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從被褥裏探出個腦袋,涼涼開口:“自己睡沙發,別想上爺的床。”


    自己隱瞞童養媳的事情,還想讓她留個空位睡覺,想得倒美。


    陸左煜危險地眯起眼眸,看床上那別扭的小東西,他都還沒生氣,這小子倒先莫名其妙生悶氣!


    陸左煜雙手抱在胸前,聲音低沉:“今天——沈若兮和你說了什麽?”


    楚夕不是輕易鬧別扭的人,瞧這小子渾身酸溜溜的醋兒氣息,一看便是聽過某些風言風語。


    楚夕冷哼:“你管不著,爺就不告訴你,自己做的荒唐事還打算瞞天過海,豈有此理!”


    話音落,還傲嬌地將小被子全都裹在身上,愣是連個被角都沒留給陸左煜。


    陸左煜覺得,自己這二十年來,還從未受過這種奇妙的不白之冤。


    偏偏楚夕滿臉寫著【不原諒、不解釋、滾遠點】的情緒,像一隻充滿氣的河豚,炸毛帶刺,危險又可愛。


    陸左煜俊眉微斂,低頭將楚夕的被褥扯開,楚夕滾到角落,怨氣幽幽瞪著他:“可別碰我,找你膚白貌美大長腿的童養媳去。人家好歹是你從小養到大的,可不能因為我一個外人就耽擱了美人。”


    陸左煜特想敲開這小子的小腦袋,看看裏麵究竟是什麽奇葩的構造。


    什麽童養媳?楚夕從哪兒聽來的流言?


    他沉下聲音,帶點微微怒氣:“別鬧,我沒有童養媳。”


    楚夕一聽,當即炸毛,蹭蹭從床上跳起來:“你沒有童養媳,那個陸晴空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她從小和你住在一起,吃同樣的飯、睡同樣的別墅,現在去北方接受貴族教育,就等著有一天穿婚紗嫁給你!”


    一想到陸左煜從小和一個漂亮妹子同吃同住,楚夕心裏的醋海波濤洶湧,百般不是滋味。


    居然還有人先她一步,將陸左煜給提前預定了!簡直不可理喻!


    陸左煜還保留著陸晴空的房間,幹幹淨淨沒有動過,這不是有舊情是什麽?


    陸左煜久久望著楚夕,目光幽暗深沉,冰冷薄唇抿成一條薄薄冷硬的直線。


    楚夕被他森冷的目光瞪得不自然,別開腦袋,底氣十足道:“你不把這事告訴我,肯定是心虛。”


    陸左煜沒說話,伸手,將楚夕的睡衣袖子拉住。


    楚夕扯回自己的睡衣袖:“你...你做什麽?”


    陸左煜:“打屁股,讓你胡思亂想。”


    楚夕:...


    她趕緊退後兩步,蹭地從床上跳下來,雙手做防守狀態:“冰塊,這是我家,你敢動我試試?”


    陸左煜沒說話,一步一步朝楚夕走近。


    原本囂張十足的楚夕同誌,一下子好像底氣不足,吞吞口水退後兩步,結結巴巴道:“你理虧,還想打人,信不信我拳頭能把你揍地直不起來?”


    陸左煜不理會楚夕軟綿綿的威脅,他心頭隻有一股想要結結實實揍這下子一頓的衝動。


    他想來想去,也不明白楚夕忽然逃跑的原因。結果拋下集團要務過來,楚夕居然給他一個如此低級的理由。


    陸晴空?


    那個嬌滴滴的、滿腹心機的女人,也值得被他提起?


    和楚夕比起來,陸晴空連台麵都上不了。楚夕這臭小子,居然誤會他和陸晴空之間有關係。


    還安了個可笑的“童養媳”名號!


    陸神大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楚夕瞧著越來越近的惡魔,心想不對勁啊,明明我才是有理的那個人,憑什麽陸左煜要如此理直氣壯?


    她傲嬌抬起頭,退到牆壁旁,雙手做出防守的姿勢:“陸、陸冰塊,你丫離我遠點,不然我真對你動手了!”


    陸左煜居高臨下看著她。


    楚夕的身高,在女生中算得上拔尖,可陸左煜修長身軀靠了過來,她驟然有種矮小的錯覺。


    一邊痛恨這具身體的發育不良,一邊緊張兮兮地保護自己的屁股。


    砰~


    陸左煜的手扣在牆壁,楚夕一下子被圍困在牆壁裏。


    楚夕吞吞口水,自己的銀色小刀放在床邊,沒法把這人給一刀解決了...她捏捏拳頭,到底該下重手還是下輕手呢?


    萬一下手重了,陸左煜骨折,她還會心疼。


    萬一下手輕了,陸左煜揍她一頓小屁屁,她麵子上過不去。


    陸左煜居高臨下,看靠在牆邊的楚夕,那雙黑色眼睛在滴溜溜轉動,一看就在打鬼主意。


    陸左煜涼涼一笑,手指落在楚夕的胳膊上,楚夕立馬渾身汗毛倒豎:“你你你、你別亂來!爺的戰鬥力你應該知道,打你一個完全不在話下。”


    這手指輕扣在她肩頭,心髒好像遭受到撞擊,砰砰砰跳個不停。


    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熟悉的淡淡氣息,楚夕耳根下意識紅了,隻聽得見自己的心髒在跳動。


    果然美色誤人啊,陸左煜靠這麽近,那張完美到妖孽臉落在她眼裏,忍不住吞吞口水...


    陸左煜道:“陸晴空是陸家的養女,我對她沒有任何感情。”


    楚夕心口一動,這是...解釋嗎?


    陸左煜:“她住在別墅,是伯爵夫人的安排,我年幼無法反抗。在我心裏,陸晴空和別墅裏的傭人沒有任何區別。”


    “我和伯爵夫人決裂後,她固執地留在別墅。她住在別墅的那幾年,我從沒回去過。三年前她回到北方,我讓人將別墅清洗幹淨,才住了回去。”


    “她的房間,我不想管理,都讓管家收拾。”


    “她房間的坐北朝南,陽光不錯,我讓人重新裝修了,讓你住進去。”


    “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你所說的童養媳,無稽之談。”


    他低沉喑啞的聲音響在耳畔,楚夕轉念一想,陸左煜這人,的確不像是輕易動感情的人。


    可是...


    楚夕揚起倔強的脖子,質問:“你家別墅這麽大,你為什麽非得把陸晴空住過的房間給我?我就不信沒有更好的!”


    陸左煜:“有更好的,你確定要住?”


    楚夕:“哼,我當然要住,死都不住你童養媳睡過的房間!”


    陸左煜看向那喋喋不休的粉潤唇瓣,道:“我房間是采光最舒適的,你可以隨時進來。”


    楚夕:...


    楚夕目光看向角落,幹癟癟說:“反正我不信,到了北方我要親自會會那個陸晴空。敢和我搶對象,就要做好失敗的準備。”


    在她看來,陸左煜就是一個人人垂涎的寶物,誰都想湊過來舔兩口。


    在學院裏都有不少愛慕者,跟別提北方那群貴族女子。


    一想到一大批情敵蜂擁而至,楚夕心裏就特不痛快。陸左煜的錢和人都隻能是她的,誰搶誰遭殃!


    楚夕伸手,扯住陸左煜的睡衣衣領,凶巴巴威脅:“爺這人一向感情潔癖,你以後要是和其他人卿卿我我,我馬上踹了你,信不信?”


    陸左煜挑眉,是誰經常和其他女人卿卿我我?


    這惡人先告狀,無理取鬧。


    陸左煜彎腰,俊臉湊在她麵前,鼻梁對著鼻梁,聲音低啞:“楚夕,最近是不是太寵你了?下午你不但去見了沈若兮,還坐了秋柱赫的車,我都知道。”


    以他在南都市的勢力,查到楚夕一天的行蹤,一個命令的事。


    楚夕一聽,馬上心虛了,縮縮脖子:“不、不是,秋柱赫隻是偶然,他非要送我回家——”


    陸左煜輕笑,指尖將楚夕的臉兒板正:“你說他一個忙碌的影視演員,拋下繁忙事務不坐,隻為了過來送你回家?這理由,誰信。”


    楚夕覺得...自己跳進黃河裏都洗不清了。


    楚夕:“不...不是,那種事一筆勾銷。陸晴空的事兒爺不計較,秋柱赫你也別多想,我對那不男不女的沒興趣。”


    陸左煜拉住她逃跑的胳膊,壓在牆上,聲音略有起伏:“該罰。”


    楚夕還沒反應過來,忽然屁股一疼。


    某人的巴掌直接落了上來...


    楚夕:!!!


    她前世今生,都沒被人打過屁股!陸左煜居然打她!


    楚夕跳腳炸毛:“陸左煜,你丫再動手試試!”


    陸左煜瞅著她蠻狠不講理的模樣,黑眸深深,道:“以後,不準無理取鬧。”


    楚夕:“誰無理取鬧了,你把陸晴空房間留著,肯定別有用心!”


    陸左煜默然,將那喋喋不休的小子壓在牆頭,不給她一點教訓,以後沒準經常鬧事。


    ...


    門外,歐叔緊張地搓搓手。


    陸總和少爺在同一個房間裏,會不會...發生什麽事?要不要進去提醒一下?


    歐叔在走廊裏來來回回,胖乎乎的身子在不安移動。


    要不要明天找個醫生來,聽說男人之間那啥很容易受傷的...


    正胡思亂想著,忽然聽見屋內傳來的怪聲,歐叔趕緊趴到門邊,豎起耳朵聽。


    “嗚嗚嗚~”


    “我靠,你這就過分了,陸左煜你離我遠點!”


    “別別,我要麵子,我錯了還不成!”


    ...


    歐叔一聽,驟然緊張起來,難道屋內打架了?


    歐叔趕緊按了開門密碼,打開門,臥室裏隻有昏暗的壁燈,隱隱約約能看見牆邊兩道交疊的人影。


    陸總完全把自家少爺給壓製住了,兩人似乎在...kiss...


    仿佛被獵人完全壓住的小狐狸,背影纏綿,空氣裏還有曖昧的氣息。


    歐叔老臉紅了,尷尬地摸摸鼻梁,關了門。


    明天,必須讓家庭醫生過來,少爺可能要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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