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還在輕灑著竹寮,也將竹寮的周圍,灑出一股鮮活。[]門邊的兩棵桃樹,已經褪去了花的嬌豔,那些比以前長了不少的枝丫上麵,卻露出密密的嫩綠。


    花有花的豔,綠有綠的活。楊楚生卻更活,一大早,盡管雨絲不斷,他已經在竹子下麵,跳躍騰挪之間,詠春拳一比劃,快時比閃電還快,慢時就如白雲輕飄。就是那條白狗也沒有閑著,後腳直立,前爪伸出,想撲住一對正在翩翩起舞的胡蝶。


    “哇……”一群新來的知青正往竹寮走過來,看著楊楚生矯健的身影,前麵幾位女的都張開嘴巴,叫出聲來了。


    這些剛來的知青,其中也有已經幹了四五年的,都認識楊楚生,也聽說過他的身手,現在看著他的比劃,那動作真的瀟灑。


    “嘿嘿,你們還挺早的。”楊楚生也聽見女知青們的叫聲了,收住身子就喊。


    一陣嘻笑聲,這些新來的知青,他們來到紅光鄉之時,恰好沒能跟他會麵,昨晚聽說他回來了,這天才一亮,趁著沒到上班時間,一百多號人都往這邊跑。


    “楊縣長好!”幾位女知青還是顯得有點局促啦,雖然楊楚生是當過知青,但畢竟是副縣長。人不都有這種心裏的嘛,他已經是副縣長了,也讓知青們感覺,好像他比他們高出一個頭似的。


    “我昨天不是跟你們說了嘛,叫我的名字,以後要再這樣叫,我不回應。”楊楚生又說,然後笑著伸出手。


    這話不說還好,前麵這幾位,就是昨天下午在這竹寮裏擰衣服的女知青。他這樣說,她們也會想起昨天的事,有幾個容易臉紅的,卻抿著嘴巴,笑出一股害羞狀。


    真的是這邊風景獨好,一百多個知青,笑著往竹子下麵一坐,外麵是細雨朦朧,竹子下麵,卻隻是偶爾滴下幾滴清澈的水珠。


    “坐吧,隨便。”楊楚生笑著又說,地麵上鋪滿竹葉,幹爽的地方還不少。


    “哎呀,有雞蛋。”一位女知青看著差點被她坐壞的幾個雞蛋就喊。


    “誰要隨便拿,反正我養的雞越來越多,不用喂他們,所以雞蛋也是公有的。”


    楊楚生的話,讓知青們又笑。這些年輕的知青,也跟這季節一樣,笑聲中,都透出一片活。


    知青們嘻笑了一陣,要上班了那就得走。隻是這竹寮邊,楊楚生要不走,笑聲還會繼續,還有天沒亮,就在田地忙活了一陣的秋月嫂她們,不來跟他聊幾句怎麽行。


    春天的村婦們,那可是活力更足,好家夥,秋月嫂和貴喜的老婆,好像在比賽前麵誰高誰大似的,一脫下雨衣,半濕的上衣就跟穿著睡衣的十四娘一樣,都有拚命往外擠的跡象。


    “喂,給我買什麽?”秋月嫂才不管,往在竹子下麵燒飯的楊楚生身邊一蹲就問。


    “什麽也沒,不過你要萬金油,我就有。”楊楚生一說,看著已經燒開了的白弱,將鍋蓋一揭開,轉身從地上抓起兩個雞蛋一碰就破,然後往白弱裏麵放。


    “喂喂,秋月,你不會是在揩油吧。”貴喜的老婆笑著就喊,因為看她全紅光鄉最豪放的前麵,怎麽是靠著楊楚生的手臂。


    “你要想揩油,你就蹲在那邊。”秋月嫂也笑著來,不過還是將身子挪開一點了。貴喜的老婆要不說,她還沒那麽大的感覺,也真的是,他的手臂一活動,好像是隔著衣服,在對她做出什麽動作似的。


    “你們倆就喜歡揩油呀?”


    稍遠的聲音一喊,又是一陣笑聲。


    “桂香,你是不是不放心?鄉幹部怎麽整天就老往這裏跑呢。”貴喜的老婆又來。


    桂香嫂就是笑,又不是隻有她一個,後麵還有馬瓊珊她們呢,她走前麵,後麵的彩雲卻在追打著馬大姐,肯定是打她昨天的惡作劇。


    “哈哈哈,誰叫你們在他的竹寮裏脫衣服的,被他看了也是活該。”馬瓊珊的惡作劇又來,故意大聲說。


    “切!”桂香嫂也朝著這馬大姐發出一聲不滿。


    “哈哈哈,被他看了,那不是一大群?”秋月嫂也問,然後看著桂香嫂,昨天可是她和彩雲,帶著一群女知青的。


    “哎喲,那好不好看?有的大有的小,有的高有的低,有的……”


    “劈!”貴喜的老婆還說沒完,桂香嫂抬手就拍,而且拍的還是屁股。她也還臉紅呢,拍完了,瞄了楊楚生一下,然後又禁不住嘻嘻笑。


    “行了,你們繼續說,我吃完飯還是上班,沒你們這閑功夫。”楊楚生端起熱騰騰


    的鐵鍋就說,都已經要九點了,她們還有這閑心。


    “你要去上班呀,柳書記今天可要來的。”桂香嫂說完了,還往路那邊瞧,公社的許書記後麵跟著四五個,騎著自行車,正在村口那邊等。他們還不知道楊楚生已經回來了,要知道還會在村口才怪。


    “你上午才知道的呀?”楊楚生也問,昨天下午到昨晚,可沒聽她說過。


    桂香嫂點著頭,馬瓊珊也看著路那邊說:“柳書記可能來了,那輛麵包車應該就是吧?”


    楊楚生也站起來瞧,然後笑一下,那輛車當然是,要沒許書記他們在村口等,可能這車還會直接就往田間開。因為他看見這柳阿姨下了車,跟許興文他們握手完了,就往田間走。


    柳書記是來視察農業生產的,每年的春耕前,這種視察也是必須的嘛。


    “哎喲,我們趕緊走。”桂香嫂嚇一跳,這縣委書記來了,她們這班鄉幹部要是迎接得遲一點,搞不好她還會不爽。


    “你不去呀?”桂香嫂走了好幾步,回頭見楊楚生還端著鐵鍋,大聲就問。


    “她是來檢查農業的,跟我有啥關係。”楊楚生也說。


    這家夥,桂香嫂可不想跟他磨蹭,這班鄉幹部平時是嘻哈,但要迎接柳書記,還得按規矩,她不走前麵,其他的幹部也站住,等著她帶隊。


    “柳書記好!”桂香嫂就差用上跑,走到柳書記跟前笑著說。


    “你們都好!”柳書記伸出手也是肯定的,看她們是從竹寮的方向走過來的,邊跟桂香嫂握手還邊問:“楊楚生是不是回來了?”


    桂香嫂略為沉吟,但還是點頭說:“昨天下午才回來的。”


    這家夥一去就是上星期,柳書記還有點不滿,她可也好,好像縣委大院裏沒有了楊楚生,也讓她感覺缺少了點什麽。


    “楊縣回來了,怎麽沒看到他的車?”許書記也插話。


    “他的車被人借走了。”馬瓊珊也說。


    這也好,許興文這樣問,也讓柳書記的心裏有點平衡,要不然她真有這家夥來了,就是吭一聲也不想的想法。


    柳書記是想往楊楚生的竹寮走,不過她可是來


    視察農業生產的,也得做做樣子,抬手指著整片黑土的田地就說:“這一場春雨下得很及時,你們要做好蓄水的準備,也要抓緊時間進行田間作業。


    公社的一班幹部,還有桂香嫂他們都在點頭,其實柳書記這種話就是廢話,現在要按她說的,才開始抓緊田間作業,這菜都涼了三回了。不過她的話就是指示,指示嘛,下麵的人就得點頭還得說是。


    “嗯,你們的柑園也要加緊進行管理,春雨一下,時間就不等人了。”柳書記也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將目標從田間轉向柑園,然後就往楊楚的竹寮那邊走了。


    哦!柳書記才一轉入竹寮前的路口,差點朝著楊楚生瞪美眸。她要是轉身,就能看到後麵有人用手遮住嘴巴。楊楚生自己一個人,連碗也沒有,一隻手拿著鐵鍋,一隻手拿著湯匙,身子靠著竹子,美得挺陶醉。


    “哎呀,柳書記,你好!”楊楚生不也看見了,站起來,手裏還拿著吃飯的家夥。


    後麵的桂香嫂好得是走在後麵,才能轉過臉,跟馬瓊珊他們一起笑,這家夥還真能裝。


    “楊楚生,回來了?”柳書記其實也想笑,這家夥究竟是個政fu官員還是個農民呀。


    “昨天才趕回來的。”楊楚生終於將黑乎乎的鐵鍋放下了,然後手往柳書記的嫩手伸,是她假裝禮貌,要跟他握手的嘛。


    真柔軟,楊楚生握著柳書記的手,感覺這春天一到,她的嫩手也好像充盈著水一樣,那種柔也隻能當官的女人才有。然後笑著說:“休息一會吧,喝杯茶。”


    柳書記將雨傘合上,遞給她一邊的秘書,也就坐了唄,視察也要休息的嘛。


    “嗯,要休息,應當到楊副縣長這裏。”柳書記才往竹椅子坐,就笑著說。


    楊楚生也笑,這天氣她要是隨便往那個路邊坐,都會感覺不錯。不過她的樣子也不錯,春天的女人也含著一層別的季節沒有的美感。現在的天氣,她也不用穿上羊毛衫這些了,最少她的白襯衣領口上方,美白中就好像充盈著一層水汽一樣。


    “你們為什麽不坐,沒有椅子也可以坐的嘛。”楊楚生還朝著站在外麵的桂香嫂她們招呼,怎麽縣委書記來了,她們這些鄉幹部就得站著呀。


    “是呀,都過來。”柳書記


    也朝著她們招呼。


    嘩!柳書記的秘書站在一邊,感覺楊楚生的身邊,真的是一片春意盎然。紅光鄉的這班女幹部就是美,柳書記也美,現在好了,她可是來視察農業生產的,怎麽卻變成好像特地來找楊副縣長談話似的。


    “哎呀!”這秘書突然驚叫,好家夥,他一個不小心,撞了幾根竹子一下,這好,立馬就是一陣豆大的雨珠,“撲撲撲”直往柳書記和楊楚生他們掉。


    “這不錯,這樣才有春天的意景嘛。”柳書記頭上和身上都落下不少水珠,抬起頭還笑。


    “嘿嘿嘿……”跟她一起來的幹部們,立馬也湧起一陣笑聲。也還有人在偷看她呢,瞧她笑起來的樣子,那風韻好像也能跟野花爭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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