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融貴晶和宇容釁他們站在人群裏,聽見喊叫那三個少爺,宇容釁的臉嚇得變了色,心快要跳出來了,他不知如何是好?旁邊的慕融貴晶撞了一下他的手,表示他要鎮靜,千萬不要露出馬蹄。


    霍圖薩?s比宇容釁鎮定多了,她聽到拉斯杜喊那三個少爺,心裏就罵道:該死的三個畜生,差點奸汙了本姑娘,你們喊吧!喊死他們也不會從狼肚子裏爬出來!


    拉斯杜繼續喊道:“丹貴部落頭人和夫人拜壽!”在夏群巴頭人眼裏,丹貴頭人比其他頭人顯貴,畢竟丹貴頭人是他的女婿。


    丹貴頭人和他的夫人走上前去拜壽,拜畢就獻上了壽禮,又走到台前接受了摸頂之禮。摸頂之禮是長壽人帶給他們的福氣,這種禮節誰都願意接受,他們都想著自己跟夏群巴頭人一樣長壽。


    丹貴頭人拜壽完畢,就走到左邊擺放的椅子上坐下來,這些椅子就是給他們這些外來客人準備的。


    緊接著是赫連部落頭人拜壽,他的一個女人也是夏群巴頭人的女兒,他也是以女婿的身份拜了壽,獻了壽禮,接受摸頂之禮之後,走過去坐在丹貴頭人的下麵。


    前幾天他跟屠何部落聯合打敗了丹貴頭人的達窩汗部族,殺死了幾乎所有的族眾,隻有慕融貴晶幾個人逃到這裏來。


    可是丹貴頭人不知道他們聯合之事,就以為是屠何部落打敗他們了,所以對赫連頭人還算客氣,坐下之後互相打了招呼。


    緊接著是夏戎部落頭人拜見,他的一個妹子是夏群巴頭人的夫人,就是那個被狼群咬死的豁牙十八的娘。


    夏戎頭人輩分應與夏群巴頭人一樣,可是草原部落不講究輩分,他們的姻緣關係也不是那麽嚴格。


    若部落頭人死了,他的兒子就要繼承部落頭人,新頭人除了他娘以外,可以續娶他爹的年輕女人,還可以生養子女,那些年輕女人跟他爹生的兒子和跟他生的兒子不知道怎麽稱呼了?


    但草原人遵循的原則是,同生的不娶,生我的不娶,我生的不娶,除此之外,其它任何親緣關係都相互之間可以結婚生子。


    這次屠何部落和泄坭部落頭人沒有來,但他們派來了使節慶賀夏群巴頭人的壽誕。


    西邊的慕唄部落和巴隆布部落沒有來,跟他們有仇恨的亞達部落也沒有來,賀納部落派來了一個使節。


    離他們較遠的西部部落都沒有來,那些部落跟夏群巴部落沒有姻緣關係,平時也不走動,所以就不會來了。


    最後是夏群巴部落族眾拜壽,所有的族眾都站在遠處山呼:“頭人吉祥!願頭人壽比南山,福如東海。”他們做了屈膝卑恭的祝壽禮。


    拜壽儀式算是結束了,外來尊貴的客人和夏群巴部落裏有身份的人都坐到壽台上,接下來就是表演節目了。


    隨著悠揚的胡琴和鼓號聲,三十幾個夏群巴女人走進了壽台前的場地,她們伴著樂聲翩翩起舞,舞蹈典雅古樸,姿勢優雅曲美,華麗的綢緞也隨著樂曲輕輕擺動,好似有無數彩蝶伴舞,婉若遊龍,經若翩鴻,曲子如流水行雲,舞蹈似天女散花。


    樂曲緩緩奏起,身影流動,風吹仙袂,身子隨著節奏舞動,當真是素肌不汙天真,曉來玉立瑤池裏。亭亭翠蓋,盈盈素靨,時妝淨洗。太液波翻,霓裳舞罷,斷魂流水,欲喚淩波仙子。驀然回首,冰簾半掩,明?亂墜。月影淒迷,露華零落,小闌誰倚?共芳盟,猶有雙棲雪鷺,夜寒驚起。


    樂曲結束,一切都安靜了,似不曾發生過這一切般虛幻伴隨著樂聲的消失,最後一個舞畢,微微調整了下呼吸,揚起清亮的眸子,含著笑意朝壽台上望去。


    這支女子胡舞算是個開場白,接下來是一群草原男子出場了,他們頭上束著各式彩帶,上身套著羊皮坎肩,臉上塗抹彩色的橫紋,手臂和肚皮上畫著虎皮花紋,穿著寬襠褲和長腰馬靴,手腕和馬靴上綁著小銅鈴,手裏拿著一根短棍。


    鼓聲響起,伴著鼓點跳舞者十人一排跳進來,左右擺動著木棍,每次都是單腿起跳,上下起動的幅度很大,跳動時都齊聲喊著“嗨!嗨嗨!”的口號,號聲摻雜著銅鈴聲齊鳴共響。


    舞者都走進了場地,縱橫排成十行,舞動時步調一致,舞姿粗獷雄壯,強勁有力。跳動時像群牛奔跑,又似野馬撒狂,再如狼群齊攻,舞者前後左右奔跑跳躍,整齊劃一,引來壽台上和下麵的族眾一陣陣喝彩聲。


    鼓聲漸停,樂聲又起,舞者動作幅度減緩,姿勢優雅,隨著樂聲慢慢退出場地。


    這些舞者算是給大家起個彩頭,真正的競技好戲還在後麵。


    競技表演開始了。首先是比試射箭,中頭彩者賞金百兩。


    在草原部落裏,所有的男人都會射箭,隻不過箭術高低不同而罷了。今天在夏群巴頭人的壽誕之日,任何人都可以參加比試,都可以贏取那百兩黃金。


    但打鐵還需自身硬,沒有些本事隨便不能跑到場子去,看台上坐著部落頭人和達族顯貴們,那不是鬧著玩的,要是場下喝倒彩會丟命的。


    這樣的集會千古難逢,這麽多的部落頭人聚集在一起也很不容易,但這也是展示每個部落實力的一次機會,所以明著看射箭比試取樂,實際上是這些部落頭人暗中較勁的戰場。


    作為東道主的夏群巴頭人應打頭陣,他先得派人出場試射,一箭可以震懾住那些技弱者,讓他們不敢出來獻醜。


    夏群巴部落裏箭技最高者是部族首領努蓋,他曾經一箭射死過一隻獵豹,基本上是百發百中,箭無虛發。


    鼓聲響起,努蓋首領騎著馬跑進了射箭場地,在射箭靶場兜了三圈,不一會兒,遠處出現了射箭目標,一個女人頭頂圓形箭靶,站在百步之地伺命以待。


    頂箭靶的女人不是別人,而是努蓋自己的女人。草原部落有個規定,在隆重場合比試射箭,舉箭靶者必須是自己的親人,隻有親人舉靶,射手才會認真去射,驚險刺激,技弱者不敢上場。


    不過那些達族顯貴們射箭,不會讓親人舉靶,那些人射箭時舉靶者為最底層的族人。


    這種場景坐在台子上的頭人們喜歡看,活人舉靶看著刺激過癮,要是有脫靶者那就更好看了,一箭射在人身上,不死也會受傷,他們要的就是下人們慘叫的聲音。


    努蓋首領可以不讓他的女人舉靶,他也算是顯貴之人,但他為了顯擺自己高超的射箭技術,就讓他自己的女人舉靶。


    努蓋首領的箭法確實高超,他一箭射在靶心,他的女人淡定自若,對自己男人的箭技信心十足,射完後舉著箭靶在場地上走了一圈,讓大家看看射準的位置。


    場地上喝彩聲不斷,夏群巴頭人滿意地點頭表示稱讚。那些部落頭人喝彩之餘,驚訝努蓋首領的箭技高超,有人感歎自己部落裏沒有這樣的人。


    那些部落頭人心裏是這麽想的,但他們也不敢示弱,帶來的人中也有佼佼者,那怕是矬子裏拔出的將軍也要上場比試一下,顯示他們部落的實力。


    丹貴頭人自以為除了夏群巴頭人他就是草原上的老二,該輪著他的人上場了,於是站起來向他帶來的護衛隊招手,他的護衛隊首領括猊跑進了場地。在丹貴部落裏他算是箭技最高之人,丹貴頭人是這麽認為的。


    括猊首領沒有帶來家人,箭靶隻有護衛隊的人代舉了。那個給慕融貴晶他們傳令的護衛,膽怯地舉著箭靶向指定的位置走去。他舉著箭靶內心慌亂,平時知道括猊首領的箭法不穩定,有時候比他還差,但大多數時間射的比較準。


    護衛隊員舉著箭靶,戰戰兢兢的站在指定的位置,平時他在箭雨裏衝鋒陷陣刺殺過,也從未膽怯過,今天不知什麽原因?括猊首領還沒開始射過來,舉著箭靶腿子打顫,自己怎麽都控製不住。


    可是他再怎麽顫抖,心裏再怎麽害怕都無用,括猊首領開始做射箭前的準備了,他從遠處騎馬飛馳而來,快到射箭方位時就一箭射了出去,那支箭快速飛向護衛頭頂舉著的箭靶心上,不偏不倚正中靶心,場外歡呼喝彩聲不斷,那個護衛已經嚇得尿了褲子,可是他還得舉著箭靶繞場一圈,他紅著臉尷尬的在人群前繞場,人們看到護衛嚇得尿了褲子,就指手畫腳的大笑,把護衛更羞得難堪,恨不得鑽進地縫裏去。


    括猊首領給丹貴頭人長臉了,他坐在台上高興得合不攏嘴,在夏群巴頭人麵前極力誇獎括猊首領。當看到舉靶尿褲的護衛時,臉色大變,麵露尷尬,心裏罵道:這個窩囊廢物丟盡了臉。


    但當下的中心是射箭比試,括猊首領的比試成績比這慫蛋護衛的尿褲大多了,很快就被歡呼聲所掩蓋。


    接下來是夏戎部落的人上場,他們射的是活動靶,舉靶人不停地走步,射箭者根據移動的方位判斷再射出去,這樣雖然難度較高,但夏戎人沒有射出精彩,射出去的箭沒上靶,那個射手怏怏不快地跑下去了。


    最後一個出場的是赫連部落的人,這個射手是赫連部落的一個部族首領。慕融貴晶在場地外麵一眼就認出來了,他帶領部族人追逐他們射死了他的三個族人,箭法確實高超,箭道強勁有力,今天看這家夥怎麽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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