行,你丫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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