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啊,第三生產隊的社員們,都往祠堂裏跑,水筍叔爽爽地拍著楊楚生的肩膀,沒有什麽好聽的話,隻有笑聲。


    剛剛想做飯的秋月嫂,卻是“嘻嘻”,然後回家了。中午的番薯粥,她還準備多加一把米。


    “走了,吃飯去,下午你就歇著,明天再派工。”水筍叔笑著說。


    “不不,我可不敢偷懶,搞不好又得到公社。”楊楚生一說,白雪和劉雪貞都在笑。


    “那行,你就放兩頭水牛。”水筍叔一說,也走了。


    白雪和劉雪貞,也跟著楊楚生往外麵走,這劉美女聽說陳燕也來了,高興得還跳,在學校,她們倆的關係最好。


    “你的胃怎樣了?”楊楚生又朝著白雪問。


    “沒怎樣呀?”白雪杏眼一抬說,就是還感覺不舒服,也高興得忘了。


    下午放牛,哈哈!楊楚生往秋月嫂家裏走,邊在笑,他就是放牛娃了。


    雨後的鄉村,充滿著一股水靈的美,村後的山,水靈得比平時更綠,一團團白色的野花,更是透出雨後的豔麗。


    山水靈,人也水靈,挑著木桶,扛著鋤頭的村姑們,她們的身上,也透出水靈的豐盈,高挺的前麵,更是透出初夏時的勃發。就連池塘邊的那顆大榕樹,也是綠得水靈。


    楊楚生手裏拿著一根小竹子,走到大榕樹下,這下麵躺著十多頭水牛。


    “走了!”解開兩根水牛的繩子,楊楚生朝著牛就喊。那頭年輕的水牛,還張開嘴巴,“哞……”地一聲長叫。


    放牛也能爽,楊楚生也太逗了,手裏拿著一本選集。白雪的那本手抄《第二次握手》,他這個重生者,看了也感覺沒意思,還不如看選集。


    這哥們想往牛身上騎,懂得叫牛走,卻不懂怎樣讓牛停。不過沒關係,這哥們走到牛身邊,雙手往牛腰一按,身子一個往上跳,穩穩就坐上去了。


    有意思,這哥們這如跨上戰馬一樣,挺胸臉還笑。以他自己的感覺,可惜他放在家裏的海鷗牌黑白相機沒有帶來,要不然拍一張,其威風的程度,保管不亞於關雲長跨上赤兔馬。


    “撲”,後麵突然有人在笑。


    楊楚生一回頭,也笑一下,是扛著鋤頭的桂香嫂。


    桂香嫂當然笑了,誰看了這家夥的樣子,都會笑。一個大男人坐在牛背上,顯不出威風,卻有八分孩子氣。


    “你要挖溝呀?”楊楚生笑著問。


    桂香嫂才想回答,後麵的白雪和秋月嫂,也笑著小跑上來了。


    “舒服嗎?”白雪抬頭朝著牛背上的家夥問。


    “不舒服才怪。”楊楚生也低頭說。


    三個女人就走在他的牛旁邊,楊楚生眨了幾下眼睛,這季節,天一睛,又有點熱了。三個女人都是薄的夏裝,上麵的扣子也沒有扣上。他是在高處,往低看,三個領口裏麵,三種形態。


    白雪的是青春少女的盈盈一握,桂香嫂卻是有少婦的豐滿,也有少女那樣的嬌挺,秋月嫂的卻是充滿著飽滿的柔軟。盡管形態不同,但是一樣的雪白含嬌。


    “哎呀,我們走了,這牛走得太慢。”秋月嫂是個急性子,說完大步邁開。


    “哈哈!”楊楚生也禁不住笑。


    “笑什麽?”白雪又抬頭問。


    楊楚生不出聲了,伸手往秋月嫂指。


    桂香嫂先看到了,也是“哈哈哈”地笑。原來秋月嫂的褲子後麵破了,她還不知道,反正一點白。


    白雪又是抬頭,這回杏眼用上嗔了,就是看見了,就裝沒看見不就得了。


    三位走在前麵女人,也讓楊楚生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雖然這年代的褲子,還是比較寬鬆一點,但也掩蓋不了她們走路時,相當有動感的後麵。


    桂香嫂還回頭,兩人的目光又碰一起,搞得她趕緊將視線往他的後麵移,跟著也走上來的山貓笑一個。


    “楊楚生,你還真安逸啊?”山貓在後麵也喊。


    楊楚生回頭一瞧,雙手又往牛背上按,身子一起,飛身躍下地麵。


    聽人說,這山貓總共有三次逃到香港的記錄,但每次都被抓回來,他都幾次想問他了,但因為還不夠熟悉,所以就沒問。


    楊楚生一直就有想逃到香港之心,反正他要是能過,憑他知道的一些事情,發展起來並不難。重要的還是那個原因,就是白雪。


    “山貓哥,你也要挖溝啊?”楊楚生笑著問,掏出一包紅球。


    “怎樣,到公社,不會給人打吧,不過那地方,我都關過三次了,沒啥!”山貓邊說邊接過香煙,習慣了,抬手揪一下嘴角那幾條就跟貓須差不多的胡子。


    “你是逃到香港,才被關的吧?說說,逃港難嗎?”楊楚生小聲問。


    “嘿嘿嘿!”山貓還笑,好像逃港還能讓他的形象相當光輝似的,眨著眼睛又問:“你不會也想逃吧?”


    楊楚生皺了一下臉:“我才沒你這個膽。”


    山貓相當得意,吸一口煙說:“我那是沒錢,要有錢,早就過去了。”


    “有錢就能過去?”楊楚生又問。


    山貓的手一用力,終於有一根胡子在他的手裏,“呼”地吹掉拔出來的胡子才說:“當然,沒有錢的就自己亂竄,運氣好的就能過去。要有錢,每人三百塊,就有人送你過去,那邊還有人接。要是那邊有親戚,知道親戚的地址也行,那些人會先跟你的親戚收錢,你自己就不用拿錢了。”


    楊楚生心裏大喜,三百塊就成。這哥們心裏在暗爽,反正他的那把扇子,拿到濱海市,三百塊應該有人要吧。


    要不是吳擁軍從後麵出現,楊楚生還想問得詳細點。不管了,手裏的竹子,朝著牛屁股一打,嘴裏“嗬嗬”兩聲。這種對於牛來說,算是陌生的吼叫,居然也有效果,兩頭水牛還用上小跑。


    雨後的田野,不但滿眼嫩綠,空氣也特別新鮮。隻是午後的太陽,讓人感覺真正的夏天就快要到了一樣。


    楊楚生將兩頭牛,趕到一道有兩三米高的土坎下麵,斜斜的土坎,滿滿地覆蓋著一層綠草,草雖然不長,但卻嫩,正是牛最喜歡吃的,然後往地上一坐。


    土坎的後麵,就是兩個生產隊的生產勞動場麵,第三隊的在挖溝,第二隊的在挖番薯。兩個生產隊的女社員們,反正不來上幾句農民式的曖昧話題,好像也說不過去一樣。


    楊楚生聽得老是笑,什麽選集也看不下。聽秋月嫂大聲喊:“春生嫂,我看你們昨晚往村後走,前天晚上也看見了,你這樣,春生吃得消嗎?”然後就是一陣女人們的大笑聲。


    楊楚生也明白秋月嫂的話,聽人說,村裏孩子多,房子又小的,夫妻倆晚上想親熱,就會往村後跑。


    另一個聲音也響了:“喂,秋月嫂,什麽時候能看見你,跟楊同誌也往村後走。”這下子笑話了,聽到的是秋月嫂的笑聲,可能她也說不出話。


    那個聲音還沒完,又大聲說:“你那小孩子還在吃奶,想讓楊同誌跑到村後,你就多在他麵前,掀起衣服,給你的孩子喂奶。”


    村婦們開起玩笑就是這樣,雖然話語直接,但卻沒有人會因此吵架。就是秋月嫂臉已經發紅,也還“哈哈哈”地笑。


    楊楚生隻能是搖頭笑,抬頭看一下西斜的太陽,他才坐一會,就感覺到熱,幹脆走到一個小土坑裏麵。這小土坑的上麵還在一棵不大的苦楝樹,正好遮住陽光,整個小土坑都是樹的陰影。


    放牛真愜意,兩頭牛低著頭,專注地啃著青草。楊楚生的身子往土坑壁靠,還翹著二郎腳。翻開手裏的選集,看得還相當認真。


    野外有風,樹陰下麵也相當涼爽,昨晚又睡不好,還看不到兩頁,這哥們兩眼一眯,呼吸也變得均勻起來。


    朦朧中,好像聽到人的說話聲,是秋月嫂的聲音。她的身邊,還有白雪和桂香嫂。


    “嗯,牛在這,那楊同誌呢?”桂香嫂看著兩頭牛就說。


    “會不會跑到那裏了?我看他手裏還拿著一本書呢。”白雪也說。


    秋月嫂四處看一下,又說:“可能在大水溝那裏,摸田螺吧。”也可能她是生過幾個孩子的,比較沒有講究,邊說邊撩起上衣,抬手擦掉一對高大中間的汗。


    “哎呀,秋月嫂,你生了四個了,還這樣翹。”桂香嫂說著還笑,然後她自己也一樣,將上衣一掀,雪白的前麵,就如冰雪剛剛開始溶化一樣,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嘖嘖嘖,桂香,真美。”秋月嫂一說,桂香嫂也“哎呀”地叫,然後“咯咯咯”地笑,這秋月嫂說著還動手。


    白雪卻是紅著臉,抿著嘴巴笑,她也是擦汗,不過卻不敢跟她們一樣,隻是將手伸進衣服裏。


    這樣的笑聲,楊楚生當然會被驚醒,這哥們一睜開眼睛就跳起來,兩隻牛可千萬不能跑到莊稼地裏。


    “哎呀!”白雪一聲驚叫,然後睜大杏眼。


    楊楚生也傻,秋月和桂香,兩人的上衣還架在雪峰上麵,好像在比賽誰飽滿點一樣。看見他突然出現,當然也傻。


    “我還沒看見。”楊楚生急忙說,然後轉身走,真的得到水溝裏摸田螺了。


    秋月和桂香趕緊將衣服往下拉,兩人也都在眨眼睛,臉能不紅嘛。兩人在對眼,剛才他的臉就正麵朝著她們,能沒有看見?


    突然,“撲”地一下,桂香嫂先笑,然後三個都笑起來。


    楊楚生的臉比她們還紅,邊走邊朝著大旺笑,小家夥放學了,背著那個兩歲的妹妹就往田裏跑,當然是找他的媽。


    三個女人過一會也就走了,楊楚生邊往土坎走邊在笑,這會他可不敢往小土坑裏了,搞不好還有別的女人呢。


    這哥們就坐在土坑邊的陰影下,也沒辦法了,雖然是重生,但畢竟是十八歲的身體,剛才的情景他能不想?就覺得秋月嫂有她的成熟和飽滿,桂香嫂卻還能看得出,有著這年齡的彈性。


    突然,楊楚生站了起來,土坎後麵有吵架的聲音,還有小孩子的哭聲,然後聽到秋月嫂也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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