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麽可以這樣!”淩小白驚呼一聲,一顆玻璃心都快碎成渣了,為毛!為毛事情會這麽發展?劇本上是這麽寫的嗎?“娘親,不要啊!帶上寶寶一起啊。”


    他如同一隻八角章魚,整個人從後撲到了淩若夕的身上,緊緊的將她的腰肢猛抱住,不肯她離開。


    淩若夕眼角一抖,冷冷的掃過橫在自己腰間的兩條胳膊,頗有種想把它們給折斷的衝動,他鬼吼鬼叫的做什麽?她是虐待他了還是怎麽地?


    “淩小白!”危險且低沉的聲音,讓淩小白渾身的寒毛一根根豎起,他刷地一下鬆開手,立即站好,一副‘我很乖很聽話’的表情,看得淩若夕又好氣又好笑。


    他果然不愧是某個死皮賴臉的男人的種,論這翻臉的功力,絕對是青出於藍。


    “自己進屋待著,我去看看情況。”淩若夕厲聲說道,見他還想反駁,不禁眉頭一皺:“萬一這些突然在山寨下邊出現的人,是另有目的,你是打算讓我到時候保護你嗎?”


    這話正中紅心,淩小白頓時也不嚎了,更不委屈了,他點點頭:“娘親,你就去吧,寶寶在這兒等你回來,你要注意安全。”


    他絕對不會讓自己成為娘親的包袱的,更不能因為自己而讓娘親陷入危險的境地。


    自從知道了絕殺他們為保護自己而犧牲的事情後,淩小白懂事了不少,至少在某些時候,他清楚的認知到,他的一舉一動,會引來多大的麻煩和後果。


    淩若夕冷冽的眸光裏閃過一絲欣慰,“恩,等這段時間過去,你想去想,我不會攔著你。”


    這話是對他的承諾。


    淩小白雙眼發亮,似有無數的星辰在他的眼底閃爍,他咧開嘴,興高采烈的笑了:“恩!娘親說話要算話啊。”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淩若夕沒好氣的反問道,罷罷手,帶著那名報信的男人,出了山寨,往山腳出事的地點飛身趕去。


    淩若夕還沒趕到,暗水和深淵地獄的人已經將山道包圍得水泄不通,他們圍成一個包圍圈,正中央,便是那昏迷不醒倒在泥土地上的少女,以及一大一小的兩個男人,中年男人將小男孩緊緊抱在懷中,一張沾染風霜的麵容飽經滄桑,嘴唇幹裂,粗布麻衣下,一雙草鞋早已被磨破得血跡斑斑,至於另外兩人的情況比起他,也好不到哪裏去。


    “嘖嘖嘖,他們這是在逃難嗎?沒聽說附近有什麽天災出現啊。”暗水一邊摩擦著下巴,一邊喃喃自語道,他實在很好奇,這三人是怎麽跑到這個隱蔽的深山裏來的,而且還偏偏這麽湊巧,倒在半山腰的山道上。


    如果僅僅是偶然倒也罷了,可如果不是……他看似玩世不恭的眼眸中,迅速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二哥,咱們要不要把他們扔到外邊去?”一個男人在仔細的觀察過這三個陌生人的情況後,提議道,別以為他們會有同情心這種東西,能夠平安的在深淵地獄裏長大,並且在一次次廝殺中生存至今,還留著一條命,除了在乎的人,其它人哪怕是橫死在他們眼前,也別指望他們會有任何的憐憫。


    “還是等等吧,看看淩姑娘怎麽說。”暗水搖搖頭,他已經感覺到了一股正在逼近的熟悉玄力威壓。


    下一秒,一抹墨色的人影從空中旋身落下,人群自然的朝後退開,為她留出一條窄小的通道。


    那是發自內心的謙讓與尊敬,即使不需要她說什麽,他們自然而然的就這麽去做了。


    古井無波的冷漠眼眸緩緩掃過地上的三人,看他們的情況,應該是長時間日夜兼程趕路,導致饑腸轆轆,又極度缺水,才會昏迷。


    不過,淩若夕的猜想與暗水如出一轍,她也想不通,為什麽這三人會出現在這裏。


    “姑娘,需要把他們解決掉嗎?”暗水笑眯眯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隻要她一句話,他立馬就會出手。


    “不,先把他們帶去山寨,有些事我需要弄清楚。”淩若夕沉思幾秒,立即做出了決定,沒有搞清楚他們三人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暫時還不能要了他們的性命。


    雖說是暫時把人安置在山寨,但他們的待遇卻與囚犯沒什麽兩樣,被安排在後院的柴房中,用麻繩五花大綁綁起來,再由小一替他們治療身體。


    在簡單的為三人包紮後,小一提著藥箱子從柴房裏剛走出來,就被屋外背對著大門口,蹲在地上的淩小白嚇了一跳。


    “啊!小少爺?”他一臉的驚慌,顯然被嚇得不輕。


    “喲,小一哥哥。”淩小白笑得格外甜美,但那笑容卻讓小一有些背脊發寒,怎麽說呢,通常來講,他笑得越動人,就越代表他有什麽不得不說的念頭。


    “小少爺你在這兒幹什麽?”不怕被師姐逮住一通教訓麽?小一的言下之意雖然沒說出口,但他的想法可通通寫在了臉上,誰都能看得出來。


    淩小白撅著嘴,挪動著身體繞過小一,探了個腦袋往柴房裏望去,略顯昏暗的窄小房間內,擺放著不少雜物,在牆壁邊上,被五花大綁的三個人,一眼就能看見,淩小白慢悠悠轉動著眼睛,“小一哥哥,他們是什麽來曆啊?對咱們有危險嗎?”


    小一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或許你該去問問師姐?”


    遇到不懂的問題,隻要交給師姐,總會得到答案,不知何時起,這個思維便在小一的心窩裏紮了根,成為了他的人生信條。


    “切,要是能從娘親那兒打聽到消息,小爺還用得著偷偷摸摸的嗎?”不知道他最近被娘親管教得多嚴麽?淩小白朝天翻了個白眼。


    小一憨憨的笑笑,如果師姐不肯說,那他也沒法子啊。


    “行了,小爺在這兒替你守著他們,保證不會把人給看丟的,你去忙吧。”說罷,他扭動著小蠻腰就要往柴房裏走,小一見狀,急忙出手拽住他的衣領。


    “小少爺你可不能胡來,我會被師姐責怪的。”


    淩小白踢踏著雙腿,想要掙脫開他的束縛,媽蛋!好不容易娘親不在這裏,他給自己找點好玩的事也不可以嗎?


    “你快放開小爺啦,小爺是要替你做好事,你懂不懂?”


    “小少爺,真的不可以的。”


    一個拚命的想要掙脫,一個拚命的想要束縛住,聽到動靜趕過來的淩若夕,看見的就是他們倆在柴房外抱成一團的畫麵,嘴角忍不住猛地抽動了兩下。


    她貌似沒離開多久吧,誰能來告訴她,他們這是在搞什麽?指腹無力的揉搓了幾下眉心,小白胡鬧也就罷了,怎麽連最懂事的小一也跟著他一起胡鬧上了?


    “你們鬧夠了嗎?”冷到極點的嗓音傳入兩人的耳膜,小一咻地一下收回手臂,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乖巧的樣子,淩小白更絕,他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交疊著捂住自己的眼睛,嘴裏還默默的念著:“你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這種掩耳盜鈴的做法,他都是跟誰學的?淩若夕各種吐槽無能,心底那絲薄怒,也在淩小白賣蠢的舉動下,煙消雲散。


    “小白,你今天的訓練完成了嗎?”她厲聲問道,神情分外冷冽。


    淩小白渾身一抖,慢悠悠放下了手臂,“那個……”


    好吧,他這副樣子已經足夠告訴她答案了。


    淩若夕渾身散發出的氣息愈發冰涼,那股不怒而威的壓迫感,筆直的朝淩小白湧去,“一刻不守著你,你就要偷懶了是麽?”


    “不不不,娘親,寶寶這就去,這就去。”不管咋滴,先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再說!淩小白宛如腳底抹油一般,雙腿生風,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淩若夕的眼前。


    他別的技術或許不行,但論逃跑的功夫,那可是打小煉出來的。


    淩若夕緩緩鬆開了緊皺成川的眉宇,冰冷的麵色有些緩和,“小一,今後若是他再胡鬧,你隻管下重手,不需要留情,孩子不打不成器。”


    小一訕笑一聲,也沒答應下來,小少爺雖然偶爾任性,但卻是極其可愛的,他哪裏舍得動手?再說,他可是師姐唯一的孩子,他怎麽狠得下心來?


    “裏麵的人情況如何?”淩若夕轉瞬就將話題轉開,至於淩小白,則被她徹底拋在了腦後。


    “還沒有醒,他們的身體很虛弱,很疲憊,需要好好休息才行。”小一一板一眼的說道。


    “恩,如果他們醒了立即通知我。”她必須要弄清楚,這三人來到山寨,是意外呢,還是另有目的。


    小一點了點頭,“師姐,你就放心吧,這點小事我不會搞砸的。”


    或許他不能在戰鬥力上幫上什麽忙,但這些小事,他絕對會辦得妥妥的,不會讓她操心。


    淩若夕輕笑了一下,也沒多說什麽,看見他這麽有活力的樣子,她的心也放下了不少,給他找點事做,才能讓他慢慢的從老頭過世的打擊中恢複。


    入夜,微涼的寒風肆無忌憚的在空氣裏蔓延著,風聲呼嘯,一隻撲閃著翅膀的信鴿,劃破這濃鬱的漆黑,落在了書房的窗台上。


    正坐在椅子上翻看著小冊的淩若夕立即合上手裏的書籍,拂袖起身,墨色的衣袍將她單薄的身形緊緊包裹住,整齊的馬尾在她筆挺的背脊上來回搖擺。


    她動手將信鴿腳上的竹筒取下,取出了裏麵裝著的密信。


    “又是小丫的來信麽?”難道是有了雲井辰的消息?她微微眯起眼,迅速將信箋打開,以一目十行的速度瀏覽過後,深邃的眸子裏,閃過一道精芒,嘴角緩緩上翹:“嗬,又要做無名英雄嗎?”


    (c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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