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就是六年前從金?灘草原幸存逃亡的慕唄部落殘餘人馬,這個頭人就是慕唄的兒子。他們六年前從金?灘草原逃到這山穀裏,發現這山洞很大就暫時住了下來,伺機東山再起。他們沒有了牛羊,沒有了生活器具,他們隻能從臨近的部落搶奪一些牛羊器具,平時以狩獵為生。現在有十五個成年男人,隻有三匹戰馬,其它的馬因那次金?灘草原之戰受傷後,跑到這裏累死的。慕唄部落最需要的就是戰馬,草原部落沒有馬匹,就像雄鷹沒有翅膀一樣,難以在草原上馳騁,無法完成恢複慕唄部落的心願。他們在附近部落裏搶奪了幾次,搶了延吉和古格那兩個女人之後,附近部落警惕起來,戒備森嚴,再也沒有搶奪的機會了。


    “尊貴的頭人,屬下打探回來了。”洞口走進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身材瘦小,臉色饑黃,說話有氣無力。


    “打探的怎麽樣?”慕唄頭人和舅父同時站起來問道,這個人帶來的消息對他們來說很重要,兩人焦急的等待著打探者的回話。


    “屬下是從諾姆巴部落打探回來的,給頭人帶來了吉祥的消息,諾姆巴死了!”打探者做了一個卑恭的動作,繼續回答道,但還是說話有氣無力。


    “什麽?諾姆巴死了?上蒼啊!我們終於等來了機會。”慕唄頭人欣喜若狂,高興地一把抓住了他舅父辛諾的肩膀,因激動時用力過大疼得辛諾“啊呀!”喊出了聲音。


    “頭人快鬆手啊!抓疼了我。”辛諾急忙提醒慕唄頭人,並把身子向後抽了出去。


    “老諾姆巴是怎麽死的?”看著辛諾抽走了肩膀,慕唄頭人轉身再次問道,他現在最關心地就是眼前這個打探者帶回來的消息,老諾姆巴死了,他們的機會來了。


    “怎麽死的屬下不太清楚,那天屬下暗藏在他們大本營的後坡上,忽然聽到大帳裏傳來哭喊聲,緊接著所有部落的人都跪在大帳前麵號啕大哭,要不是諾姆巴死亡,誰在部落裏有這麽大的尊敬。”打探者說出了看見的場景和猜測的想法。


    慕融貴晶靜靜地躺在床上傾聽著他們的對話,他不知道老諾姆巴死了慕唄頭人為什麽高興,這跟他有什麽關係?


    “你確認是諾姆巴死了?現在部落裏誰掌權?”辛諾急忙問道,誰掌權對他們來說最重要。


    “屬下確認是諾姆巴死了,諾姆巴的幾個兒子和幾十個老婆跪在大帳前祭拜亡靈,不是諾姆巴他們是不會跪拜的。”這個判斷比較可靠,算是確認了死的就是諾姆巴。“後來諾姆巴的大兒子把屍體馱到荒原裏,讓狼群分食了諾姆巴的屍體,現在部落裏掌權的可能就是他的大兒子,做了諾姆巴部落的頭人。”


    “你先下去休息吧!等會兒召開部落議事會,你再詳細介紹所見的一切。”慕唄頭人擺手示意先讓打探者回去休息。


    “諾!”打探者退出去了。


    山洞內寂靜下來,慕唄頭人和辛諾舅父沉默不語,他倆陷入了沉思。


    六年前他們來到這四周環山的神秘峽穀裏,發現山坳裏的這幾十個大小天然洞穴就居住了下來,逃到這裏剩下二十多個人,三匹馬,其它一無所有。他們削木為箭,在深山裏狩獵過活。休整半年之後,就派人打探四周的環境,離這裏最近有兩個部落,夏群巴部落人口眾多勢力強大,占據著東北邊的塘巴草原,三年前他們從那裏搶奪了延吉和古格兩個女人,還留下了一個族屬的屍體。但他們沒有搶占夏群巴部落占領的塘巴草原的實力,他們想從夏群巴部落搶奪一些馬匹和女人,馬匹和女人是壯大部落不可缺少的兩樣根基,可是後來搶奪了好幾次,一次都沒有成功,而且夏群巴部落戒備更嚴了,他們尋求機會但無處下手。西北邊的諾姆巴部落占據香日卡德草原,部落人口不多,草原大片是荒蕪的鹽堿地,實力也不算太強大。但慕唄部落沒有戰馬,還是難以跟諾姆巴部落抗衡,隻有尋找機會偷襲了,他們偷襲過三次,精明強悍的諾姆巴頭人有萬夫不當之勇,每次偷襲都以慕唄部落失敗而告終,還丟下了幾具部屬的屍體,他們的人口越來越少,現在隻剩下十五個人了。現在諾姆巴頭人死了,他們的機會來了,他們在諾姆巴的兒子還立根未穩之時,想要搶占諾姆巴部落,搶占香日卡德草原,這是慕唄部落重新崛起的唯一機會。


    “尊貴的頭人,我回來了!舅父大人也在啊!”來人還沒有進洞口就大聲喊道,隨著聲音走進來一個法師裝扮的中年人。他肆無忌憚的大聲說話,說明他在部落裏的地位不低。


    “啊!薑諾窩汗法師回來了,快坐下!”辛諾舅父高興地喊道,同時站起來急忙讓座。“法師去丹貴部落打探的怎麽樣啊?”薑諾窩汗法師剛坐下,辛諾急不可待地問道。


    聽到丹貴部落的名字,躺在床上的慕融貴晶又驚又喜,喜的是他終於可以打聽到丹貴部落的消息了,很快就能回到他熟悉的金?灘草原上,回到他夢寐以求的部落裏,回到他日夜想念的親人懷裏,他的娘奢華別日看到他回來那該多高興啊!還有頭人的女兒娜迦其葉也會高興的;驚的是慕唄部落也在打探丹貴部落的消息,他們到底想幹什麽?他剛想爬起來詢問,就聽到薑諾窩汗法師搖頭歎息道:“難啊!丹貴部落比我們想象的強大多了,這幾年又搶占了臨近的幾個小部落,勢力越來越大,我們從他們手裏再想搶奪金?灘草原,實在太難啊!”薑諾窩汗法師心情沉重地發出了感歎。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我慕唄來日哪怕戰死也要搶回金?灘草原,用彎刀割下丹貴部落所有男人的頭顱,為慕唄部落死去的族人報仇。”慕唄頭人咬牙切齒的恨道。這是壓抑在心中的憤怒,也是慕唄部落永遠的恥辱,頭可斷,血可流,複仇之心不可泯無。


    慕融貴晶心裏再次一驚,原來這慕唄部落和丹貴部落是宿怨仇敵,幸虧他剛才沒有爬起來冒失詢問,要是他們知道自己是丹貴部落裏的人,看見慕唄頭人怒氣衝衝地樣子,一刀會要了他的小命,多險啊!慕融貴晶躺在床上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再也不敢輕舉妄動,憋住氣減緩了大聲呼吸,靜靜地偷聽著他們的談話。


    “法師看到我妹妹了嗎?”辛諾焦急地問道。問話中滿含關懷和焦慮,看出兄妹間親情之深。


    “沒看到,我隻待了一天,害怕丹貴頭人起疑心就離開了,再者我們部落裏的那些女人都認識我,她們現在嫁給了丹貴部落裏的男人,人心叵測,要是誰發現了告密,我就不可能活著回來了。”薑諾窩汗法師慎重地說道,他以法師的身份去慕唄部落裏打探消息,實際上是打探丹貴部落的實力。草原部落裏法師是高貴的職業,受到人們的尊敬和愛戴,輕易不會懷疑他的來路去向。


    “舅父不用擔心,姨娘會活的好好的,我們會有相見的日子。”慕唄頭人看到辛諾傷心惆悵地樣子,就急忙安慰道。


    躺在床上的慕融貴晶不知道辛諾的妹妹是誰?為什麽慕唄頭人叫姨娘?他認識丹貴部落裏所有的女人,這個即是妹妹又是姨娘的女人到底是誰?他把丹貴部落裏的女人過濾了一遍,搖頭表示猜測不出來。


    慕融貴晶忽然感到了一陣恐懼,這地方他是不能待了,剛才慕唄頭人所指的所有丹貴部落的男人包括自己,危險就向他逼來,他得找機會逃離這個危險之地,從現在起他更要裝死啞巴,不能說一句話,要不然會帶來殺身之禍。


    慕融貴晶想著心事,沒發現慕唄頭人他們三個人什麽時候離開了山洞,洞內靜悄悄地沒了聲息,他翻身下床攝手攝腳地來到洞口偷窺外麵的動靜,看見慕唄部落的所有人都站在山洞不遠地的地方,除了延吉和古格兩個女人,他們正好十五人,十二個人站成一排,慕唄頭人、辛諾舅父和薑諾窩汗法師站在隊伍的前麵,那兩個打探者分別講述了他們各自帶來的消息,講述完畢之後,慕唄頭人站在前麵舉起彎刀喊道:“慕唄部落的族眾們!我們的機會來了,諾姆巴死了,他的軟蛋兒子繼承了諾姆巴部落的頭人,這是我們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們要搶占諾姆巴部落,我們要搶占香日卡德草原,這是慕唄部落重新崛起的唯一機會。族眾們!壯大慕唄!奮勇殺敵!”慕唄頭人熱血沸騰,振臂高呼。


    “壯大慕唄!奮勇殺敵!”族眾們舉起彎刀振臂大聲呼喊。喊聲一浪高過一浪,在神秘穀裏回聲傳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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