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念秋也跟著笑著,心裏卻是失落的很,哪怕這個消息是假的,善意的謊言,可說心裏話,昨日見過司涵潤,知道自己的潤哥哥還活著,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以前已經歇了的心思卻是再次活絡了。


    隻是這些話作為女子,她也是不好說出口的,這才隻藏在自己心底。


    如今卻隻是為難了自己,心裏藏著事兒,雲念秋的精神不是很好,隻坐了會兒屁股底下就仿佛針紮似的,怎麽也坐不穩了。


    幾位姨娘可都把雲念秋當寶貝一樣放在手心裏,雲念秋的坐立不安自然是被盡數收入眼底了,聰明的一下就想到了緣由,而靜姨娘最快。


    “各位妹妹,咱們也待了會兒了,就別在這兒叨擾了,念秋如今可是有了身子的人,容易乏了,不如咱們先離開讓念秋休息會兒養養神吧。”


    靜姨娘輕柔的開口說著,語調卻是重了幾分。


    若說現在最寶貝的是什麽?那肯定是雲念秋肚子裏的孩子了,靜姨娘這話一說出口,其他幾人紛紛起身告辭,說著再尋日子來陪著雲念秋。


    濃夏被雲念秋派著出去送這幾位姨娘去了,在這些人離開後,頓時坐不住了,一日不見兮,如隔三秋,雲念秋總算是嚐到了這種滋味。


    僅僅是兩日不見,她就仿佛有一輩子的時間沒見到司涵潤了一般,竟然格外的想念。


    可又想起司涵潤見她的時候吩咐的,不可讓外人知道他還活著。也隻得生生的忍住。


    “少夫人,這下好了,府裏的幾位姨娘都格外寶貝少夫人嘞。含在嘴裏怕化掉,拿在手裏又唯恐咯到。”不一會兒就見濃夏從外麵回來,笑容燦爛的跟盛開的花兒似得,一邊走一邊開心的說著。


    “你丫,給點兒顏色就燦爛了嗎?大家寶貝的可不是我。”雲念秋無奈的看著自己的貼身丫鬟,幾位姨娘的心思她是清楚的,雖然以往她們對她也很好。可哪兒有如今這般。


    “我先去小憩會兒,你若無事就不要來打擾我了吧。”雲念秋想靜靜,移出時間一個人待著。打發掉濃夏後,看著書房的方向,終究是沒忍住心裏的那絲渴望,移動腳下朝著書房走去。


    ……


    皇宮裏。皇帝陛下處理政務的大殿內。靜的可怕,隻要入內便會覺得壓抑,就連呼吸也要小心翼翼的,坐在高位上的皇上臉色異常陰沉,聽著派出去的人帶回來的消息。


    “砰……”


    還是沒忍住心裏的憤怒,猛的一巴掌拍打在書案台上,剛剛還完好的書案台因為皇帝陛下這憤怒的一巴掌直接四分五裂,屍骨不存。


    而下麵半跪著的人也隻是在感覺到皇帝陛下的憤怒的時候頭低的更低了。沒出聲就那麽靜靜的跪著,默默的承受來自皇帝的怒火。


    “哈。老天爺還真喜歡跟朕做對啊,有喜了?”皇帝陛下冷笑出聲,沒想到一年多沒傳出來消息的人竟然在這個結尾眼兒傳出了喜訊,還這是折磨人啊。


    “是,衛親耳聽見大夫說的話,定不是不假,那大夫乃是京城裏名聲最好的,想來也不會說假話,侯府少夫人的確是有了喜脈。”半跪在下麵的人再次告訴皇帝陛下,消息的真實程度。


    “最負盛名?”皇帝陛下說完閉了閉眼,接受了事實,自己的計劃竟然因為這突然冒出來的一個還沒出生的孩子給打斷,看來自己該要加快速度了,一定要拿到那樣東西。


    “去,暗地尋找,不管怎麽樣,朕隻要結果,若是還做不到,你就不要回來了。”冰冷的吩咐下去,皇帝陛下就閉目養神起來,他不是那種墜落女色中的人,即便現在心裏怒火難平,可也隻一心想著自己滅掉。


    司涵晴醒來,才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張床上,下意識的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隻要一動,渾身就撕裂般的疼。


    司涵晴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到處都是傷,而且現在包的跟粽子似的,簡直就是一號蠶寶寶嘛。


    不過司涵晴卻是除了心裏鬱悶竟然很是慶幸,她司涵晴總算是沒去陪閻王爺喝茶啊,腦子裏不僅回想起了墜崖的那一幕。


    看著眼前莊景碩越來越小,感覺自己如同石頭一樣往下墜落,她隻覺得自己耳邊風吹的嗚嗚作響,她能感覺到死亡就在自己身邊,心裏雖然害怕卻也坦然,她都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就算再死一次也隻是一睜眼閉眼的事兒,況且老天爺那麽憐惜她,說不定再穿越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有句話是,人能活著,誰又會想要去死啊,更不要說心裏已經有了牽掛。


    那一瞬間她想了很多,想到自己死後可能發生事情,想了自己死後侯府可能會垮掉,想到自己死後那個給自己溫暖的姐姐可能會再嫁他人,或許不會幸福,最重要的是那個讓她有一絲絲心動的男人,後悔自己的猶豫錯過了一身的幸福,那個男人是看著自己掉下懸崖的,該會痛苦一輩子吧,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總之,司涵晴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有那麽多的放不下,原來自己早已經不是孑然一身了。


    可再睜眼能看到光,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疼,她釋然了,開心的笑著,沒死,沒死成,果然,她是老天爺的寵兒……


    咕咕……


    肚子傳來響聲,司涵晴悲哀的發現自己竟然肚子空空,自己這是睡了多久哇。


    “靠,能不能來個人啊,要餓死人了。”司涵晴叫出聲,房間裏沒人,她隻好希望自己的聲音能引來救自己的人,再救自己一命。


    吱呀……門被推開。司涵晴連忙偏頭看去,說著:“能不能找點兒吃的,快餓死……爺了。”


    司涵晴的聲音停住了。隻一身白衣,身材適中,可是臉上上卻被麵具遮住了,頭發散開披在背後,一雙眼睛仿佛失去了焦距般看著司涵晴的方向。


    “你……是你救我的嗎?”司涵晴搶先開口問道。


    “你醒了,餓了嗎?要吃點兒什麽?我這兒甚是簡陋,可能隻有些白粥。”


    男子溫和的聲音空靈的很。卻又仿佛滲入了靈魂,司涵晴隻覺得格外的好聽。


    “白粥也行,快弄點兒來吃。我都快餓死了。”司涵晴才不管是什麽,能填滿肚子就行,再說了,她這滿身是傷的。剛剛醒來喝點兒白粥也好。


    她可不覺得這男子這兒就隻有白粥。隻是下意識的認為男人都是不喜歡下廚的,估計是不喜歡下廚,這才隻有白粥。


    那男子看了司涵晴一眼,然後轉身走了出去,正在司涵晴想這人是不是覺得自己麻煩就一去不複還的時候,那男子端著碗筷進來了,碗裏果然是如他說的那樣,白粥。清淡的白粥。


    司涵晴雖然覺得沒胃口,可是肚子餓是大事兒。沒胃口也得要吃啊,可剛準備動手的才恍然想起自己包的跟粽子似的,如何拿的起碗筷,隻好可憐兮兮的看著那男子。


    “帥哥,好人做到底,你看我現在這樣子,能麻煩你喂一下嗎?”司涵晴輕輕的說著,末了還不忘讓那人瞧瞧自己的慘樣。


    那人沒說話,隻是瞧了眼後,端著碗坐在床沿上,舀了一勺子遞到她嘴邊:“張嘴。”


    司涵晴天心裏有些別扭,畢竟都十幾快到二十的人了,可沒辦法,自己的狀態根本就逞強不得,肚子餓的咕咕叫,隻好張嘴先吃了再說。


    好一會兒,都見了碗底了,看著空空如也的碗,司涵晴才舒服的呻【吟】起來。


    麵具下的臉紅了紅,司涵晴的聲音實在是讓人有些遐想,司涵晴卻是沒有注意,誰讓那男人戴了麵具,她就是想發現也不可能啊。


    “你,好好休息。”那男人端著碗就要走出去。


    可司涵晴怎麽會讓他離開啊,好不容易有個人,雖然不怎麽說話,可總歸是有些人氣的,若是讓這屋裏又隻剩下她一人,還不得無聊死啊。


    “哎,等等,你叫什麽名字?”


    怎麽說這男人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總不能連名字也不知道吧,司涵晴就是這麽想的。


    那男人聽見司涵晴的聲音並未轉身,隻是隔了會兒才開口吐出了兩個字:安陽。


    “安陽?”司涵晴重複了一遍,輕輕呢喃著這兩個字,突然發現這兩個字的名字念起來似乎比自己的那三個字的名字要順暢些,剛想開口,一抬頭竟發現屋子裏除了她就隻剩下空氣了,頓時如同泄氣的皮球。


    事實證明那個叫安陽的真的隻是救了她而已,除了一日三餐,就沒在司涵晴眼前出現過,司涵晴常常想,這人是不是不存在的啊,不然怎麽會一天就隻那麽一會兒在自己麵前出現。


    何況,他究竟知道不知道靜靜的能把一個人悶死啊。


    司涵晴這段時間也想了許多自己墜崖後可能發生的事情,每次想到悲傷的地方的時候都忍不住傷心,可是痛過之後又屁事兒沒有了,自己得到發泄後即便再怎麽傷心,就是哭死也無濟於事,既然如此,倒不是好好的養傷,等傷好後也好完完整整的出現在莊景碩那是廝麵前樂嗬了。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轉眼間,司涵晴終於能自己動了,而這段時間和安陽的相處也讓司涵晴明白自己是遇見了個什麽樣的另類。


    這就是個不苟言笑的人,偏偏性子冷清的讓人容易產生錯覺得,這麽一段日子的相處,他和她說話每次都不會超過三句,司涵晴幾次想要逗逗他,可皆以失敗告終,最後她隻得默默的選擇放棄。


    得,隻要能有飯吃,屋裏能有個人氣兒就行了。


    “喂,安陽,你說我都可以自己動手了,你怎麽還要喂我啊。”又到了吃飯的時間,司涵晴很是鬱悶,自從她最開始的求安陽喂她吃飯到現在,隻要到吃飯時間,他都會像對小孩子似的,一口一口的喂她吃。


    你說她之前不能動還好,可現在手也可以動了,雖然不能用大力什麽的,可是端碗吃飯還是小事的,可這安陽就是說什麽也不準,硬是要喂她。


    “傷沒好。”安陽淡淡的開口。


    就三個字,簡單的不得了的理由,傷沒好,這個理由讓司涵晴差點兒沒吐血,什麽叫做傷沒好,對,她是傷沒好,可吃飯真的不是問題的。


    “我能自己吃的,你不是也好吃飯嗎?”司涵晴堅持著,說什麽也不能讓他喂自己吃飯了,每次他喂她的時候那認真的眼神,總是會讓產生錯覺,就好像他和她是那種恩愛情侶似得,兩人之間尷尬的不行,可他卻恍若未覺,依舊我行我素。


    “傷沒好。”安陽重複的說道。


    司涵晴泄氣的垂下腦袋,好吧,她這是在對牛彈琴,也不要有他能聽得懂的奢望了。


    看著司涵晴不在爭辯,安陽眼裏閃過一絲滿意神色,嘴角在麵具下隱隱勾起,他不喜歡任何人跟他爭辯,就算是他救的人也不例外,更不要說他對她又救命之恩。


    為什麽要救她?好像已經忘了,他隻知道當天當他看見她虛弱的躺在亂石中的時候,那顆從來未成動過的心有了一絲顫抖,他想他是想要救她的,然後就救了。


    “安陽,你能不能別說一句話就完了啊,好歹多說兩句話嘛,不然這兒就我一個人,人生寂寞如雪啊。”司涵晴發出感歎,又透著一絲淒涼。


    “你說,我聽。”遲疑了下,安陽說著。


    司涵晴無語了,她又不是話嘮,光她說和他不說話又什麽區別,這人會是個好的傾聽者,司涵晴這麽覺得。


    “安陽,你能告訴我咱們是在哪兒嗎?”司涵晴掛念著外麵的人,這些日子雖然心裏擔心卻始終沒問出口,可是現在自己能走了,身子也好了許多,她就在想自己是不是要拐著安陽這家夥跟著在自己出去啊,反正她要出去他肯定是要跟著的,誰讓她沒完全好,最關鍵的是,她隻知道目標地點卻不知道怎麽走,以前全部都是月蘭帶著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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