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黎的這句話頓時讓藍蓮狠狠的噎了一把,因為這臭小子說的一點也沒錯,想當初他追艾草的時候,那可不就是苦苦追求的麽?


    不過,這話在這小子用如此無辜的語氣說這話的時候,他怎麽就覺得那麽的怪異呢?似乎這小子這話是有意這樣說的。可就是如此,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跟這個臭小子發脾氣。


    “難道不是麽?”夜黎無辜的再次眨巴了下眼睛,再次弱弱的反問了一句。


    “……靨”


    臭小子,你一定是故意的。


    藍蓮惡狠狠的瞪了眼無辜的眨巴著眼睛反問他的夜黎,沒有什麽底氣的反駁道:“我跟你的情況可不同。”


    “在沒追到艾草祖宗前,我們的情況似乎沒什麽不同。”夜黎咳嗽了下,有些嘴硬的回道。


    “……仿”


    這孩子要不要這樣子揭他的老底?這孩子還能不能疼了?還能不能愛了?典型的就是一個有了愛人不要娘、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被藍蓮這麽一瞪,頂撞藍蓮的夜黎眨巴了雙眼,似乎才想起眼前的人可是他的老祖宗的一輩,他這樣頂撞多少有些不大合適。想著這些,這本來被藍蓮說得還有些氣的他,氣勢不由得就弱了下來,開口弱弱的道歉道:“藍蓮祖宗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就是不大習慣藍蓮祖宗對我的愛情的事情上的看法,所以……所以就不由得說了些氣話,祖宗,您不要放在心裏。”


    夜黎這話都說出口了,他還能有什麽辦法,難道還真的跟他一個小孩子家家的置氣不成?那豈不是顯得他老人家太沒氣量了。雖然他心裏確實是氣得不輕。


    惡狠狠的瞪了眼手中拽著的小屁孩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若是跟你置氣,我的肺豈不是要氣炸了!為了你這個小屁孩氣炸了我的肺,可不值得。”


    正說著,他們就到了門口,藍蓮挑眉笑著,意味深長的道:“走!跟我出去!你爹可焦心你的安全了。以後你若是依舊如此莽撞,怎麽來護住我們宗族?怎麽來管理宗族,帶領我們道之子一族走上新世界,走向輝煌?以後祖宗不能在你身邊看顧著你,點醒著你,你可要好好的記著我的話啊!”


    “祖宗,你說什麽呢?您怎麽會不在我的身邊呢?黎兒可還有很多的事不懂,還需要祖宗來指點!”夜黎見著藍蓮露出有些神傷的表情,忽而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頓時緊張兮兮的的對藍蓮說道。


    “不管一個人有多強大,隻要他還是人的那一天,他就都難逃一死!”藍蓮諱莫如深的說道。


    聽著藍蓮這意味深長的話,夜黎似乎想到了什麽一般,眼眶中頓時喊上了淚珠,背上而愧疚的看著藍蓮,道:“祖宗,您……您這是第二次進入這個傳承洞穴?”


    “嗯。傻孩子。別想太多。我不是因為你才進來的。”在見到夜黎愧疚的目光的時候,藍蓮自然知曉這孩子因為什麽愧疚,笑著摸了摸夜黎的頭,歎息道:“死,對於我們而言有的時候是一種解脫。”


    “可是你還有艾草祖宗啊。你走了,艾草祖宗怎麽辦?”此時心緒激動的夜黎不讚同的對藍蓮說道:“我是為了我愛的人,無怨無悔的進來的。可藍蓮祖宗你不一樣。你身側還有艾草祖宗呢!再不至於,您也該替艾草祖宗想想啊!”


    “臭小子!羅裏吧嗦什麽呢!給老頭我滾出去!”藍蓮說著,一推手中的夜黎,一把就把夜黎給狠狠的推了出去。


    在把夜黎送出洞穴後,藍蓮回過頭,看向處於正中央位置,盤膝坐在蓮台之上的易嫦曦,看著她身上冒出的兩種極端的火焰,回頭看向早已被他送出洞穴的夜黎,眼中閃過一抹掙紮。


    最後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狠色。深呼口氣後,轉過身,手中迅疾的打著一道道的手訣,每一道都帶出凜冽的劍氣,每一道劍氣在他打出的瞬間懸在半空,組成一個恐怖的劍陣。


    他的雙眼在這劍陣組成的刹那間,看向蓮台上的易嫦曦的目光帶著微微的不忍,在不忍之後,他牙一咬,眼一閉,手一揮,在虛空中懸而未決的劍陣頓時爆發出一道璀璨的光芒,隨後向著蓮台中央的易嫦曦刺了過去。


    劍滑過虛空,卻詭異的並沒有像其他的劍一般在虛空中發出任何的聲響。


    劍過無聲、無痕。


    就好像這虛空中由九把金劍組成向易嫦曦刺去的劍陣壓根就不存在於世一般。


    但無論是誰,都絕對不可能忽略劍陣上所散發的毀滅般的劍氣。


    在施展出這劍陣之後,藍蓮整個人微微的憔悴了下去,這不是身體上的累,是心理上的歉疚。


    對夜黎的歉疚。但是,為了不阻擋到夜黎的未來,為了服從元老會的命令,眼前這個被夜黎深深眷戀,深深喜愛的無辜外來者女孩,必須死,也必然死。


    正是因為這一種歉疚,讓他備受心理煎熬。


    隻是無劍一出,誰也不能再救得了那女孩了。


    之前他那看似滑稽的與天道屏障的觸碰看似可笑而無厘頭,但恰巧就是這可笑而


    tang無厘頭的一幕,卻是讓他摸清了天道屏障的缺陷。


    或者說驗證了元老會那群比他還老的老頭們的想法。


    心裏暗暗的歎息一聲,至於之前夜黎所說的話,他又如何沒有動過別的念頭,但是元老會的人顯然不會讓任何的人出現在意料之外,凡是發生在意料之外的人或者事物必然會遭到慘烈的扼殺。所以他不是不想動,而是不敢動。畢竟元老會的人的修為比他高深的多得是。


    他在歎息一聲後,便沒有再看後麵的易嫦曦一眼。在無痕劍下,還從未有過活口。他壓根不會去懷疑自己的無痕劍陣會失手。


    一步跨出洞穴。


    預料中的,在他跨出洞穴的那一刹那,一陣轟隆的震響在洞穴中發出。


    無痕劍最厲害的不是無聲、無痕,而是在最後的時刻的爆炸,能夠抹除一切、讓一切都了無痕跡,這才是無痕劍陣的真正含義。


    一切都將在那聲炸響之後,了無痕跡,永無後患。


    當藍蓮出了洞穴之後,一直緊閉著雙眼的艾草突然睜開了雙眼,迎向剛剛從洞穴中走出的藍蓮,開口問道:“解決了?”


    “解決了。”藍蓮微微的歎口氣答道。


    “嗯。那就好。”艾草抿唇答了聲後,便再次閉上了雙眼。


    聽到兩人的對話,夜黎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連忙追著藍蓮問道:“藍蓮祖宗,什麽解決了?解決什麽了?”


    “沒事。我們說的隻是把你救出來這件事。完整的解決了。”藍蓮聽了夜黎的問話,淡笑慈和的回答道。


    隻是那慈和中卻多了一抹不忍。


    恰巧的是,這一抹不忍卻被敏銳的夜黎捕捉到了。


    “可是,嫦曦,她還在裏麵修煉!”夜黎指著傳承洞穴對藍蓮繼續說道:“況且我還沒從傳承洞穴得到傳承,這樣出來的話,我以後豈不是不能再進去得到傳承了?”


    “……”


    這一句話倒是一下子把所有人都問住了,也問怔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反應了過來。


    是啊!這傳承洞穴可是受過詛咒的,就算是第一代的族長都栽在了這個洞穴中,換句話說,也就是夜黎以後是不可能再次進入傳承洞穴得到傳承的。


    這一個消息一時間讓在場眾人聽了是有人歡喜有人憂。不能從傳承洞穴得到傳承的人勢必比從傳承洞穴得到了傳承的人的實力要弱。這是眾所周知的。


    而夜黎這個少族長沒有從傳承洞穴得到傳承,那麽他以後還有資格坐上族長的寶座麽?


    這樣一來倒是讓很多人的心裏不由得暗暗竊喜和活泛了起來。


    畢竟如果夜黎不能坐上族長之位的話,這裏麵蘊含的意味可就多了去了。這也就由不得他們不去活絡心思了。


    “放心。我們既然能讓你從裏麵出來,就有辦法讓你就算不進入傳承洞穴也能夠獲得你的傳承,畢竟先知早就知曉你會有此劫,所以也早為你準備好了你的傳承。”藍蓮憐愛的摸了摸夜黎的頭,掐滅了那些人心裏頭剛剛升起的活絡火焰的焰苗,也很自然的忽視了夜黎口中提到的易嫦曦,而是把話題轉換到更加的吸引人的目光上。


    先知。


    凡是道之子一族的人都明白這兩個字代表的是什麽含義,也明白這個人的恐怖之處。


    先知。大預言者。預判、決斷的事情從未有絲毫紕漏的偉大人物,更是整個道之子一族的真正領軍人物。


    他的話,就猶如神明的旨意一般,誰也不能質疑。起碼道之子一族的人不敢,也不能質疑。


    畢竟之前的幾次差點滅族那都是有著先知的指引,他們才避免了滅族危機。所以先知的話,他們沒有絲毫質疑,也不敢有絲毫質疑。


    隻是讓他們不解的是,為什麽先知一直都那麽的照顧這個家夥。就憑他一出生就已經讓他掛上少族長的名號,就可以看出先知有多麽的傾向他了。


    這是令他們不解的一點。更是讓他們疑惑的一點。


    他們隻想問一句,憑什麽。


    但是他們卻不敢問。


    因為他們不想背上一個叛族的罪名。不想背上侮辱一個敢於奉獻自己的生命來預言的人。


    隻是至於先知奉獻的生命所預言的人是誰?預言了什麽事,他們這些人無從得知。


    這種事隻有曆代的族長以及寥寥的幾個太上長老知曉外。其他的人根本就沒有權利得知,而族長也不會讓其餘的族人知曉,這就好像一個秘密。一個被隱藏起來的天大的秘密。


    如今這般聽藍蓮祖宗這般說先知為夜黎安排了後路,並且看藍蓮祖宗對待夜黎的態度,有心人都不免、也不難猜測到,這個天大的秘密或許就跟眼前的夜黎有著脫不了的幹係。


    隻是他們依舊好奇,這秘密是什麽?


    好奇,他們卻永遠也不可能知道,除非他們能夠坐上族長的位置。


    在這些人好奇


    、紛紛把猜測的目光投射向夜黎的時候,夜黎聽了藍蓮話後,目光微微的一顫,臉上釋放出一個舒適、自然的笑容:“我知道了。”


    藍蓮跟艾草在夜黎這般答應之後,臉上非但沒有跟夜黎一般釋放出放鬆的笑容,反而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凝重,看懂了彼此雙眼中的一抹遺憾。


    “前輩們,爹,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夜黎對著眾人微微的點頭示意,一臉疲倦的對眾人說完後,轉身離去。


    在夜黎轉身離去後,艾草跟藍蓮兩人互視一眼後,微微的點了點頭,絲毫不搭理眾人看過來的敬畏的目光,整個身形在眾人眼睜睜的目光下隱去。


    “太上長老們,你們怎麽看?”在藍蓮他們兩個人離去之後,隱約間猜到了藍蓮他們要做的是什麽事之後,不由得看向五位太上長老,歎息著問道。


    “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老了,管不了。”太上大長老搖頭無奈的答道。


    這已經不是他們的能力所能夠涉及到的範疇了,就算是他們有心想要幫助下雲孫著想,涉及到元老會的那一群,他們卻也是有心無力。、


    夜楠聽了太上長老的話,淒苦的慘笑一聲,卻不知道如何接下去說。


    兒孫自有兒孫福,但他卻連自己的兒子都護不了,如何能夠讓他們得到屬於他們的福氣。


    “別想太多了。”太上二長老拍了拍自己的仍孫的肩膀,從口中隻能憋出這麽一句安慰的話,其實他們這些做太祖的人心裏又何嚐好過。


    夜楠勉強的從臉上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對五位太上大長老輕聲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去吧!”太上大長老頷首應允。


    “嗚嗚嗚……”


    就在夜楠離開之後,一直沒有吭聲的太上三長老卻是嚎啕大哭了起來。


    太上三長老這一哭,倒是把其餘的四位太上長老給嚇了一跳,紛紛的把關切的目光看向太上三長老


    “老三,你怎麽了?”


    “三哥,你怎麽了?”


    四人不約而同的用疑惑而又擔憂的語氣問著嚎啕大哭的太上三長老。


    “嗚嗚嗚,太壞了!他們太壞了!竟然把我可愛的易嫦曦給殺了!嗚嗚嗚……不帶他們這樣做的,這可是我多年以來第一次遇到這麽一個能夠跟我有的聊有聊得來的人。她說好的陣法還沒交給我們呢。難道你們都不關心道之子直係一脈在施展了天道斬之後能夠治愈的問題了麽?”太上三長老在嚎啕大哭的時候,已經揮手間布置了一個結界,把他們一行五人都籠罩在結界內,這一邊哭著,一邊反問著自己的哥哥弟弟,問著一個同樣讓他們揪心的問題。


    “唉,老三這也不是我們能夠做得了主的事。誰又知道事情的發展會到如此地步,至於易嫦曦,她……唉……”太上大長老說到這裏的時候,倒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說了,畢竟聽藍蓮跟艾草話語中他們也能夠猜到,易嫦曦恐怕已經遭遇了不測了。


    至於她為什麽會遭遇不測,原因在哪裏,他們卻不得而知。


    對於易嫦曦,他們隻能徒留一聲歎息。為她不知為何原因而付出的前途無限的生命歎息。


    “好了,三弟,不要難過了。事情既然已經成為定局,我們就算是再難過也無濟於事。畢竟你又不是不知道元老會的決定我們根本就無權,也不能幹涉。”太上二長老見著自己的弟弟依舊嚎啕哭泣不止,再次出言勸道。


    計劃,永遠都趕不上變化。也不可能趕上變化。


    太上三長老抹了把眼淚,哽咽了下後,站起來,堅決而又鏗鏘的道:“不行。他們都已經對那丫頭都動了武力了,我不能讓他們再對我的雲孫也動手動腳。”


    太上三長老在站起來說完這句話的瞬間,其餘的四位太上長老,對視一眼,分別同時指尖都迸發出一道乳白色的光芒,迅疾的落在了太上三長老的身上,直接的鎖住了太上三長老的真元。


    “你們幹嘛?放開我!讓我找那兩個王八蛋理論去!”太上三長老被鎖住了真元之後,直接的破口罵道。


    太上大長老見此,手一揚,把太上三長老的啞穴封住,讓他開不了口。


    太上三長老張了張口,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但是他的嘴巴依舊在動著,從他那不讚同,以及惡狠狠的瞪著太上大長老的目光,可以看出,他想要說的話,絕對不是能讓人猝聽的。


    此刻,其餘四位太上長老互視一眼後,帶著被他們封鎖了真元、封鎖了啞穴的太上三長老離開了原地,在他們離開之後,之前被太上三長老布置的結界也隨之消失。


    隻留下一堆在這些主角們都離開了後,有些不知所措的道之子一族的眾人,麵麵相覷。


    這都是什麽節奏?


    此刻,洞穴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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