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距離聖華學院期末考一周前。


    地點:陸神之家。


    生物:楚夕、陸左煜、一條奶狗哈士奇。


    目的:扶持文科學渣逆襲。


    經過:一波三折,陸神好幾次想把某人腦袋裏的豆渣清洗一遍。


    搬入陸左煜家的第一晚,楚夕就被陸左煜叫到書房,一摞摞文科資料直衝雲霄,冷眼看著這無知的人類。


    楚夕僵在原地,下意識數了數這些資料:語文相關10本、政治、曆史、地理超過40本。


    楚夕震驚萬分,難道陸冰塊打算對她實施灌輸式的教育方式?


    楚夕:“至於要背這麽東西嗎?大不了我黑進學校資料庫,把試卷全都拷出來。”


    陸左煜悠然而坐,道:“憑實力獲勝。”


    楚夕扶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攤開雪白的手心兒:“爺要有那個實力,還找你補課?”


    陸左煜看向楚夕,一字一句說:“你若敢用黑客技術入侵校園資料庫,我就敢用校董身份舉報。”


    楚夕咬咬牙,這年頭有錢人都無聊到管理學生的期末考卷?


    陸左煜隨手將桌上一份文科試卷遞了過去,漫不經心道:“90分鍾,寫完。”


    話畢,徑自取過商業文件,冷眸肅穆翻閱。楚夕先幻想了下自己考取好成績後的豐厚獎學金,再默默取來文科試卷——寫!


    一時間,書房裏安安靜靜,隻有筆尖刷刷在頁麵摩挲過的輕微聲響,以及陸左煜翻閱文件的響動。


    淡淡木質馨香在蔓延,陸左煜微抬起眸,正巧看見楚夕愁眉苦臉趴在桌子上,咬著筆杆子無法下筆。


    除了缺錢,陸左煜鮮少見到楚夕愁悶的樣子。印象裏的楚夕永遠是高傲肆意、瀟灑不計後果、卻總能把自己的小算盤打得劈裏啪啦響。


    現在,一份小小的試卷,居然把楚夕給難倒了?


    她仿佛不是在做試卷,而是在攻克一道世界級別的超難問題。


    陸左煜饒有興致,看楚夕雪白的牙齒咬著筆尖,歪著毛茸茸的腦袋,英挺的兩條眉頭差點皺到後腦勺,坐姿不算優雅,歪歪斜斜地、一看就像個不學無術的少年郎。


    時間一分分一秒秒過去,陸左煜看了眼時間,道:“把試卷拿過來。”


    楚夕小心翼翼瞅了眼陸左煜,將幹幹淨淨的試卷遞了過去。


    楚夕眼巴巴望著,陸左煜的眼神自從落到試卷上,便開始露出匪夷所思、乃至震驚的狀態。


    能讓陸冰塊千年不變的冰塊臉上,出現【震驚】,楚夕也還真有點本事。


    陸左煜:“【談談著名上世紀我國幻想派小說家一彎月的創作經曆,談論啟發】,你寫的是什麽?”


    楚夕縮了縮脖子,尷尬道:“我不認識她啊,誰知道她是哪一根蔥?她的經曆我一點都不知道,還有這破名字,酸溜溜的真難聽。”


    陸左煜沉住氣:“【根據上述曆史文獻資料,請想一想XX和XX的區別】,為何不寫?”


    楚夕:“...試卷說想一想,我想了的,它又沒讓我寫。”


    陸左煜修長指尖捏住試卷,試卷留下深深的印跡:“【列強把先祖留下的地瓜分了,講述經過】,你又寫的是什麽!”


    楚夕義憤填膺:“那群人有毛病吧,居然看上咱們祖先的地瓜,還不知廉恥分了地瓜!太可惡了!我最討厭這種搶錢的惡劣行為!”


    一代天驕、萬人仰望、泰山崩於眼前不眨眼的的陸總終於怒了!


    陸左煜徹底無語...能夠把文科考成這種渣滓的地步,楚夕這臭小子也挺不容易的。


    將試卷往桌麵一扔,陸左煜冷冷道:“不及格!”


    楚夕焉了。


    陸左煜在資料堆裏隨手挑了四本書,穩穩拍在桌麵上:“今晚,將這四本書內容背下。”


    楚夕故作驚訝,搖搖頭:“陸冰塊,你這也太強人所難了!我記性沒那麽好!”


    陸左煜:“你的記性,能掃一眼的情況下,將我集團網絡防護牆的代碼一字不漏背下。還背不了這些東西?”


    楚夕特鬱悶,前世為了生存,她將自己的腦袋鍛煉成過目不忘的本事。不過好記性也隻體現在個別地方,比如理科、比如黑客技術、比如生存路線規劃...


    讓她昂貴的腦袋裏,塞進這些沒用的文科廢料,楚夕有些難以接受。


    陸左煜對付懶惰的楚夕,自然有他的一套方法。


    陸左煜:“背下來,一萬塊。”


    楚夕驟然眼睛一亮:“真的?你有這麽好心?”


    陸左煜淡點頭,眸光慵懶望向門邊,那條小哈士奇正好奇地在門邊觀望,不敢進書房。


    “我不做虧本的事,也不接受失敗。”陸左煜淡漠開口,心裏謀劃著,等楚夕拿到獎學金,他應該從中抽取的利益比例。


    有了金錢的鼓勵支持,楚夕做起事兒來動力滿滿。


    一連幾天,每天晚上都認真讀書背書,幹勁十足。


    ——————


    李澤言這幾天特喜歡往學校跑,因為身份特殊,他故意選擇隱秘的路徑進入。


    聖華學院占地遼闊,四季變化,在校內的聖華湖西邊,有一片小小的花園,薔薇盛開,人跡罕至。


    李澤言順著石板路走了過去,理理衣裳、擦擦皮鞋,走入薔薇花叢裏,果然聽見薔薇花架那邊的人聲。


    似乎有不少人。


    “喲,咱們新校花還真風雅,跑來這裏賞花了?”白雪雙手抱在胸前,身邊跟著幾個模樣煞氣的女學生。


    沈若兮沒開口,坐在秋千架上,仿佛對麵前幾個挑事的女生渾然不知。


    白雪最討厭沈若兮那一副清高冷傲的模樣,不就是一個從北方來的普通轉學生,有什麽好囂張的?


    一來就搶盡風頭,甚至和楚夕還有婚約關係。白雪心頭厭惡,暗暗打算找個沒人的時機,好好教沈若兮該學的規矩。


    白雪冷嗤:“最近楚夕對你不冷不熱的,莫不是移情別戀,放著咱們大美女獨守空閨。”


    沈若兮抬眸,眼底冷光驟現:“你閉嘴。”


    學院裏每個人都長眼睛、右耳朵,加上楚夕廣為人知的風頭,大夥都發現:【楚神最近和陸神,走得很近!】


    近到何種地步?


    傳奇人物陸神,居然每天下午都驅車抵達校門口———接楚夕放學。


    這是一種恐怖的征兆,預示著聖華學院有史以來兩位最著名的男神...彎了。


    白雪阻止不了愛慕的陸神去愛其他男人,但她能轉移自己的怒火!於是,將所有的不甘,都發泄到沈若兮身上。


    聽見沈若兮的冷漠回答,白雪挑眉,清秀臉兒浮起詫異,怪裏怪氣道:“居然還會發怒,我還以為校花優雅端莊,隻會扮花瓶呢。”


    沈若兮眼底驟然閃過的凶光,並未讓白雪害怕。


    在白雪眼裏,沈若兮充其量隻是柔弱的花瓶,能有什麽本事?


    另一個女生也附和道:“聽說楚夕已經和陸神同居了,可憐某些人啊,未婚夫都跟別人跑了,自己渾然不知。”


    李澤言躲在花架後麵,俊眉深深,最近煜的確和楚夕【複合】了,同一個屋簷下,還用所謂的【補習】做幌子。


    李澤言心裏喟歎,這沈若兮也是可憐,煜想要得到的男人,沒有誰能從他手裏搶走。


    白雪已然惱怒,冷笑出聲來:“你來聖華學院不久,該學會的東西,我們這些前輩可以教教你。”


    話音落,幾個女生圍了過來。


    李澤言正要出聲阻止,解救這個落單的小少女,忽的聽見清清淡淡的聲音。


    “以前,你也是這樣對付楚哥哥的嗎?”


    沈若兮清麗臉兒毫無懼意,冷淡如初,如水眸光在幾人之間遊離。


    白雪俏眉微皺,這才看到,沈若兮那張漂亮臉孔安靜如冰,眸色卻是冷酷的殺意。這種殺意似曾相識,白雪恍恍惚惚記起曾經,在楚夕眼裏也出現過。


    “楚哥哥以前,不是現在的性格。”沈若兮似乎陷入回憶,“楚哥哥受過嚴重的傷,此後性情大變。我翻過調查資料,是你帶人傷了楚哥哥。”


    少女聲音清冷地可怕,白雪幾乎不敢直視她冷厲的眼神,下意識退後兩步。


    和溫柔溫婉的沈若兮完全不同,現在的沈若兮仿佛換了個人似,渾身散發致命的冷漠氣息。


    “你...你什麽意思!”


    沈若兮:“我就算在這裏殺了你,你貧窮的父母也無可奈何。”


    話音落,沈若兮手指慢慢探入包裏,取出一隻小小的、精致的銀色手槍。


    白雪幾人臉色驟變,紛紛後退。


    “沈若兮,你瘋了!”一個女生尖叫,“這裏是學校!你居然敢帶這種危險的物品!”


    沈若兮輕笑:“學校又如何,白雪同學,有空你去查查我的家世,了解你今天愚昧無知的行為。”


    白雪咬著紅唇,腦海裏劃過閃電,北方...她從北方來,莫非是那個圈子裏的貴人?!


    這樣一想,白雪臉色煞白,父母曾經再三叮囑過,遠離北方那個圈子裏的人,那裏每一個人都不單純。


    白雪心頭惱怒,也隻得恨恨瞪了眼沈若兮,帶著人飛速離去。


    沈若兮聳聳肩,將精致的玩具槍放回包裏:“一群戲子。”


    沈若兮慵懶靠在秋千架上,指尖捏住一朵粉紅薔薇花,地麵散了一地花瓣。


    “大叔,你還要看多久的戲?”


    沈若兮扯下一片薔薇花瓣,聲音再度恢複少女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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