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了是不是,公社可不比縣大院,楊楚生上午跟許興文往公社跑,中午關於他不當紅山公社書記的傳聞,迅速地向全公社各鄉傳播。也因為他還是試驗區管委會常務副主任,誰都沒有往他會不會進入縣領導班子這方麵想,人們也不敢想,他才幾歲呀。


    傳聞首先就是從別村在紅光鄉當工人的人說的,不用多,隻要一個說,立馬這消息就是全村人都知道。


    知青們一知道,沒有一個不傻,然後村裏的社員們也知道,那就是一陣熱鬧。總之大中午的,楊楚生的竹寮邊,所有在村裏的知青還有好幾百個社員,都在這裏聚集。


    “上午我通知他縣委辦公室找他,然後就是這事,是不是這家夥貪汙還是啥了?”馬瓊珊跟桂香嫂邊往竹寮走邊說。


    桂香嫂比誰都緊張,雖然她是知道楊楚生可能會當上副縣長,但一緊張,也沒往那方麵想。


    “這家夥跑那去了?”彩雲站在竹寮門邊就喊,這上千人都站著,硬是沒有看到楊楚生的影子。


    副鄉長看見桂香嫂和馬瓊珊兩人來了,悄悄地往她們倆身邊靠攏,然後小聲地說:“不會被雙規了吧?”說這話她還挺注意保密。


    說到這,還真讓馬瓊珊覺得很有可能,不然事情怎就這樣怪,上午跟以前的許書記和組織部長到公社,然後就失蹤了。


    “不會的,他又沒有犯什麽錯誤。”桂香嫂也說,反正她心裏也亂,雖然楊楚生要是真的當了副縣長,不當公社書記也正常,但為什麽不見人了呢。


    “很有可能,上麵要將他雙規,還需要理由嘛?”馬瓊珊就是急性子,腦袋一犯渾,也沒有想她的話是不是合理,而且還說得特別大聲。


    這下好,雙規兩個字,讓知青們頓時從頭頂涼到腳。副鄉長突然眼眶一紅,嘴巴一癟,眼睛先濕然後就是幾聲哽咽,接著邊哽咽邊說:“他要是被關在看守所,我每天給他送飯。”


    “行了,到看守所,還能讓人每天送飯,要是真被雙規,也不會關在本地。[.超多好看小說]”一位男知青也說。


    這好,這話越說越跟真的一樣,女知青們不管結婚沒結婚的,都眼睛在開始紅,男知青們卻都鬱悶得往柑子園裏蹲。然後以秋月嫂為首的村婦們,有的眼睛也發紅,就是患了老年癡呆的貧農張大爺,也蹲在旁邊想,楊楚生就是沒有聽他回憶起萬惡的舊社會,才會這樣的。


    合著這場麵越來會越亂,鄰近幾個鄉的幹部們,那個聽了不往這邊跑。好家夥,一來就是聽到楊楚生被雙規,這下子,讓這些幹部也都覺得很鬱悶,也很不懂,這家夥怎麽會被雙規呢。


    這也太逗了,本來桂香嫂還有應該是他已經成為副縣長候選人的想法,但眾人都是這樣一個話題,也讓她以為是真的了。這美村婦一以為真的,那可跟別人不一樣,手往眼睛揉了幾下,不哭就不哭,一哭就是聲音特別悠揚的那種。


    女人的哭,是會傳染的,這邊女的在哭,男的在鬱悶,那邊楊楚生卻是中午自己掏錢,請了組織部長和許老哥一頓,然後往濱海市跑。不為別的,他不是也想在濱海市開一家公司的嘛。到了濱海市,不跟孟躍進說幾句當然也不行,不回家到父母身邊更沒道理,反正回到紅光鄉,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晚上這竹寮邊卻更加熱鬧,不但是紅光鄉的人,就是距離這邊五六公裏的一些鄉幹部,也踩著自行車來了。加上鄰近村的一些農民也往這邊跑,好家夥,這竹寮邊的人數,真要數兩千人跑不了。


    “喂喂喂,有車來了!”山貓這家夥眼睛就是好,他也是傍晚從那個商業街工地回來了,才聽說這事,連飯也沒吃就往這邊跑,還好幾次說過要是楊楚生被雙規了,那什麽特區什麽省城這些都得玩完。


    這山貓的話,也讓一大群人往村口那邊望,然後剛剛還亂哄哄的人群也突然間陷入一片寂靜。桂香嫂突然擠開人群,往慢慢開過來的車跑,後麵呼啦啦緊跟著特別長的隊伍。


    “我的天!”在車裏的楊楚生也不得不叫,一大群人都往他這邊跑,搞得他急忙停車,打開車門就喊:“什麽事啊!”


    桂香嫂已經跑到他身邊了,一邊喘氣一邊問:“你不是被雙規了嗎?”


    老天爺!楊楚生這一聽,手也往車頭按。[.超多好看小說]這話問得他一陣昏,昏得好像地麵還旋轉了好幾圈。大聲又問:“誰說我被雙規了?誰說的?”這哥們可好了,喊完了眼睛還睜大,一付誰造謠老子跟他沒完的架勢。


    “那你跑那裏去了,為什麽從中午就沒見你的人?”馬瓊珊也忘了這雙規倆字,可是她第一個說出來的。


    “我……”楊楚生撓著腦袋,一鼓腦將他請了誰吃飯,然後怎麽著現在才回來這些都說。


    “嘻!”眼睛還是淚汪汪的桂香嫂,突然禁不住笑,然後看著馬瓊珊說:“是她先說的。”


    這場麵又怎麽了,剛才女人們還都感覺以後生活過得真沒意思,男同胞們也覺得前麵的路幾乎是日月無關,突然間都忍不住了。“哈哈哈……”,山貓先笑,然後笑聲就如在爆發一樣,笑得本來站在楊楚生身邊,甩動著尾巴的白狗,也被嚇得耳朵一豎,趕緊往轎車裏麵鑽。


    楊楚生也瞪著馬瓊珊,這種話怎麽能亂說呢。


    “不是,是她先跟我和桂香說,然後我說怎麽會被雙規,說得大聲點,別人聽了就成了你被雙規了。”這馬大姐說著還指著副鄉長,然後她也忍不住大笑。


    “沒事了,讓我的車開進去,泡茶吧!”楊楚生衝著人群就喊。


    這也太樂了,不過這化悲為樂也才是一會的事,他這個公社書記沒了,還是讓大家不放心,特別是跑來的那些鄉幹部。


    “楊楚生,你走了,這公社還算是公社嗎?”馬瓊珊最不爽,看他在拉出電燈,大聲又喊。


    “對呀,現在隻有我們一個公社,許書記能按你當時說的那樣做嗎?”一個鄉書記也說。


    “放心吧,許書記的為人你們也都知道,何況我還在試驗區裏。”楊楚生也笑著說。


    “你可能是得罪人了,要是試驗區管委會副主任也沒了,那又怎麽辦?”那位副鄉長也說。


    “就是沒了,那些跟港商合作的項目,也是紅山公社的,我們的商業街項目,也同樣是紅光鄉的,你擔心什麽?”楊楚生也沒辦法,隻能解釋了。


    本來吧,大家的心情還挺壓抑,卻不想有了這場鬧劇,再加上楊楚生的解釋,亂哄哄的人群也漸漸散了,隻留下那些大隊幹部。


    “楊楚生,許書記真能按你說的那樣?”又一位鄉書記在問。


    “放心,當時說的,向社員們集資的事,你們還是照樣,但也不能慢了,我們跟港商合作的二十二個項目,我當時說過的,爭取上半年廠房建設完成。”楊楚生邊泡著茶邊說。


    “那行,你們坐吧,放心,這兩天我們鄉的集資,保證全部完成。”這哥們說完站起來,推著自行車,他還得跑五六公裏才到家。


    都走了,不過桂香嫂卻不想走,這美村嫂比別人多了一宗心事,就是想知道,楊楚生書記沒了,是不是他也成了副縣長候選人了。


    “喂,好像是下雨了?”楊楚生正在收著電線,說著抬頭往天上望。


    桂香嫂手裏端著茶具,也仰起俏臉,然後說:“是下雨了,今年的春雨來得晚了點,影響春耕。”


    初春的雨下得並不大,隻聽見竹寮上輕微的“沙沙”聲。桂香嫂將茶具一放,笑著問:“為什麽讓許書記來代替你?”


    “那不正常嘛,這公社可不是我爺爺的爺爺留傳下來的。”楊楚生笑著說。


    桂香嫂翻一個白眼,然後水靈靈的眼珠溜了幾溜,抿著嘴巴,往楊楚生身邊湊,掂起腳尖,先往他的嘴巴親一下。然後呢,手按著他的胸口問:“那你的副縣長候選人,是不是地區批了?”


    “就是批了,才這樣的嘛,不然我一個腦袋怎麽分。”楊楚生說著,也低下臉,往還湊在他嘴邊的一對紅唇親一下。


    “真的呀?那你就是楊副縣長了!”桂香嫂那個樂啊,“嘻嘻”地笑,放在他胸口的雙手往上伸,吊著他的脖子,那張還在笑的嘴巴,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吧吧吧”就是一陣猛親。


    “喂喂喂,我還沒洗澡呢?”楊楚生邊說邊抬手捧住又要往他嘴巴親的臉,一扶之下,也感覺這張美臉在發燒。


    桂香嫂臉被他扶著,咬著嘴唇卻在笑,她有多高興呀,高興之時,好像也能激發出某種情感,雙手又往楊楚生的腰抱。


    這美村嫂仰著臉,被楊楚生捧著的一對粉腮,已經悄悄地爬上一層淡淡的紅。一對輕輕咬過的濕唇,也悄悄地動了幾下,透出水靈的雙眸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的眼睛,這神情,完全就是在等待。


    這樣的表情,這樣的眼神,也讓楊楚生臉一低。


    他的吻,透出的是讓桂香嫂感覺有不可抗拒的一種氣息,這種氣息,也讓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軟軟往他的懷裏趴,隻能仰起臉,張開如已經開放的花瓣般的紅唇,迎接著那種讓她不可抗拒的氣息。


    桂香嫂的身子,也如已經被初春雨露滋潤了,突然間綻開的鮮花一樣。那種略帶成熟的美,也如花開正盛之時。


    初春的雨,還是輕輕地灑在竹寮上麵,但也好像灑在坐著的桂香嫂身上一樣,使得她比潔白的花瓣還白的身上,也掛著密麻的汗珠。


    雨聲細微,滲合著竹寮裏麵某種很激烈的聲音。


    桂香嫂也好像隱積了一個冬天的鮮花一般,帶著被初春喚醒的狂野,雙手按著楊楚生強健的胸肌,重重一坐之時,那種讓鮮花也會發出顫抖的震憾感,讓她不由自主地仰起美臉,紅唇張開之時,好像在歌唱春天的聲音,喝得也特別震憾,唱出一陣如醉如癡。


    |百||書||文|


    |度||哈||字|


    |搜||哈||更|


    |索||小||新|


    |首||說||超|


    |發||網||快|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風流知青人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平湖秋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平湖秋色並收藏風流知青人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