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開始幫一些忙,每天把煮好的奶茶送給奢華別日,有時候送給一些新鮮的肉食,幫著奢華別日做一些粗重的家務活,他們之間的接觸多了。獨眼每天幹活時,奢華別日坐著羊皮褥子上靜靜地看著他,她懶得動彈。他們之間很少說話,獨眼始終跟奢華別日保持一定的距離,害怕聞到那股作嘔的腐屍味兒。


    這樣的日子沒有維持多久,有一天丹貴頭人召聚完部落議事會之後,單獨留下了獨眼。丹貴頭人望著獨眼不言語,看得獨眼脊背出冷颼颼的,獨眼以為自己犯了什麽錯誤?心提到嗓子眼上,不敢大聲出氣。這頭人的臉說變就變,毫無征兆可言,部落裏的一切屬於頭人,包括他們的性命在內,伴君如伴狼。


    獨眼乜斜了一眼丹貴頭人,他的目光裏沒有凶殘之色,滿臉布滿疑惑,看似有難言之語。丹貴頭人吭了半天就若無其事的問獨眼賞賜給他的奢華別日怎麽樣?滿意嗎?最近有沒有什麽變化啊?丹貴頭人旁敲側擊地問他奢華別日身上的那股味兒什麽時候消失的?獨眼是榆木疙瘩,那能領會頭人的意思,隻是點頭哈腰的讚頌了一番頭人,又說了一大堆感謝的話。


    獨眼說道:"尊貴的頭人,感謝你把奢華別日賞賜給我,她一切安好,也沒有什麽變化,不過她的肚子越來越大了,我會好好伺候她順利生下孩子的。"獨眼哈著腰回答,今天他不清楚頭人問的什麽意思?不敢多說話,害怕說漏嘴帶來殺身之禍。


    "真的什麽變化都沒有嗎?比如她身上……"丹貴頭人驚奇的問道。他那天在奢華別日身上明明聞到過女人特有的幽香味兒,原有的那腐屍味兒已經消失了,獨眼怎麽說沒有變化?難道他想隱瞞?害怕他收回賞賜給他的奢華別日。這獨眼心眼太多了,他丹貴頭人是頂天立地的漢子,豈能收回潑出去的水,說出去的話,我隻不過好奇的問問,你可多心了。


    獨眼低頭回道:"尊貴的頭人,她身上確實沒有變化,跟以前一模一樣。"奢華別日的變化獨眼根本沒有發現,因為他那次之後再也沒有碰過她的身子。


    "你每晚上都跟她睡在一起嗎?這前後沒什麽變化?"這雖然是個人隱私,但為了證實奢華別日身上的味兒,丹貴頭人也顧不得這些了,要是睡在一起還不發現身上變化的味兒?


    "回頭人的話,這……基本上每晚睡在一起!我沒有發覺她有什麽變化!"頭人的心思實在讓人難以琢磨,獨眼那敢說睡了一晚上之後再也沒碰過的話,他心裏明白,頭人賞賜給的女人,那怕她再臭再醜也不得嫌棄,做下屬的永遠是順從和忠誠,要不然什麽時候丟了性命都不知道。


    獨眼心裏恨罵道,你驢日的頭人把散發腐屍味兒的女人賞賜給我,讓我獨眼每天抱著臭味睡覺,你頭人也太恨了吧!如果這女人沒有腐屍味兒,那能輪到我獨眼享受的份兒。


    幸好奢華別日隻一次就懷上了他的種,就這一天天隆起的肚子,誰還懷疑他獨眼沒跟奢華別日睡過覺了。


    他心裏罵總歸是暗處,但表麵上還得裝得謙卑順從,哈著腰不敢直視丹貴頭人。


    "這就奇了!怪了!回去吧!好好照顧她!"丹貴頭人自言自語道,同時揮手讓獨眼離去。


    丹貴頭人忽然明白了,這女人就是那天晚上塗抹了什麽東西,散發出讓人作嘔的腐屍味兒,為的是那晚上不讓他占有,第二天他就賞賜給了獨眼,那女人再也根本沒有塗抹過,心甘情願做獨眼的女人,獨眼就根本沒有聞過那味兒,怪不得他說沒有變化。要是有味兒,他獨眼定力再好也受不住那味兒,不會每晚上摟抱著睡覺了。這女人多深的心計,她為了不想做頭人的女人,就用腐屍味兒計謀過去了。


    多少女人想做頭人的女人還做不上,她為什麽拒絕呢?她以前不就是慕唄的女人嗎?難道還在留戀那個丟了頭顱的死鬼?當時也許會這麽想,丹貴頭人心裏坦然了。


    獨眼想了半天還是想不明白,今晨頭人是什麽意思?怎麽關心起她女人了?奢華別日沒有什麽變化啊!還是散發著臭味,整天不言不語,對誰都不理不睬,不過肚子大得快撐不住了,行動也相當困難了。


    想起奢華別日的肚裏的孩子,獨眼心裏美滋滋地,他獨眼馬上就要做父親了,要是生下個男孩,他的地位在部落裏有所提高了,從此之後他可以挺著胸脯走路了。想到這兒他加快了步子,他得回去好好照顧奢華別日,別辜負了頭人的囑托和期望,暫時聞聞那腐屍味兒也沒關係,忍忍就過去了。


    獨眼忽然想起好長時間沒聞過奢華別日身上的那腐屍味兒了,這幾天他照顧她,難免有近距離的接觸,怎麽沒聞到那股作嘔的腐屍味兒?難道自己沒在意?難道自己嗅覺已經適應了?難道奢華別日身上那味兒消失了?一連串的問號在他腦子裏打轉。


    "啊!"獨眼突然發覺不對勁,難道丹貴頭人察覺到了什麽?難道奢華別日身上的腐屍味兒真的消失了?這次獨眼心裏既害怕又興奮,害怕的是他對頭人撒了謊,雖然是無意的,但頭人不會這麽認為,部落裏最忌諱的就是撒謊。興奮的是沒有了腐屍味兒,奢華別日就變成了如花似玉的美人,從此他獨眼在人麵前昂首挺胸的走路了。不管怎麽說,他先得證實一下,於是獨眼再次加快步子跑了起來。人已興奮跑得太快了,不小心腳底下一滑,獨眼仰麵朝天摔倒在地,痛得半天爬不起來,幸好土質鬆軟,隻扭傷了腳踝,這真是樂極生悲。


    獨眼顧不得疼痛,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又往奢華別日的帳篷裏走去。剛走到帳篷門前,裏麵傳來奢華別日撕心裂肺的喊叫,那痛苦的呻吟不是皮肉傷痛的喊叫,而是一種生命的呼喊,一種希望的呼喊。


    獨眼知道裏麵的奢華別日正在分娩,他站在帳篷門前猶豫不決,進去還是不進?獨眼沒見過女人生孩子,女人生孩子是不是跟母馬生駒子一樣?初生的駒子得人幫忙,奢華別日需不需要別人幫忙?聽著痛苦的呻吟,他顧不得許多,走進去應該幫著她生下孩子。他剛想走進帳篷,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從帳篷裏傳出來,他的孩子出生了。


    早晨,奢華別日感覺到肚子一陣陣隱痛,她知道自己馬上就要分娩了。可是這草原部落裏沒有接生婆,一切都得靠自己努力了。此時,她的獨眼男人也不知道去哪兒?清早就不見了蹤影。這男人要是在身邊可以幫個忙,關鍵時刻她生不出來時可以壓壓肚子,把孩子擠出來,也可以幫她剪斷臍帶。可現在什麽都指望不上了,全憑她自力更生了。


    她燒了一鍋水,舀在木桶裏做好準備。又端來一盆土倒在地上,待會兒生產時用來滲血。又找了一塊絲布放在身邊,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就躺在一張羊皮上,等待著這一時刻的到來。


    奢華別日躺在羊皮上,心裏既緊張又擔心,她這是第一胎,雖然她看見過別人生孩子,她的母親生她妹妹時還幫過忙。可是今天輪到自己生孩子了,身邊沒有一個幫忙的人,心裏感到一陣空虛和恐慌。


    她忽然想起了慕唄頭人,一個疼愛她的男人,一個賦予她尊貴和自由的男人。這該死的丹貴頭人殺死了他,使她失去了依靠和信任,孤苦伶仃的躺在這裏,一陣悲從心來,傷心地眼淚在框裏打了幾個轉,還是沒刹住流了下來。奢華別日心裏默默的祈禱,讓天國的慕唄頭人保佑她,讓她順利地生下他們的孩子,保佑慕唄部落遺留的骨血,讓他茁壯成長。想到孩子奢華別日增添了幾分勇氣和力量。


    可是等了一個上午,那一時刻還是沒有到來,裏麵的小生命沒有了動靜,肚子一點也不痛了,生產的跡象全都消失了。


    奢華別日又站了起來,她想活動一下筋骨,待會兒生產時容易輕鬆些,少受點痛苦。


    一縷陽光照進帳篷裏,此時正值晌午,熾熱的陽光照射在奢華別日身上,她感到一絲溫暖。帳篷外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聲,遠處還聽到一陣馬嘶和牛哞聲,一幅和諧的草原景象。


    奢華別日顧不得欣賞這和諧的草原景象了,她在等待一個新生命的誕生。她想到外麵去看看,去看那個名譽上的男人獨眼是不是在帳篷周圍,要是在周圍,她得喊他進來幫忙,要不然待會兒自己生產時腳忙手亂的。


    她剛想走出去時,肚子一陣劇痛,緊接著又是一陣下墜,下身裏一股暖流衝了出來,這下馬上就要生了。她強忍著疼痛吃力地走過去躺在羊皮上,一股血水從下身裏流了出來,胎兒的羊水破了,新生命就要出來了。


    不知什麽時候天暗下來了,帳篷外風聲四起,一道閃電在天空中劃過,緊接著一聲驚雷在帳篷頭上滾來。


    她下身再次一陣劇痛,**在激素的作用下加緊收縮,新生命努力地從她體內向外爬出。她拿過一件衣服,用嘴咬住了衣袖,她得盡力努責,讓新生命早點離開她的身體。再次一陣劇痛,奢華別日感到下身全部撕裂了,痛得她經不住失聲大喊,一陣撕心裂肺之後肚子癟了,一聲清脆響亮的"哇!哇!"聲,標誌著新生命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上。


    奢華別日顧不得下身火辣辣地燒痛,急忙坐起來用嘴咬斷了臍帶。她把準備好的布沾在熱水裏,簡單的清理了一下嬰兒身上的血跡,就急忙扳開小腿,一條小雞雞裸露在眼前,她如願以償了,這是一個男孩。


    奢華別日把嬰孩抱進懷裏,將**塞進他的嘴裏,他開始本能的吸吮,一口乳汁流進了他的嘴裏,她滿意地露出了笑容。


    這時獨眼走了進來,看見奢華別日懷裏的孩子,就笑容滿麵的收拾起地上的汙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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