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也能幹出點名堂,楊楚生本就不想過得平淡,感覺吧,現在應該可以逐漸發展了。當然,發展也不完全為了紅光大隊的農民,他自己也需要發展,想賺錢了。有點小時機就不能放過,要不然,真的是窮得連叮當響都響不起來。


    生產隊長雖然小,但也能幹出轟轟烈烈。第三生產隊還是按照交代好的,在平縣,甚至在整個南濱省,最先搞起小組聯產承包責任製。


    紙當然包不住火,紅光大隊不但有個吳擁軍,還有公社派來的工作組。反正吧,這事情沒這麽簡單。


    季節到了驚蟄,春雨也應了時令,淅淅瀝瀝間,隱隱的聽到幾聲沉悶但拉得很長的雷聲。這個季節,也是春天真正的開始,田埂上麵,也可以看見剛剛從冬眠中蘇醒過來的青蛙。


    “貴喜叔,你們的田今天能犁好嗎?”楊楚生頭戴著竹笠,在幫他們組種甘蔗,看貴喜牽著水牛,肩膀上挑著木犁就問。


    “上午就能犁完。”貴喜大聲應著,手裏的牛繩子朝著牛屁股甩一下,催促牛走快點。


    “楊同誌,公社不同意,我們還繼續這樣搞,會不會有事呀?”秋月嫂一邊彎腰將甘蔗放進楊楚生挖好的小坑裏,一邊問。


    楊楚生直起腰:“能有什麽事,縣勞改場我還住不夠。”


    桂香嫂在一邊,也站直身子,摘下鬥笠甩掉雨水,看著這家夥說著還笑。一雙比春雨還水的眼睛不經意間一瞪也說:“你勞改成癮了?”


    “不成癮也沒辦法,人家一定要讓我去,誰敢不去。”楊楚生轉臉看著身子濕了大半的桂香嫂也說。


    “你不幹,誰想請你去。”桂香嫂說完,抬手抹了一下貼在額頭上的濕發,小嘴巴一翹,又是瞪一眼。


    楊楚生還笑,這眼神是什麽他也說不清,看著這位美少‘婦’的身子已經濕了大半,又說:“我竹寮裏麵有一件雨衣,過去拿吧。”


    到了這季節,雖然是下著雨,但天氣已經讓社員們能減少一兩件冬衣。這桂香嫂衣服一濕,也有點讓楊楚生看得不好意思了,豐滿的前麵,也好像滋潤到了春雨,勃勃直挺,就如要從地裏冒出來的嬌嫩春筍一樣。


    桂香嫂搖搖頭,看一下身子,都濕成這樣還穿什麽雨衣。也感覺自己的前麵太過惹眼了吧,伸手拉了一下衣服。


    秋月嫂的身子也一樣,隻戴著鬥笠,身子肯定濕,腰也不用直起來,突然“嘻嘻”地笑,然後問:“桂香,昨晚吳擁軍有沒有捉到在親嘴的?”


    桂香嫂抬手掩著嘴巴,“咯咯咯”就笑,然後說:“我怎麽知道。”


    “談戀愛親個嘴巴也要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壓久了人會透不出氣的。”楊楚生說著,揮起鋤頭一掘,一鋤頭就是一個甘蔗坑。


    “你就是說……哎呀不說了。”桂香嫂說完了,也是笑。


    楊楚生也在笑,轉臉又看她一下,好家夥,就這句話,秋月嫂的臉色那是鎮定自若,桂香嫂卻是兩腮有點紅。她也抬起頭,碰到他的目光,急忙將頭低下。說這種話題,目光又相對,讓很容易臉就會紅的她,又紅了一點。


    “說唄,你是想問,親嘴巴是什麽感覺的吧?”秋月嫂說完,看桂香的臉真的紅,有點惡作劇,直起身子笑。


    “我沒親過,有沒感覺問你自己。”桂香嫂回一句,但頭卻沒有抬起來。


    “嘻嘻,結婚了還沒親過。”秋月嫂笑著,也一樣,抬手拉一下貼身子的衣服,然後抬頭看著楊楚生笑。不過突然她的臉也“唰”一下感覺在發燒,她跟他正月初一晚,不就嘴巴堵在一起,那種親可不是一般談戀愛的人那樣溫柔的。


    楊楚生那知道她心裏想著啥,隻是看她笑成這樣,也感覺好笑而已,還說:“這就好笑呀?”


    秋月嫂抿著嘴巴,臉上卻還是笑,看著這家夥,小聲說:“結婚了還說沒親過,不好笑呀?”然後那眼神完全就是嗔一下的神態。也在想,這家夥說的倒無所謂,還不知道,當時兩人親在一起的時候,她的心是跳成怎樣的。


    有點明白了,楊楚生嘴角帶笑,感覺她可能想起了兩人親一起的情景了,這好,她不但笑,還在嗔,他也是微笑不止,兩人有點心照不宣的意思唄。


    “秋月嫂,怎麽你也臉紅了,想起你親的時候了。”桂香嫂也是邊說邊笑。


    秋月嫂抬手往臉上放,又問:“紅了嗎?我怎麽沒覺得?”說完了,又在看楊楚生。


    “別說了,工作組來了。”桂香嫂小聲說,又低下身子,揮起鋤頭。


    楊楚生轉臉往一班人瞧,因為每個大隊都要派出工作組,公社一時間幹部不夠用,派到紅光大隊的工作組長,也就是農業辦主任而已,還一個人賺了三個大隊的工作組長。


    工作組是和大隊幹部一起到田間走走的,通常是走個形式,但現在可不是形式,專門就是看第三生產隊,已經分好的稻田。


    秋月嫂也直起身子,明白桂香為什麽一直彎腰隻知道幹活了,吳擁軍不也在。


    吳擁軍的目光從桂香的身上往楊楚生移,還好這邊有三個人,要是隻有她和楊楚生在,他肯定又會咆哮。


    “楊楚生,一起到大隊一下。”農業辦主任姓林,喊一句,轉身就往村裏走。


    “又有事了?”秋月嫂小聲說,有事兩個字,代表的並不是好事。


    楊楚生扛起鋤頭,往竹寮裏走說:“沒事人家叫我幹嘛。”


    桂香嫂也直起腰,她倒是沒說話,隻是很明顯,眼裏也是一付擔心的神情。


    “喂,你不換衣服呀?”秋月嫂看楊楚生走出來的時候,衣服還是濕的,就喊。


    楊楚生才懶得換,快步往村裏走。讓這些到田間走走,連褲腳也沒卷起來的工作人員瞧瞧,農民所付出的勞動,還有他們這些知青,是苦還是輕鬆。


    工作組在第三生產隊的地裏轉了一下,看到的情況,就是他們不但將田地劃分好了,還在每個交界處,釘上一塊木板,上麵還用墨水標出那個小組的名稱。這不用說了,楊楚生這個屢次挑戰政策的家夥,又給人以死不悔改的印象。


    這個死不悔改的家夥,進門了就在看吳擁軍,因為就這家夥的臉色最複雜,有著你小子可能又得到勞改場的意思。


    楊楚生就不開口,沒有椅子了,隻有一個女工作組成員,她坐的一張學生椅子還有一個空位,那就坐唄。


    這女工作人員的身子還挪一下,當然想不到這個聽說神鬼都不怕的小知青,別人不敢坐的位子,他卻撿現成的。


    “楊楚生,你不能這樣,許書記和羅副主任都指示了,不準你們搞聯產責任製,你還繼續堅持你的錯誤,這是路線問題。”林主任先開口。


    “林主任,我們錯在那裏?一不脫離生產隊,二沒搞承包,生產小組也沒有將稻田改種另外農作物的權利,錯在那裏?”楊楚生問得很淡然。


    “錯在這是資產階級道路!”吳擁軍還來個帶感歎號的。


    “吳擁軍,你會不會說別的話,我所搞的事,你都說是資產階級。我問你,生產隊的稻穀你有沒有吃過?還有養豬場,你們家的收入也不錯,你吃的穿的,也都是資產階級產物?”


    楊楚生說完,看吳擁軍嘴巴動了幾下,卻說不出話。笑一下又說:“我是資產階級,那桂香嫂呢?”


    吳擁軍最恨的就是楊楚生說他老婆,站起來就喊:“楊楚生,你這個死不悔改的走資派,不但搞資本主義,還腐蝕青年婦女!”


    楊楚生臉上又帶笑,既然你吳擁軍說這話,他就有意將聯產責任製的話題轉移。大聲說:“吳擁軍,我腐蝕那位婦女?你要沒說出來,老子跟你沒完。就是桂香嫂經常跟我在一起,她有沒有被腐蝕?”


    “砰!”吳擁軍再狡猾也受不了在眾人麵前說他老婆了,桌子一拍,衝著水雞叔又說:“這個人不應該當隊長。”


    楊楚生一雙臥蠶眉一揚,站起來,抬起手也是“砰”地一響,大聲說:“這個隊長,老子就當定了!”


    “楊楚生!坐下!”林主任也怒了。


    楊楚生要坐下,就不是楊楚生了,突然又一響,還是他拍桌子的聲音:“吳擁軍,你以為你是誰,老子偏偏不信邪!”


    林主任是知道這個小知青的,不過在他的麵前這樣囂張,他也很不爽,也大聲說:“楊楚生,你如果一再堅持,那我隻能將事情向縣工作組匯報。”


    “隨便!我就是堅持我的做法沒有錯。”楊楚生說完,又衝著吳擁軍說:“你能向許書記匯報,為什麽不到縣裏,告訴你,就是到省裏,老子也奉陪到底!”


    走了!工作組成員們,看著楊楚生轉身離開的身影,都在對瞧。


    “太囂張了!”那位女工作人員終於開口。


    真的囂張,堪稱最囂張的知青,林主任也氣得臉色大變。感覺楊楚生最後說的話,好像也在跟他說的。


    水雞叔卻是一直沒有開口,現在他也不得不開口:“楊楚生這樣做,是不是有錯?”


    林主任看這個大隊書記,感覺好像他也在逐漸變色,從大紅變成粉紅。


    吳擁軍卻在喘大氣,他也沒想到,這小子在工作組的麵前,還敢這樣囂張。大聲又說:“我還是提議,不應該讓他當隊長。”


    水雞叔又沒說話,你吳擁軍都要調到公社了,何苦老是這樣,楊楚生不都是為了社員們能過上好點的生活的嘛。


    林主任也沒說話,走到電話邊,他真要將此事向縣駐公社工作組匯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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