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楊楚生一個人,相當簡單,隻帶著幾件衣服就走,誰能想得出,這家夥又要逃港了。


    “呼……”又一輛解放牌貨車遠遠開過來,楊楚生站在縣城邊的國道上,大半個小時,才看過不到五輛貨車,已經是第四次舉手攔車了。


    哈哈!不容易,要擋一輛開往他的目的地的車,他自己也估計,一個上午攔不到也正常,卻不想運氣好極了。


    “到那邊,是不是帶貨?”司機接過楊楚生遞給他的香煙就問。


    楊楚生搖搖頭,帶貨的意思他懂,現在吧,已經有少量的走私了,顯然這司機是搭過帶貨的。


    真他娘的麻煩,這一路幾百公裏,最少被攔下檢查了二三十次。因為現在跟當時他跟白雪搭貨車的時候不一樣了,現在的車比當時多,可能也跟走私有關係吧。


    又到了老地方了,楊楚生才跳下貨車,心裏激動啊!地方還是他跟白雪來時的樣子。這哥們趁著已經傍晚了,往他當時跟白雪走進去的那間小飲食店走。


    “大姐,來碗麵條湯。”楊楚生一進門就喊,同時也笑一下,還是當時領他們給偷渡蛇頭的那個女人。


    “來了!”這女人應了一下,過一會雙手端著一碗麵條湯,往楊楚生麵前放,然後笑咪咪地往他旁邊坐。


    楊楚生喝一口湯,打量一下店裏,差不多有十幾名客人,一個個也目光警惕地打量著周圍,反正不是帶貨的,就是要過去的。


    “小兄弟,要過去呀?”這女人笑咪咪地問。


    楊楚生有感覺,這女人問話時的目光,好像能看穿他裝著錢的口袋似的。點點頭,小聲問:“過去要多少錢?”


    這女人突然身子探向這個小兄弟,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怎的,領口一墜落,楊楚生的眼前就現出兩大堆白的。然後小聲說:“六百。”


    楊楚生嚇一跳,好家夥,漲價了,還好他身上帶了一千塊,也小聲問:“前年才三百。”


    “哎喲小兄弟,衝你這句話,就知道你是有準備的,現在難了,又要逃避民警和民兵,還要跟我們爭地盤的家夥打。”這女人才一說完,看又有客人來了,急忙站起來招呼。


    楊楚生慢慢地吃,在想這女人的話,什麽民警和民兵這些那是正常,隻是這邊不都是大圈仔的地盤嘛,怎麽還有人搶了。


    “嘻嘻,怎樣,你到我這邊,是你運氣好,要是你走錯了路,到了另一幫家夥的地盤,那你非得被坑死了不可。”這女人又往楊楚生身邊坐,問得特別小聲。


    “行啊,走吧。”楊楚生吃完了。


    “錢呢?嘻嘻。”這女人笑著,一臉你有錢我叫你大爺也成的表情。


    楊楚生那能不懂,這種女人根本就不用跟她正規,她們的開放程度,比時代提前了最少二十年,坐在他身邊,笑就笑唄,身體還輕輕往他撞。


    “在這。”楊楚生手往口袋掏,那是一大疊大團結。


    “喲喲,你好大膽,這麽多錢,你就不藏緊點。”這女人又笑,這一大疊錢,也能讓她臉色微紅,露出寬邊背心外,又粗又白的手臂,還故意跟他的手臂擦幾下。她這種第一關帶人,每一個六百塊的,也有二十塊的回扣,高興是當然的了。


    “那走吧。”楊楚生看著在蹭他手臂的粗白手臂就說。


    “歪嘴,出來呀,看一下!”這女人突然間大喊,好家夥!原來她不但心寬體胖,聲音也是宏亮得不行。不但嚇得在吃飯的客人都抬起頭,連楊楚生都嚇得睜大眼睛。


    “是你老公呀?”楊楚生小聲問,看著從裏屋走出來的一個有四十左右的男人,一張嘴巴是有點歪,可那身板塊頭可不小,一雙眼睛往他瞄一下。


    老天爺!這下子楊楚生也嚇著了,還好這不是在荒郊野嶺,要不然他會懷疑,半夜可能會被這對夫妻給做掉,明天就成了人肉包子。


    “嘻嘻。”這女人就隻知道笑,領著楊楚生就走。


    “喂,手腳老實點。”那大塊頭等著楊楚生走到他身邊,還特別交代。


    哈哈!楊楚生差點笑出聲,就這女人比水桶還粗的身子,還得怕別人對她動手動腳,這哥們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點。


    楊楚生跟在這女人身後,所走過的路,都跟兩年前一樣,也同樣走到當時他們住了一天一夜的那座老院子。


    “哎呀,大哥,不行,求求你們了。”楊楚生跟那女人才走進院子,就聽到一個女人的哀求聲。


    “喂,有人來了!”這女人大聲就喊。


    “嘿嘿,多少錢的?”一個哥們從那個哀求的女人身邊回頭就問。


    這女人朝著這家夥比了一個六的手指,然後朝楊楚生說:“你就在這了。”


    楊楚生點點頭,看著那個還在哀求的女人,應該是姑娘,肯定也是一個要逃過去的。她旁邊還有幾個家夥,見她上麵的衣服全都被掀起來了,幾個男人嬉笑著,伸手就往她一對也不小的上麵模。


    這院子裏還在十多個,隻是沒有一個人敢有什麽表示。那個姑娘無助地喊,突然“砰”地往地上跪,哭喊著:“大哥,求求你們,我是知青,好不容易逃出來的……”


    “住手!”楊楚生突然怒喊,聽到知青兩個字,他的血就直往腦門上竄。幾步走到那姑娘身邊,將她:“誰叫你們這樣,你們的老大在那裏?叫他出來!”


    “哈哈,怪了,真他媽怪了!還有偷渡的敢這樣!”一個家夥也喊,然後將摸到姑娘身子的手還放在鼻子底下聞,幾個家夥都在笑。


    “小子,你想不想過去?一邊坐,別管老子的閑事,要不是衝著你有錢,老子將你做掉埋了!”一個家夥也喊。


    楊楚生一雙臥蠶眉一擰,狠狠地瞪著說話的家夥,將那個還嚇得渾身發抖的姑娘往身後拉。


    對麵的幾個家夥,看著楊楚生也嚇得在對眼,這哥們的兩道目光,瞪得他們都感覺後背發涼。還有兩道濃眉,剛才是緊緊地擰著,突然間又是向上一揚,嚇得四五家夥中,有兩個向後退了兩步。


    “行了,你小子想幹什麽?站一邊去!”又有一個家夥喊了,以為他們人多,又是他們的地盤,這些偷渡客,那個不是他們要怎樣玩就隨便玩的。這家夥說完了,走到楊楚生跟前,伸手就拉那個姑娘。


    楊楚生咬著牙,今晚非得教訓這些家夥不可。那家夥已經又拉著那個姑娘,突然間,一隻手往他的手背一抓,狠狠地一扣。


    “哎哎哎!”這家夥大聲就喊,一張臉痛苦地扭得變形。


    楊楚生這一扣,可是用足了勁,這家夥要不痛入骨髓,那幾乎堪稱鐵手。


    “揍死他,然後埋了!”一個家夥也大聲說。


    這些家夥可不是說假的,進來的人,也不能出去,除非就是死了,被他們埋起來。


    “大大大,大哥,別打!別打!”那姑娘嚇得戰兢著喊。旁邊那十幾個,也嚇得縮在牆角邊。


    不打已經不成了,突然間,楊楚生最前一閃亮,心裏也咯噔一下,這些家夥一喊打,就是抄家夥。閃亮處,那是一把小一米長,明晃晃的大砍刀。


    “小子,將你宰了,拿了你的錢,你跟閻王爺告狀去吧!”話音一落,“嗖”!大砍刀朝著楊楚生攔腰就劈。


    好狠!這家夥真的是狠,一出手,顯然就是要置人於死地了。


    刀光!夾帶著風聲。


    人影!也遮住了讓刀鋒發出光芒的燈光。


    刀已至,人卻往前移。


    刀很快,快如流星。


    人更快,直比閃電還快。


    “來吧!”怒吼聲中,楊楚生不退反進。刀鋒未到之時,也的身子已經搶到那家夥懷中。


    “吧吧”!就兩聲。就在刀鋒還沒使完之時,楊楚生雙掌齊揚,狠狠地擊打在這家夥下巴上麵。


    “嗆”!砍刀落地的聲音一響,那家夥身子也是一個後仰,還沒倒地,一股血已經從他嘴裏往外流。然後就是“砰”地一響,這家夥重重地倒在地上了。


    這一下,看的人都嚇呆了,跟楊楚生站對麵,手裏也都抄著家夥的幾個,卻嚇得兩腿有些發抖。真的是老天爺了,這家夥是不是閻王爺派來的,或者是什麽神仙下凡。


    “不怕死的,上來!”楊楚生怒視著幾個家夥又喊。


    “上!”一個家夥一喊,手裏的鐵棍一舉,往楊楚生又逼近一步。


    “砰”!院子的門一被推開,嘩啦啦又進來幾個,其中的一個喊:“怎麽了?誰敢不老實,就殺了埋掉!”


    楊楚生差點笑,這家夥不就是兩年前,帶著他們衝進九龍城的家夥嘛。大聲也喊:“老子就站在這,有種的上來!”


    “他娘的!”那家夥也罵了,然後借著燈光往楊楚生瞧。


    突然,這家夥眨著眼睛,大聲地喊:“你是楊……”


    “老子是楊楚生!”


    “哎呀!”這家夥立馬驚訝地喊。


    好家夥!不用這家夥跟手下喊什麽,楊楚生三個字,就足以讓這些家夥嚇得尿急的,可能會尿了一褲子。


    “楊紅扇!他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楊紅扇!”那家夥朝著手下們喊。


    “紅紅紅……!”倒在地上的家夥急忙坐起來,嘴裏紅個不停,他的下巴卻已經紅得比紅扇還紅,這紅也紅得太倒黴了。


    都呆了,呆的是那十幾個偷渡客,那個姑娘更是呆得嘴巴會張開,但眼睛卻不會眨。


    楊楚生狠狠地看著這些家夥:“你們是帶人過去的,怎麽可以對女人這樣,以後再有這種事,老子知道了,就不會客氣!”


    “是是是,以後不會!”帶頭的那家夥急忙說。然後又對楊楚生問:“楊紅扇,你想過去呀?”


    楊楚生這會就擺譜了!雙手插著腰:“今晚我就要過去。”


    “哎喲,今晚難,碼頭被新字頭那班家夥占了先。”那家夥說著還攤一下手,他也是個狡猾的角色,感覺好了,趁著楊楚生來了,將新字頭那班家夥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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