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的比試仿佛奠定了之後比試的基調,無論是體師還是術師,隻要人數少,就會成為先被攻擊的對象,珈藍亦不例外。


    趙厝和秦江眼神交流,兩人同時開始發動,由左右兩個方向朝珈藍攻來。珈藍卻一副悠閑的樣子,手一抬,一股泉水從地下湧出,瞬間將演武場的中心填滿,高度不到小腿。


    珈藍的舉動讓兩人摸不著頭腦,水沒腳踝,兩人倒是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縱使看不清珈藍的目的,以二敵一,兩人還是信心滿滿,可才過了一會兒兩人就笑不出來了。


    奔跑中的兩人隻覺得速度越來越慢,每一步都仿佛踏入泥沼之中,一股纏繞之力從水裏傳來。兩人停下,低頭一看,心涼了半截。隻見每隻腳的周圍都有三四個水龍卷風,龍卷風之間互不影響,中間則形成強大的拉力,將兩人雙腳束縛於水中。


    珈藍看著傲骨依然的對手冷冷地勸說道:“認輸吧,你們已經走入了我的領地。”


    趙厝搖了搖頭,強硬道:“認輸不是男子漢所為,除非你能打倒我們。”


    秦江了無羞恥耍賴說:“你現在頂多算是抓住了我們,那又如何?我皮糙肉厚,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識相的趕快放了我,不然,別怪我辣手摧花了。”


    珈藍看著秦江,一臉厭惡道:“既然如此,我也無需手軟隻能下狠手了。”


    珈藍右手一抬,一道水柱緩緩升起。兩人頓時緊張起來,左顧右盼,慢慢地移到了珈藍的前後,試圖以圍追堵截之勢威脅珈藍,腳下步步緊逼。


    水龍卷風減速的效果很明顯,體師沒了速度就等於是一個耐打的沙包。珈藍毫不猶豫地向麵前的秦江走去,一揮手,水柱仿佛被**擠壓,朝秦江的雙眼噴射而去。


    珈藍這招噴射的水柱威力巨大,足以起到震懾效力。秦江剛想躲避,奈何腳下的拉力太大,無法正常移動,若躲之不及有可能會傷及眼睛,因此隻能舉起雙手擋在眼前。


    秦江視線受阻,珈藍朝著秦江奔去,在水柱撞上他的手臂前,身體轉到秦江身側,一個掃堂腿攻向秦江的下盤。想象中的巨大衝擊沒有出現,隻是感覺一陣冰涼,秦江被淋成了落湯雞,此時響起趙厝的聲音道:“小心!”


    珈藍一腳狠狠踢在秦江的小腿上,秦江身體向後倒下,“撲通”一聲栽在了水裏。此時四周的水瞬間聚攏,將秦江整個身體包住,隻露出半個頭。秦江還想掙紮,一股寒氣襲來,周身的水眨眼間全都冰化了。


    坐在場外的盈笑大聲道:“冰術師!她明明是一個中級班的學生,你們怎麽能作弊呢?讓她對陣初級班的學生,實在是太不像話了,院長,我抗議你們這種不誠實的行為。”


    老院長涵養好,嗬嗬一笑道:“她是今年剛入學的學生,到現在也就學了三個月的時間,我們何來作弊一說?入學記錄上可寫得清清楚楚,盈老師想調閱資料,我大可以拿給您看一看。”


    盈笑頓時啞口無言,忍不住問道:“院長,請問她的老師是誰?”


    老院長笑得更加燦爛道:“葉清軒。”盈笑一時間收了口,心中暗道:難怪了。


    場外的觀眾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場內的選手依然激烈而又灑脫地交戰著。秦江被輕鬆解決了,珈藍用貓看老鼠的眼光凝視著趙厝。趙厝在等待裁判下令暫停比試,在他印象中,冰術法是中級班才會學到,初級班根本沒有教授,佛蘭特學院這是明顯的違規。


    珈藍看穿了趙厝的心事,打擊道:“別等了,比試不會暫停的。我就是初級班的學生,沒有人規定初級班不能有冰術師,對我來說,進階是輕而易舉的事。”


    趙厝無可奈何,決定放手一搏,聚力於腳上,朝著珈藍攻去。奔跑的過程中,趙厝漸漸的適應了在水龍卷風中的速度,兩人之間的距離慢慢在縮短。


    珈藍搖頭歎息一聲,突然撤掉了水裏的漩渦。兩人此時相距兩米,趙厝正是蹬腿邁步之際,突然間,水中的阻力消失了,趙厝用力過猛,身體躍起,跳過了珈藍的頭頂。


    珈藍反應迅速,順勢伸手一把抓住趙厝的右腳,向下一拉。趙厝整個身體霎時下墜,呈“大”字形,臉朝下摔在了地上,一時暈頭轉向,爬不起來。


    裁判見兩人都已經被珈藍製服,趕忙上來檢查了一番,兩人都沒事,隻是略顯狼狽。裁判將珈藍雙手舉起,場外又是一陣雀躍歡呼。


    珈藍剛從演武場下來,還沒來得及抹去發稍上晶瑩的水珠,阿布便匆匆地迎上去,讚道:“姐,你太棒了,贏得比我漂亮多了。”


    珈藍輕輕敲了敲阿布的頭,趁機調侃道:“你知道為什麽你那麽狼狽嗎?你要學會審時度勢料敵先機,不要老是一味的蠻幹。謀定而後動,知道嗎?”


    阿布唯唯諾諾道:“知道了,知道了。姐,我們繼續看下一場。”


    阿布正在和身旁的眾人為場下的人加油,一道異樣的目光從穹武學院方向射來,阿布轉頭過去搜尋,棚子下,一名身穿雪白武士服的女孩正注視著自己,異樣的眼光正是由她眼中傳來。


    阿布回憶了見過的所有人,對這個女孩子沒有任何印象,忍不住問一旁的索爾道:“索爾,你知道那邊穿白色衣服的女孩是誰嗎?她老是盯著我看。”


    小七轉過頭來,一臉壞笑道:“我覺得是你老盯著人家看吧!你春心動了嗎?”


    阿布一把抓住小七的頭,將他的臉轉向演武場內道:“看你的比賽。我和索爾說的是正經事。”


    索爾看了一眼那個女孩,點頭道:“有眼光。好吧,我告訴你。她不是穹武學院的學生,她是幽蘭聖殿派到南朝的入世者。如果你要追求她,我勸你放棄吧,幽蘭聖殿的人都是信仰大於一切,你去了隻是自討苦吃。”


    阿布瞪了小七一眼,索性不再解釋自己的初衷,問索爾道:“那她為什盯著我?”


    索爾搖頭道:“我不知道為什麽,但他們通常隻對一種人感興趣。”


    此時李全也來了興趣,問道:“什麽樣的人他們會感興趣?”


    索爾也來了談性,索性將知道的事情說完,解釋道:“在他們的信仰裏,有一種生物叫黑暗世界生物,簡單點說就是惡魔或擁有惡魔靈魂的人。”


    “但也不是所有的惡魔或擁有惡魔靈魂的人都會被他們列為殺之而後快的對象,隻有那些手上染滿了無辜生命鮮血的這一類黑暗世界生物,才會受到懲罰。”


    阿布和小七都打了一個激靈。小七嘟囔道:“說得我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狂跳,索爾你不會也是他們的信徒吧?知道得這麽詳細。”


    索爾鄙夷道:“你太小看我了,我隻相信真理。”


    阿布聽了索爾的說明,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看著那個女孩出神,連輪到小七出場也還沒回過神來。


    小七那一場是有史以來最快的一場比試,前後隻用了半刻鍾。三人都是體師,小七為了不讓人看出自己的體術套路,一開始就用快字訣,三下兩下就解決了,之前阿布和珈藍的風頭全被他搶了。


    初級班的比試比結束了,老院長剛要宣布進行中級班的比試,鳳凰學院的盈笑站了起來,向老院長拱手道:“院長且慢,我聽說,這個學期佛蘭特學院的初級班裏,有一位全屬性術師,不知道可有此事?”


    老院長納悶道:“確有此事,不知盈老師問這個所為何事?”


    盈笑指著身邊一名學生道:“我們學院今年也收了一位三屬性術師,讓他們比試一下,如何?”


    狄書自入學以來到現在,從未正式上過一天的課。近段時間又經常去藏經樓看書,從來沒有任何實戰經驗,老院長慎重考慮之後,就要張口回絕。


    遠處聽到兩人對話的狄書走了過來,先是向老院長一鞠躬,恭敬道:“院長大人,就讓我試一試吧,我有很多新想法想要驗證一下,對戰是最好的方式。”


    老院長猶豫道:“但是你從來沒有與人對戰過?而且……”


    狄書笑了笑道:“人總有第一次嚐試,我本抱著研究術法的心態來參加這場比試,無論輸贏,與我都是一筆寶貴的財富,參加了就有收獲。”


    老院長深深看了狄書一眼,覺得此時的狄書不像是一個年輕人,考慮再三,點頭答應了,但還是提了一個要求道:“如果你發現無法抵禦,就認輸好了,沒人會怪你。”


    狄書笑了起來,轉身朝著身後的阿布眾人,喊道:“佛蘭特學院的學生不怕輸,但絕不認輸!”


    聲音傳開,原本是一人的喊聲,變成了十人的喊聲,然後是百人的喊聲,再然後就是整個佛蘭特學院的人,一時間,演武場的上空回蕩著激昂的聲音,每個人都熱血沸騰。


    狄書成功激勵了眾人的鬥誌,邁步進入演武場的中心。盈笑原本營造的氣氛頓時煙消雲散,咬著牙道:“若南,不用手下留情。”


    兩人來到演武場中心,裁判問兩人是否準備好了,狄書道:“等等,我試試施法。”說完獨自到角落裏,將所學過的術法逐一嚐試了一遍。


    狄書並不是一個隻會理論的書呆子,科學是嚴謹的,狄書也有在暗地裏嚐試施展術法,但畢竟隻是實驗性的,從未真正用在人身上,狄書有點沒有把握。


    若南遠遠看著狄書,隻覺得狄書施展的術法比一般正常的術法要小一半,看起來威力也不大,忍不住冷笑兩聲,自言自語道:“不自量力!”


    狄書畢竟第一次與人對戰,心情有些緊張,總算是習慣了在這種情況下施法,深呼吸後走回場地中心,對著裁判點點頭。裁判讓兩人分開站好,示意比試開始。


    若南是氣、木、水三係同修,抬手一道風刃施放出去,同時召喚一條蔓藤纏向狄書的右腳。狄書不甘示弱也甩出一道風刃,也在若南右腳邊召喚出一根蔓藤,卻不卷向他的腳踝,而是一頭紮入旁邊的土地,形成一個拱門。


    狄書根本沒有在意腳邊的蔓藤,任由它纏上了右腳,若南的嘴角忍不住上翹。兩道風刃在空中相撞,有趣的事情發生了,若南的風刃被撞擊後改變了方向,斜飛出去。狄書的風刃則一分為二,繼續朝著若南飛來。


    若南詫異,抬腳想躲,突然被地上的蔓藤絆倒。狄書適時的大喝一聲道:“看,石柱!”


    倒在地上的若南不疑有他,連忙在身體四周布起四道水盾,順勢向後翻滾。若南滾過的地麵上根本沒有什麽石柱,狄書趁著若南防衛的空檔,用風刃切斷了纏在腳上的蔓藤。


    若南緊張的跳起來,定睛一看,未見任何事情發生,氣憤地叫道:“好啊,你耍我!”


    狄書聳聳肩道:“語言也是一種精神攻擊方式。小心!有石頭,快退後兩步!”


    若南根本不理會狄書,往前走了兩步道:“我就往前走,你能怎麽樣?”


    狄書搖頭道:“忠言逆耳,要耳朵有什麽用?”狄書打了一個響指,三道細小的空氣流在若南耳邊急速相互摩擦,發出一道隻有他能夠聽到的聲音,頓時讓若南捂住耳朵痛苦不堪,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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