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錦旗給您造成了困擾?賀委員,真對不起啊,我隻是想表達一下對您的感謝而已。”林紀全一臉緊張道。


    “沒事,你不用緊張。”賀岩擺了一下手,“我說說而已,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不過,這種事以後不要再做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跟你合起來作秀呢。”


    “這不是作秀,我可以出去告訴他們。”林紀全立即站了起來。


    “坐下,別動。”賀岩手做了個下壓的手勢,等林紀全坐下來後,他又繼續道:“現在社會正流行一句話:解釋就等於掩飾。你覺得你現在出去解釋他們會相信嗎?隻會越描越黑而已!”


    “沒想到送麵錦旗也會弄出這麽複雜的事情來,早知我就不送了。”林紀全一臉懊惱道。


    老實人就是老實人,林紀全的話讓賀岩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他隻好安慰道:“好啦,老林,錦旗不送都送了,就不要想太多了,現在木材廠的證照齊了,以後還是安心做生意吧,爭取做強做大,為我們鎮的中小企業樹立一麵標杆。”


    “賀委員,您放心,我一定會用心經營……”說起生意上的事,林紀全表現得像另外一個人,說起來一套接著一套的。


    看著眼前滔滔不絕的林紀全,賀岩這才意識到,林紀全雖然是老實人,但他的成功絕非僥幸。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幾天之後,大院內關於錦旗的討論就平靜了下來,大家的焦點從錦旗轉到了關於年終獎金的討論,因為,再有十多天就過年了,大家辛苦一年,都盼著這一刻的到來。


    有人歡喜自然是有人愁,要說大院裏最愁的兩個人那就非陳誌聰和張彬兩位‘家長’莫屬了!幹部職工的年終獎金、上下打點、債主們追債、中層幹部手上手**報銷,光這幾個問題就足夠他們兩人頭痛的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年年到了這個時候要頭痛也算是回龍鎮曆屆領導的通病了,原因隻有兩個字:缺錢!


    回龍鎮本就是以農業為主的山區鎮,稅源不多不廣,財政收入自然就少,像今年,稅收返撥隻有區區的五十萬,麵對種種的開支,這隻是杯水車薪而已。


    當然,錢的事還輪不到賀岩來頭痛,因為他既不是分管財政的副鎮長,更不是書記鎮長,他還是有條不穩地進行著自己的工作――應付各種檢查,當然,他也會抽空關心一下招商引資領導小組辦公室那邊的進展。


    明天又是周末了,可因為鎮裏決定提前一個星期放假,這個周末正常上班,爭取在放假前把各項工作完成,就在這天下午下班前,賀岩接到了一個讓他頗為意外的電話,張明媚的來電。


    “帥哥,這麽忙嗎,怎麽也不見你給我們倆美女打個電話呀?”電話一接通,電話另一頭的張大小姐就‘調戲’起賀岩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沒事我哪敢亂打美女的電話呀。”賀岩‘回擊’道。他的口才說不上很好,但絕對不差。


    “別臭美了,讓你打電話而已,讓你獻殷勤了嗎?”張大小姐可不是好惹,反擊很快就來了。


    賀岩有種無力招架的感覺,連忙轉移了話題:“明媚小姐,這個問題我們以後有時間再討論,現在你還是說說你打電話給我的目的吧,是了,提醒你一句,千萬別說‘沒事不可以給你打電話嗎’,你要沒事的話我就要掛了,因為我現在很忙。”


    電話另一頭的張大小姐被氣得銀牙緊咬,在京城,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希望接到她的電話,可現在賀岩卻……但她更生氣的原因是因為她還真準備用那句話來應付賀岩!好一會兒,她才壓住了掛電話的衝動,道:“我明天就準備回京城了,想請你出來吃頓,算是感謝上次你的幫忙,怎麽樣,帥哥,能賞個臉不?”


    我還以為你已經回京城了呢,這話賀岩沒敢說出來,要說出來,電話另一頭的張大小姐怕會跳腳吧。


    張明媚連賞臉的話都說出來了,賀岩哪拒絕得了,再說他拒絕的意願也不太強,於是苦笑一下道:“美女請吃飯,哪能不賞臉,說吧,什麽時間,在哪裏。”


    “哼,算你識相!”電話那頭的張大小姐輕聲哼了一句,可還是被這頭的賀岩給聽見了,然後又見到了他的苦笑。


    “晚上七點,凱賓斯基酒店208包間,不見不散!”說完那頭就掛了電話。


    聽著話筒裏的忙音,賀岩笑著搖了搖頭,突然,他有一種感覺,張明媚的性格與記憶中的那個人真的很像,都是這樣的風風火火,都是這樣的率真,都是這樣的……大小姐脾氣。


    下班後,賀岩給家裏打了個電話,說晚上不回家吃飯,甚至有可能不回家睡,接到電話的賀媽媽少不了叮囑不要喝那麽多酒,小心開車,最好是喝了酒不要開車。


    放下手機,賀岩感覺心頭一陣溫暖,雖然每次打電話說不回家吃飯媽媽都是嘮叨那幾句,可他每次都會這種感覺。


    駕車經過省道路口時,賀岩看到一個靚麗的身影在路邊等車,正是鎮政府之花――梅笑笑同誌,他這才想起,上午梅笑笑曾向自己請假,說家裏有點事,可能明天趕不回來上班,他當時就準假了。


    賀岩的車在梅笑笑身邊停下,他搖下了車窗玻璃,道:“梅笑笑,我順路送你一程吧。”


    梅笑笑並沒有移動腳步,反而是不解道:“委員家不是在楊柳鎮嗎,怎麽會順路?”


    梅笑笑還以為賀岩像其他搭訕的男人一樣,用的是順風載一程的借口呢。


    “我剛好有事要到市裏一趟,怎麽,不坐嗎?”賀岩笑了笑,梅笑笑那點心思哪裏能瞞得過他。


    “坐,怎麽不坐,有順風車不坐,我傻呀!”這次梅笑笑反應很快,拉開副駕駛位的車門,迅速地上了車。


    這一幕恰好被經過的劉大偉看到了,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方向盤,罵道:“無恥的狗男女,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劉大偉對梅笑笑早有覬覦之心,這是鎮府大院內人盡皆知的事情,看到梅笑笑上了賀岩的車,他就以為梅笑笑跟賀岩好上了,心裏自然是羨慕嫉妒恨都齊了。


    梅笑笑上車沒一會兒,賀岩就感覺暗香襲來,腹鬱醉人,他忍不住地悄悄吃了一口氣,旋即他嘴邊就泛起了一抹苦笑,心裏在自責:賀岩呀賀岩,你的定力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差了?


    其實賀岩的反應很正常,他正處於血氣方剛的年紀,要見到一個成熟美豔的大美女都毫無反應,那隻有一個可能:生理有問題!


    梅笑笑在上車後就一直在暗中觀察賀岩,賀岩的苦笑她自然是看在眼裏,她十分迷惑,一般男人一看到她就兩眼發眼,恨不得把自己吞下去,可為什麽賀岩會有這樣的反應呢?難道他瞧不起自己?……


    女人就是這樣矛盾的動物,特別是漂亮的女人,當男人色眯眯地看著她時,她會覺得男人很討厭,但男人對她視而不見時,她又會覺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傷害。


    “梅笑笑,聽說你家在市區,你這樣每個星期跑,不累嗎?”就在梅笑笑在胡思亂想時,賀岩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就找了個話題聊了起來。


    “委員其實是想問我為什麽還要幹這樣一份工資不高又沒有前途的工作吧?”梅笑笑臉上帶著幾分苦澀的笑容。


    賀岩並不否認,點了點頭,“可以這麽說。”


    “原因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梅笑笑望著車外不斷飛逝的景色,語氣像是在回憶往事,“我父母是一家國營企業的下崗職工,我是家裏的獨生女,可能自身職業的原因,從小他們就希望我在一個穩定的政府部門上班,我中專畢業那年,父母找關係送禮把我安排泰和縣文化局,開始是職工編製,三年後轉了幹部編製,之後就一直混到現在。”


    “既然你不喜歡這份工作,那為什麽不辭職呢?以你的條件,應該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賀岩有點不解,為什麽梅笑笑這麽年輕就甘於混日子。


    “沒錯,以我的姿色,找份輕鬆的工作是不難,我也不是沒有心動過,但是父母的期望一直像泰山那樣壓著我,讓我逃不了,再說我也不甘心……算了,我說這個幹嘛,我們還是說點開心的吧。”梅笑笑突然覺得自己似乎還沒有和賀岩熟到說心裏話的程度,於是就轉移了話題:“是了,還是說說你吧,委員,到市裏有什麽節目呀,該不會是佳人有約吧?”


    “可以這麽說吧。”賀岩點了點頭,“約我的那位是個大美女。”


    不知為什麽,梅笑笑心裏隱約有點失望,但她還是笑著調侃道:“大美女?她漂亮還是我漂亮呀?”


    這個問題可把賀岩給難住了,說張明媚比較漂亮吧,怕梅笑笑會不高興,說梅笑笑漂亮點吧,在氣質方麵又稍遜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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