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現,楊楚生的自行車後麵,坐著白雪,往縣城汽車站跑。


    好像還有輕灑而下的露水,後麵的白雪,因為要回家了,那一頭長發,很隨意地披在雙肩上


    麵。


    晨風輕拂,拂起幾絲柔順的秀發,輕輕地撫娑著白雪的俏臉。這美女也感覺到臉上的輕癢,


    粉白的脖子一甩,一頭長發,在她的身後飛舞出一道烏黑的弧度,也讓踩著自行車的楊楚生,聞得出一股淡淡的發香。


    “要不要等我回來後,到你家,給你捎點東西呀?”白雪大聲問。


    “不用,我家裏也沒有東西可以捎。”楊楚生也大聲回答,腳底加勁踩。


    後麵的白雪笑了一笑,他說的也是,他家裏還有一個弟弟兩個妹妹,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也確實沒有東西可以捎。這美女不說話了,輕輕地將頭靠在楊楚生的後麵,閉上杏眼,一對嘴角也往上翹。


    白雪乘坐的客車慢慢開了,這美女有點憂愁的樣子,頭還伸出車窗外,朝著楊楚生擺手,勉強笑一下。想跟他分離一個星期,她還真有些不情願。


    楊楚生是滿心高興,朝著她揮手笑,看著外麵布滿鏽跡的解放牌破客氣慢慢開出車站,蹬上水筍叔的這輛破自行車,也往回趕。


    縣城開往濱海市的早班車,早上五點多就開車,楊楚生還得再回到村裏,等著八九點鍾,再到縣城買鴨苗。五公裏的路,讓白雪用走路的方式,當然也不行。


    “哢”!這哥們心裏一爽,還唱歌,腳底也用力踩,真他媽可憐,還沒回到村裏,這破自行車的鏈條,一共脫了六次。誰叫這家夥興奮過度,踩得也太猛了。


    突然,整理好鏈條的楊楚生才站起來,就看見秋月嫂頭上戴著竹笠,火急火燎地往縣城的方向走。


    “秋月嫂,你要去那?”楊楚生大聲就問。


    “楊同誌呀,回來了?”秋月嫂走過來了,然後手往腹部一按,才小聲說,我到縣城,賣幾斤黑豆。


    這秋月嫂也真是的,說著將上衣一掀,也可能這路上沒有人的關係吧。好家夥,**粉也算是平坦的肚子,一袋子黑豆,一半在褲腰上麵,一半卻是在褲腰裏麵。


    楊楚生看一下也笑,這村婦這樣藏東西真的絕了,高高撐起來的胸前,就是她肚子上再藏一袋,不大注意還看不出,最多也就覺得她的肚子豐盈了一點。


    “別走太快,我回村裏拿兩個竹筐,還要到縣城買鴨苗,你就坐我的車行了。”楊楚生又說。


    秋月嫂點點頭,笑一下,他都這樣說了,那她還走什麽,幹脆就往路邊坐,等他回來唄。


    沒辦法,糧食再緊張,農民們有時候也得賣點東西。沒有錢也不行,大旺這個學期,一塊三的學費還欠著學校的呢。這年頭的農村還算是可以,沒有錢,孩子得上學,可以跟老師磨點嘴皮,學費慢點交,但總也得交。


    這年頭縣城的市場,海邊的漁民可以賣魚,農民也可以賣菜賣番薯,也可以賣幾隻雞鴨。但對於糧食範圍的,一點也不能在市場上交易,豆類也在禁止的範圍之內。農民們想賣,也隻能拿到公社,縣果菜公司設立的收購點,但價格比自己拿到市場上便宜。


    雖然太陽還沒有升起,東邊的天際也才被染出一片紅,但走了好一段路的秋月嫂,還是感覺到熱。摘下鬥笠,也解開上衣上麵的扣子,低頭手往衣服裏麵伸,兩座雪峰的中間,濕淋淋的全是汗水。


    “秋月嫂,走了!”楊楚生突然喊,嚇了秋月嫂一跳。這哥們也沒有注意什麽,自行車直接就衝到上衣還敞開著的她身邊。


    這也沒辦法,楊楚生那有想到秋月嫂的上衣,解開了有三顆扣子。這一衝到了,從側麵瞧,立刻就讓他轉臉。又大又白的一邊,也被東邊的紅雲給染上一層淡紅,那種成熟的形態,完全在他麵前呈現。


    秋月嫂慌亂之間,先合上衣服再結上扣子,挺不好意思地看一下楊楚生。


    “上來吧。”楊楚生轉過臉,看著她說。瞧她的一張臉,那種紅跟東邊天上的金紅不一樣,她透出的是桃花般的粉紅。


    秋月嫂的頭,當真不敢抬起來,往自行車後麵坐。楊楚生將兩個竹筐綁在一邊,剛好她的雙腳可以往另一邊放。


    “剛才太熱了。”秋月嫂還是說話了。


    “是很熱。”楊楚生在前麵差點笑出聲,不說就得了。


    秋月嫂坐在後麵,自己也緊緊抿著嘴巴笑,抬手摸一下自己的臉,燒得她也嚇一跳。


    突然,這美寡婦的臉,悄悄地往楊楚生後背湊,又讓她臉有些紅,這種紅不是害羞,而是心裏麵激蕩了一下。這種男人的氣息,讓她在剛才的情景中,又聯想到什麽,所以也才會臉紅。


    “鈴鈴鈴”!一進入縣城,楊楚生車鈴立馬就響。


    “下來吧,你還要買鴨苗,我自己走就行了。”秋月嫂在後麵大聲說。


    縣城也沒有規定自行車不能載人,楊楚生也覺得,他來了還是早了點。而且吧,這年代的市場管理者,叫“市管”,其權力比他重生前的城管還大。最起碼城管不能關人,但這年頭的市管,可以將誰關個三天兩夜的算是正常。而且這市管裏麵,還包括以後的工商局所擁有的權力。這是怕秋月嫂了,反正就賣幾斤黑豆,也有危險。


    “寄車!”楊楚生將自行車推到一個寄車攤就喊,這年頭這些寄車的最好賺錢了,一輛自行車還要兩分錢寄車費。


    這市場那叫亂,什麽賣魚的賣菜的都擠在一塊,中間的地方就是公家的。兩個賣豬肉的店門外,排起兩條長龍,這時代,不管什麽日子,就買豬肉的店門外和糧站最熱鬧。


    反正吧,這市場的經營者,還是以公家的為多,就買菜,也有果菜公司的蔬菜門市。


    想不到秋月嫂,還是賣違禁東西的老手,見她特別悠閑地在市場裏轉了一圈,按照楊楚生的理解,那叫偵察。別說他是重生的,真要賣起這種東西,還真的外行。


    跟秋月嫂同樣看似在閑逛的人,看起來還不少。這些人也大多都是中年女人。楊楚生看著還好笑,感覺這就跟她們的身體特征,容易藏東西有關係吧?不然為啥男的特別少。


    真的太過笑話,一個人過了三十多年後,又重生到這個年代,一些景象,看起來又挺有樂感,但也少不了一絲無可奈何。


    楊楚生看見有兩個人在接頭,一個賣米的,一個當然是買。縣城也一樣,孩子多,糧食不夠的,他們可能比農民還慘。農民還有番薯這些,縣城的居民就啥也沒有了,隻能是到市場裏找了。


    這情景讓楊楚生搖搖頭,這家夥就跟在欣賞一場這時候,人民生活的縮影一樣,饒有興致地看。轉臉朝著秋月嫂瞧,終於也看到她跟兩個女人勾搭上了,這時候就見她手往衣服裏麵一伸,拿出那個裝著黑豆的袋子。


    楊楚生還不知道,這年代一斤黑豆能賣多少錢,走近了,一個女人還警惕地看他一眼,然後跟秋月嫂還起價錢。秋月嫂是要三毛二,那兩個女人就還價三毛。


    “三毛一,再少我不買。”秋月嫂也說了。


    好家夥,還有專門給人家稱東西的,三個人走到一個男人跟前,這家夥更絕,手往長褲子裏伸,抽出一根四五十公分長的木稱。真的是,這賺錢也得結合男女的身體結構。


    稱一下,就買賣雙方各收兩分錢。楊楚生眨著眼睛,嘖嘖稱奇,這些,他前生都沒有經曆過的。


    秋月嫂高興地數著錢,這樣大旺的學費就成了,將錢放在口袋裏,抬頭朝著楊楚生笑,可以回去了唄。


    “就是她,還有那兩個!”突然的大喊聲,市場裏麵,那些看似在閑逛的女人們,撒開腿就跑。


    氣勢啊!三個手袖上戴著印有市管兩個字的紅袖章的男人,“砰砰砰”往這邊衝。


    “媽的,都跑了!”一個家夥喊完了,突然伸手抓住秋月嫂,冷冷地說:“哼哼,我早就看著你了。”


    秋月嫂這一嚇,急忙雙手捂著口袋,大聲說:“我是來買東西的!”


    也怪不得秋月嫂這樣緊張,市管當場就可以將她身上的錢沒收,還沒有打單據。


    “喂,你們抓錯人了。”楊楚生也大聲說,伸手朝著抓住秋月嫂的那隻手一抓。那家夥突然睜大眼睛,這一抓,讓他的手感覺特別疼。


    “秋月嫂,快走!”楊楚生朝著秋月嫂一說。沒辦法,為她賣黑豆的一塊五毛多錢,這美寡婦撒開腿。農村的婦女身子骨那可不是蓋的,跑起來那速度才一會就見不到她的人。


    這下子怎麽樣,幾個市管一下子衝到楊楚生身邊。這哥們要跑起來,兔子算得了什麽,放開那個家夥,朝著堵在他身後的一個家夥一推,不跑那叫傻冒。


    這一推也有事,市場的地麵可不是幹爽的,那個家夥“撲”地一下,屁股重重往地上坐。


    “追!”另一個家夥一喊,和另外一個,朝著楊楚生就追。


    這市場邊,都是低矮的老屋子,楊楚生還邊跑邊笑,感覺那兩個家夥想追上他,那叫笑話。


    “跑不掉了,這是死巷子。”後麵追的家夥高興啊,邊喊邊追。


    楊楚生一下懵了,太他娘的運氣不好,他真的跑到死巷子的盡頭。


    “小子,你夠嗆!”一個家夥喘著大氣,邊罵邊伸手往楊楚生抓。


    突然,楊楚生不管了,伸手朝著伸他的手一抓,另一隻手,朝著這家夥的肚子就是一拳。


    “撲”!這一聲夠悶的,因為楊楚生隻想讓他們站不起來,所以力道也得把握。那家夥雙手抱著肚子,軟軟往地上蹲。


    另一個家夥慌了,轉身就想跑。楊楚生雙腳一用力,“噌”一下就從蹲著的家夥頭上躍過,伸手抓著另一個家夥的衣領,又是給他的肚子一拳。


    “呸,你們這些家夥,以後再敢隨便抓人,老子還再揍!”楊楚生朝著兩個家夥罵,趕緊跑,他還有事。


    地上的兩個家夥,過了好一會才能說話,一個家夥說:“那家夥可能還沒回去,我們到公路上設卡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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